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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推酒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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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愣了,我往門口看,發現是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子,長的很好看,然後我趁着貨車司機愣住的功夫,往門口跑。

我跑到男生身後,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不放,不斷説救命,他護着我,對貨車司機説“爸,你在幹嘛?”我一聽,貨車司機是男生的爸?心裏頓時又慌又怕,怕男生會選擇把我給他爸爸。

但是他沒有,他把衣服下來給我穿。還安我説會帶我回家。

而且他説的不是空話,他連家都沒進,就帶着我往外跑。他拉着我的手走山路,那麼黑我都不怕了。

路上談我才知道,他叫艾凱,是個高中生,跑了半天,他才突然停下來,問我你家在哪?我説了一個地名,他説你沒搞錯吧?那地離我們這兒一千多公里呢!

一千多公里!我知道那是概念!然後我就無助地哭了,他帶着我在田埂上晃盪,一直嘆着氣,説我怎麼會跑到這裏啊?我只是哭不説話,哭到後來怕他把我送回去給他爹。我就拽着他的衣服,求他“你別把我送給你爹行嗎?只要不送給你爹,你讓我幹什麼都行。我什麼都會做的,洗衣服做飯我都行,我吃的也很少的,求求你,別把我送給你爹。”我見他無動於衷。就指着不遠處的一片玉米地一咬牙,就把身上的衣服給了,説“艾凱,你要是想,我可以給你。”他沒有説話,我怕他嫌棄我髒,就説“我只有不多的一兩次,你別嫌棄,碰過我的是好人!”他還是不説話,我急了,抓起他的手大聲説“不信你試試!”他甩開了我的手,説他不是那種人,讓我在這等着,然後就匆匆跑回去了。

大概半個小時候。他拿來了一張皺巴巴的百元大鈔給了我,説讓我逃吧,前面不遠處就是鎮上,那裏有火車站,這錢是他偷他爸的,只有這些了。

地看了他一眼,撒丫子就跑,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跟頭,可是,沒跑多久,我就看到身後不遠處亮起了一大片的火把,還有艾凱的哭喊聲,我想他爸一定是知道他偷錢了。

我第一次為一個認識了不到半天的人淚,那幫人速度很快,眼看着就要追上我了,情急之下我趴在了一片荒墳堆裏,我知道農村人都對這個比較敬畏,他們果然放棄了搜索這片區域了。

漸漸地到了後半夜,那幫人也回去了,一直趴到月亮都快下去了,我才敢起身,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腿雙‬在打着顫,褲襠裏濕了一片,我給嚇得失了。

一想起自己還在墳地,趕緊撒丫子跑遠了,我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到處都是人,他們穿着好看的新衣服。而我的衣服又髒,又醜,又舊。

我坐在路邊,又害怕又驚慌。

我好想韓煜,如果他還對我好的話,我什麼都不用想,跟着他走就好了。

我又累又餓,又怕被人把我包裏的兩百塊錢偷走,所以一動也不敢動。等到人都走光了,我就走到一個正在收攤的小吃攤前面,花兩塊錢買了一碗已經涼了的面。

吃麪的時候,有一對情侶走到我旁邊,男的高大帥氣,女的也很漂亮。男的手裏抱着一隻貓“你以後要小心點,找個新主人吧。”女的説“怎麼路邊撿來的一隻貓你都那麼上心,她多髒啊,還吃老鼠。”

“我不是看它可憐嘛,好啦,以後我只養你一個。”男的説完,把貓給扔了,帶着女的走了。

那隻貓還不明白自己已經被扔了。仍然喵喵喵喵地叫着,追着自己的主人跑,結果被一腳踢出去,我過去看的時候,它已經死了。

我突然就明白了,對於韓煜來説,我就是那隻貓。

看我可憐,他收留我一下,但是對他來説,我就是一隻又髒又醜的貓。

他不要我了,要把我扔了,我還非要攀着他,他就會一腳踢死我。

我不相信,沒有韓煜的點頭示意。韓睿敢賣了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奪走了我最寶貴的東西,又給了我一個童話,為什麼…

他不要我了,還要一腳踢死我。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真心對我好的。我那麼髒,是他們人人都想甩掉的垃圾啊。

可我還是想活着,不管怎麼活,哪怕變成一隻又低賤又骯髒的貓,我也要活着。

我等到天亮,找掃地的婆婆問車站怎麼走,然後走了半天,到車站,一百塊,我還要吃飯,只能花了五十塊多買了一張去深圳的票。

深圳,不知道它是什麼樣子的,但我卻又知道它,鄧爺爺在南海邊畫的一個圈。老師曾經在上課的時候説過這個地方,説它很大,有很多機會。

那麼大的地方,應該有我的容身之地吧,我再也不要回家鄉了,那裏有太多讓我難過的事,反正我從一出身就是形單影隻。現在只不過是迴歸自然了。

坐了將近一天的車,我才來到深圳。來到這裏之後,我才發現一切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這裏的饅頭很好吃,但是也很貴,兩塊錢一個,我身上只有四十多塊錢了,只能吃幾天。

