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六個一組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她的皮膚如同酪一樣白,長長的睫在月光下在臉上畫出一片疏密有致的陰影,微微翹起的櫻似乎在召喚着夫君的温存,嘴角下一點淡淡的小痣更顯得風韻十足。這是一個絕美的女人。
蕭正當然知道自己子的美,足以摧毀自己在牀上的那番道學之舉,事實上聖人也沒有説過夫在牀上該如何恪守道學,而自己其實也在慢慢改變,直到…直到杭州府失蹤案發。
“該死!為什麼是這樣的夢!該死!剛剛與她…在想什麼!”蕭正的手緊緊的揪着錦被,幾乎把自己的手捏出血來。天剛亮起來,家丁就急匆匆的讓丫鬟遞了拜帖進來,蕭正看都不看的起身穿衣,因為他十分清楚,前來府上的是誰,自從兒子失蹤,趙將軍已經來了不下二十次。
杭州府守備趙之煥雖是武將,但事實上並無軍功,也無武功,乃是仗着杭州本地生長,家境豪富,一路打點走到現在。難得他並不仗勢欺人,骨子裏就是個謙和之人,所以與歷任知府都關係頗好。
直到自家孩子出事,才多少有了些將軍的威風,整裏調動軍防四處查驗,一個月下來卻毫無進展,只好時常遞拜帖來催促蕭正破案。蕭正快步走到前廳,面就看見趙之煥的那張焦急的大白臉。
也不及行禮,只問道:“趙將軍,可有什麼線索發現嗎?”
“哎!”趙之煥一拍大腿,恨道:“哪有什麼線索,哎!倒也是,這賊人若是讓我們當兵的給抓到,怕也不會拐了七十多人!”
“趙將軍這話透徹!”蕭正喟然:“不過,小弟接下來這話可不算是寬,第一個孩子到現在足有半年多了,你我二人並未發現任何一個人的屍體,説明賊人擄了孩子走,並不是為了害命。”趙之煥聽了“害命”兩個字渾身一抖,幾乎哭出聲來:“我的蕭大人,蕭青天,蕭老弟呀!今天他們不害命,可未必明天就不…蕭大人哪,求求你想想辦法,我老趙給你當牛做馬也…”説着竟然“撲通”一聲跪在了蕭正腳下。
蕭正驀地渾身一緊,慌忙站起身扶起趙之煥,又慌忙退了兩步低聲道:“趙將軍這是折煞小弟了!小弟在此立誓,肝腦塗地,萬死不辭,也要查處真兇解救令郎和全城的孩子!”***“夫人先休息吧,我去查案。”紅紗帳幔前,蕭正輕撫着梅兒的俏臉,身上竟是一身純黑的夜行服。
“這麼晚了,老爺真的要去嗎?畢竟衙門裏那麼多辦差的人,可以讓他們去呀?每次奴家都心驚跳到天亮…”梅兒説着,俏目裏就隱隱的有了淚光。
“那些差人的身手,抓點兒普通的江洋大盜還可以,這次的案子恐怕不這麼簡單…”蕭正用堅毅的目光打斷了嶽梅兒的輕嗔,柔聲道:“更何況,能傷了你夫君的人,恐怕這天底下也沒有幾個!”言語之間,豪氣頓生。
梅兒輕嘆了一口氣,轉而笑道:“是啦是啦,別人不知道我家老爺文武雙全,奴家可是一清二楚呢,好啦,即便是神功無敵,老爺也該千萬小心才是。”世人只知道蕭青天文采斐然,秉公執法,卻只有父母和嶽梅兒清楚,蕭正少年時以無上機緣得遇了一位世外異人,傳功一個月後杳然無蹤,留下的是一個胎換骨,內外兼修的少年高手,世間少有人可以與之匹敵。
只是蕭正謹遵異人告誡,極少展武功,之前也只是在拘捕一個號稱輕功無雙的採花賊的時候,遠遠的扔了一個石子打斷了那人的腳筋。
“我理會得,放心吧。”蕭正從牀榻前起身,人影一閃,轉眼間已經消失在了窗外濃濃的夜中。
幾個月以來,蕭正已經記不清自己像今晚這樣夜行的次數了,他清楚有些東西白天是不可能看得見的,連晚上也未必,但總歸晚上你會看見更多的東西。七十多人,總歸該有個藏匿的地方。
