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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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説的話你都不信了?”走到窗邊,讓陽光就這樣肆無忌憚地打在那張緻得如同瓷瓶一般的小臉上“若是不信我,就把紙還給我。”
“那怎麼行。”那人本來穿着長長的袍子,頭被風帽遮壓了一半,但此刻急急地將紙進懷中,風帽不小心掉了下來,出一頭的青絲。
“堂堂宇文家的小姐,打扮成這副模樣出來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私會情郎。”窗前人轉過身,笑捏着她有點的小臉。宇文柔哪裏都好,就是這張臉天生有點,別人贊她美貌時還忍不住要戲謔一下她的胖臉,贊她“美如圓月”平裏宇文柔最恨別人提起她臉胖的事情,但是此刻被這個人捏着腮幫子卻很無奈地苦笑着。
“沒辦法,爹把這麼艱鉅的任務給我,也是怕令狐家起疑,好歹我從不參與朝政,不算引人注目,但要是讓人知道我這個千金小姐跑到你這間陋室來,還是會引起不少非議。”
“你們宇文家就認輸吧,明明不是令狐族的對手,何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對方死扣兒?”那人抓起桌上的一把瓜子,悠閒地嗑起來。
“依我來看,令狐笑早已知道你們在打什麼算盤,只是礙於面子和證據不足才不與你們為難。一場科舉能發多少財?若是讓他識破,人贓俱獲,你們就要倒大楣了。”宇文柔撫着口“你別嚇我,哪有那麼危險?這種事情哪朝哪代沒少做?多少朝廷大官、皇親國戚都想趁科舉發財,我們不過是搭順風船,不至於就這樣出事了。”
“但是令狐笑最近的政績正是反舞弊,此次科舉更是要嚴查的。你聽我的,就別把試題拿回去。”宇文柔將小圓臉皺得快像包子,咬了半天的牙,還是搖頭“爹讓我做的事,我不能不給他辦好,我只負責把試題帶回去,至於結果怎樣…任天由命嘍。”説着她又瞪了那人一眼“小賀,我警告你啊,如果你有什麼大事隱瞞我,我可是會翻臉的!”
“放心,我也捨不得你這個俏佳人去坐那冷冰冰的牢房啊!”他笑着再捏了捏她的小圓臉,他的燦爛笑顏和她的愁眉不展,成了一對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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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笑放下手中的書簡,清冷的眼波投向匆匆趕到正擋了眼前光線的那個人,聲音幽沉道;“出去,想想該怎麼進來。”令狐琪,令狐家排行十三,自小就跟隨在七哥的身邊,由他一手調教,但是兩個人的格卻是南轅北轍。令狐笑沉穩冷靜,深不可測,他卻是年少活潑,喜怒哀樂總是形於。
生平最怕的人就是七哥,他本來有一肚子的話,但在他的寒眸面前只得硬生生嚥了回去,退後幾步,又敲了敲門,小聲説;“七哥,我可以進來嗎?”令狐笑哼了一聲,他方才重新踏進房門。
“七哥,我得到一個特大的消息,所以趕着來告訴你。”令狐琪湊過來,神秘兮兮地説;“剛才我去蓮花巷,在那裏的茶樓遇到…”
“你去蓮花巷做什麼?”他話問道“我記得警告過你,不要去那邊。城南的地域多是宇文的府邸,而蓮花巷附近就住着宇文家的老頭子,他向來看我們不順眼,如果趁機殺了你,只怕連屍首都找不到。”
“沒有那麼可怕啦,”令狐琪被他説得骨悚然,笑着説;“只是聽説那邊新開了一家茶樓,來了個説書算命的,很有意思,所以忍不住湊過去看熱鬧。”
“説書算命?!是説書,還是算命?”
“兩個都可以啦,”一察覺七哥的眉有動,他就趕緊説;“你千萬別罵我貪玩,也幸虧我去哦,這還真的是去對了,因為我發現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七哥,説出來你可別不信,有人正在那間茶館賣今科考題呢!”令狐笑的眸子陡然一亮,聲音更沉“你確定?”
“是不是鐵定的考題我也不知道,畢竟我沒看過,不過對方出價很高,我留意到進出這間茶館的人有不少都是舉子的模樣,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和掌櫃打了招呼就到樓上去了,然後過了一會兒下來,每個人都是笑逐顏開的。”
“僅憑此一點不能確定那就是在賣考題。”
“當然當然,所以我就向掌櫃的打聽,我説看起來樓上還有好玩的,我能不能上去?掌櫃的大概是看我面生,對我很警覺,只説樓上是給貴客準備的,不接待散客。於是我悄悄跟蹤了一名剛出店的舉子,就聽他和門口等候的朋友説;“今科總算有指望了,貴雖然是貴了點,但只要是真的,就可保證此科高中。’”令狐笑噙着一絲冷笑“果然有活得不耐煩的。”看他動了心思,令狐琪馬上興奮起來“七哥,讓我去吧!我帶上一隊人馬把那個掌櫃的抓起來。”
“不。”令狐笑斬釘截鐵地説“你去通知令狐雄,馬上調集人馬在城東門等我。”
“七哥要親自去抓人?”令狐琪有點驚訝於他的“興師動眾”
“不是去抓人,”他陰冷地説;“是去封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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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將軍令狐雄本來只是聖朝王陵的護陵將軍,近幾年,因為受到令狐笑的栽培,官職一升再升,現在皇城九門都是由他負責。
得到令狐笑的緊急密令,他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馬上調集了五百兵趕到召集地點。
令狐笑並沒有過多解釋此次行動的細節,只是説了句“看我的眼行事。”五百兵就埋伏在蓮花巷的四周,那間茶樓名叫“飄香樓”令狐笑只和令狐雄結伴走了進去,連令狐琪都被下令留在府內,不得跟從。
唉一進門,樓內無論是茶客還是跑堂掌櫃,都不由得抬起頭,驚詫地看着他們兩人。
令狐雄忍不住低聲笑道;“這些人看我們的眼神有點像在看黑白無常啊!”這句話雖然有點玩笑,但也不算誇張。
兩人中,令狐笑皮膚白皙,雖然穿着低調,但掩飾不住斌氣四溢,冷得優雅;而令狐雄倒是如黑鐵塔一樣的外貌,武人之風因那張刻滿風塵的臉更加張揚。
掌櫃的親自過來招呼“兩位貴客是頭一回來吧?”
