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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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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東一虎暮然靈機一動,一掌擊向趙元定後心,趙元定怒目轉身,一腳飛起踢向他肘間道,魯東一虎倒退數步。他帶來數個武師已捉住司徒花曉兩手,手按背後心脈間之大

司徒花曉武功不弱,那幾個武師也未必是她對手,只因她晨間中了地理鬼香,昏昏沉沉睡了一天,這時述尚未完全消失,是以功力全失。

魯東一虎叫道:“喂!大家住手。”柳五常見司徒花曉被擒,他一疏神,手上中了一拂,只覺右臂勁力消失;趙元定也是空急無奈,他破口罵道:“好男不與女鬥,老子今定要取你命。”雲若冰又攻了兩招,柳五常只是後退,他目光發赤,已大非平那龍鍾老邁之態,他退了三步,左掌蓄足力道,只要對方再,便下絕着拼個同歸於盡。

正在此時,忽然一條人影快若電閃縱出,那身形好不飄忽,眾人還沒看清,那捉司徒花曉的三個武師都倒在地下,忽然又是轟然一聲,那天山一鷹雲若冰仰天倒在地下,面若金紙,這只是一轉瞬間事,來人出手解救司徒花曉,又反手接了雲若冰一掌。雲若冰何等功力,竟被他一掌震倒,來人功力之高,只怕已是普天下之下寥寥可數的人物了。

趙元定一定神不由駭然喝彩道:“好功夫…”來人卻是何足道,他忽然想起那聲音.便向趙元定道:“閣下昨夜告警,在下不已。”他很少向別人説之詞,是以結結巴巴説了半天,趙元定見他如此少年,驚得不知所措,半天才笑道:“好説,好説,閣下眉目之間,真像在下一位故人…”何足道漫聲道:“是嗎!”忍不住向那少女司徒花曉瞧了一限,只見她臉蒼白,顯得十分柔弱,卻是眉目如畫,未減美麗。

司徒花曉定神也瞧了他一眼,她吃驚地道:“原來…原來是…你”她説完,忽覺羞不可抑,這少年男子並未向自己打招呼,自己也只見過他一面,竟然如此失態。

何足道道:“這位天山門人中了在下一掌,一身功夫只怕廢了。”柳五常忙拱手道謝,他細瞧何足道一眼,忽然心中一驚,一句話幾乎已衝到了口邊。

趙元定笑道:“柳五常,衝着這位姑娘份上,咱們之間一筆勾掉,只是目下江湖上傳遍閣下擁有當年天下至寶之嫌,閣下還是小心為是。”柳五常冷冷道:“趙元定,這個在下省得。”趙元定放聲一笑,便拔身而去。司徒花曉低着頭道:“柳五常,這馬…姓馬的伯…的伯伯,人很好。”她不敢看何足道一眼,何足道雖有一千個要走,可是腳下卻是不能移動半步,他自己也不清這是什麼病,一個自命四海為家,傲遊天下不可一世的少年,在他英雄的歲月中,竟會有身不由主的事。

他心中默默地想:“只要這姑娘説一句話,我只要聽她説一句話,我便可走了,非得走了。”司徒花曉心中卻想:“你救了我,我心中自是,我一個女兒家,怎好當面向你言談道謝,呀!你怎麼也不請教我們姓氏?”她好像也忘掉年幼時和方天逸天真無地在一起玩的事兒了,歲月過去了,她已漸漸長大成人啦!

