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真箭無虛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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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踏出邯鄲城,我們便把他生擒活捉,囚在我們的牧場處,我才不信他的口硬得過我們的刑具。”項少龍一把摟着陶方的肩頭,往外走去,哈哈笑道:“若給我們拿着那鬼的陰謀證據,我們便要他好看。”這時兩人來到正門後的大廣場上,烏卓早預備了三輛馬車,恭候着他的指示。陶方奇道:“你一個人,為何要三輛馬車呢?”項少龍笑道:“三輛馬車都不是我坐的,而是贈給嚴平那短命的傢伙!”大笑聲中,放開陶方去了。***細雪漫漫,天氣嚴寒。幸好沒有狂風,否則更教人難受。烏卓、項少龍和十多騎策馬離府,人人戴着竹笠,遮着大半臉目,馳出烏府。到了街上立時分道揚鑣,兩人一組,各朝不同方向奔去。
先是有三輛馬車,現在又有這惑敵的手法,就算嚴平的三百名手下全在府外守候,亦很難同時跟這麼多的“疑人”何況誰説得定項少龍是否其中一個。
這一着就是要迫嚴平的墨者武士,只能退守在郭家下的山路和密林處。項少龍和烏卓循着一條心選擇的路線,迅速離開了烏府外的園林區,到了民居林立兩旁的大道,不往郭府的方向馳去,反冒着雨雪,轉左往相反的方向。他們無暇理會對方是否跟在背後,到了一所大宅前,發出暗號。宅門立即打了開來。
這大宅的主人是個和烏府有深厚情的人,自然樂意與他們方便。兩人也不打話,闖宅而入,再由後門來到宅後的街上,這才往郭府所在的“秀越山”快馬奔去。
這一手由烏卓安排,就算真給人綴上,亦可將對方甩掉,漂亮之極。雨雪臉打來,項少龍忽地一陣茫然。來到這古戰國的時代裏,雖只短短年許的光陰,但他已有着頗多觸。
舒兒、素女被強權壓迫,趙妮險被趙穆與孝成王合謀凌辱,這三位芳華正茂的美女,如果不是因為他預有防備,差點便永遠消失在這塵世間,到時就算他殺了趙穆、少原君,甚至趙王,也無法讓她們起死回生。
現在他的大恩人元宗也證實死了,唉!這一切究竟為了什麼?自己也隨時會給人殺死,那是否一種解?死後會否和他們有再見的機會?
而在廿一世紀,自己也是如同死了一般,部隊的同袍、周香媚與鄭翠芝也會為自己傷心嗎?自有生命開始,生死的問題便一直困擾着人類。
那是否只是一次忘情投入的短暫旅程?或是人的存在並非至墳墓而止,就如同他在另一個時空展開另一段生命?這問題從沒有人能解答或證實。宗教的答案:天堂地獄,又或生死之外,很可能只是一種主觀的願望。
但沒有了又不行,死後空無所有,是很難被接受的一回事。並騎身旁的烏卓道:“孫姑爺!前面就是秀越山了。”項少龍一震醒來,收攝心神,往前望去,這時他們剛離開民房,到了山腳處,只見一條山路,直通丘頂,上面古木成林,隱見巨宅崇樓,極具氣勢,但卻看不到有伏兵的形,山腳處有座牌樓,寫着“郭氏山莊”卻沒有人把守。
兩人轉入道旁刻有與滕荊兩人約定暗號的疏林裏,躍下馬來。樹木草地均積蓋白雪,景像純淨人,卻不利隱藏或逃跑。
烏卓在另一棵樹腳處找到刻記,向項少龍打了個手勢,領先深進林內。項少龍把墨子劍連着趙倩為他造的革囊才背在背上,左手持着丟而復得的飛虹,追在烏卓背後。忽爾四周無聲無息地出現了幢幢人影和火光,把他們團團圍着。
“鏘!”烏卓背上兩枝連鋌來到手上,暴喝一聲往前方突圍攻去,不讓敵人有時間摸清地形和鞏固包圍網。項少龍正傷痛元宗的死亡,滿腔怨忿,拔出木劍,拿在右手,隨在他背後,殺往林裏。對方想不到他們如此兇悍。
正面攔着烏卓的兩名趙墨行者倉忙下一個往後退了一步,另一人長劍揮來。
“鏗鏘”一聲,刃鋌擊,在暗黑裏迸起一陣火花。
烏卓欺對方膂力及不上自己,盪開長劍,令敵人門户開,使了個假身似要向另一人攻去時,左手連鋌迴轉過來,閃電破入對方的空門裏。
那人也是了得,回劍守中,擋格連鋌,豈知卻忘了烏卓右手的連鋌,只見芒一閃,烏卓扭運鋌由下而上,直沒入對方小腹裏。那行者幾曾想到烏卓的連鋌角度如此刁鑽,一聲慘叫,往後跌退,鮮血濺往雪地上,當場斃命。
