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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鹽法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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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夫人真英雄也!”她覺得有必要向呂夫人表達一下敬仰之情,在一個遍地三四妾的地方,還能保證自己雌威不倒,想來沒有過人的手腕是辦不到的。

慕容夜見她明亮的眼眸骨碌碌的轉啊轉,一臉明樣,低頭在她上輕啄了一口,好笑的問道:“你在瞎琢磨什麼?”柳盼趁機表明態度“在心裏遙想呂夫人風采,真想向她當面討教一二。”他馬上警告“你可千萬別學她。”但看她心馳神往的模樣,壓沒將他的話聽進去,他只能扳過她的小腦袋,在她還沒説出讓他更心驚的話之前,密密實實的堵上她那張小嘴,情到深處,他鄭重向她許諾“別擔心,本王只疼你一個。”柳盼一個疑問未經思索便口而出“那未來的睿王妃呢?”慕容夜頓時一呆,一時反應不過來。

她雖然早就知道兩人的身分是道天塹,但是看到他無言以對的模樣,心還是不由得一沉,卻不肯在面上表出來,她強撐起微笑故意説道:“我逗你玩的,王爺可真不逗。”經過差點被仁武奪了清白的驚魂意外之後,她忽然之間就想開了,雖然不做妾是她的底線,但是碰上了合意的男子,能夠在適當的機會享受愛情,也算一樁幸事,至於往後會如何,生命這麼漫長,何必為了無法預知的未來推開眼前的快樂呢。

好幾天之後,慕容夜在聽取户部官員稟報票鹽推廣實施進度時,腦子裏不由自主浮現柳盼那天口而出的疑問——未來的睿王妃呢?

如果不是她提醒,他真的不曾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現在,他對娶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心生拒意。就算温氏不曾鍾情旁的男子,但是將温氏跟柳盼放到一起,讓他舍柳盼而娶温氏,他也覺得這種選擇壓抑到讓他心裏止不住的難受,甚至有幾分窒息。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想起温氏不再覺得怨憤不甘,而是帶着淡淡的慶幸,慶幸她舍自己而就他人,他才能有機會認識柳盼。

也許是他一次次為柳盼獨到的見解而心折,一次次想要探詢她內心的想法而不得,見識過了她最脆弱的號啕大哭,也沉醉於她雨過天青、毫無陰霾的笑容之後,他真正明白了她的無可替代。

無論是曾經的温氏還是未來京中哪家的高門貴女,都無法替代柳盼在他心裏的位置。

慕容夜是個行動派,一旦確定了心意,時時刻刻恨不得將柳盼帶在身邊,還偷偷觀察她,就怕她有別的想法,他雖然不能給柳盼正妃的名分,僅能讓她當側妃,但是他絕對可以保證整個王府只會有她一個女主人,想來也無人敢輕看了她。

不過目前最大的難關是母后,母后平雖然對他頗為縱容,但也無法心寬到由着他個平民女子進門,還不娶正妃,只是人都有軟肋,母后對抱孫有着執念,他便想着可以從此處下手。

之前慕容夜頂多親親柳盼的臉蛋嘴,或是抱一抱她,總擔心她因為仁武的緣故對這樣的親密接觸到厭憎,現在他開始嘗試做一些更為親密的動作,他也驚喜的發現她似乎並不排斥,甚至好幾次癱軟在他懷裏,由得他做為。

這下子他心裏有個譜了。

票鹽法在兩淮真正開始實施後,販夫走卒、小行腳商乃至於大的鹽商甚至各行各業均紛紛前往衙門繳鹽課,而後甚至出現了搶鹽的狂,使得灶户夜不歇的煎鹽,只是這一次他們累歸累,卻是眉開眼笑的,這段時間賺得的銀子,可是比過去祖上幾輩子積攢的都多。

但是也有些經驗豐富的老灶户提醒道:“鹽不比糧食,多出來的可以釀酒或者釀醬,鹽吃多了身子受不住,要是煎太多賣不完,到時候就麻煩了。”江南多雨水,儲存都是問題。

所以灶户雖然增加了鹽的產量,但也曉得要控制,不至於高興過了頭。

慕容夜與京城來的官員都捏了一把汗,生怕鹽價再次飛漲,但奇蹟發生了,承運販鹽的人越多,鹽價越低,降到了普通百姓也買得起的價格,是自大楚開國以來不曾有過的低價。

與此同時,繳上來的鹽税不降反升,且持續增加,按照現在的漲勢,打破歷年兩淮鹽課的數目輕而易舉,有望為國庫的收入再增新高。

柳盼那番由市場來決定價格的説法,當初聽來異想天開,沒想到真的實現了。旁人不知道當中緣由,唯獨慕容夜內心震盪不已,為她聰慧明瞭的察力而心折。

當天晚上,慕容夜拉着柳盼喝酒,一直含笑盯着她,越瞧越覺得她順眼。

宮中不乏貌美女子,京中貴媛們也是打小金尊玉貴的養大,風姿儀態皆是上選,但從未有人像她一般,讓他願意停下腳步細細打量,費神揣測她的心思,千方百計的想要接近,尤其初次吻她的時候,他心裏竟泛起甜意,就連他也對自己這樣發自內心的喜悦到詫異。

