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到底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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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這一個城市裏的一位較有知名度的作家。這可不是我自吹,在這個城市裏,隨你問一個人,只要不是老頭,小孩或是不正常的人又或是某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可以肯定地説,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人知道我“雪燃”的名字,(當然是筆名)實際數字比之只多不少。
市委宣傳部也曾邀請我參加過幾次例行會議,市作協盛情邀我做他們的名譽主席。我個人與出版社也曾聯合搞過幾次讀者見面會、簽名售書之類的活動,反應與結果也不錯,頗為理想。
然而最近我卻遇到了難題,隨着年齡的增長,(順便説一句,我今年已過四旬),加之生活條件的不斷改善,我卻驚恐的發現我的創作熱情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我的思維也越來越遲鈍,像是一條原本水源充足的河,漸變枯竭了。
我已經有整整半年未曾寫過一篇文章了,哪怕是報紙上的那種豆腐塊,也已記不清有好久沒有握過筆了,我發覺,我對那杆已陪伴我走過無數個夜夜的筆產生了恐懼
,一摸到那杆筆。
就覺得它有千萬斤重,提也提不起,因而我也經常為自己找些藉口,以達到不提筆的目的。因而最近我也害怕走出家門,因為走在大街上,經常有人會面過來,異常熱情地叫上一聲“雪燃先生!”然後遞過一枝筆與一個本子或是一張紙片,然後又要問我:“雪燃先生,最近又在創作什麼撼世之作啊?”每當這時候,我只能飛快地為他或她畫上我的名字。
然後低頭説道:“沒什麼,沒什麼,寫些登不得大雅之堂的東西,見笑了。”接着便是趕緊説上一聲:“再見!”飛快地逃開,有時還可聽到身後他或她的自言自語:“大作家就是大作家,修養多好,這般謙虛。”直説得我連股都紅了。現在已是凌晨一點了,可我卻毫無睡意,我仍坐在書桌上的那盞枱燈之下。枱燈散發着柔和的燈光與一絲暖暖的温情,那邊卧房裏還不時傳出
子的鼾聲與兒子的夢囈聲。
我對着桌上那雪白的稿紙,卻不想睡也不敢睡,而我那已做了十幾年老朋友的筆卻躺在稿紙上酣然睡去了。
筆尖在燈光下發出清冷的光,直直地刺着我的雙眼,像是在安我又像是在譏笑我。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身子在那張極舒適的沙發椅裏埋得更深了。我想去睡覺,摟着
子那略微發胖卻仍不失嬌美的身子好好睡一覺。
可想想躺在牀上也睡不着,翻來覆去反惹老婆生氣,還不如在這兒多坐一會兒,不好還能想出些東西來,寫上些東西。
可我的腦海中混亂異常,不斷閃現出一些零星畫面來,卻全是我以前寫過的一些書中的情節,一絲新意郡沒有。我到腦袋有點痛,便用兩
大拇指在太陽
上
了
,口中又不由嘆了口氣。
這時我身後傳來拖椅子的聲音,接着便到有個人在我側後方坐了下來。我也末回頭,只是認為是我
子。因為近來
子也常在這時坐在我身邊來安
我。我只是説了聲:“怎麼,還沒睡?”
“雪燃先生,您有什麼苦惱嗎?夜已深了,深秋夜寒。小心着涼了。”聞言,我心頭一驚,連忙回過頭來。
因為從語音,可分辨出身後之人是個男子,不可能是子。這般深夜,竟有陌生男子來到我家中,卻又無聲無息,坐於我身後,不由我不吃驚。回過來。
卻見那椅子上坐了個年輕人,大約二十六、七歲,長得可説是頗為英俊,白晰的臉龐,濃濃的眉,大大的眼晴,高高的鼻樑,比香港那位
倒過無數少男少女的什麼黎天王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是那膚顯得白得過了頭,嘴
也少了一絲血
。眼中的目光在儘量顯出柔和的背後仍透出一絲陰冷,他穿了一身的黑
,黑衣,黑褲。身上透出一股股陰沉之氣,少了幾分生氣。我這個人,雖只是一介書生。
但膽子説大不大説小也不小,這深更半夜有一年輕人這般無聲無息令人毫無知覺地坐到我的書房中,確實令我十分驚訝也十分恐懼,然而他那淡淡一笑,卻透出十二分的和氣,不似是要來我家中殺人劫財或是劫
的那種悍匪。
我於驚俱之中也強迫自己平靜下來。我端起書桌上那杯尚有一絲温熱的濃茶,輕輕呷了一口,稍稍清了清嗓子,也藉以壓一壓內心的驚恐,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組織一下心中的疑問。
“年輕人,這般深夜了,你怎麼出現在我的書房之中呢?”我儘量使我的語氣平和一些,不想也不敢裝出凶神惡煞之態,以防觸怒了眼前這位帶着陰氣的陌生年輕人,萬一觸怒了他,不好搞得家破人亡,但我自己也依然可
覺出自已的聲音有些顫抖,還夾帶着一絲憤怒。
年輕人也覺到了我的顫抖與憤怒,又淡淡一笑,臉上的神情更顯柔和,他左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右手在大腿上輕微的來回磨擦,那雙眼卻似星星般地閃出光來,顯出孩童般的狡黠來。
“雪燃先生,您真想知道找的身份嗎?説出來會嚇壞您的。您只把我當作您的讀者就行了,我非常崇拜你,今特意來拜訪您的。”年輕人用那雙大大的像星星般閃亮的眼睛盯着我,我卻可
覺到他的語音是冰冷的,沒有一絲如他語言中的那種熱情。
而且那聲音進入耳朵,讓人覺顯得異常遙遠,非常縹緲,不像是這般近距離的面對面的會談,倒好像那聲音是來自太空或是另一個世界,
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然而他的話語中卻顯
出眾多漏
。
難道只要是我的讀者,我的崇拜者便可在這樣的深夜無聲無息不知不覺地光臨我的不算豪華但也不算是簡陋的家中,而且是毫無阻攔。
難道你有我家門鑰匙或你是神仙或是鬼怪,想到這兒,我心中不由自主的搐了一下,一個奇怪的念頭閃現在我的腦海中,但我心中卻在竭力否認這個念頭,因為我是一個無神論者。
我又對着年輕人笑了笑,假如你能看到我當時的笑容,你一定會知道什麼是苦笑。
“年輕人,你看我膽子也不算太小,你到底是人是鬼,説出來便是。”年輕人的雙眼仍盯着我。
那雙沒有血氣的嘴微微動了動,我卻聽見從那裏蹦出來一個冷冰冰的字:“鬼!”我心中一涼,一般冷氣從背後衝上頭頂來,渾身汗
都已豎立起來,手中的茶水倒翻在身上,濕了一片。
我卻絲毫沒有覺,只是雙眼直直地瞪着年輕人,但我眼中卻什麼也看不到,只
到渾身不住地冒冷氣,腦中一片空白。
“雪燃先生,雪燃先生!”我在糊糊中聽到有人在喊我,一隻手在輕輕地推我。我一下驚醒過來,卻看到那年輕人的臉離我的臉不足一尺。
那雙充滿鬼氣的雙眼正盯着我,一隻手搭在我肩上,輕輕推我。我猛一下將椅子向後倒退,卻“砰”一下撞到了書桌上,雙手緊緊抓住手中的杯子,似是抓到了一件防身利器,隨時隨地準備給那年輕人狠狠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