我去找工作。但是我沒有身份證,沒有人敢用我。還是一個好心的大叔讓我去一個叫勞務市場的地方找活幹。

我在勞務市場等了好久,才有一個穿着很像大老闆的人,問我要不要工作。我慌忙點頭,又告訴她我沒有身份證。

他笑眯眯地説道“沒有身份證沒關係,只要吃苦耐勞就行了。”我説我很能吃苦的,我一定好好幹活,他笑着點點頭,帶着我走了。有跟我一起找活的女人呸了我一口“果然是個當雞的貨。”我知道什麼是雞,但我當時以為是那個女人嫉妒我,但是我必須得找個工作,因為我要保證以後有飯吃,保證有地方睡覺了。

大老闆把我帶到一個一看就很貴的地方,他説這是酒店,而且是個五星級酒店,他跟我説這就是我以後工作的地方。

大老闆把我給一個女人,讓我叫她羽軒姐,羽軒姐帶我去洗澡,還給了我一身新衣服。

等我洗完澡出來,羽軒姐滿意地點點頭説道“強哥的眼光果然好。”羽軒姐給我照了照片,説是給我去張身份證,然後開始教我該怎麼幹活。

羽軒姐説我的工作是推銷酒,但是我從沒幹過這個,所以讓我先學着,然後又給了我一個小本子,小本子上是每種酒的名字,介紹,價格,還有最低價。

價格和最低價之間差了很多,這裏面的價格全都由我們自己把握。賣出去一瓶,我們有百分之五的提成,這百分之五里,我們還要拿出百分之十給她。

我們住的地方都很好,是我從來都沒有睡過的軟軟的牀,我有一個叫做詩詩的室友,羽軒姐讓詩詩帶着我,在羽軒姐面前,詩詩很快地答應了,但是背後她從來都不理我。

我也無所,每天就看着她是怎麼賣酒的,再沒法賣酒之前,我就是個服務員,每天負責收拾桌子。

在這裏幹了三個月,我發現賣酒並不是我想的那樣,只是把酒賣給客人而已,更多的時候,我們這些賣酒小妹更像是陪酒的,像是詩詩,每天晚上都喝的爛醉才回宿舍。

有一天晚上羽軒姐來找我聊天,就是問我適應的怎麼樣啊什麼的,我們聊到了十二點,詩詩還沒有回來,我隨口説了一句,羽軒姐忽然説“那你去找找她吧。”其實我不關心詩詩為什麼還沒回來,但是羽軒姐的話我不敢不聽,只好去找詩詩。

連開了好幾個包廂的門我都沒有看見詩詩。在最後的胭脂廳我聽見了詩詩的聲音,我推開門,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詩詩已經光了躺在桌子上,她面前站着一個大腹便便的老闆在撞她,我心裏隱隱約約地明白那個老闆在幹嘛。

詩詩嘴裏發出了又舒服又痛苦的叫聲,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走還是該進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忽然傳來羽軒姐的聲音“你幹嘛呢?”然後。她把我往前一推,我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了幾步。

詩詩那那個老闆全都看向我,我覺臉上熱熱的,整個人都十分不自在,好像自己才是那個光了衣服的人。

那個老闆和詩詩在行苟且之事,被我看的一清二楚,我突然有點想吐。我已經不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孩了,一年的時間,足夠我瞭解很多東西。

我也知道詩詩每天賣酒的時候也會被那些買酒的老闆摸來摸去,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面。

我一直以為自己可以為了活命做任何事情,但是當我要親身經歷了,我才明白,有些事。我或許永遠都做不來。

我想回宿舍,但是羽軒姐已經來到我身邊,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緊緊地拽着我的手,不讓我跑。

我低着頭不敢看他們,但我還是能夠覺到有一道目光在我身上掃來掃去,讓我想起一種像是沒有殼的蝸牛一樣的東西,一不小心摸到它能讓人噁心一天。

羽軒姐笑着説道“顧老闆,詩詩的服務好嗎?”那個顧老闆沒有回答,進行着最後的衝刺。

他們結束了。

顧老闆這時候才開口説道“滿意,詩詩又懂事又會説話,活這麼好,我怎麼會不滿意呢。”詩詩嬌滴滴地聲音傳來“討厭,顧老闆你怎麼那麼壞啊。您才是妹高手呢。”我聞到一股噁心有點腥的味道,更想吐了。但羽軒姐卻撞了撞我“伊伊,你怎麼不説話啊?”我死死地咬着牙,生怕自己一張嘴就吐出來,因此只搖了搖頭。

顧老闆嘿嘿地笑了兩聲“小姑娘嘛,臉皮薄,沒事兒,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