何足道沉半刻,他終拉不下臉開口向那少女説一句話;這時柳五常含笑慢慢走開,那魯東一虎已解開那數名武師道,揹負着雲若冰逃命去了。

何足道用眼角瞟了司徒花曉一眼,忽然他下了決心,他耳畔彷彿又響起那草原上豪壯的歌聲:“天為蓋兮地為氈,萬里草原兮任馳騁。”這是他上次在內蒙大草原上行走時,那些牧人的歌聲,那聲音愈來愈響,何足道心中不由默默唱道:“五湖少年凌雲志,千金賣馬萬斤刀。”一時之間,他豪氣大增,轉身而去,忽然從竹林中一個人挽馬而出,衝着何足道道:“公子,咱們快到口外去,聽説怪鳥客忽到幽州去了。”何足道道:“金福,你怎會知道?”羅金福結結巴巴道:“此話容小人後稟,這消息絕錯不了的何足道嗯了一聲,也不向那少女告別,跨上馬背,司徒花曉急道:“謝…謝謝你。”何足道一怔,回頭只見那少女羞紅着臉正瞧着他,口中喃喃地道:“司徒花曉,司徒花曉,你該去看看柳五常的傷勢了。”何足道枝大葉,他不知道這是少女假借自言自語告訴他她的名字,他只微微一笑,心如鬆了一塊大石,一種甜甜覺襲上心頭。

幽州,那是皮貨商人聚散的市集。

柳家堡的老大柳文侯和方天逸到了幽州。

為了爹爹,三年的蟄伏使方天逸長成了,也使他少年的心急於與外界接觸。

柳文侯望着英氣的小兄弟,他暗自嘆:“眼看着武林又要出現蓋代的高手了。”方天逸碰了碰柳文侯的手肘道:“大哥,小弟的目的地已達,大哥你是陪我在這兒,還是另有它事?”柳文侯笑道:“小兄弟,咱們整整三年不見啦,我即使有事也要摘下來與小兄弟先聚一聚呀!何況——自從柳家堡解散後,江湖上還有事須要我去做嗎?”方天逸搖了搖頭道:“謝大哥,正如你自己説的,柳家堡雖然散了,但是武林中的人將永遠會記得謝大哥你們俠義的神的。”柳文侯輕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説話,這時他們已經走進了城門,但是奇的是從城門口裏進去,整個的城內一個人也沒有,街上冷清得有如空城,只是大風捲起的黃塵漫天飛舞,隱隱地透出一股淒涼的氣氛。

柳文侯咦了一聲,他怕了拍方天逸道:“小兄弟,你瞧這是怎麼一回事?”方天逸也是心中大奇,他順着大街望下去,當真是不見半個人影,兩邊的店鋪人家都緊緊地關上了門,整個大街上,就只聽見謝文候和方天逸兩人的足步聲。

方天逸低聲道:“出了什麼事?”柳文侯搖了搖頭道:“這倒是怪事了——”他猛一抬頭,不驚駭地啊了一聲——方天逸順着柳文侯的目光望去,只見左面一棵枯禿禿的樹幹上,驗然掛着一具人屍,還在微微地前後搖晃着。

方天逸壓低了嗓子道:“謝大哥,你瞧那屍身的前——”柳文侯走到大樹下,只見屍身着一柄金光閃閃的匕首,直沒於柄。

柳文侯道:“金匕首?金匕首?

武林中沒有人是用金匕首作暗器的呀…”方天逸道:“真是純金的嗎?”柳文侯點點頭道:“至少是九成的赤金!”方天逸道:“這人好生闊氣,用金匕首殺了人也不取回…”柳文侯皺眉苦思,卻是想不出是什麼人用金匕首的。方天逸低聲道:“咱們把屍體解下來仔細瞧瞧!”柳文侯搖手道:“不要動,咱們別管這事,繼續前行。”方天逸知道他如此説必有道理在,便跟着他繼續前行。