柳盼被他的眼神瞧得渾身發,好幾次摸摸自己的臉,以為是自己哪裏不對勁了,後來她實在忍不住了,問道:“我臉上是不是沾到了什麼東西?”難道是今天寫藥方的時候把墨汁到臉上了?

慕容夜搖搖頭,依舊笑看着她。

她嬌瞋了他一眼。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王爺為何要這樣一直盯着我?”最近兩人屬於同居狀態,除了不曾突破最後的大防,坐卧皆在一處,還真沒發生過今晚這麼奇怪的事情。

他心有所的道:“我只是在想,也不知道你生出來的孩兒會是怎樣的玉雪可愛,聰慧無雙。”柳盼剛喝進嘴裏的梨花白差點噴出,嗆得她連連咳嗽,頰生雙暈,一雙眼睛水光瀲豔,等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她沒好氣的瞪着他,心道:睿王爺你嚇人之前好歹也來個警示啊。

慕容夜並不覺得自己説錯了什麼,忽然起身彎,將她一把抱起,大步往房裏去。

她被他抱了也不止一次,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關係,她總覺得院裏的花香格外濃烈,眼前的男人眉目端凝英俊到令人心折,她聽到自己心跳如擂鼓,害羞的將腦袋埋進了他懷裏,卻聽到同樣烈的心跳聲。

他抱着心愛的女子,也許是已經下定了決心,燈光之下,他的輪廓透着莫名的堅毅,似乎他此刻是要奔赴新的戰場,只是聲音卻是意外的温柔“怕嗎?”這些子,柳盼被他攬在懷裏安睡,聽慣了他的心跳聲,也習慣了他身上清冽的男兒氣息,她搖搖頭,伸臂攬住了他的脖子。

慕容夜狂喜,將她輕放在柔軟的牀榻上,凝視着身下的她的眼眸,就算兩人衣衫盡落,他還是未從她眼裏瞧見半點退縮懼怕之意。

長夜漫漫,宵苦短。

同住在一個院子裏,正房裏發生了什麼事兒,裘天洛與阿漢都能聽得到動靜。

説起來還是慕容夜的錯,他的動靜太大,柳盼覺得這一夜幾乎去了她半條命,卻又不由得暗自讚歎他在戰場上鍛煉出來的好體魄。

裘天洛難掩訝異,難道王爺前些本沒有動手?王爺的忍耐力果然非同一般。

阿漢則是一夜未睡,眼圈都青了。

柳盼見到阿漢,一開始並未察覺他有什麼不對勁,讓他陪着出門去買藥。

經過了昨晚的事情,阿漢覺得一顆心都碎成了渣渣,一時半會兒拼湊不起來,很想躲到偏僻的角落獨自療傷,本想拒絕,無奈裘天洛硬是給他這項差使,他覺得裘天洛是故意的,要讓他早點認清現實。

兩人前往藥鋪的一路上,阿漢始終不發一語,柳盼這才發現他無打采的,到了藥鋪之後,她便道:“我想跟藥鋪的掌櫃多探討一番藥理,你在旁邊也悶得慌,不如先去對面的茶樓歇歇腳,等我買完了再喚你過來。”他現在實在沒神面對她,便聽從了她的建議到了茶樓,他挑了二樓一個靠窗的位子,恰巧能瞧見藥鋪的動靜,不至於顧不到她。

顧正元自上次被睿王派人丟出去之後,在二女兒面前沒少抱怨小女兒是隻白眼狼,但是睿王在整個江南地區開始推行票鹽法,眼看着他做為鹽商的利益不知不覺間被分了出去,他心裏百般焦急,一直想再找機會攀上什麼貴人。

二女兒如今已經是呂光的人了,就算是親生父女,總不能三天兩頭去見面,小女兒又深居簡出,偶爾出來也是前後護衞簇擁着,他想要接近也無法。

顧正元這些子揚州、蘇州兩地跑,還專門留了人在揚州別館蹲守,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讓他等到了小女兒落單的時候。

柳盼才將要買的藥付了銀子,讓藥鋪夥計包起來,便聽得身後傳來叫喚聲——“女兒啊,為父等得你好苦!”顧正元説完,便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

