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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一夜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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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彷彿成了謝嫺妤的全部生命。拓跋鐸仁前所未有的温柔,從頭至尾都愛憐地盯着她的臉,撫着她的頭髮,將一寸一寸印遍她的身體…

拓跋鐸仁嵌入她身體的部分彷彿連通了她的血脈一般,彷彿連她腹中的孩子都有了覺一般,合着她心臟跳動的節奏,讓她完全沉淪進拓跋鐸仁的懷抱之中,有那麼一段時間真的忘記了兩個人原本的身份,腦中只留下這麼一個深深印着的影子。

謝嫺妤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下去的,只知道紅燭都燃盡了,兩個人還在黑暗之中緊緊地糾纏在一起。

一夜*,謝嫺妤彷彿已經很久沒有睡過這麼踏實的好覺了。幽幽轉醒時,拓跋鐸仁正以手支頭,側躺在她身旁情意綿綿的注視着她。謝嫺妤懵懂的眨了眨眼,昨夜的記憶瞬間回籠,纏綿時沒有的羞澀之現在都浮出水面,搞得謝嫺妤全身騰騰的又湧上一層粉

她將被子拉起來蓋在臉上,死活也沒臉見拓跋鐸仁了。昨夜證明了什麼?是不是説拓跋鐸仁已經重新接受了她?愛上她什麼的實在是沒有膽量奢求,但是經過了昨晚,至少拓跋鐸仁不再厭惡她了。將來,兩人是不是也能像正常的伴侶夫一般恩愛到白頭呢?

謝嫺妤突然間想了很多很遠,然後那股甜覺簡直讓她自己都害怕起來。運氣一向很衰的她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一天?

拓跋鐸仁注視着謝嫺妤將自己整個人都裹進被子裏,只留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時偷瞧一下自己。那種窘迫羞澀的模樣實在是可愛有趣得緊。他不由得彎了嘴角,很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臉,心中卻立刻又被那件事沉沉的壓了下去。

秋獵的事,他可以不説,就讓謝嫺妤這麼一直幸福的矇在鼓裏,直到無知無覺的成為他陷阱里布下的最誘人的獵物。其實這也是佈局中最好的選擇,畢竟謝嫺妤生誠懇,若是讓她知道了,搞不好要出馬腳來打草驚蛇。

只是他又不能忍心。一旦心裏住了個人,那些正確的判斷就開始受阻,鼓動他做一些意氣用事的事。

雖然他的目標只是卓翼飛一人,但是能將卓翼飛引來的卻是皇子智及謝嫺妤。淑妃如今窮途末路,能夠挽救皇子智無非就是那麼兩條路。一則在秋獵途中劫走皇子智,以保他平安,二則卻是劫不到皇子智,傷了謝嫺妤,令她腹中胎兒不保,於是皇子智就還是他唯一的子嗣,他一時不可能再令哪個嬪妃受孕,皇子智躲過這個劫數,即便之後再有其他皇子誕生,皇子智總歸已經留下一條命來。

謝嫺妤定是有危險的,拓跋鐸仁不得不想,若是將實情告知她,謝嫺妤也許有個準備,自己留個心眼,但也有可能謝嫺妤會因他的心算計再一次受傷,拒不合作,繼而影響他的全盤計劃。説與不説,拓跋鐸仁頭一次遇到讓他如此猶豫不決的事,而最關鍵的是,話到嘴邊,他卻又説不出口。

“初一的秋獵,梓潼要與朕一同前往。”拓跋鐸仁只是淡淡的提了一句。

謝嫺妤怔怔的點頭,知道皇后及四妃在側是慣例,倒也沒有多想。只是才温存過後,拓跋鐸仁就提起正經事雖然讓她有些失望,但也正好能夠緩解她羞得立刻就要燒起來的心情。

豈料拓跋鐸仁卻繼續道:“智兒也要一同前往,你要好好照顧他。至於淑妃…朕會讓她分轎而坐。”

“…智兒為何要去?”謝嫺妤不解的皺了皺眉。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心裏猛地揪在一起。

