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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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隆聖霍然一驚道:“天座三星?這二人是天座三星門下?”姚鐵劍喃喃道:“我有一個覺,意識到這幾人的門路,卻始終又連不起來…”趙隆聖沉了一會道:“姚大先生,算了算了,別再傷神,快扶着老哈,咱們先走了再説——”姚鐵劍面帶苦思,似乎沒有聽見趙隆聖在説些什麼,他喃喃自語道:“除非…除非他不是蒼穹?
在另一邊,那夜柳五常和任花曉化險為夷,柳五常見多識廣,是個老江湖,他知道江湖上謠言最是可懼,自己被人傳説藏有地圖,此後只怕一批批江湖中人尋上門來,他暗自盤算,不走是不行的了,次晨趁着司徒花曉到河邊去散步之時,悄悄地將行囊收拾好,前往小鎮僱了一輛馬車。
司徒花曉散完步回來,正準備進屋吃早飯,只見柳五常走了出來,和靄問道:“司徒花曉,你身體復原了嗎?”司徒花曉一想到昨天自己竟被個賊用魂香倒,真氣憤得很,她嘟着嘴道:“柳五常,那香是什麼東西做的,昨天我昏昏沉沉,一天都難過得緊,今天才覺得好了些。”柳五常道:“誰知道那些江湖下三濫配的什麼香,司徒花曉你身子還弱,還是多休息,別滿處亂跑。”他言語中充滿了親切的關懷,司徒花曉見他白髮蒼蒼,就像一個老祖父向他頑皮的小孫女説話一般,已非一個僕人的態度,她父母雙喪,這世上就只有一個柳五常陪伴着她,聽了這話心中十分動。司徒花曉笑道:“柳五常,你別把我當作弱不風成不成?”柳五常道:“司徒花曉,咱們先吃飯再説。”司徒花曉走進屋中,忽然發現牆角捆好一大堆行李,她奇道:“柳五常,你要遠行嗎?你留下我就一個住在這種荒涼野地,我可不答應。”柳五常呵呵笑道:“司徒花曉,兄弟幾時離開過司徒花曉…”司徒花曉口道:“你總是跟在我身後,就是我散步也是這樣,柳五常,你把我當作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柳五常慈祥地笑笑道:“本來準備今天就動身搬家,司徒花曉還未復原,那麼就再等上幾天再説。”司徒花曉喜道:“我們要搬家了,那真好,這鬼地方住得人都快悶死了,柳五常,咱們吃完早飯就走。”柳五常道:“昨晚那事好險,如非趙元定和那少年仗義出手,結局真令人不敢想象哩!”司徒花曉被他一提起,不由又想到那少年的模樣,她心中對那少年甚有好,漫聲應道:“對啊,那人本事真高強。”柳五常微微一笑,便情司徒花曉吃飯,司徒花曉叫道:“柳五常,你也一起來吃。”柳五常道:“司徒花曉吃完我再吃,這也是一樣的。”司徒花曉本對這位老家人相處甚是親切,最近又發現他一身功夫高強,是以不願以僕人視他,柳五常見司徒花曉又嘟起了嘴,憶道:“多謝司徒花曉,兄弟遵命1”司徒花曉道:。
“柳五常,這世上除了你以外,我還有親人嗎?還有別人疼我嗎?”柳五常見她眼圈微紅,知道她又在懷身世,他連忙替司徒花曉夾了一口醬菜,口中説道。