豈料走到大街的盡頭,只見街心上橫着五具屍體,血滿地,都成了紫紅

柳文侯一見這五具屍體,忍不住驚呼出了口,方天逸道:“怎麼?你認得他們。”柳文侯四面望了望,只見四面靜悄悄的,仍是不見一個人影,他低聲道:“你再仔細看看,你也認得其中之一!”方天逸走上前去,仔細觀看那五具屍體,他看到第五具屍體之時,忍不住大叫了出來:“啊!——這不是天山的曲道長嗎?”柳文侯沉聲道:“不錯,這是點蒼的高徒錢德榮,這是峨嵋雙俠中的老大白飛波,這個是崆峒的白無常孫笑今,那邊的那一人雖不識得,但從裝束上看,必是衡嶽一脈的青年高手烈火飛龍了…再加上天山的席萬,什麼人敢同時殺了天下五大宗派的好手?”方天逸道:“謝大哥你怎能肯定這五人是被一人所殺?”柳文侯道:“你看每個人的死法,都是一模一樣的…”方天逸道:“這與方才那樹上掛着的屍體有什麼關連嗎?”柳文侯正要答話,忽然之間“碰”他一聲,一隻酒壺落在柳文侯的身邊,那瓷器酒壺立刻碎成片片。

柳文侯吃了一驚,連忙回身一看,只見大街上靜悄悄的,什麼也沒有,只有對街一家酒樓那扇門在一晃一晃的,而地上一滴滴的濕痕正從酒樓門前一路滴到自己的腳旁。

方天逸低聲道:“謝大哥,咱們進去瞧瞧!”柳文侯想了一想,又回首望了一望地上五具屍體,然後點了點頭。

他走在右邊,方天逸走在左邊,一直走到酒樓的門前。

他們兩人互望了一眼,柳文侯輕輕將酒店木門推開——只聽得伊呀一聲打破這死一般的沉寂,門開了,酒店中站着兩個人。

那兩人一個斜倚在酒案上,頭上戴着厚厚的皮帽,皮帽壓得低低的,看不見他的廬山真面目。

另一個站在五步之外,一手拿着一隻酒壺,一手拿着一個巨就,大口往口中灌酒,酒壺空了就隨手一拋。

那隻酒壺呼地一聲又向水門飛來,謝文候與方天逸一低頭,酒壺擲在木門下,卻是既不碎也不破,只是悶悶地響了一下,那木門竟被酒壺‘雛”開來,酒壺卻呼地飛到外面,落地方才碎裂。

這簡直是不可置信之事,那人隨手一擲,柔勁在壺上保持如此之久,這人功力之深,真是駭人聽聞!

柳文侯倒一口冷氣,他駭然地再打量那人,只見那人年約二十八九,長得方頭大臉,一表人才,正注視着斜倚在案上的人,對門口多了柳文侯與方天逸二人,似乎全然不知一般,一眼也不瞧。

方天逸的心中也暗暗驚駭,從柳文侯的神上看,分明是謝大哥也不識得這人,那斜倚在酒案上的人也是動也不動,目不斜視。

這時,那人重重地將酒獻往地上一摔,冷笑道:“我問你,你是沒有眼睛嗎?”那斜倚在酒案上的人懶散地伸手抓起案上的小酒壺,倒了一杯出來,緩緩地一飲而盡。

那站着的人厲聲道:“城門邊上樹上掛着的活兒,可是你乾的?”倚在酒案上的人緩緩又倒了一杯酒,理也不理。

那站着的人大吼道:“我問你話,你聽見沒有?”那人斜望了他一眼,把手中酒一飲而盡。

站着的人等他喝完了酒,只道他要開口了,哪知他頭也不抬,拿起酒壺又倒第三杯酒了。

那站着的人猛伸腳,腳尖在地上一勾,把摔在地上的那隻銅就呼地一聲勾了起來,如飛箭一般,啪地一聲,把倚在酒案上那人手中的酒壺擊得粉碎!

這一勾腳好不漂亮,謝文候和方天逸都暗自喝彩,只見那倚在酒案旁的漢子緩緩站了起來,他將手中酒杯往案上一拍“啪”地一聲,那隻小酒杯竟然被拍入木板中,杯口與桌面一般高低,足足被拍入了一寸半。

這一下,方天逸和柳文侯險些叫了出來,那酒案是一張整面的木板製成,酒杯底既不尖又不鋭,竟被這人輕輕鬆鬆地拍入桌中,這等內力已達出神入化的境界,不可以斤兩計了!

