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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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遙青跟在鄂多海身後,滿臉堆笑地也要往灶房去,只是這時屋外卻傳來不小的鼓譟聲,那令擠在小房間裏談笑的眾人不由得靜下。
“外頭來了好多人。”臨窗的仲孫焚雁説。
原本太陽下山後就應該閬暗的屋外,此刻卻是明亮如晝,放眼望去,是越聚越多的人羣,且許多人手上都持着火炬,夜風由遠處襲來,火炬頻頻發出吼吼聲響,更壯大了人羣聲勢。
“妖女!出來!”人羣之中有人大喊,跟着羣眾開始鼓譟,混在人羣之中,還可見着那天在山中礦坑工作的數名男子,當然還有星庫爾。
星庫爾駝着背,被薩遙青打得全身是傷的他固然還痛着,但從他忿忿的眼神看來,這聚眾滋事大概就是他領的頭。
“出來!妖女!”這時他又嚷一聲,其它人也跟着大喊,波波聲像是要將人到絕路似。
雖然屋內數人不知外頭的躁動所為何來,但看似若不出門解決,遲了那些羣情憤的人們有可能直接把屋子給掀了,再將人給揪出。
不得已,鄂多海開門一探究竟,可她才將大門一開,一顆拳頭大的石子就朝她飛了過來,若不是焚雁反應快以刀擋下,也許她的頭就給石子敲破了。
“什麼事?”站出屋,凝下神來,鄂多海問。
這時站在前頭的一名上了年紀的村民將手一舉,所有的人這才停下喧器。
那村民嚷了:“就是因為你們招來這些外人,所以才會將厄運帶到村子裏,害得牲畜病,現在連人都死了!”
“如是我們害的,也該有憑有據。”她説。
“這些人沒來時村子都沒事,一來就人死獸病,這就是證據!”另一頭有人嚷,鄂多海望去,覺得眼,是那一天礦坑前喊着有生人的其中一個。
“加之罪何患無辭,真是一幫愚民!人説什麼就信什麼,大概連死了幾代都不會知道自己被——”一臉不屑的仲孫焚雁話還未説完,一帶了火的炬木便空飛來,他揮刀擋去,而後不免被挑起了怒氣。
“可惡!找死!”他將刀對向眾人的動作再次挑起羣眾的情緒,眼看一票人恍若被洗了腦子似,就是將他們往壞處裏想,一旁的初音再忍不住,她按捺住狂暴將發的焚雁,朝前走了幾步,對於那來自於人羣的兇惡之氣,她絲毫不顯畏懼,僅是定定地説:“人命有終點,但人慾卻無,如止不住慾望,那麼只會有更多人被犧牲。
今死的是鄰人,難保明死的就是自家人。若至死仍不明就裏,繼續罪孽加身,那麼死後便唯有被執念所困,永難昇天。”説話的同時,她的目光是落在星庫爾及一幫帶頭興亂的人身上的,期望着他們能頓悟。
而眼前啊,眾人的怒意雖直指住屋前的他們,可此刻就在他們看不見的後頭,尾隨他們而來的,卻是不勝數的亡靈。
黑夜裏,他們哭着喊着冤啊恨,卻沒人聽見,唯有她能看見聽見。
“妖言惑眾!”初音話聲才落,就有多顆石子朝她飛來,一旁的焚雁和薩遙青不及護擋,眨眼間就將她的頭給擊傷,當下血由額上淌下,了一身。
“該死的愚民!”焚雁提刀往人羣裏衝,只見他出了幾掌,那人羣便倒了一片。
看焚雁動了手,薩遙青本加入,卻被受了傷的初音擋下。
“不知情的村民是無辜的。”説罷,她抬腳就要往人羣裏去。
與此同時,一支原本落在一旁、燒去大半的火炬卻直直飛入了人羣中,人們一驚,趕忙往一旁退去。
“找妖女嗎?我便是!”跟着有人放聲一喊,於是所有人皆不停下動作,全轉看屋前那緩緩走出的鄂嬤嬤。
“我就是你們要的妖女,數十年前祭山,山神不要我,所以是我招來的不祥,就帶我去找星家長老!”為引起眾人的注意,捱着渾身不適,鄂嬤嬤赤手拾起那高温燒燃着的火炬丟出;而那一拋,就像是走了她渾身的力氣似,令她不得已要倚住那伸手攙來的鄂多海,才能不軟腳。
“嬤嬤,您的手!”
“不打緊。”此刻,痛的不是鄂嬤嬤那因為抓了火炬而燒傷的手,而是那舊時往事要再次被重提的心傷;她以為自己的餘生應該可以在這個小小石板屋裏平靜度過,怎想到了這年邁之時還得墜入當年的苦痛回憶裏。
“還是老人家明事理,既然她都這麼説了,那麼就跟我們來,看看長老怎麼處理。”這時,一直混在人羣中的星庫爾站出來説話了。
連着幾在其它村裏處理病患的事宜,星霄可説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但就在剛剛,一個時辰前,他回到藥鋪準備了足夠的藥材,才想再次出門時,星庫爾的一番話卻令他恍然大悟。
有人上了那山頭,見着他們採金礦,所以他星家連着幾代偷偷帶人採礦的事情可能會被傳出去,不得已,他只能重施故伎,將他祖傳的那方式拿出來又用在村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