所以在那些夜晚裏,蕭正探過了杭州城方圓上百里的寺廟、道觀甚至尼姑庵,也順手端了幾個黑店,卻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好在蕭正的輕功已至“分光化影”之境,百里的路程不過爾爾。
“該換個思路了。”蕭正心裏清楚。既然不為藏匿,不為謀財,那就是要有些用處。
“七十二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能用來做些什麼?”蕭正仔細盤算着自己接下來的目標:“總歸不會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吧。”於是前幾。
他暗訪了一個賭場,再往後,則是販賣私鹽的鹽幫,這一次他相信自己的方向是正確的,只是賭場幫會不比荒郊野嶺,再加上自己父母官的身份,總歸得小心行事,於是效率難免大打折扣。
一個不起眼的屋頂上,蕭正輕輕的蓋上了瓦片,將裏面躁亂的人聲隔絕了些許,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家暗賭坊也沒有什麼線索,看來今晚,又是沒有收穫了。
他站直了身體,正要飛身回府的時候,目光卻被遠處那一整條街的燈紅酒綠無端端的引住了。作為杭州城的父母官,他當然知道那一片華彩代表的是什麼地方。
那是凡夫俗子們夢想中的天堂,杭州城裏所有大院的聚集之地,一整條街的鶯鶯燕燕,榨取着男人們的金錢和氣。
“總不該是…院吧…”蕭正搖了搖頭,笑自己糊塗:擄了七十二個男孩子去院作甚?當嫖客還是當小廝?划不來吧,可是。
那個夢…那個隱隱約約還記得一些,仔細想來卻一點細節都沒有的夢,那個反覆做着的夢…難道是上天的指引?勁裝的年輕知府雙眼猛地綻放光,身影晃動,在月光下竟然留下一道殘影,直奔那燈紅酒綠而去!
西湖。比起白天的遊人如織,深夜的西子湖畔極少有遊人駐足,黑燈瞎火的,白天可比西子的湖水也有了些嚇人的意味,這時候,也就更沒有人會發現,在西湖的正中央,停泊着一艘大大的畫舫。
若是在白天,提起那畫舫,怕是杭州城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乃是西湖畔一年多以前新開起的一家酒樓,東家是誰並不清楚,只知道大概是富甲一方的權貴,將一個酒樓生生的做成了畫舫的形制,以巨錨固定於西湖岸邊,可同時容納百人用餐。
酒樓兼收南北菜餚,難得每個菜系都有頂尖的廚子,自然是賓客絡繹不絕,堪稱西子湖畔的一個新的景點。畫舫酒樓自出現之起,從未動過,以至於沒人覺得它是一條船。如今,它出現在了夜中的西湖中央。
一個黑影從岸邊飄然而至,落在畫舫船頭的時候連水紋都沒有起一星半點。船頭早站着兩個黑袍人,見那黑影落下,雙雙單膝跪地低聲道:“恭夫子駕臨!”
“嗯…”那被稱作“夫子”的人低聲問道:“都準備好了吧?”用的竟是腹語,不辯長幼。
“回夫子,都準備好了,只等夫子勘驗!”
“不錯,很快!”夫子頗為喜悦,説道:“那從這次開始,六個一組,本座親自勘驗。”説話之間,下身猛然傳來“刺啦”的一聲響動,下一巨大的赫然穿破了他的褲子!翠紅樓的名字雖然土氣。
在杭州城裏如果它稱第二大青樓,怕是沒有哪家敢稱得上第一,端的是歷史悠久得很,據説前朝就已經開張,歷經朝代更迭而不倒,可以説得上是青樓界的奇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