方天逸和柳文侯相顧駭然,他們心中都在暗道:“莫非所有的活兒全是這人乾的?”那人站了起來,冷冷地道:“你是在問我嗎?”對面之人強抑怒火,道:“當然是問你!”那人微微抖了一抖身上的皮裘,那皮裘發出絲絲銀光。柳文侯見多識廣,一看便知道這是幹金一尺的最貴重狐裘,王公貴臣也不見得穿得起,真不知道這人是什麼路數c只聽那人一字一字地道:“樹上掛的那廝當然是我乾的!”對面那人雙手從間移到前,目中出殺氣,沉聲道:“你可知被你殺死之人是誰嗎?”方天逸和柳文侯對望了一眼,心中暗道:“果然全是這人殺的!”只見那身穿皮裘的漢子冷冷笑道:“我自然知道,他是你老兄的隨從之人。”那對面之人雙手從前緩緩移到兩側,冷靜地道:“那麼我再問你一句,你可知道我是誰嗎?”那身穿皮裘的人哈哈笑道:“我也問你一句,街心上躺着的五具屍體,可是閣下你乾的?”那人坦然道:“一點也不錯!”這一來急轉直下,站在門口的柳文侯與方天逸又是對望一眼,想不到那五具屍體是這人所殺,他們原以為六個人全是身穿狐裘的人乾的,這一下不由大出意料。

只聽身穿孤裘的漢子繼續問道:“你為什麼要殺他們?”對面之人狂笑一聲道:“你管得着嗎?老子高興殺罷了。”身穿上皮襲之人淡淡一笑道:“如此説來,老兄所言也正就是為什麼我要殺死閣下的從人了,哈哈!”那對面之人雙眉直豎,陡然之間,面容變得十分可怕。

柳文侯輕輕用肘碰了碰方天逸,低聲道:“注意第三者!”方天逸吃了一驚,分明這偌大的酒樓中除了自己商人外,就只有這對峙着即將一戰的兩人,哪裏會有第三者?

他忍不住放眼四顧,果然發覺在屋角上縮着一個人,那人似乎心中害怕之極,正在不住地發抖。

他心想:“謝大哥叫我注意第三者,難道是注意他?”那人面帶黃,一副窩囊廢的樣子。方天逸不暗暗納悶。

身穿皮裘的人似乎也知道大戰一觸即發,他的笑聲尚盪漾在空氣中,而他的雙臂也自然而然地抬到前。

就在這時候,忽然伊呀一聲,木門又開,又有一人走了進來方天逸和柳文侯反身而看,只見一個人頭戴大皮帽,帽邊一直罩到臉頰邊,默默地站在門口。

方天逸一時之間只覺甚是面,卻是想不出這人是誰。柳文侯的臉上也出同樣的神情。那人開口道:“街心的五具屍首,是哪一個下的毒手?”他聲音顫抖,似是心中動已極,而那滿面殺氣的漢子厲吼道:“你是什麼人?乖乖地滾出去!”那人一聲不響,緩緩地把皮帽摘了下來,只見他環視一週,然後稽首為禮,沉聲道:“貧道天山周石靈!”方天逸和監文侯幾乎同時叫出“周道長”來,那殺氣滿面的漢子聽到‘月石靈”三個字,似乎也是一震,緩緩轉過頭來,只聽得他道:“是在下殺的,怎麼樣?”周石靈雙目凝視那人,一字一字地説道:“閣下無故屠殺天山弟子,貧道忝為天山掌門,好歹也要閣下還出一個公道來。”周道長似是已經強行抑制住了滿腹動之情,他冷靜地打量着這個神秘陌生的兇手。

那人卻窮兇極惡地道:“什麼公道不公道,老道士你若是想多活幾年,就趕快滾吧!”周道長不再發言,猛可一個閃身,也不見他用勁作勢,身軀陡然如一隻巨鳥一般凌空而起,一直飛到那人的面前。

那身穿千金狐裘的人卻在這時又懶散地坐回椅上,緩緩傾酒而飲,似乎成了袖手的旁觀人,他提着躲在牆角發抖的窩囊漢道:“金福,怕什麼呀!有好戲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