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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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了丁雪晶的手掌似乎比一般的女孩子略微大了一點，不過更在意的是對方白纖細的手指所出的美，我一時半會兒沒有回答。

“你喜歡雪嗎？是因為自己的名字？”發現丁雪晶壓沒有多説什麼，只是將冰球遞給了我，我好奇地問。

“不是…只是因為它象徵着純潔和潔淨…”不知為何，此時的丁雪晶，説話之間似乎出一股不易察覺的憂傷。

呆呆地品味着丁雪晶説出的話，一時半會兒還理解不了的我，只能苦笑着將其歸納為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懷裏，然後，我們便走回了辦公大樓，準備開始下午的面試了。

下午的面試進行的很快，一方面由於畢竟只剩下了十二個應屆生，包括我自己在內的幾位領導都覺比較輕鬆。另一方面，由於已經在所有關係户的資料上打了圈圈，對於剩下這些畢業生們，領導們似乎也不是很介意了。

只不過，領導們每年都要面試很多學生，可每一個學生一生只有一次畢業的機會，深知這種差異化的我，還是不敢怠慢，仔仔細細地詢問着他們問題，不想因為企業的怠慢，影響了他們的前途。

丁雪晶所在的四人組，是倒數第二個進來的。在她進來之時，最後兩個名額之中的一個，也被領導派給了上一批的四人之一。所以，不可否認地希望她能有個好結果的我，在手心裏為她捏了把汗。

不過接下來的情況，卻多少有點出乎我的預料了，當挨個提問後，四個人中最後的丁雪晶，正在面臨領導的問題。

“你知道這個行業的一些重要指標嗎？”第一位領導問道。

“我知道…有存貸比、不良資產率、槓桿率…”一口氣説了十幾個指標的丁雪晶，顯示出了比其他人一點也不差的知識水平。

“你對我們的企業文化有所瞭解嗎？”第二位領導接着提問。

“我瞭解過，這家企業崇尚效率，但提倡團隊，四年前被評為中國十大良心企業…”這方面的回答，丁雪晶依然不容多讓，由於已經面試過太多的應屆生，兩位領導都有些疲憊了。

於是他們將提問的權力給了我和令智勝，不過令人在意的是，兩位領導都沒在丁雪晶的簡歷上花圈圈，似乎對這個可愛的女孩子毫不在意。輪到令智勝提問，這傢伙卻做出了令我事後都頗為的事情。

“你的興趣愛好是什麼？”

“平時是不是個有生活規劃的人啊？”

“作息時間規律嗎？”

“如果加入進來，今後有什麼打算啊？”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問題，雖然那些剛畢業的學生們聽不出其中的玄機，不過經歷過去年面試的我，卻深知令智勝是在提攜丁雪晶的。同樣是幾個問題，但令智勝的語言顯然是在引導對方，往正確的方向回答。

而且連‘加入我們之後要做什麼’都問出來了，這似乎意味着對丁雪晶的認可。面對着令智勝的問題，丁雪晶依然對答如，讓我繼續對這個剛才還傻呵呵笑着的女孩子，有着必須要尊重的覺。另一方面，我明白，令智勝問了這麼多問題，是為我接下來的提問做了鋪墊。

“願意從事什麼崗位？”接着令智勝的問題，我繼續引導着丁雪晶。

“什麼崗位都可以，不過如果能坐中後台是再好不過了…”有點令人意外的是，一般來講都會選擇待遇更好的前台工作的應屆生，卻回答了想要去中後台歷練。

當我剛想像對其他應屆生一樣，問為什麼之時，我卻看到了丁雪晶此時正緊盯着我的雙眼，眼神中似乎有一點恐懼，也有一些祈求。‘怎麼…不想讓我問這個嗎？’對這種眼神到奇怪的我，一時間搞不清丁雪晶到底在想什麼。

“我看就問到這裏吧…”忽然，似乎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令智勝主動打破僵局，並偷偷用手拍了拍我的大腿。

我轉過頭，看到令智勝揹着領導們，對我偷偷眨着眼睛，這一刻，我這一生第一鼓起了勇氣，不再思考到底該不該如此做，也是因為即便自己大筆一揮，也只能説明是令智勝欣賞這個應屆生。於是，我不再提問，而是偷偷用筆在丁雪晶的簡歷上畫了個圈圈。

辛苦的面試會總算告一段落了，在連同丁雪晶在內的應屆生們都相繼離開之後，我一個人抱着領導們批示過的應聘名單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區，仔細統計着這次面試的結果。令人欣的是，除了十四個關係户以外，丁雪晶總算擠進了最後的十個名額裏，也就意味着至少可以獲得前來試用的機會，只要沒什麼大的意外，也能成功地留在公司裏了。

