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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上朝前沒做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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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鐸仁只差那麼一點便向前一步擁住她了,卻還是在最後關頭收住了腳,伸手出去輕託她的胳膊將人扶起,淡淡説:“平身,梓童有心了,朕很開心。”謝嫺妤聽皇上不但沒有責備她不守宮中規矩反而稱讚了她,喜悦之情更甚,雙眼發亮的望着拓跋鐸仁,凍得稍稍發紅的雙頰鼻尖也泛着粉的光澤。拓跋鐸仁出神的望着她,不由得伸出手去用拇指輕撫了撫那被凍的涼絲絲的臉蛋。

謝嫺妤傻住了,拓跋鐸仁專注的望着她的眼神也好,撫着她臉頰温熱的大手也好,盡在咫尺打在臉上的呼也好,都讓她無端緊張起來,彷彿茫茫天地間只剩了他們兩人,周圍的景物人事全部扭曲淡去了。

適才的滿足興奮立刻被既慌亂又期待的心情取代,拓跋鐸仁的目光實在是看得她心慌,彷彿強大的壓迫那般,令謝嫺妤不自覺的閉上了眼不敢再看拓跋鐸仁的樣子,整張臉都因緊張而皺在一起。

拓跋鐸仁的指腹由臉頰緩緩的移動到謝嫺妤的邊,稍稍使力壓上去摩挲了一下,就覺已經將眼睛閉起來看上去緊張無措的謝嫺妤輕輕的隨着顫了一下,之極的樣子。他的眼神漸深,手指上的力氣又大了些,只的被半抱在懷裏僵硬緊繃的人快要哭出來了似的,蝶翼般的睫顫啊顫的。

有股深深的*自內心深處翻湧而起,拓跋鐸仁咬牙,朝着那兩瓣已經被他摩挲的紅豔豔的瓣上吻去…

“皇上,早朝的時辰要過了…”劉公公不知何時已無聲無息的站在拓跋鐸仁身後,悠悠的開口喚了一聲。

謝嫺妤登時騰的漲紅了臉,拓跋鐸仁靠到近前的氣息也驟然遠離,冷了下來。她偷偷睜眼一看,只見拓跋鐸仁黑着個臉,而站在他身側的劉公公巋然不動的躬着身子候着。

拓跋鐸仁長長地舒了口氣,即刻給已經練到刀槍不入的最高境界的劉公公送了個眼刀,陰陽怪氣的嘆道:“劉繼忠,你是覺得朕不清楚早朝的時辰嗎?”

“奴才該死。”劉公公無比順暢的接話,仍舊低着頭伸着脖子等着捱罵,但謝嫺妤分明覺得劉公公那脖子定是生鐵鑄的,看他沒有半分畏懼皇上的樣子便知道了。

“擺駕。”拓跋鐸仁並未繼續責備劉公公,鐵青着臉大步轉身回宮。

“臣妾恭送皇上。”謝嫺妤呆了呆才想起來行禮,拓跋鐸仁卻已經走的遠了。

劉公公望了她一眼,即刻垂眼躬身謝罪道:“奴才方才越矩了,娘娘恕罪。”謝嫺妤慌忙擺手,面紅耳熱的道:“公公提醒的對,是本宮不識大體,耽誤皇上政事…”劉公公微微一笑,躬身追着拓跋鐸仁去了。

謝嫺妤等到殿前有空茫茫的只剩了她一人,才猛地卸了力氣,捂着嘴巴身體晃了兩晃,只覺得腿軟的快要站不住了。她真的以為拓跋鐸仁剛剛會吻她啊…

不覺有些失落的同時又鬆了口氣,謝嫺妤在這空曠的大殿之前仍舊能聽到自己的心兀自跳得巨響。為什麼要害羞緊張到被拓跋鐸仁看到她如此丟人的一面呢?她現在是謝嫺妤啊,是能堂堂正正要求拓跋鐸仁的寵愛的正宮皇后啊。

謝嫺妤,你要從容鎮定!要像個皇后的樣子!要再加把勁啊!謝嫺妤暗暗在心中呼喊,恍惚着飄回了鳳鳴宮。

馨竹正叉着指揮着宮女打掃,一眼便望見皇后娘娘失魂落魄的走進來,一頭撲進錦被團中,矇住了腦袋。她大驚,嚇得臉都白了,忙衝過去又不敢驚擾到娘娘,小聲問道:“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傷口疼了還是被哪個不長眼的妃子頂撞了?難不成是被哪個該死的奴才頂撞了?娘娘您別嚇我啊,您説説話啊。”謝嫺妤在被團中動了兩下嘟囔道:“沒事,小丫頭不要問那麼多!”馨竹一聽立刻愣了,轉了轉眼珠才瞭然的捂着嘴笑道:“娘娘是不是見到皇上了?”

