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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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沒有人回應。白旭雲冷哼一聲,兩腿一夾馬,帶着滿腔疑團,繼續向前馳去。
剛要穿出樹林,耳邊又傳來話音:“兩柄桃木劍,五份偽地圖…”這次聲音聽來更明晰清楚,很容易分辨是出於一個老人之口。白旭雲不呆了一呆,一勒馬繮,復又停足下來,雙眼暴着冷削的凌芒,凌氣深思。
不錯,白旭雲無意之中,從那紫鶴姑姑手中,得着一份“紫泉古台”五號偽圖。在當場知道這份五號“紫泉古台”偽圖的只有紫鶴姑姑,及她的兩個徒兒紅姑綠姑,那是在中年道人逃走以後,紫鶴姑姑從小鐵盒中取出才得知是份偽圖。
當前,中年道人及紅綠二姑已死,除了紫鶴姑姑及自己外,無人知道這份地圖是假。
這神秘的高人,竟是何來頭?不但指出兩把桃木劍,而且他還知道五份偽地圖?
白旭雲天賦極高,思慮靈慧,他雖想不出這中間錯綜複雜的情節,但他已確定這位神秘高人,縱不是兇魔,亦必同這“兩柄桃木劍”、“五份偽地圖”有密切關係。否則,他那能知道如此清楚?
但他仍未改掉冷傲之態,半晌,用生硬的語氣,仰頭説道:“我傲面君子白旭雲,既是後學晚進,總不辱得見高人尊面。既不賜面一見,語又帶神秘,究竟意何為?”他話甫落,隨即耳邊有人説道:“好小子,眼見死無葬身之地,還不自知,可嘆!可惜!”這聲音似由樹林左側傳來,白旭雲早就凝神定氣,在那人最後一句話音未了,他一抖繮繩,棗紅騮乃通靈之物“叟”地一聲,如星一般向林外左側馳去。
此時,天已大亮,除了朝霞微,林鳥唧唧外,那有人跡?
他知道,這種高手,如不同你朝面是無法可以得見的。一賭氣,將桃木劍反手入鞘,兜轉馬頭,朝樹林對面山下走去。
他坐在棗紅騮上,無目的向前馳騁着。現在,他思想慌亂極了,桃木劍殺死的三人,是黑白兩道極負盛名的門下。紫鶴姑姑不但武功絕高,而且心狠手黑。那中年道人乃天凌真人門下,更是來頭不小。假如這場糾紛拉在我這桃木劍上,陪上一條命,那才叫冤?
那三人雖是“桃木劍”所殺,反正不是我所為,我何必去涉及這一淌渾水。
“紫泉古台”地圖及構造圖,更與我無關。我目前應去衡山尋冷晨清,那個贈我馬匹衣服的神秘女郎,及鐵翅蒼鷹老前輩,説不定早我到衡山,如果他們不見我,還不知以什麼態度來看我,也許認為我是個不守信義的人,對冷晨清置之不理了。
好吧!各人自掃門前雪,管它什麼“兩柄桃木劍,五份偽地圖。”無我白旭雲無關。
想到這裏,心情開朗多了,一緊繮繩,風馳電掣朝山谷外奔去。
奔出山谷,走上大道,棗紅騮“唏聿聿”長叫一聲,放開四蹄急奔。
此時,正是仲季節,花紅柳綠,景宜人。
白旭雲在朝晨曦之下,神陡振。
奔走一陣,忽見前面有一個三尺高,衣衫襤褸的老頭,提着一隻藤藍踽踽而行。
白旭雲一抖繮繩,將棗紅騮放緩下來,輕輕從那老人身邊走過去。他倒是十分小心的,生怕撞着人家。
那知棗紅騮前身走過,不知怎地股竟一擺,唏哩嘩啦一串響聲,便將老人手腕的藤藍撞翻。藤藍內裝的幾隻碗,打得粉碎。
白旭雲一愣,心想我的馬本是離開他明明有三尺運走過,怎會撞上哩?還好只撞翻他的藤籃打破幾隻碗,要是撞傷人,叫我如何過得去?
這本來是一件小事,也沒放在心上,下得馬來,取出幾兩散銀子,走上前,向老人陪個禮,道:“對不起,在下匆忙,無意打破你老人家幾隻碗,抱歉得很,這有幾兩銀子,算作賠償吧!”這幾句話,倒説得很有敬意,處置也很適當。
那知那矮老人,雙眼一翻,應聲道:“好小子,兩目不清,賠上五個頭來,爺爺也不會放過。”白旭雲不由一愣,面愠,這老頭怎麼不講理,開口傷人,不舉目向矮老頭打量去。
這老頭高不過三尺,蒼白髮須,蟣結一團,爛眼眶睜得大大地,白多黑少,滿臉油污,再加上朝天鼻,歪嘴,難看極了。
白旭雲見這樣一個難看的矮人,心頭氣頓消了,忍不有點暗自好笑起來。但他冷削傲僻慣了,就是覺得好笑,表面仍不出一絲笑容。
像這樣一個糟老頭,有什麼可理會的,冷冷地將幾兩碎銀子向地上一丟,轉身上馬。
他還未上得馬背,矮老頭卻叫開了:“好小子,你瞧了半天,有什麼好瞧的,爺爺既不是讀書人,又不和尚,更不是道士,我是另一種境界的老乞丐,認清了吧?”白旭雲沒去理會他,這矮老頭,生相難看沒有一個點令人看順眼的地方,而且語氣還有點風風癲癲,更不值得一理。
他上得馬來,一抖繮繩,頭也不回的向前奔去。
矮老頭見他不理而去,更是得意地在後輕輕叫罵着:“兩目不清,賠上五個頭來,爺爺不會放過你小子。”棗紅騮一放開四蹄,就是好幾丈,矮老人叫罵一聲,他人馬已在十多丈遠處。
但老人的叫罵聲,仍清晰入耳,白旭雲心頭微動。放寬馬步,回頭看去,可是那矮老頭蹤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