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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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香樓販賣考題之事轟動皇城。
不僅僅因為有人大膽販賣考題,也因為丞相令狐笑親自帶人抓拿封樓的行動,簡直像是一出心設計好的大戲,演得彩至極。
此事很快就上報給朝廷,聖皇震怒之餘下令徹查,誓要找出幕後指使以及猜題之人。令狐笑並未大張旗鼓地採取追查手段,只是在大考當請聖皇重新出題,派快馬送至考場,換取了前的考題,杜絕所有作弊的機會。
接下來,人們以為會在皇城掀起一番清查、抓人、下獄、砍頭的大風波,但是出乎大家的意料,此後一個月是格外的平靜。
有傳聞説,因為這次的事情牽連太廣,就是丞相也不得不有所顧慮,所以只得草草了之。
然而,對令狐笑的作風秉向來了解的朝中官員,尤其是有牽扯於此案的,最是惴惴不安。令狐笑真的肯放過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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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就這樣放掉他們了?”令狐琪趴在桌案上,託着腮,眨巴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明明這件事就和宇文家有關係,鐵定是他們派人做的。”
“從何處得來這個判斷?”令狐笑審閲完手邊的一本奏摺。户部報説要在皇城興建接待外地考生的驛館,取名飛鳴閣。那“飛鳴”兩個字看得實在是礙眼,他抬筆一圈,改為“凌宇閣”令狐琪還在分析“那間飄香樓的後台老闆就是宇文家二少爺宇文德的小老婆的表哥,開在宇文家的地域上,如果不是宇文家授意,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做這種事。況且出了事後,宇文家一直緘默不語,若不是他們心中有鬼,肯定要吵嚷着把賊抓出來而後快。”令狐笑頭也未抬地説;“看來你私下裏也算做了一番功課,這些話説對了一部分,但卻把重要的丟了。”
“重要的?”令狐琪歪着頭想“難道是宇文家還有更大的後台?”他哼聲道;“除了我與聖皇,還有誰可能成為他們的大後台?而我與聖皇又怎麼可能會成為他的後台?我説你丟掉的,是這件事的本…如何將宇文家連扳倒?僅憑這一件小事,你有足夠的證據將他們滿門抄斬嗎?”
“從那個掌櫃還有茶樓夥計的嘴巴里,自然可以問出點東西來…”
“他們都已經死了。”令狐笑微抬起眼,眸子清冷地道;“在我封樓的當天夜裏,他們已經中毒身亡。”
“嗄?”令狐琪沒有聽到任何這方面的消息,不大為驚詫。
“沒想到他們還有骨氣的,為了守密居然甘願自殺?”
“錯了。”他噙着一絲冷笑“他們不是甘願自殺,而是不得不死。因為早有人在他們的茶碗裏下了毒,時辰一到就一命歸西。”令狐琪那雙圓溜溜的眼睛睜得更大“誰會這麼狠?難道宇文家早已預見到你要去封樓?”
“如果他們早有預見,本不會讓那一天買賣考題的勾當再繼續下去,顯然是有人臨時察覺了我們的動向,而私自下了手。”
“會是誰?”令狐笑的筆尖在旁邊的白紙上寫下兩個字,丟給他看。
令狐琪沒有看懂,只是念出聲來“小賀?這是一個人的人名嗎?他與這件事有什麼牽扯?我怎麼不記得有什麼王公貴族家姓賀的?”
“聖都的小神算子,市井街頭占卜算命的一個普通人,他當然不是什麼王公貴族,但只怕他比那些人還可怕三分。”令狐笑盯着那兩個字,眉心微蹙。令狐雄奉命追查這個人的行蹤卻始終沒有進展,雖然打探到他的住處,但趕去時已經是人去樓空,慢了一步。
這個看似普通的小賀,難道真的有知天命、卜人心的本事?若真如此,那這個人更是留不得的禍患,必須除之!
令狐琪的視線偶然看到窗外飄落的銀杏葉,忽然笑道;“對了七哥,今天三姐還悄悄和我打聽你的事,想知道你最近有沒有什麼特別愛好的東西?”
“三姐想做什麼?”送禮贈他必然是有求於他,他深知家中的這位三姐屬於對他諂媚到極點的那一派。雖然算不上喜歡,但每次也都由着對方去做。
“七哥的生辰快到了嘛,三姐想送你點厚禮,但是又覺得你什麼都不缺,所以才發愁找我幫忙咯。”令狐笑陡然一抬頭,眸中進出的光澤讓令狐琪怔住。
生辰?原來再過幾就到他的生辰了?這些子忙於國事也沒有想到這件事,難怪最近羣臣看到他都笑得格外諂媚。
再過一次生辰,他就要滿二十七歲了。
自從他十九歲入仕到現在,已經過去八年了,許多年前,那個蒼老的聲音給他的警語讓他直到現在還如骨鯁在喉,被古怪之法印在左手掌心的那四個字,也始終如影隨形地跟着他。
他霍然起身,走到書齋一側的沙盤前,右手扶盤,眼睛直視着沙盤中那指針的變化。
然而,一炷香的工夫幾乎過去,沙盤上居然空無一字!
算不出?他竟然算不出那個小賀的所在,而且連一星半點的影子都查不到!這是前所未有的怪事,也讓他的心沉了下去。
“七哥,你的臉不大好呢。”令狐琪關切地問;“是不是最近太累了?還是先把事情放一旁吧,公事多,也不能全指望你一個人做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