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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現場勘察接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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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別追了,是我…”酒店外的花壇邊,阿酒躲在陰影裏,委靡不振的看着易楚。

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匆匆的一回頭,他便已經看清緊隨自己的人是誰。那時候他就知道,哪怕自己長了四條腿,今天也別想逃走。當然,他也沒想着逃,只是想找個僻靜的地方把事情説清楚…

真***倒黴,剛出七哥的門,便聽到了一聲槍響。招誰惹誰了我…阿酒在心裏大罵着,他心裏清楚,槍聲一響,如果自己不趕在保安封鎖出口之前離開酒店。那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易楚冷冷的看着阿酒,一句話也沒説。

阿酒嘆了口氣,知道這下怕是要麻煩了。他更明白,易楚不説話,是在等自己的解釋呢。只是…我***能解釋清楚嗎?他搖頭嘆氣,心想,或許只能把七哥給賣了。否則的話,徒弟做不成事小,怕是連掃地的活都沒得做了。

“師父,我只是路過的。真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易楚淡淡道:“來點創意好不好,第一次見到你,你説你是路過的,今天又路過?”阿酒乾脆往地上一蹲,笑嘻嘻的説道:“人品不好唄,每次路過都能給師父抓住…”易楚一揚眉:“少跟我嬉皮笑臉的,説清楚,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阿酒收起了笑容,誠懇的説道:“師父,我不瞞你,我今天是來見人的。”易楚嗤笑道:“帶着槍來見人?”阿酒苦笑道:“這您可就冤枉我了。師父,剛才的槍聲和我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微微一頓,他舉起手又道:“您要是不信。我以我媽地名義發誓。再説了,我阿酒好歹也算個人物,憑我的身手,至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嗎?”易楚不由一怔,心想這倒也是…阿酒地身手他是知道的,不敢説殺人於無形,但確實不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再則,剛才槍響的時候,並沒有人從對面的迴廊上下來。而他看到阿酒時,阿酒正從大廳裏往外跑。按時間算。這傢伙似乎沒有作案的時間。

稍稍沉後,易楚問道:“你今晚見的人是誰?”阿酒嘆了口氣,乾脆實話實説:“是七哥…”易楚並不知道七哥是誰,一揚眉,問道:“七哥?”阿酒苦笑道:“就是南學亮背後的那位大佬…師父。你知道的,我現在已經欠了他兩個人情不説,還害得他砸了老大一個跟頭。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跑來寧南。但既然來了,我總不能躲起來不見吧?”易楚摸了摸鼻子,問道:“他現在在哪裏?”阿酒嚇了一跳,急道:“師父,你不會是要抓他吧?”易楚知道,今晚參加這個酒會的人都是有來頭地,七哥也不例外。更何況他還有着‘國際友人’的身份做掩護。想動他,正規渠道是不可能的。除非一不做二不休,暗地裏給他來個毀屍滅跡。但這樣一來,老闆娘的子肯定不會好過…

想到這裏。他便冷笑道:“我倒是想抓,可惜我沒這個權力…説説吧,你和他説了些什麼?”阿酒鬆了口氣。説道:“也沒説什麼,就是把賬給算清了…”接下來。阿酒將自己和林七會面的經過説了一遍。並一再向易楚保證,林七已經答應他,不會再追究南學亮地事情。易楚聽後,不由冷笑,説道:“他以為他是誰?不繼續追究…我他媽還想追究他呢。”阿酒陪着笑臉,説道:“師父,您別介意。混江湖的人,都要個臉。他這麼説,也是打落牙齒往肚子裏,硬撐而已…我已經把話跟他説的很明白了,稍加掂量,他不難權衡出其中地利弊。跟師父鬥,他十個林七也不行啊。”易楚不理他的馬,又問道:“他讓你幫的那個忙是什麼?”阿酒搖了搖頭,説道:“他沒説具體的,只説三天後再給我消息。當然,事先我已經申明過,作犯科的事情我是不會幫他。”這時候,易楚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看號碼,易楚按下通話鍵,説了聲‘我馬上來’便掛了電話。

阿酒看了看酒店,討好的説道:“師父,您要進去嗎…要不要我幫着打個下手什麼的?”易楚實在拿這個沒皮沒臉的傢伙無奈,哼了一聲道:“從哪來回哪去,別在這給我惹麻煩了…”阿酒這時候才真正的鬆了口氣,笑嘻嘻地説道:“得吶,師父,我這就回去掃地。”