“樓上有雅座嗎?”令狐笑一進門就直指目的。
掌櫃的被問得一愣,暗自打量他之後陪笑道;“這個公子,不是小店沒有雅座,實在是兩位來得不巧,樓上的雅座都已被訂了。”令狐雄不明就裏,只當他是推托之詞,銅鈴眼一瞪“你以為我們付不出錢嗎?”
“哪裏的話,兩位一看就是有來頭的大人物,能來小樓是給我們面子,真的是雅座都被包出去了。”令狐笑伸臂一攔令狐雄“我們就坐樓下好了。”他只好跟着他坐下,輕聲問道;“七爺,為什麼要來這裏?這裏看上去也沒什麼特別的。”
“茶,或許沒什麼特別的,但是除了茶之外的東西就特別的。”令狐笑微垂着頭,旁人看不出他的表情,更猜不出他在説什麼。
“這件事你不要問太多,以免把你牽扯進來。”令狐雄雖然是個直腸子,但也並非全無心眼兒,見令狐笑一路都神凝重,已經依稀猜到這裏必然牽扯大案,再留心觀察四周茶客,也察覺出丁點兒不對勁。
“這些茶客怎麼過一會兒就上樓幾個,難道樓上有老頭子在招女婿,需要個個面試?”他的比喻雖然俗簡單,但的確點出了要害。眼見樓下那些年輕的茶客心思都不在茶上,每個人都在悄悄地窺視着樓上的動靜,不時就會有人下樓,然後樓下又有人上樓。
令狐笑微微笑道;“算你説中了,只不過這個待價而沽的‘女子’卻是要不起的。誰如果要了,就要前程盡毀,人頭落地。”如此驚心動魄的八個字,他淡淡説來,即使令狐雄戰場出身也殺人無數,渾身上下依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的視線撇到茶樓的一角,忽然改了話題“這小小的茶樓里居然還有説書的先生?不對,是個後生,還是個漂亮的後生呢!”令狐笑揚起眼睫,無意地看向他所指的方向,心中想起令狐琪曾經提到過,這裏新來的一個説書先生,又可以説書,又可以算命。但是一看之下,他的黑眸完全凝住…
是那個小夥子?
他的記憶力從不會騙自己,雖然是匆匆的“半面”但他記得很清楚,這是前幾在街上遇到的那個伶牙俐齒的算命先生,叫“小賀”再將目光調向小賀身後那面幡招!聖都小神算子?好大的口氣,這還真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一會兒把那個小子也一併抓起來。”他深信出入這間茶樓的人,都與此次偷賣考題之事不了關係。
還不等令狐雄應話,只見那個小賀匆匆忙忙地往外定,掌櫃揚聲問道;“小賀,你去哪裏啊?”小賀不好意思地笑着“人有三急嘛。”掌櫃笑着揮手“去吧去吧,快點回來!客人們還等着你繼續説‘中原名俠錄’呢。”
“一會兒就回來咯。”小賀幾乎是連跑帶顛地跑出去。
令狐笑又坐了半盞茶的工夫,直到某個茶客下樓,還反覆地笑看着手裏的那張紙,他倏然起身,擋在那人面前“閣下看的東西可否借我看一下?”那人嚇了一跳“為什麼要給你看?”順手將那張紙要進懷裏。
他淡淡地説;“奇文共欣賞,天下文章應為公論,何必藏私?”那人道;“你説得輕巧,這可是我花了…”他話説到一半,猛然醒悟過來,意識到自己説錯了,掌櫃也忙撲過來打圓場。
“這位爺,一張紙有什麼可看的?小樓備有上好新茶,爺要不要品嚐一下?”令狐笑神冷冽,哼聲道;“茶?只怕是追魂奪命茶。你們這間茶樓,從今起可以歇業了。”
“來人!”令狐雄早已準備好,見令狐笑的話已出口,高聲呼喝,瞬間從茶樓的四周湧進一羣手持武器的士兵。
掌櫃的臉都白了,還在強自鎮定“兩位爺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誤會我們坐下來慢慢説?”
“是不是誤會你自己心裏明白。”令狐笑五指如鈎,將那張寫了字的紙從對面人的衣內閃電般抓了出來,掃了一眼紙上的字,冷冷道;“考前公然買賣試題,這樣的罪過足夠抄家滅族,待明開了試卷的彌封,若你們兜售的試題與陛下所出不同,你們的罪責還可減輕一些,否則…”被他搶走試題的舉子腿都已經嚇軟,打着哆嗦問道;“你、你是誰?”
“令狐笑。”平靜地念出這個名字,讓在場那些本不知他身分的人都覺在心頭劈響了一個炸雷,生生將三魂七魄都炸碎了。
“丞相,那個小賀半天還沒有回來,只怕是探出風聲,逃了。”令狐雄派人找了一大圈都沒有找到小賀的影子。
黑眸斂起,光微。這個小賀只怕遠不是他所想的那樣簡單,難道他也會看走眼,低估了對手?
“務必想辦法把他給我找出來,要活不要死!”他對令狐雄下了鐵令。任何反叛他的人,誓必要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