“司徒花曉快吃.粥都快涼了。”司徒花曉道:“我爹爹本不疼我,我媽又忍心舍下了我,柳五常,你對我好我心裏知道,以後別什麼司徒花曉、兄弟地叫了。”柳五常只要騙得她去悲迴音,什麼都不成問題,連連道:“一切都依司徒花曉,兄弟…”他見司徒花曉白了他一眼,便住目不説了。兩人吃完早飯,忽然窗外車聲轆轆,一輛營蓬馬車駛近茅屋。
柳五常望了司徒花曉,司徒花曉道:“我們馬上便走,柳五常,我們到哪去?”柳五常道:“目下先避開這是非之地再説,兄弟—…?我也沒有想到一定的去處。”司徒花曉心一動,想起那少年説要到幽州外去,她故作思索想了想説道:“既然江湖上人都懷疑柳五常你藏了地圖,咱們現在住的地方也算隱密的了,別人都能跟蹤得到,我看…我…”柳五常道:“司徒花曉有何高見?”司徒花曉道:“咱們不如遠走高飛到關外或口北去。”柳五常道:“對!對!司徒花曉真好見識,咱們就到幽州去。”他説完神秘一笑,司徒花曉俊臉一紅,心中七上八下。
柳五常盤算已定,便將行李搬到車上,打扮成一老儒生模樣,司徒花曉忽發奇想對柳五常道:“我們避人耳目,柳五常你看我也着男裝可好?”柳五常對司徒花曉從來都是百依百順,當下笑眯眯道:“這個…這個司徒花曉如着男裝,天下哪有如此使美的少年郎君?”司徒花曉華了一口,心中卻甚是歡喜,馬車走到市鎮,司徒花曉果然買了一襲白衫,戴冠束襟,一派少年書生模樣,柳五常瞧着又嬌又俊的美麗司徒花曉,一刻變成了瀟灑風少年,不由老懷大開,心中直樂。
鞭聲尖影中,馬車飛快向西而去,柳五常坐在車中,捧着一本《史記》,聚會神地看着,有時口中不自地着,此刻他哪裏還像一個僕人,直如一個飽學的老儒。
司徒花曉從蓬車窗口外眺,只見原野上青苗初,生意盎然,路旁樹木不斷後退,漸漸地離開那居住兩年多的小茅屋和清澈見底的小溪,她不覺又有些關念起來。
她遠眺了良久,不覺煩倦了,她推推正在看書的柳五常,想要找他東西南北地聊聊打發時間,柳五常正看得入神,竟然沒有覺。
她心中忽然有所悟,忖道:“柳五常文武均佳,為什麼甘願屈居人下,做一名僕人管家呢?難道爹爹那麼令你欽佩?”她對爹爹並無太深認識,自從她懂事以來,就覺爹爹一年到頭忙碌不已,而且甚是神秘,她忍不住向柳五常問道:“柳五常,你答應講你的秘密結我聽,現在旅途寂寞,正好解悶。”柳五常一驚收起書本道:“司徒花曉,後時間還多哩,路上灰塵大,司徒花曉你不宜多開口,閉目養養神,前面就到市鎮了。”司徒花曉知他不肯講,她心想總有辦法磨得你這老頭兒乖乖説出,那前面趕車的人敢情是餓壞了,連連催馬疾行,快若飛馳。
兩人一路西行,地勢愈來愈是雄偉,這回投宿一家小客棧中,接近幽州不過是一回路程,柳五常心中暗暗高興,此行他時時刻刻留意,並未發覺可疑之人跟蹤,至少可以安心住上一段時間,等司徒花曉再大得懂事一點,自己再潛回昔莊上,定要將那藏寶之圖尋得,只須找到寶藏,以司徒花曉之悟,定可造就成一代女俠來。
司徒花曉一路上風塵僕僕地趕路,半月來已是心神瘁,也顧不得客錢好不好,吃完飯便睡。
柳五常在四周轉了一陣,正待回房睡覺,忽然客棧門口爭吵之聲大起,那掌櫃不斷説着好話。柳五常上前一瞧,只見門外立著兩個少年,正跋扈不可一世地在找掌櫃鬧着。