…對於阿酒的易楚是半信半疑。

他相信阿酒與那一聲槍響無關,因為從時間上算,阿酒的開槍地可能不大,除非他會分身術。再則,易楚有着比狗鼻子還有靈的嗅覺,在阿酒地身上,他並沒有聞到任何的火葯味。當然,關於林七的那一段説辭,易楚是不會全信的…也儘管沒有看出什麼破綻,但對這個一臉陽光、卻又時常做出些無厘頭舉動的徒弟,至少在目前這個階段,易楚是不會毫無保留的去接受他的。

路遙知馬力,久見人心,且往後看吧。

再次回到三樓的酒會大廳時,單子文已經將客人轉移到其他的樓層。在七樓的多功能廳裏,恰好舉行着一場小型的慈善拍賣會。單子文靈機一動,和鬍子蘭商量了一下,臨時擴充了拍賣會的規模,然後將貴賓們請了過去。有錢有勢的大佬們,對慈善這種富人的遊戲還是比較熱衷的。更何況單子文下了血本,拿出了一些珍藏的字畫、古玩…

因此,當易楚回到大廳時,裏面已經沒有幾個客人。

李德生正在樓梯口等着易楚。

兩人見面後。李德生低聲説道:“猜猜,是誰死了。”易楚一怔:“出人命了?”李德生道:“廢話,沒出人命我會這麼問你嗎?”易楚便道:“死者是誰?”李德生冷笑道:“裝遭雷劈。這話可一點沒錯…死地還能是誰,就是剛才還和我們狐假虎威裝13的陳致遠唄。”易楚一揚眉:“怎麼會是他?”李德生沒心沒肺的説道:“為什麼不能是他?如果今天晚上一定要死一個人地話,他就是最好的人選。”胖子是見慣了生死的人,對於陳致遠的死,他實在提不起任何的興趣説些悲天憫人的話。

但易楚則是不然,不管怎麼説,這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前一刻還威風凜凜,這一刻卻已經是黃泉路渺。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嘆上一句,人生無常!易楚並不是多愁善的人,但這一刻。因為陳致遠的死,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蔡琳,想起了她和陳致遠之間地那一段過往。心裏頓生唏噓…

李德生點了煙,問道:“你剛才遇上了誰?”易楚苦笑道:“你也猜猜啊…”李德生説道:“少跟我賣關子,老闆娘還等着咱們呢。快説,你遇上了誰?”易楚摸了摸口袋,卻發現煙已經完。找胖子要了煙,然後一五一十的把阿酒的事情説了一遍。

李德生瞪大了眼睛,説道:“我靠,這小王八蛋不在家好好掃地,跑這裏來湊什麼熱鬧?”微微一頓,又道:“阿楚,你覺得他的話可不可信?”易楚説道:“林七那邊的事情我不敢肯定,但我相信,陳致遠應該不是他殺地。”李德生點了點頭,説道:“行了。阿酒的事情回去後再説,我們先上去吧。説話小蝶她們就該來了…”

“等等…”易楚拉着李德生,説道:“老李。我們沒必要湊這個熱鬧吧?”李德生嘆了口氣,説道:“我也不想啊。但局長大人説了,咱們作為編外警察,有責任配合她把事情查清楚。好了,好了,你別瞪我…我這可不是沒事找事。你知道的,陳致遠好歹是市長秘書,又是在這種場合被殺,老闆娘地壓力很大啊。你説,這種情況下,我能不幫她嗎?”易楚嘆了口氣,左右看了看,問道:“喬丹呢?”李德生説道:“被單子文安排去其他的地方休息了…***,單子文這傢伙可真會來事,居然給你婆娘配了四個保鏢。”易楚見喬丹已經被安排好,再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地方,跟着李德生便去了陳致遠被殺的那間休息室。

休息室裏,鬍子蘭的臉陰沉的可怕,他看着地上的陳致遠,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蔣蘭站在他的身邊,正和負責今晚保安工作的江陵分局地局長低聲説着什麼。

李德生和易楚進門後,鬍子蘭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見倆人穿的是便服,而且衣冠楚楚,不像是工作人員,便皺眉問道:“你們是誰,是江陵分局的嗎?”蔣蘭急忙解釋道:“胡市長,他們是迅捷諮詢公司地專家,是我請來幫忙的。”鬍子蘭因為衞視台地事件,對迅捷公司也略有耳聞,便點了點頭,説道:“既然是專家,那麼就請你們多費心了…”微微一頓,他看向蔣蘭説道:“蔣局長,小陳跟了我好幾年,無論是在工作上,還是在生活上,他都是一個好助手…一個市長秘書,雖然不是什麼大官,種程度上,他畢竟代表了政府。這件事情的質究蔣局長是知道的。所以,官面上的話我就不多説了。在這裏,我以私人的身份請求你,一定要抓住兇手。”鬍子蘭説這話的時候,極為傷,看着陳致遠的屍體,語聲哽咽,不斷的調整着情緒。

