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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兩朝元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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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戴寶藍文生公子巾,身穿寶藍繡花公子氅,繫絲鸞帶,白襪雲鞋,手搖湘妃竹摺扇,我一步三搖地走在韶州城最繁華的大街上。身後緊跟着我的兩個貼身小廝,大壯和二猴。他們是我家的家生仔兒奴才,祖上三輩都在我家當傭人。

大壯自幼就愛鍛鍊個身體,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練得是一身的腱子,就是腦袋不怎麼靈活,腦子裏一半是粥一半是水,一晃盪就是一腦子糨糊,隨我家姓戴,也沒個大名兒,我見他個頭大就叫他大壯。

旁邊的二猴也是一樣隨我家姓戴,因為瘦,年齡又比大壯小,就叫他二猴好了,我這個人是很講究起名的藝術的,怎麼説我也是念過書的人嘛。今天天氣不錯,心情也很愉快。

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羣,受着這繁華的太平盛世,我突然來了興致,便賦詩一首:“天氣真不錯,子很好過。遊街又逛井,遊街又逛井…遊…反正很不錯!”大壯和二猴連忙拍手叫好,我手中扇子搖得更歡,心下很是得意。主僕三人正在街上瞎逛着呢。

突然街口轉角處過來兩匹高頭大馬,一白一紅,白馬上騎着個白衣女子,紅馬上騎了個紅衣女子,很是顯眼。人們紛紛閃到路兩旁,讓出一條人衚衕。

等二馬到了近前我才看清,前面的白馬上坐着的白衣少女,長了一張瓜子臉,眉如遠山,眸含秋水,瑤鼻小巧,似櫻桃,膚如凝脂,身段窈窕。

看似身材嬌小玲瓏,前卻鼓鼓囊囊。左手挽着繮繩,右手拎着馬鞭,那一雙皓腕,玉指如葱般雪白而修長。我靠的,這誰家閨女啊?這韶州城還有如此絕的少女嗎?以前我怎麼不知道?

那少女見我直勾勾地盯着她,站在路中間也不讓路,不由然大怒:“臭氓,沒見過女人?!”馬鞭一甩就往我身上來。

大壯還算是比較醒目,一伸巨手就抓住了鞭梢。少女用力扯了幾下沒扯動,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大壯得意地咧着大嘴傻笑。我正要開口責怪大壯唐突佳人,以博得美人的好,還沒等開口呢,耳邊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

緊接着“噗”的一聲悶響,大壯那高大的身軀如同被颶風颳倒的朽木一樣飛了出去“撲通”一聲跌在兩米開外的泥地上,把塵土揚起多高。

我的嘴巴張得能豎着放筷子,只見白衣少女馬前多了一個人,一個全身火紅勁裝的美女,鵝蛋臉,柳葉眉,桃花眼,高鼻樑,薄嘴,兩邊嘴角微微向上翹着,彷彿隨時隨地都在微笑似的。

這正是剛才騎紅馬的女子。白衣少女得意地揚起臉,對紅衣美女説道:“柳姐姐,別理他們,咱們走。”那紅衣女子“誒”了一聲,翻身上馬,兩人揚長而去。

我跟二猴拉長脖子看着二美的背影,直到她們轉過街角看不見了為止。一回頭看見大壯還躺在地上呻呢,二猴忙跑過去扶起他,我搖着扇子踱步過去問道:“大壯,怎麼了?傷到哪裏了?”大壯呻道:“手,…哎喲…”我仔細一看,大壯的右手背烏青一片,前衣服上有個鞋印,大壯扒開衣服,口那結實的肌上也是一片烏青。喝,那小娘們好厲害的功夫,我們沒有一個人看清楚她是怎麼出手的,甚至沒看到她什麼時候從馬上下來的。

“這誰啊這是?”我衝着剛才二美消失的路口吼了一聲。

“這位公子爺,您不知道她們是誰?”我扭頭一看,説話的是路旁一個擺卦攤的老頭。我一收摺扇,邁步上前:“老頭,你認識她們?”老頭一捋鬍子笑道:“哈哈,我認識她們,她們不認識我。”我急忙追問道:“她們是哪家的小姐?”老頭卻閉目微笑不語,故作高深莫測狀,我靠的,要不是街上人多,我一腳就踹他下巴上去。