一個少年道:“鐵二弟,咱們看得起他,才到這破客棧來住,他竟將上房留給別人,我看乾脆一把火燒了,咱們就在野外,也掙一口氣!”那被稱為姓鐵的少年陰森森道:“丘大哥,小弟正有此意。”他倆人一唱一和,那掌櫃也像是動氣了,鐵青着臉道:“你兩位客人真的如此不講道理?什麼事總有一個先到,別人也是花錢來投宿的,難道就該讓你嗎?”那姓丘的少年一言不發,劈面就是一個耳光,那掌櫃被打得倒在地上,口噴鮮血不已,柳五常實在忍耐不下,閃身出來道:“少年人怎可如此暴躁兇惡…”他語來説完,那丘的照樣又是劈面一掌,柳五常兩手一對,只覺來勢飄忽不已,竟然封之不住,他連退數步,對方掌勢如附骨之扭,直往門面而來,柳五常大駭,足跟運勁,倒竄數丈,這才出掌影範圍。
那姓鐵的少年冷冷道:“丘大哥,這老傢伙仗着幾手三腳貓,還想來管咱們閒事,大哥率成全他吧!”柳五常又驚又怒,不住打量這兩人路數,心中暗暗忖道:“這世界真反了不成,方天逸小小年紀,竟然一掌擊斃莊主,上次夜裏那少隼一出手就打倒天山一鷹雲若冰,目下這兩人高不可測,本看不出他用的是什麼身法。
那姓丘的道:“好説!好説!”上前便打發柳五常。柳五常運功布住全身,正在此時,一個老年儒生輕咳了一聲,閃了出來。
他倆人見有人出現身旁,竟然未有覺,心中不由大驚,只見那老年儒生瞼上寒森得不帶一絲表情。
柳五常心道:“此人身法有若鬼魅,臉上罩着面具,分明是不願別人識破原來面目。
那老年德生道:“兩個小子,快替我滾。”姓鐵的冷冷道:“大哥,他叫咱們走開,你看怎樣?”姓丘的怒道:“老鬼是什麼東西,二弟你瞧我的。”姓鐵的為人險沉,他見那老儒適才宛若凌空而來,心知此人不大好惹,便姓丘的去試探老儒深淺。
姓丘的果然受,他一掌直擊老儒,那老儒輕描淡寫一振衣袖,便將他攻擊轉了回去。老儒冷冷道:“你一個不行,兩個人一起上。
姓丘的惱羞成怒,一招又攻了過來,姓鐵的見老儒身法太奇,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應付的方法,正待招呼姓丘的溜走,忽見老儒一抖手,姓丘的倒退三步,身子轉了兩個圈,這才定住不倒。
老儒哈哈一笑道:“天下能擋住老夫一掌不倒的人倒不多見,衝着這點,你兩個快替我滾。”姓鐵的一拖姓丘的,如飛而去,那老儒振振衣袖,神已極,也不理會槓良笠,踏着平步而去,也不見他起身勢子,半刻消失在黑暗中,柳五常心中狂呼道:“縮地成寸,縮地成寸,這老者是誰,這兩個少年又是誰?”他呆呆想了半天,此時月正中天,寒光灑地,柳五常心中無限慨,他雖練武數十年,在江湖上已屬高手之列,可是方才一幕,不要説是那老儒,就是那兩個少年,自己竟也遞不進招,江湖之大,奇人異士真是層出不窮了。
他嗟嘆了一會,想起那掌櫃的還倒在地上,他上前待要救醒他,一摸身體冰涼,原來早已氣絕多時,柳五常心中甚是氣憤,忖道:“那小子對一個不會武功的平常人,竟也下此辣手,唉!天一亮鬧起了人命官司,我們是遠來之客,難免不了關係,還是一走了之。
他將掌櫃的拖在一旁隱睛之處,自己再無心思睡覺,此地離幽州已近,數之前他已打發那馬車回去。等到天尚未明,便隔窗彈了幾下,司徒花曉警覺爬起身來,只見柳五常神凜重,叫她趕快起身一同施展輕功而去。
司徒花曉跟着柳五常一陣狂趕,走了數十里路,這時天方破曉,天上雲影變幻無方,太陽尚未出來,柳五常這才將昨夜之事説出。