蔣蘭自然是説了一番該説的套話。

鬍子蘭不多留,又道:“好了,樓上的客人還在等着我,我就不干擾你們勘察現場了。蔣局長。有了什麼發現,請你在第一時間通知我。另外,暫時不要發佈這個消息。稍晚的時候。我會召開工作會議,商討一下怎麼應對這個事情。”鬍子蘭走地時候,易楚摸着鼻子一直看着他的背影。

他心想,按照某位女神探的邏輯,這位市長大人是不是也有殺人地嫌疑呢?當然,未必就是他親自動的手,但聯繫到南學亮的事情,這麼想想也是符合邏輯的吧?

李德生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問道:“想什麼呢?”易楚看了看周圍,見蔣蘭正和別人説話。便低聲將自己的想法説了出來。

李德生笑了笑,説道:“要説嫌疑的話,今天晚上我和你的嫌疑最大。”易楚一怔:“怎麼説?”李德生笑道:“你忘了嗎,今天晚上陳致遠可是和我們起過沖突的啊。”易楚啞然失笑,心想這倒也是…

李德生走到陳致遠的屍體旁邊。蹲了下來,説道:“我剛才簡單的檢查了一遍,他是被子彈擊中心臟部位導致死亡地。看見沒。子彈就是從窗子上那個缺口過來的…”易楚奇道:“怎麼沒有血跡?”李德生説道:“都被地毯了下去…你看看,這種地毯極好,陳致遠又是臉朝下趴着的,傷口被自身的重量壓迫住,出血量減緩。再加上這地毯本就是紅的,外溢地血跡,不細看是很難分辨出來的。”易楚走到窗前,左右觀察了一下,説道:“你剛才怎麼説來着…子彈是從這個方向擊中陳致遠的?”李德生點頭道:“對,按照彈道軌跡來看。應該是在窗外開地槍。”易楚指着被切割開的那個缺口説道:“這個是怎麼來的?”李德生説道:“按照我的判斷,應該是事先準備好的…”這時候,蔣蘭走了過來。問道:“我有一個疑問。如果這是事先被切開的口子,那麼陳致遠怎麼會沒發現它?”李德生見蔣蘭問話。便愈發的神了,笑着按動了窗邊的一個按鈕…隨着一陣輕微的沙沙聲,隱藏在牆角兩邊的風景幕布緩緩合上,將整個玻璃窗完全遮住。他打了個響指,説道:“看見沒,窗子後面就是停車場,沒什麼風景,而且也很雜亂。所以就有了這道幕布…我看過了,其他地休息室沒有這種幕布,只有這間休息室才有。所以我判斷,這個口子是事先切割好的,是一個擊口。”蔣蘭又問:“可是這個按鈕是在房間裏面啊,如果裏面的人不按它…”李德生明白她地意思,笑道:“從技術上來説,幕布並不難從外面開啓。只要動點手腳,做個遙控器就行了。”微微一頓,又道:“總的來説,據我觀察,殺陳致遠地人絕不是什麼高手。看看這個口子,足有一米五到一米六,這麼高的距離,如果作為逃逸時的通道…我想,即使是阿楚你,也要費點手腳才能鑽過去吧?所以,我判斷它是一個擊口。另外,如果開槍的人是高手的話,想從外面殺陳致遠,其實只需要開一個茶杯口大小的圓孔就行了,完全沒必要這麼一個口子。所以這這一點來説,這傢伙本就是個廢物點心,生怕自己打不中目標,才將擊孔開的這麼大。”易楚探頭往窗外看了看,見窗外有一截伸出半米的雨檐,恰好可供人落腳。再往右看,一水管就在幾米遠的牆壁上,如果從那裏爬上來,再順着雨檐走到休息室的窗外,普通的賊就足以勝任。

易楚縮回頭,想起阿酒的話,便現炒現賣道:“還有槍聲,如果是高手的話,絕不可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李德生笑道:“就是這個理…不管從哪方面看,這都是一樁很蹩腳的謀殺案。我想,等三組的人來了後,肯定能從雨檐上找到兇手留下的痕跡。還有,我們可以從酒店內部員工入手,相信不難查找出在幕布開關上動手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