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捕到一條美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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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盼被圈在船艙裏,吃喝拉撒都在一定範圍內解決,她都快憋出病來了。
也許是女人的直覺,她有時免不了懷疑這是睿王的座船,對負責看守她的大漢曾多番言語試探,但這些人的嘴巴緊得跟蚌殼一樣,多餘的話一個字也不會説,要是她問得多了,他們便會長刀出鞘恫嚇她閉嘴。
但是有時她又會自行推翻假設,慕容夜與她已經撕破了臉,而她去的地方又偏僻,離揚州又遠,就算他對她還有幾分留戀,也不可能帶着人找過來。
這樣的認知還真令人絕望,比起落到不知有何目的的陌生人手裏,柳盼寧可自己是被慕容夜給帶了出來,好歹還有商量的餘地,命無憂,而且不必擔心會落到不堪的境地。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成為船艙裏的一朵香菇之際,船總算靠岸了,看守她的大漢將她綁着蒙着眼睛帶了出來,很快又進一頂小轎裏,她被晃啊晃的,好不容易才停了下來。
接着柳盼覺到有人牽着她下了轎,走了一小段路,蒙着她雙眼的布才被拿了下來,她眨眨眼,定睛一看,這是一處內院,前方站着約十來個丫鬟婆子,齊齊向她問好——“夫人有禮了。”柳盼被這些人的稱呼嚇着了。
一路上她揣想了無數次綁架她的人會是什麼來歷,最有可能的是慕容夜,看守她的男人像是軍旅出身,可當初是他趕她走的,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將她擄走,更何況他身邊的人都叫她姑娘,可不是什麼夫人。
另外一種可能就是顧家,見她一個人落在外面,想着也許能從她身上榨點油水出來,便將她悄悄綁走,又或者是顧清蓉對她痛恨至極,想要折磨她,所以找人綁走她。
最後一種可能就是慕容夜得罪了鹽商以及兩淮鹽務官員,有些人見過她在慕容夜身邊,因此梆了她恨,可若是如此,沒道理待她這般客氣。
不管哪種可能,總之,她就是被人給綁了。
在不知名的內院住了不到半個月,柳盼便摸清楚了婆子丫鬟值守換班的時間。
也不知道這家的主人是怎麼想的,每必有人送來錦衣華服首飾,她原本就志不在此,這些東西她只是瞟一眼便拋到腦後,倒是伺候的丫鬟婆子興致遊説她梳妝打扮。
“被圈在這院子裏,要打扮給誰看?”柳盼不解又帶着警戒的問道。
丫鬟婆子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大膽的丫鬟含笑道——“夫人若是打扮了,自然有人來看。”柳盼虛虛瞟了那名丫鬟一眼,總覺得這口吻跟傳聞中教養揚州瘦馬的牙婆很像,暗藏着那麼點不懷好意,更堅定了她要早逃出去的心思。
柳盼稍稍盤算一下,便生出了一個計劃,她倏地板起臉,接連掀翻了桌上好幾個漆盤,上頭放着的錦衣首飾等物全都摔落在地,接着她對着丫鬟婆子吼道:“別擺出這副老鴇的口氣來勸我,你們肚裏説不定揣着什麼鬼呢,都滾出去!賓!”丫鬟婆子伺候了她這段子都是安安穩穩的,見她突然間發怒,都有些不知所措,趕緊退了出去,緊接着房門砰的一聲被重重從裏面關上,她們頓時愁眉苦臉起來。
如是者三,丫鬟婆子便悄悄議論,這位可能是被關得久了,心裏不痛快要找人發拽,誰都不願意伺候這麼個煞神,此後便只按時送水送飯,不再像之前那般嚴實的看着她了。
就這麼過了六、七,這天到了半夜,柳盼將枕頭進被窩裏,假裝是她在睡覺,再悄悄打開了後窗翻了出去。
這院子闊朗,前面栽着竹子,後窗下卻是一片水塘,她剛來之時與伺候的丫鬟閒聊,得知這片水塘是引了外面的活水進來,她本着不成功則成仁的神,閉着眼睛受水的方向,果真教她覺到了,她深一口氣,潛了下去。
入水口極窄,幸好她身形苗條,勉強可以通過,她逆而上,游出院子之後,覺到水漸深,似乎是一條活水分了好幾條支往院子各處去,她不由得在心裏暗贊這家主子心思奇妙。
柳盼不知自己遊了多久,正暗喜即將重獲自由之時,她似乎撞上了一張網子,還未明白過來,便聽得上方傳來一聲歡呼——“可逮住了!”她頓時渾身僵硬,急忙竄出水面,隨即便被一張漁網給網着,懸在半空中,拉着漁網的是四名壯男子,她被放到岸上,周遭頓時火把大亮,一件大氅當頭罩下來,將她全身遮了個嚴嚴實實。
柳盼的眼前是一雙男子的錦靴,她心一突,緩緩抬頭,就看到面無表情的慕容夜。
老實説,他待她温柔的時候是真的很温柔,但是他生起氣來還是很嚇人,總有種殺氣外的錯覺,不過她自從失去自由之後,窩了一肚子的火,如今罪魁禍首自己送上門來,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正要指責他無恥至極,竟然敢派人擄了她回來,一路上讓她擔驚受怕,沒敢睡過一場好覺,可是她才説了個你字就蔫了。
她整個人都陷在漁網裏,全身衣服又濕透了,本沒辦法利落的站起來,慕容夜居高臨下俯視着她,不怒自威,不知不覺間便讓她的氣勢弱了下來。
“都退下。”慕容夜對她的怒氣視而不見。
“是!”四名男子齊齊應答後便散了去。
待沒有其他人了,慕容夜這才蹲下身掀開她身上的大氅,將她從漁網裏解救出來。
他自始至終神情都相當平靜,彷彿派人綁了她這件事本不是他做的,要不是她確信自己本沒離開那座院子,就連她都要懷疑是自己錯怪了他。
“慕容夜,你綁我做什麼?!”
“你是本王的女人,不綁回來,難道讓你在外面招蜂引蝶,給本王戴綠帽子不成?!”一句話差點將柳盼的鼻子都氣歪了。
在她的想法裏,她與他談了一場沒有未來的戀愛,況且對於男人來説,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們都膩了一陣子了,説不定他對她也有了厭倦之意,趕她走之時,她正好借驢下坡,兩人痛痛快快分了手,此後各自安好,也算是最好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