司徒花曉忽問道:“那兩個小子可有上次救我們那少年功力深嗎?”柳五常想了想道:“只怕還比不上那少年。”司徒花曉道:“照你説那老人豈不成神汕了?”柳五常道:“正是如此。江湖上盛傳天下高手首推天座三星和地煞蒼穹,依我看來,那老者只怕就是這幾位之一。”司徒花曉正想答腔,忽然前面蹄聲一起,兩騎緩緩而來。柳五常身在暗處,是以對面來的兩人看得很是清楚,柳五常只覺一震,悄悄拖着司徒花曉閃身枝叢之中。
司徒花曉滿臉驚疑之,睜着大眼睛望着柳五常,柳五常低聲道:“那人是柳家堡謝幫主和…”司徒花曉問道:“和誰?”柳五常嘆口氣道:“謝文候幫主和…和咱們以前在上的小廝方天逸。”司徒花曉只覺身體發顫,幾乎支持不住,這殺死爹爹的小魔,自己哪天不把他咒上幾遍!想不到天涯雖大,自己和柳五常遠去口外,竟又會和地碰上,真是冤家路窄了。她中思如濤,洶湧無比,也分不清到底是恨他還是寬恕了他。柳五常柔聲道:“小姐,咱們先別面為妙,那小子功力怪不可測,咱們要報仇也不急於一時。”這時方天逸和柳文侯已經漸漸走近。晨光曦微,司徒花曉只見方天逸長高了不少,臉上仍是那種滿不在平和高深莫測的神情,就是這神情,司徒花曉曾經如痴如狂地想念過。
方天逸道:“謝大哥,你這樣一年到頭馬不停蹄地為民仗義,小弟好生欽佩。”柳文侯哈哈笑道:“小兄弟,你我可不來這一套,那三個變子入了中原,可是中原武林之劫數,我們趕快回去召集柳家堡昔兄弟,好歹也要和他們一拼。”方天逸道:“謝大哥,只要用着小弟之處,就是千里之外.也必星夜趕到。”兩人談着談着,漸漸走遠了,柳五常長吁一口氣造:“想不到柳文侯這老叫化子竟然沒有死去,莊主安排巧計結果棋差一着,滿局告敗,人算又豈能勝過天意?”司徒花曉心中不住叫道:“他是我的仇人,我以後再怎樣也不能想他。”然而豈又是容易辦到的嗎?
兩人匆匆趕到幽州,才一進城只見一家大宅,大門竟是整塊大理石磨成,門口安立着兩座石獅,門上金字招牌‘胡記皮老店”斗大之字,筆力有如龍飛鳳舞,十分雄健,門前立着十幾個短農僕役。
柳五常道:“在內地曾聽人説過,這胡家老店,是天下皮貨中心集散之處,上萬兩銀子的珍貴皮裘,此店到處可見,姓胡的家傳武功高強,人又富甲天下,是漠南一霸。”司徒花曉道:“這姓胡的一個臭商人,柳五常,你瞧他氣派可真不小,比咱們莊裏還闊氣些。”柳五常道:“胡君璞為廣不仁,他又勾結官府,魚良民,早已惡名遠傳,只是他為人機智,遇上江湖上比他強的高手必是盛禮相,使別人不好意思和他翻臉,怪就怪在柳文侯那老叫化嫉惡如仇,既然到了此地,怎會容得了他。”這正是胡家老店開集市之,借大一處莊院擠滿了各處跑來辦皮貨的商人,司徒花曉身上穿得單薄,這北之地,雖是暮時分,猶是寒不勝,柳五常也發覺了,便笑着道:“司徒花曉,咱們先將行李放到客棧,回頭來逛逛這皮市場,司徒花曉也好選件合身的皮裘。”司徒花曉點點頭,這幽州是外第一大城。兩人一路行來,這才第一次找到雅緻客店。司徒花曉獨自包了一個小院,只見亭台花謝,居然佈置得甚是恰當,心中不由大喜。她是少女小勝,心中想到什麼便做,她想自己趕到中原聞名的皮貨城,於是,她急忙催促柳五常快去,柳五常連聲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