阿漢在對面茶樓見柳盼被人糾纏,立即用最快的速度趕到藥鋪前。

柳盼用力一甩手,連忙掙開來,她回過身正好對上阿漢的視線,她先朝他拋去一個稍安忽躁的眼神,再轉而看向顧正元,不悦的皺起眉頭。

“這位大叔,你三番兩次要糾纏攀附,不過是看見我如今跟了貴人,若是我嫁了鄉野村夫,敢問你還肯不肯跑來認親?”他從小女兒的話裏似乎聽出了一絲軟化的跡象,當下狂喜。

“你這是説哪裏的話,為父心裏不知道有多疼你,只是礙於你嫡母的面兒,不能做得太明顯,你這般聰慧,怎麼會看不明白?”她冷冷的看着他,着實佩服他推責任、顛倒黑白的能力,她不要懷疑,當初母親會跟着這樣的男人,恐怕是被他的甜言語所惑。

母親生得貌美非常,又是個温婉沉靜的子,自始至終都不曾埋怨過顧正元一句,就連吳氏也從不曾怨恨過,與世無爭的在顧家後院過活,只可惜啊,她和母親的子完全不同,可不會只曉得逆來順受。

當着滿藥鋪豎起耳朵聽熱鬧的人,柳盼涼涼的道:“聽説顧老爺為着巴結京官,連嫡出的女兒也肯送給年過半百的老頭為妾,為着我的容貌與你跳河而亡的庶女有幾分相似,又跟了貴人,便多次厚着臉皮糾纏。”在他急得紅了臉想要辯解的當口,她又道:“顧老爺在蘇州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種半路亂認親、居心叵測的事兒還是別再做了,你總不希爺我去報官吧。”若非容貌相同,否則以她這般伶牙俐齒、絕情絕義,顧正元都要險些以為自己認錯了人,且她這番話連奚落帶警告,堵得他一句挽留的話都不敢再開口説。

柳盼不再多看顧正元一眼,把藥包給阿漢後,兩人便大步離去。

顧正元不是不知道他可以帶人將小女兒強行帶回顧家,可是她背後的睿王實在令他膽怯,才不敢輕舉妄動。

柳盼回到揚州別館還是氣鼓鼓的,坐在石桌前搗藥的時候還在回想顧正元的眼神。

假如顧正元好生將她養大,哪怕找個尋常人家將她嫁了,她都能理解並且對他抱有一絲恩,畢竟她只是個庶女,身分限定了一切。可是他的自私自利讓她對他徹底寒了心,又不齒於他試圖攀附睿王的嘴臉,對他自然沒辦法客氣,所幸他對睿王還有幾分顧忌,沒敢當場動手。

她正想得入神,忽然被人攥住了搗藥的手,緊接着是一股熱氣貼上她的後背,一道富有磁的嗓音再從她頭頂落下——“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柳盼本沒察覺到慕容夜來了,心頭一慌,假裝忙着收拾攤開的藥包。

“沒想什麼,就是在想…今晚吃什麼好。”慕容夜遠遠就看到她有一下沒一下的動作,臉上似乎還有些怒以及凝重,絕非是晚膳吃什麼這等不必費心的事情,不過她既然不想説,他也不想她,只握緊了她的小手,憐惜道:“想吃什麼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還有,往後這種重的活兒你就別做了,不如本王召幾個大夫過來給你打下手,你只管坐着動動嘴皮子就好。”他不提還好,一提她更慌了。

“哪用得着這麼麻煩,我就是找點事情做做,不然會閒得發黴。”他見她的神情變得更不自然,覺得古怪,但又想到阿漢不久前向他稟報顧正元找上她一事,恐她是因為此事不自在,便也沒多想,俯身湊近了她的耳朵,戲謔道:“你難道不應該多花點心思在本王身上嗎?將來咱們還會有孩兒,多生個十個八個,你就不用擔心子無聊了。”柳盼半真半假的道:“誰要跟你生孩子!”

“你不跟本王生孩子,要跟誰生孩子?”慕容夜的語氣帶着幾分咬牙切齒,大手一撈便是軟玉温香在懷,大步向房裏去了。

“現在就跟本王生孩子去!”她沒好氣的道:“王爺今兒沒有公務嗎?外間官員恐怕已經找過來了,聽得王爺…白宣yin,不知道得多驚詫,王爺不要臉面,我可還要臉面呢!”

“傻丫頭,綿延子嗣可是皇家大事。”柳盼很想回他一句“皇家大事關她何事”不過她還算清楚他的脾氣,這話要是説出來,恐怕會引他不快,指不定會加倍折騰她,便又咽了下去,由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