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一枝紅杏出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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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嫺?!
謝嫺妤眉頭跳了跳,叫聲堵在了喉嚨中。這深宮重地,哪裏冒出來如此膽大妄為的登徒子?只是既然能在皇上大壽之進得宮中,又能無聲無息的近了她的身,想必定是朝中武將,而且這聲音聽上去還有幾分悉…
謝嫺妤心中漸漸形成了一個答案,只是這答案未免太過驚悚,讓她完全沒有辦法將這人與皇后娘娘聯繫到一起。
身後的人見謝嫺妤安靜下來,便當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輕笑一聲,鬆開了錮着她的雙臂,笑道:“怎麼幾月不見,突然間跟我生分起來?”謝嫺妤聽着這稍顯凜冽的獨特沙啞嗓音,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她回過身來,果然見到左賢驃騎大將軍卓翼飛站在身後,一雙被酒意燻亮的鳳目微微眯着,出她從未見過的醉肆意的眼神。
“卓將軍…”謝嫺妤輕輕喚道,被卓翼飛不為人知的這一面驚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麼,沒有想到今這個時間會見到我?還是被皇上冷落的久了,乍見到我也忘了怎麼做女人了?”卓翼飛輕笑,猛的伸出手來將還怔愣在一旁的謝嫺妤拉入了懷裏。
“啊!”謝嫺妤一個不察,直接跌入了他的懷中,臉撞在他的口之上,結實的彷彿鐵板一樣。她忙倉皇起身,奮力的掙扎着,抬眼卻見卓翼飛的俊臉近在咫尺,轉眼便朝她吻了過來。
“等等!”謝嫺妤忙伸手捂住了卓翼飛的嘴,偏開臉急道:“卓將軍還請自重,此乃是皇家重地,本宮身份又豈是將軍這等外臣…”
“小嫺你怎麼了?難不成你還在因上月你寄與我的信我未能及時回應而生氣嗎?你的信到我手中的時候我正要班師回京,瑣事纏身,因此才沒能給你個答覆,誰知道你隨後便出了事,宮中守衞森嚴,我也不敢隨隨便便的將信鴿放出去啊。”卓翼飛也因為謝嫺妤不同以往的疏離表現愣了愣,初見面時的澎湃熱情褪了些,鬆了手臂的力氣,輕聲的哄着謝嫺妤。
謝嫺妤這時也稍稍的從驚訝中回過了神,聽着卓翼飛説出兩個人竟然有私下信件往來之事,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
皇后娘娘竟然與大祁的第一大將軍私通款曲?她妹妹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先不論兩個人是如何勾搭上的,單是現下卓翼飛咄咄人的樣子,謝嫺妤便亂了陣腳。她理應順着卓翼飛的話先安撫住他,免得出馬腳被他發現自己的身份有異,但這不守婦道的事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媳婦出去偷個漢子那麼簡單。偷漢子尚且要被休沉豬籠,更何況她這大祁國母、後宮統帥,若是被拓跋鐸仁發現她給他戴了頂綠帽子…
謝嫺妤才這麼一想,立刻一身冷汗,差點沒腳軟一股坐在地上。
“卓將軍,這水榭之外人來人往,我們還是避顯為好。”謝嫺妤只好避免正面回答卓翼飛的任何問題,只期盼先將他儘快打發走再作打算。
“呵呵,你放心。我是瞧着侍衞隊剛剛從這裏巡視過去才出現的。宮中巡視的侍衞隊共有九小隊,巡視御花園至養心殿這一對人沒有一刻時間是決計轉不回來的。況且這裏光線晦暗,空中禮花不斷,誰也不會注意我們這裏的。”卓翼飛嘴角微挑,伸出手來攥住了謝嫺妤的手,慣於拉弓使劍、帶着手繭的指腹輕輕的摩挲着她的手背。
謝嫺妤心中一緊,了一下沒有動,只好蹙着眉頭讓他繼續握了。她左右看看,心中怦怦直跳,只得再度央他道:“馨竹去取披風,立刻就會回來了。”
“噓…我知道。”卓翼飛食指卻輕按在她的上,嚇得謝嫺妤即刻便噤了聲:“自從得知小嫺你受了傷,我便一直寢食難安,今我在殿上又未見到你的身影,我這才知道聖上竟了你的行動。若是今不見你一面,親眼確定你一切安好,我又怎麼能放心再次出征?我能見你一面已是不易,這可是用我的項上人頭作為賭注偷換來的一時半刻,你就不要再説這些煞風景的話了,讓我好好地看看你…”卓翼飛一番話説的情真意切,謝嫺妤望進他滿是摯誠愛慕的眼中,心裏也小小的撲騰了一下,突然覺得這男人有幾分可憐。卓翼飛温柔的伸出手來觸碰她的臉頰,她僵了一僵,終究沒有躲開。
卓翼飛和單志忠分別併為大祁國左賢、右明驃騎大將軍,是國家武裝力量的最高勢力。單將軍為兩朝元老,年近花甲仍神矍鑠,常年駐守北疆,深得國人愛戴,但他在朝中影響卻遠不及年輕有為的卓將軍。
這京內的文臣武將一個似着一個的明,自然能夠分清這左右將軍將來誰能走的更長遠。卓翼飛本人武藝超羣,騎劍術無一不,在領兵帶隊上又擅用兵法,治兵有術,經常在南壤邊境帶兵平亂,幾年來戰功顯赫,深得拓跋鐸仁的器重。又因他面如冠玉,貌似潘安,比朝中美貌的文官還要俊秀幾分,拓跋鐸仁便玩笑的封了他個雅號為“玉面鐵騎”一時之間大祁上下聽到這“玉面鐵騎”四字都如雷貫耳。
謝嫺妤回憶妹妹還未入宮之時恐怕也只見過這卓將軍幾面而已,而且都是陪在父親身側,他在一旁瞧着,也從未看出什麼端倪。但若説是入宮之後兩人才暗通款曲,又彷彿更加不可思議。
而最重要的一點令謝嫺妤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那就是這卓翼飛卓大將軍可是淑妃娘娘的親哥哥啊,這親哥哥揹着自己的妹子和妹子的“情敵”暗中勾搭,這唱的又是哪一齣啊?