“嗯…見是見到了,該説的也説了,皇上似乎也高興的…”謝嫺妤從被團之中出來一雙眼睛眨了眨,霧氣濛濛的望着馨竹。

馨竹立刻喜笑顏開,忍不住撫掌笑道:“那真要恭喜娘娘了,守得雲開見月明呀!皇上説不定今晚就會召娘娘侍寢了。”

“這也沒什麼好恭喜的…”親都沒親到呢,還侍寢?謝嫺妤的臉不知不覺又紅了,看馨竹笑的意味深長,不想再和她繼續這個羞人的話題,只好再次將頭埋進了錦被之中。

拓跋鐸仁下了早朝去御書房的路上走的極慢,劉公公在身後跟着,看皇上像是在思索方才朝上兩方爭執不下的關於對於南壤動亂不斷究竟是安撫還是出戰的政策,卻突然聽到拓跋鐸仁説了一句:“劉繼忠,今早你那一聲叫的好啊。”

“啊…”劉繼忠一愣,不知皇上這話是正是反,只能點頭哈的跟着,等着皇上往下説。

拓跋鐸仁斜了他一眼,勾起嘴角笑道:“你這老傢伙最狡猾了,朕在想什麼你會不知道?”

“奴才只是一心一意為皇上分憂而已。”劉繼忠低頭,見拓跋鐸仁駐足,自己也跟着停下。

拓跋鐸仁遣下了其他人,鄭重的問劉繼忠道:“所以你也認為皇后對朕存有二心嘍?”劉繼忠最擅察言觀,此刻卻難以揣摩拓跋鐸仁的想法,他只能委婉的折中道:“老奴雖在這後宮之中待了四十餘年,但也不敢妄言後宮之事,只是這些年見的多了,個人總有些體悟,這深宮後院,有些人是身不由己,有些人則是自找麻煩。老奴就是看的再清楚,奴才也終究是個奴才,皇上的龍意老奴不敢擅自揣測。”拓跋鐸仁眉頭緊蹙,望着一側林子中滿栽的夾竹桃,半晌低聲道:“朕總是不忍心,萬中有一,若朕真的冤枉了皇后,這幾年的夫恩義就斷了。大祁以忠義仁孝為治國之本,朕若是休了髮,恐怕在朝中又要招致非議。”劉繼忠也是無聲一嘆,輕輕勸道:“老奴是伺候過先帝又是服侍着皇上從太子至登基一步步走過來的,對皇上的忠心蒼天可表。老奴就説一句越矩的話,皇后娘娘凌厲有餘,仁德不足,後宮中有關皇后的是非傳言甚多,只是這宮中各位娘娘終究也不過是為了皇上,只要心還是向着皇上的,又有什麼過錯呢。皇上宅心仁厚,顧念舊情,是皇后娘娘的福氣。老奴看皇后娘娘自傷後便恪守本分,也許已然受了教訓,從此改過也未可知。”拓跋鐸仁點點頭,將手搭在了劉繼忠的肩上捏緊,嘆道:“朕在這宮中也就只信你一個了,劉繼忠。虎狼就是虎狼,傷了爪子也改變不了它的本,但白兔就是白兔,你就是放塊在它面前它也不會去動。”劉繼忠一驚,抬頭看進拓跋鐸仁晶亮的眸子,不確定的問:“皇上您真的決定要放長線釣大魚麼?”拓跋鐸仁悠悠一笑,神情似是已有計較,默然不語的轉身繼續向前走了。劉繼忠急忙拔腿跟上,心裏卻不免擔憂拓跋鐸仁的決定可能會牽扯出意想不到的大魚,進而動搖了國之本。但他想到拓跋鐸仁繼承大統最初幾年平定內亂、剷除異己,即便是連同胞手足都毫不留情的果斷決絕,又想到他最痛恨遭親近之人背叛的寂寥孤高,還是把嘴巴閉嚴了。

這宮中生存之本,並不在於侍主的忠心究竟是十分還是八分,而是在於能否識得自己的身份,守好個人的本分,眼明手快,多聽少説。

謝嫺妤一夜未眠,一個回籠覺睡到了午後。她起身後只簡單的進了些羹湯小菜,便有宮外的太監來遞了帖子。謝嫺妤第一次收到這種東西,不覺得稀奇,將那桃紅還帶着脂粉香氣的帖子拿在手裏端詳了半天才慢慢打開。

賢妃永宮中的小太監自然來遞的是賢妃的拜帖,謝嫺妤不明所以的打開一瞧,娟秀的小楷彎彎繞繞寫了通篇,其實説的只是想要邀她去御花園坐坐,賞花品茶。

雖然謝嫺妤獨自在偌大的鳳鳴宮中養傷頗有幾分寂聊,但仍然沒準備好出門去見其他嬪妃。宮中規矩甚多她甚至還沒有記,這時出去和傳聞中明絕頂的賢妃喝茶聊天,萬一出馬腳了底,她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可憐她還沒有親到拓跋鐸仁呢。

作者有話要説:離成功kiss只有一點點了~哦也~【眾:沒親到你美什麼!你絕對是故意的!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