‘我到底…為什麼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孩子如此在乎啊？’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我終於能靜下心來回憶一下這個即將成為我的同事的可愛女孩子。

誠然，只要是健康的男人，對於丁雪晶這樣可愛的女生，都是或多或少會心動的。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可以稍微拉她們一把，也是每一個男人樂於去做的。

不過至於我自己，八年來的情空白，或許讓我反而對工作關係以外的女孩子有了更多的期待也説不定。

而從另一個角度來講，八年來不斷咬緊牙關的奮鬥，掙扎在殘酷的名利場上，讓我也過於缺少異的關懷，缺少異帶給自己的興奮吧。

‘別傻了…人家只想要家境殷實和格純良的男朋友…以她這樣的條件，到了公司裏會被很多富二代追求吧…又怎麼會輪得到你呢…’説老實話，如果站在理智的角度，我反而會為了將她成功地招進公司有些沮喪。

畢竟一旦成為了同事，就要考慮到外界的眼光，畢竟在大多數中國人的眼裏，辦公室戀情還是對一個人很負面的評價，而好不容易一步步爬上來的我，經受不起任何的負面影響。

面試會結束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半，累了一天的我卻一如既往地在辦公區內辛苦地工作着，每年的這個時候，都要寫未來一年的人事計劃，更要合理安排各部門的人力資源和需求，顯然並非刻意樂得清閒的時候。

不過，晚上六點，當實在有些疲憊的我，晚於大部分已經在等着過年而喪失了鬥志的同事們下班之時，卻沒想到就在辦公樓一層的大廳裏，再度見到了丁雪晶在衝我微笑着擺手…“你怎麼沒走啊？”喜出望外的我，毫不掩飾自己的欣喜，笑着快步走到了丁雪晶的面前。

“哼哼，當然是在等您老人家啦…這還用問嗎？”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比起一般扭扭捏捏的女孩子更加開朗，此刻的雪晶，充分表現着自己的優點。

“真是受寵若驚啊…”就算是平裏習慣了在職場隱藏自己的情，但我畢竟不是木頭，對於能夠突然有一個如此可愛的女孩子來等自己，內心中其實是暖烘烘的。

“其實…還是謝謝你。我知道你今天在我的簡歷上做過標記…”接下來，丁雪晶終於説出了今晚特意在此等候我的原因。

“標記？你的觀察能力不錯啊。”既然對方都知道我在下午面試時幫過她一把，我也乾脆不再隱瞞。

只是繼續嘆着這個少女在天真外表下的冰雪聰明。

“呵呵…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中午那頓飯果然吃的值得呀…”眼見我沒有否認，雪晶立刻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樣子，或許也是為了緩解我被一眼看穿所出的尷尬。無論如何，至少這個聰明的傢伙會對我的一臂之力而恩一段時間吧。

在這個人心叵測的時代，有這樣一個可愛的女朋友，總不會是件壞事，如此想着的我，總算打定了主意，既然對方又純真又聰明，對我又十分，何不順水推舟，先不論男女之間的曖昧，至少做個好朋友也沒什麼損失。

“你晚上吃了嗎？要不要…”但令我沒想到的是，我剛要向雪晶示好，卻得到了一個依然多少令人詫異的答案。

“我晚上要回家和姐姐吃…我在這裏就是專門向你道謝的…”

“專門道謝？你應該在這裏等了三個多小時吧？”

“嘿嘿…我的原則是，對像你這樣幫過我的人，付出再多的真誠也是值得的。”

“那你家住哪裏啊？要不要我開車送你？”

“不用了…姐姐就開着車在門外等我呢…”一番對答之後，我一方面對丁雪晶的真誠有所動，另一方面也有點懊喪於，看來晚上無法和她繼續相處了。

不過，就在我心中無奈，表面還要裝模作樣地對對方報以禮貌微笑的時候，雪晶卻突然遞給了我一張紙條，紙條裏則是她的手機號碼。

“晚上無聊的時候可以聯繫我呀…聽其他人説，展哥你似乎還是單身…所以晚上可能會寂寞呢…哈哈哈…”望着我臉上都不知該做出什麼表情的表情，雪晶調皮地笑着，也不等我回答，便轉身跑出了辦公樓的大廳，跑向了遠處一輛看起來還算不錯的車子裏。

而我則手裏拿着這張寫着對方電話號碼的小紙條，呆呆地站在門口，看着她坐上了車子，然後迅速離去，此時，雪依然在夜空中稀稀拉拉地下着，空氣中瀰漫着雨水的純潔氣息，而當時的我還不知道，從這一天開始，我平凡無趣的人生將來重大的轉折。

而可愛的雪晶，也將就此開始走入我的生活。＊＊＊距離那次面試已經過去了一週，距離即將來臨的元旦也不過剩下一週時間了，這段時間裏，我的主要力，都放在明年人事計劃地制定和討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