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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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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眼看着自己握在一起的手,開口承認。

“所以,是的,我是為了阿光才答應過來當保鏢,我希望能找到他,我需要和他道歉,而且任何人,無論是任何人都不應該處在那種殘忍的遊戲之中,如果他還活着,我希望能把他找回來,但我從來不曾想要利用你,我不知道武哥的懷疑,直到你提起之前,我本不曉得你有可能是遊戲的受害者,我和你上牀,不是為了用身體控制你,或用情縱你,我很早之前就從阿光身上學到教訓,要和自己真正喜歡且對方也真的喜歡你的人在一起才會開心。我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喜歡你喜歡我,我喜歡你是真的喜歡我,受我弓。”他沒有任何反應,她了口氣,咬牙忍下另一波上湧的心痛,再次重申。

“我會答應當你的保鏢,是因為阿光,但我會回來,不是因為他,是因為你。”他還是沒有反應,她懷疑他依然什麼都沒有聽進去。

飛機來到了平層,繫上安全帶的號誌燈輕響一聲,熄了。

忽然之間,熱氣湧上眼眶,她無法忍受繼續坐在這裏,伸手解開了安全帶。

“我並沒有認為你試圖縱或控制我。”聽到他的聲音,她停下動作,朝他看去。

他睜開了眼,看着她,“你不該違反我的意願。”

“你狀況不穩定。”她看着他因為幾夜沒睡,再次充血的雙眼,道:“我不認為你適合回到現場去。”她的話,讓冷靜的面具龜裂了一角,他眼角微,道:“你認為我沒有判斷能力。”

“我認為你沒有想清楚。”

“你知道我想清楚了。”一條青筋在他額上隱隱浮現,他咬着牙説:“我以為我瘋了,但你知道我沒有,你曉得那遊戲的存在,你應該要告訴我——”她打斷他,試圖解釋:“那只是有可能,我無法確定,我們還需要確認——”

“所以我才他媽的更需要到現場!”他憤怒的咆哮迴盪在機艙裏,讓娜娜閉上了嘴,教機艟裏另外兩個男人都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火冒三丈的朝她傾身,瞪着她咆哮:“你以為這些年,我為什麼把自己關起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做那種事,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陷入那種狀態,那是個他媽的永無止境不會停止的噩夢,即便只是百分之一的可能,即便我他媽的會崩潰,就算殺死那些人的是我——”他額冒青筋的口説出那句話,才發現自己説了什麼,騫然收口。

娜娜震懾的看着他,沒想到他會這麼認為,她不知道他會這麼想。

但他深口氣,雙手緊緊握着,下顎緊繃的看着她,嗄聲説:“就算殺死那些人的是我,我也要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她反口:“別傻了,你怎麼可能——”

“阿瑟的頭是我砍的。”他看着她嘴半張的瞪着他,知道自己不該再説下去,他嚇到她了,他不想讓她知道,所以之前才沒説,他不想讓她知道他做過什麼,曾經做過什麼,可以做出什麼,但他停不下來。

他隱瞞了這件事,才讓她做出錯誤的決定,他以為可以不讓她知道,可以繼續當個單純的受害者,可以在她面前維持一點尊嚴,可以自己把事情解決清楚了之後再回來找她,但她不肯退讓,她非要追上來,非要和他道歉,非要繼續和他爭辯,那讓他再也無法承受這該死的一切。

“我砍的!”他憤怒的抬起右手,説:“我親手砍下他的頭,用這隻手提着他滴血的腦袋,把他放在那裏,我他媽的到現在還能覺到他的頭髮纏在我手上的覺,覺到他在我手中的重量!那他媽的是我做的!是我!”她閉上了嘴,一臉震驚的看着他。

他收回手,重新緊緊握在身前,“我砍了自己的手,我把一個男人的頭打得稀爛,你以為我還有什麼做不出來?!”有那麼幾秒鐘,他聽不到別的聲音,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在耳中如雷般鼓動。眼前的女人,臉白得像紙,心跳飛快,他能看見她頸上急促的脈動。