“嫺妤傷勢已經沒有大礙了,請將軍放心,不必掛念嫺妤了。”謝嫺妤百思不得其解,但這戲卻還要順着演下去。
卓翼飛微笑時習慣翹起一側嘴角,鳳目彎成一對新月狀,少了幾分殺伐血腥之氣,多了幾分風倜儻之意,看的謝嫺妤小心肝突突的跳,慌忙羞澀的偏開臉去,避開了卓翼飛一直撫着她臉的手。
她其實是極怕卓翼飛的。
因卓翼飛瞧不起他曾是個斷袖,幾次朝堂上簡短的接觸都將他諷的無地自容。更有一次卓翼飛在京之時,為了自南壤押送回的幾個戰犯的處置曾深夜跑來查找大祁的律法卷宗,跟着他的隨侍不小心碰翻了書庫的一盞油燈,他便立刻下令將人拖出去重責四十大板。當時他還記得他向卓翼飛求情,卓翼飛卻冷冷的瞥他一眼,厲聲斥責他書庫之內打翻明火乃是大事,不得有半點含糊。之後他便總是躲着這個過於嚴苛的驃騎大將軍遠遠地,唯恐他也不小心觸了他的逆鱗,招來一頓毒打。
如此情意綿綿的卓大將軍她哪裏見過,只覺得今夜晚了,有種撞了鬼的錯覺。她在這邊暗自腹誹,卓翼飛卻突然一指空中笑道:“你看,這朵禮花像不像你送我的錦帕上的圖案?”謝嫺妤不覺順着卓翼飛手指的方向抬頭望去,心裏卻想妹妹送你的錦帕是什麼圖案她哪裏知道,看了也是白看的。
只是她這傻傻的一扭頭,頰邊卻突然被碰了一下,卓翼飛温熱的貼了上去,輕輕一吻隨即離去。
“啊!”謝嫺妤忙捂了臉回過頭來,看到卓翼飛偷腥後滿足的憋笑樣子,才恍然大悟她剛剛上了當,白白被他佔了便宜。
“數月未見,你卻變得更加可愛了。”卓翼飛見謝嫺妤捂着臉一臉震驚羞怒,卻呆呆的説不出話來,被逗得呵呵笑出聲來。
“你怎麼能…”謝嫺妤卻是被氣得説不出話來。
“你我往這兩年來,我答應你的事哪件沒有兑現?你卻總是推,最多隻是讓我牽牽手而已,我也是個男人,總不能一輩子滿足於此。這次你拜託我的可是件大事,我總要先收點定錢才行。”卓翼飛幽幽開口,眼光在謝嫺妤微張的柔紅上連不去。
謝嫺妤被卓翼飛看的臉上一熱,急忙向後退了一步轉過了身背對他道:“之前和你説的事不如再等等,我想再考慮考慮…”
“考慮?這還有什麼可考慮的?再過兩個月就是皇上去西田圍場秋獵之時,到時你我都會隨行,正是動手的最佳時機。”卓翼飛不解爭辯道。
謝嫺妤一聽卓翼飛這回答稍加聯想便是一條大逆不道、株連九族的滅門重罪,背上登時嚇出一層薄汗來,急忙叫道:“萬萬不可,這件事我又改主意了!”卓翼飛正要再説,突然頓了身形,側耳聽了聽説:“有人朝這邊過來了。今見到你沒事我就安心了,我會想辦法再聯繫你的。”説完這句話,謝嫺妤眼前一花,只覺得卓翼飛藏紅的大氅飄揚而起,轉瞬人便消失了蹤影,水榭之中便又只剩了她孑然一人。
謝嫺妤忙抬頭去找,只是這水榭的廊上,附近的樹叢都尋不見卓翼飛的影子。她呆呆地怔在原地,再聽着煙火在空中噼啪炸響的聲音,眼前五光十的光影閃爍,怎麼都覺得適才和卓翼飛的一段相處時光是虛幻的夢境一場。
“娘娘,娘娘,您怎麼站在這裏啊?小心被風吹到,快將這個披上。”馨竹在一旁小聲喚她,她才從夢裏驚醒過來,垂首披上了貂裘。
作者有話要説:男配1華麗登場~打滾求留言~~~~某人寂寞寂寞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