烏卓毫不停留,兩鋌化作兩道電光,隨着撲前之勢,往那另一行者攻去。戰爭終拉開了序幕。
這些行者人人武技高強,怎也想不到只兩個照面便給名不見傳的烏卓殺了一人,都紅了眼,圍了上來,一時殺聲震天。
緊跟在烏卓身後的項少龍進入了墨子劍法守心的訣竅,敵人的一舉手、一投足都看得清清楚楚,更由於大家的劍法都來自同一源頭,使他對敵人的攻勢更是瞭若指掌,甚至看到所有不足和破綻處。
他暴喝一聲,左手飛虹狂格猛挑、右手墨子劍重砍硬劈,左右手竟分別使出剛柔兩種截然不同的勁道和招式來。他的眼神燃着憤怒的火焰,神則冷酷平靜,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氣勢懾人之極。
兵刃擊中,三名行者同時被創,其中一人傷於烏卓鋌下,另兩人自是由項少龍包辦了,一聲大喝自項少龍右方。一名特別高大,看來有點身份的行者,手持鐵排眾而出,由一棵樹後搶了出來。
右腳踏前,左腳後引,俯傾上身,在火光下閃閃發亮的鐵直戳項少龍心臟而來,又準又狠又急。
項少龍見他移動時全無破綻,知道遇上了行者裏的高手,不敢怠慢,左手飛虹使出墨子劍法三大殺招裏的“以守為攻”回劍內收,劍尖顫動。
也不知要刺往敵人何處,應付左側撲來的兩名行者﹔右手墨子劍則施出“以攻為守”的“絞擊法”化作一道長芒,遊蛇般竄出,和對方鐵絞纏在一起。墨子劍法最利以寡敵眾,雖同時應付兩方攻勢,仍絲毫不亂。
兼且是着重覺而不只着重眼睛,所以即管蒙着雙目,亦可與敵周旋,在這種黑林的環境裏,只憑外圍的幾個火把照明下,對項少龍更為有利。
那持行者想不到項少龍忽然使出這麼妙的一招來,只覺有若狂龍出,勁道驚人的一,觸上對方木劍時,有種泥牛入海的覺,虛虛蕩蕩,半點力道都用不上。
大吃一驚下,本能地後退,驀地小腹下劇痛,原來給項少龍飛起一腳,命中要害。縱使他比一般人忍痛的能力強上十倍,仍要慘嚎一聲,往後仰跌,再爬不起來。
這一腳當然與墨子三大殺招無關,對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來説,自不會墨守成規。另一方的兩名行者,還以為項少龍改採守勢,劍便攻,那知光影暴漲,一人給齊腕斬掉右手,另一人大腿中劍,慘哼聲中,往後退去,撞得己方想補入空隙的人左僕右跌,亂成一團。
誰想得到項少龍劍法如此妙狠辣,大別於墨子劍法一貫温淳的風格。烏卓的表現亦毫不遜,硬撞入兩個敵人中間處,手移到連鋌的中間,施出近身搏的招數,雖給敵人的劍在臂上畫出一道口子。
但同時卻刺入其中一人口,另一敵人則給鋌尾回打,正中耳朵處。倏忽間兩人推進了丈許之遠。背後弩機聲響,兩人同時閃往樹後,弩箭空。他們雖殺傷了對方多人。
可是行者武士水般由四周湧來,形勢仍非常不利。項少龍見勢不對,飛虹劍回到鞘內,探入外袍裏左手拔出飛針,連續施放。
這一着大出敵人意料之外,登時有數人中針倒地。對方見項少龍手揚處,便有人受傷或僕死,如施魔法,紛紛避往樹後。兩人那敢遲疑,朝暗黑處疾進,剎那間沒入林木深處。行者都給拋在身後,仍紛紛追來。另一個問題來了。
在這種逃亡的奔走和漆黑中,那看得到滕荊兩人留下的暗記,幸好就在此時,左前方遠處傳來一聲夜梟的鳴叫,維妙維肖。
兩人知定是荊俊這狡計多端的小子鬼,大喜下循聲摸去。樹林愈趨濃密,積雪深厚,確是舉步維艱,也不知撞斷了多少樹枝,前方上空一點火光,像星火般掉下來,原來是荊俊由樹上輕輕鬆鬆跳了下來,向兩人貶眼道:“這邊走!”兩人如遇救星,忙隨他去。不一會走上斜坡,來到一塊大石處。上方叢林處隱見郭家透出來的燈火。滕翼巍然現身石上,單膝跪地,手持大弓,臉容肅穆,凝視着下面迫來的火光和人聲。三人來到他身後。烏卓奇道:“你想幹什麼?”滕翼沒有答他。烏項兩人大奇,在這種密林裏又看不清楚敵人,強弓勁箭何來用武之地?驀地下方慘叫連連。荊俊雀躍道:“掉進去了!”他們兩個都是優秀的獵人,自是設置獸坑的一高手。
“颼!”一枝勁箭,離開了滕翼扳滿的強弓,入了密林裏。一聲慘嘶應戰而起。
荊俊佩服地道:“滕大哥的‘夜林箭’名震韓境,連走過的耗子都避不過。”説話間,滕翼以驚人的練手法,連三箭,真的箭無虛發,必有人應箭慘叫起來,這時項烏兩人才發覺下面再沒有半點火光,原來持火把者都給滕翼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