他以為她眼裏會透出恐懼,會浮現戒備,但那女人雖然臉發白,卻只是坐在原位,直視着他,張嘴開口,問。

“誰在你手上寫了紅眼的電話?”他瞪着她。

“誰在你手上寫了紅眼的電話?”她冷着臉重複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他眯起了眼,咬着牙道:“我想不起來。”她冷聲再問:“你説你記得被追殺,有人在追殺你和其他人,你在騙我嗎?”他緊抿着,額冒青筋。

“那是假的嗎?”她追問。

“不是!”他憤怒的説。

“阿瑟是你殺的?”她冷不防再問:“怎麼殺的?用刀?用槍?他的致命傷在哪裏?”他僅在當場,怒瞪着她。

“你沒有印象。”娜娜冷靜的看着他,幫他回答:“你不記得了,你的記憶不完整。就算你真的砍了他的頭,提着他的腦袋到處走,也不表示人是你殺的。”她的結論,讓他為之啞口,只能錯愕的瞪着她。

那女人不再看他一眼,只是解開安全帶,起身拿來一包面紙和礦泉水,開始清理她身上的泥巴、草屑與落葉,然後踢掉了腳上的布鞋,放倒了椅背,將‮腿雙‬縮到椅子上,雙手抱在身前,就蜷曲在他身邊閉上了眼。

她的言行讓他完全無言以對,半天也反應不過來,好一會兒過去,他忍不住聲吐出一句。

“那也不表示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她睜開眼,看着他,耐着子道:“你需要到現場般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你現在有看到我反對嗎?”看着她的眼,他有些暈眩,覺自己像是在坐雲霄飛車,他甚至還無法相信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你要和我去德國。”她重新閉上眼,沒好氣的説:“我以為我一上飛機就説過了。”看着身旁發上仍有落葉的女人,他開始覺得自己像個白痴,他不是白痴,他十七歲就提早唸完了大學,拿到了博士學位,他擁有十幾項極為賺錢的專利,還替自己做了仿真的義肢,他很聰明,但他搞不清楚這女人的腦袋是怎麼運轉的。

無言的瞪着那個呼漸漸變得徐緩的女人,半晌,他聽見自己問。

“為什麼?”她依然閉着眼,沒有睜開,只回問:“什麼為什麼?”

“我才告訴你我可能是個殺人狂,你怎麼有辦法信任我?”就連他都無法信任自己,這女人卻試圖在他身邊睡覺。

娜娜睜開了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兩手依然握在身前,下顎也依然緊繃着,緊鎖着的眉頭皺得像隆起的山脈,充滿血絲的眼裏透着困惑與不解,一條青筋隱隱在他額際跳動。

有那麼一秒,她很想伸手撫平他蹙起的眉頭,但她只是繼續將雙手在迭着,環抱着自己。

“為什麼?”他瞪着她再問。

她能看見他的眼角緊,喉結上下滑動。

“那面牆。”她告訴他:“因為你畫了那面牆。”有那麼一瞬間,他臉上出現錯愕的表情,然後她知道,在道之前,他不知道她看出來了,他以為她不知道,不曉得他在牆上寫的、畫的是什麼。

尷尬與窘迫在他眼底湧現,她可以體會他的覺,赤luo、羞窘,毫無遮掩的坦,希望挖個地鑽進去的衝動。

“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她凝望着他説:“你喜歡我。”高毅張嘴言,想要辯解,但她看着他啞聲開口。

“從來沒有人那麼喜歡我。”這一秒,他能從她眼中看見赤luoluo的脆弱,他見過那樣的眼神,在他自己的眼中,他知道此時此刻,如果他想,他輕而易舉就能傷害她,即便是謊言,也能夠。

“那些人都是笨蛋。”這話,驀然口,他完全來不及阻止自己,尤其他確實真心如此認為。

她愣了一愣,呆看着他。

他忍不住聲再説:“只要有點腦袋的人都會喜歡你。”她仍呆看着他,然後拉開嘴角,笑了出來。

那開心的笑,拉扯着他的心,然後下一秒,她朝他伸出手,撫着他的臉,傾身在他上印下温柔的一吻,悄聲告訴他。

“我也喜歡你,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