還是二猴明,忙從懷裏掏出一兩散碎銀子放在卦桌上:“老神仙,這是我們韶城第一鉅富戴光宗老爺的公子…戴立茂公子,您要是確實知道那兩位小姐的身份,就給怹講講,説不定怹一高興再賞你幾兩銀子。”老頭一聽二猴的介紹,慌忙從凳子上站起來,拱手一揖:“原來是戴家大少爺,老朽多有得罪。”我笑着擺了擺手:“老丈,不知者不罪嘛,你快給我説説,剛才那兩位是哪家的小姐?”老頭舉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一改方才裝模作樣的神態,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少爺話,剛才那兩位小姐,是城西上官家的。騎白馬的是上官家的千金,芳名叫上官鳳來,據説老夫人生她的那天晚上,做夢夢見一隻綵鳳飛入懷中。

然後就生下了她,因此起名鳳來。騎紅馬的是上官小姐的貼身大丫頭,叫柳鳴蟬,是上官家管家的女兒,聽説曾經在武夷山追隨名師學過十多年的武功。”我倒了一口涼氣,扭頭看了看大壯那瘀跡越散越大的手背:“難怪出手如此之快,如此之狠,可是我自幼在韶州長大,這座城的犄角旮旯都踏遍了,怎麼到今天才見到這兩位那麼出眾的小姐?”

“回少爺的話,少爺您有所不知,上官小姐的爺爺、父親都是京官,祖上則是韶州人氏,後來考上了官,才進京的。去年上官小姐的父親病逝於任上,在京城也沒有什麼親戚,老夫人就決定帶着小姐回祖籍韶州居住。城西有她們的祖屋,她們是上個月才搬回來的,也不常上街走動,所以少爺可能沒見過。”我這才恍然大悟,我就説嘛,這麼出眾的人物兒,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老丈,這些消息你是從哪裏得知的呢?”

“回少爺話,她們家有個老媽子,天天出來採買用,也來找老朽算過幾次命,嘴巴子很快,什麼都説,老朽就是從她那裏得知的。”我朝二猴努了努嘴:“賞他五兩銀子。”説罷我一展摺扇,徑自轉身離去。老頭在身後連連道謝:“謝少爺賞!謝少爺賞!”***回到家裏,穿過長廊,進了會客廳,我把扇子一丟,一股坐在太師椅上。

滿腦子都是上官鳳來的倩影,一笑一怒,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那麼人,我也經常到杏花樓喝花酒,那裏的頭牌姑娘翠屏號稱是韶州第一美女,可是拿她跟上官鳳來一比較,恐怕還不及人家的腳後跟好看。

那柳鳴蟬也是個大美女,跟上官小姐相比,一個是出水芙蓉,一個是豔麗牡丹,各有各的風情,隨便哪個往杏花樓一站,都能把那些姑娘比得沒了顏。我年紀也不小了,作為韶州首富的獨子,自然上門提親的人是少不了。

上這兒來説媒的媒婆都走馬燈似的,我都快全部認識了,可是她們給我説的姑娘我都不滿意。今天看見上官鳳來,我簡直驚為天人,要是能把這絕世美女娶過來,嘿嘿…“少爺,您吃什麼酸東西了?”二猴吃吃地笑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趕緊舉起袖口拭了拭涎水,照着他那棗核腦袋就是一巴掌:“多嘴,大壯怎麼樣了?”

“回少爺話,還是痛,瘀痕越來越大。”

“讓他去帳房支五十兩銀子,找郎中看傷,富餘的都賞他。”

“誒!”二猴轉身就要走,我又喊道:“等等!”二猴正蹦蹦跳跳往門口衝呢,一聽到我喊他,急忙扭過身子,好懸沒把扭了:“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你去找個最好的媒婆來,嗯…要找那種氣死百靈,不讓話眉的。你也去帳房支五十兩銀子,隨你支配。”二猴樂得眼睛都沒了:“謝少爺賞,我一定辦好。”五十兩銀子是他十個月的月錢,他自然高興得不得了,兩天後,媒婆的回信就到了,上官鳳來並不同意這門親事。這可就撓頭了,我急得在房子裏打轉。

我這個人有個病,一着急就想上廁所,我讓二猴陪媒婆先坐着,轉身除了會客廳前往茅房方便。進了茅房,剛解開褲子,掏出不祥之物,其實也沒有,就是心理作用。

正在哼哼着,就聽見隔壁茅房有動靜,一男一女,聲音,我的好奇心頓起。我家的茅房都是一間一間用木板隔開的,但是難不倒我,我這間茅房的木板,在一人多高的地方有個小眼,我到院裏找了幾塊磚頭墊腳,趴在那個眼上看過去。

隔壁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我一眼就認出來了,管家戴福,打小跟着我爺爺,爺爺去世後又跟着我爹,兩朝元老了,今年都六十五了,這老頭正摟着一個身穿綠裙的丫頭啃着,枯瘦的手在那丫頭身上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