“別問這麼多了,智兒離不開母后,你只管照顧好他,朕會派人護好你們母子的。”拓跋鐸仁大手撫了撫謝嫺妤的頭髮,温柔的聲音透出一分無奈來。

謝嫺妤突然覺得身上有些涼,不覺又往被子裏縮了縮,眼睛也不敢再去看拓跋鐸仁凝視着她的臉。

她大概是在這後宮待得久了凡事習慣想的深了抑或者這些子一直不自覺的為拓跋鐸仁擔憂如何除去卓翼飛這反賊,竟然能毫不費力的參透拓跋鐸仁心裏真正所想。

秋獵的圍場是在京城外的一處廣闊的皇家園林中,雖然秋獵帶有着祭祀質,每年都是浩浩蕩蕩的衞軍及文武重臣隨行,但畢竟遠離深宮院,行進中的守備總是會有些漏,可乘之機也比在宮中要多。是以每年一到這個時候,衞軍便會格外加強練,就是為了在秋獵途中保護皇家安全。

明明是多事之秋,還硬是要將皇子智帶在身邊,分明就是做給人看的,至於這個人是誰,謝嫺妤就是再笨,也能猜到□不離十。

卓翼飛劫過一次人不成,很有可能再次出手。而她,曾經被卓翼飛殺過一次,又阻擾他劫走皇子智,更背棄約定暴了他的身份。卓翼飛並不知道她不是妹妹,是以那被背叛了的仇恨恐怕會更加劇烈。

若是卓翼飛為了報復想要除掉她,劫走皇子智而現身秋獵,那麼將會是拓跋鐸仁捉住他的最好時機。只要卓翼飛被擒,剩餘那些內外的叛逆勢力也就沒了引子,只是各自為政的一盤散沙。

在卓翼飛整頓好勢力,聯合外邦入侵之前若是能免去戰事生擒反賊,那真是再好不過了。而她…和皇子智便是引蛇出的誘餌。

謝嫺妤深曉這其中大義,可是仍舊到隱隱的痛心。原來,昨夜不過還是自己的美夢一場。明明看見了那道光,一伸手卻發現它仍舊遠在千里。

其實,拓跋鐸仁不用來鳳鳴宮安撫她,還用什麼“美人”計。只要他一句話,她也會心甘情願去做這個誘餌的。如今,給她留了個空落落的美夢,夢醒了她卻連哭都顯得多餘矯情起來。

拓跋鐸仁見謝嫺妤突然安靜下來,眉目間籠上一層輕愁,心裏一動,伸手握住謝嫺妤的肩膀,問道:“怎麼了?”謝嫺妤忙回過神來,強撐出一個笑容,起身更衣道:“臣妾伺候皇上梳洗吧。”拓跋鐸仁點點頭,卻總覺得謝嫺妤心中藏了點事。難不成是為了秋獵之事?他並沒有透許多,謝嫺妤應該猜不到才是。

謝嫺妤喚來宮人,親自為拓跋鐸仁遞巾,系衣釦,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意未及眼底,每次要與拓跋鐸仁四目相對時就堪堪將目光移開,始終不去看他的眼。

拓跋鐸仁低頭看着謝嫺妤頭頂的髮旋,那些情話卻就這麼梗在喉間,怎麼也説不出口。就那麼由着謝嫺妤亦步亦趨的將他送出鳳鳴宮去上早朝,直到了宮門口,拓跋鐸仁回身,將謝嫺妤攬進了懷裏。

謝嫺妤,我愛你。朕會保住你,只要平安度過了這次,擒住了卓翼飛,朕一定加倍的對你好,只對你一個人好。

拓跋鐸仁在心裏輕輕的説,然後親了親謝嫺妤的額頭,帶着謝嫺妤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氣轉身走了。

謝嫺妤目送拓跋鐸仁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臉上那微不可見的笑容便徹底消失了。她轉身回宮,馨竹還在一旁興沖沖的問她昨夜和皇上處的可好,皇上的恩澤雨是否令謝嫺妤心軟了,不再和皇上鬧彆扭。

謝嫺妤看她一眼,嘆道:“何時輪得到本宮和皇上鬧彆扭?”

“哎?”馨竹一呆,怎麼覺得娘娘這口氣還是不對呢…

謝嫺妤沒叫人陪着,一個人恍恍惚惚的晃回寢宮,那滿室歡愛的味道還未及散去,而桌子上還留着拓跋鐸仁執着她的手,一筆一劃寫下的字。昨天看着甜温情的字,此時看來卻總覺得能看出點諷刺來,只是不知道諷刺的是拓跋鐸仁對她的虛情假意,還是她對拓跋鐸仁的死不悔改。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她一個人對着那副字出了回神,幾點淚水滴在那絹紙上,將墨跡暈開了些許。

謝嫺妤深深地氣,用手抹了淚,然後默默的將拓跋鐸仁的字折成小小一塊,在她內裏的衣服內,緊緊的貼着口放了,拿出一張新的絹紙來繼續臨摹她未抄完的字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