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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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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今天做了一件事…”穆斂夏言又止,他不知道該怎麼跟穆向秋説,因為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現在心裏到底是怎樣的一種複雜思緒,他更不知道,該不該説。

一時間有些沉默,那頭穆向秋卻似乎聽懂了少年的未竟之意,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冷靜淡定,“斂夏,做了那件事,你後悔嗎?”

“我…我不知道…”

“那我這樣問,如果重來一次,你會怎麼辦,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嗎?”

“如果”這個詞,它的象徵意義永遠大於其實際意義。

穆斂夏卻知道,哥哥想要告訴他的並不是這些——穆向秋絕不是一個會想着“如果”過活的人。那麼,若是再做一次選擇,自己會怎麼辦?

電話中,只有細微的電在遊走和幾不可察的呼一起一伏。穆向秋站在窗前,一手拿着手機,另一隻手輕輕點在透明的玻璃上,他的目光帶着一點包容,一點無奈,像是透過那扇窗看到了另一頭苦苦思索的人——孩子…也許,是少年了,他那對笑時彎彎的眉會蹙着,出一個讓自己心疼的弧度,珠貝樣的小小牙齒不自覺地咬住下,不管糾正了多少次,總是改不過來,一定要伸出手指淺淺地按下去才會聽話地鬆開,粉瓣會在牙齒鬆開的一瞬間變得嫣紅,然後慢慢變成淡淡的粉,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被濃密蜷曲的眼睫遮住,只在白皙的面龐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子,偶爾眼睫眨動,小小的影子便會跟着輕顫,那抹澄亮的琥珀在其間一閃而逝,像是驚鴻掠過水間,眨眼無痕。

穆斂夏仰躺在寬大的牀上,鬆開不自覺咬住的下,幾乎是無意識地開口,“哥哥…”電話那頭,穆向秋還在靜靜等待,“想明白了?”穆斂夏聽後,愣了片刻,忽然輕嘆了一口氣,如果…真的重來一次當時的情景,他想,自己還是會做同樣的事,不管是當初的一時衝動,還是現在的深思慮之後,他的選擇都是一樣的——他的驕傲和一直以來的堅持不允許他後退,説他固執也好,衝動也好,穆斂夏只知道,如果當時他退縮了,拒絕了,那麼他這三年來的時光就成了一個笑話,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有直面唐煜風的勇氣。

被那樣拙劣的將法給套牢,真是一點也不聰明。他知道,自己或許選擇了最愚蠢偏的一種做法,但當時這條路出現在眼前,如果他不着自己踏上去,那麼以後他可能永遠都對自己説——等下一條吧,下一條我就走。

説到底,自己還是一個懦弱的人,一個只要有了退路,就會想着龜縮不前的人。

他只能,着自己——向前走。

少年撓撓頭,有些苦惱地説道:“我似乎幹了件傻事啊…但是,我想我不後悔,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會那樣做,就算那看起來愚不可及。”説到最後,他有些訕訕的,“哥哥,我這樣…是不是傻的啊…”點在玻璃上的指尖聞言頓住,低沉磁的笑聲透過千里萬里,傳到穆斂夏的耳邊,他只覺得那人低低的笑聲輕飄飄地漫過耳際,過處無一不是熾熱滾燙,連握着話筒的手指都染上了酥麻的覺,捨不得丟開手裏的話筒,可這種覺實在是讓他坐卧不寧,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最後少年只能緊緊握住那隻話筒,帶着幾分氣憤和隱隱的委屈,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又笑我…”少年清悦的聲音壓得很小聲,仿若染上了一層濕潤濛的水汽,尾音拉得綿綿長長,聽在耳中像在撒嬌一樣。彷彿一直幼小的貓咪,在自己最信任的飼主面前蹣跚着一點點學步,它笨拙酣然的姿態毫無保留地展現在那個人眼前,卻得到了那人寵溺的輕笑,又羞又氣的小貓伸出它柔軟的爪子,想撓又不敢撓,只能小小聲地委屈着抱怨,你怎麼能欺負我呢,就算,就算確實很好笑也不能笑出來啊…

“同一件事,在不同的人看來會有不同的想法,每個人都只能以他自身的視角去思考問題。斂夏,對我們自己來説,評判一件事的對錯並不是別人怎麼想,怎麼説,而是你自己如何看待它。如果你能夠做到不後悔,我想,那就夠了。”穆向秋教給穆斂夏的,不是怎樣使別人滿意,而是讓他自己可以不後悔,不煩憂。

堅持你想堅持的,去做你想做的,你可以一直按自己的想法走下去,不用擔心那些可能的阻礙風雨——一切,有我。

掛掉電話,穆向秋鋒鋭的角還殘存着一絲淡淡的笑意和寵溺,看在房間中的另一個人眼裏,他簡直要把那雙淺灰的眼睛瞪出來了——這人還是穆向秋嗎?!誰來告訴他那個笑得一臉温柔的傢伙是誰冒充的啊?!

“你剛才匆匆結束會議就是為了打個電話?”那人明顯不能理解穆向秋的舉動,你打電話什麼時候不行啊非要挑開着會的時候?而且…“我認識你這麼久就沒見你笑過,”他開始曖昧地擠眉眼,“哎,説説,剛才的是誰啊,瞧把你給心疼的。”房間中第三人,孫少斌無力地撫上額頭,赫達,你自求多福吧,居然敢拿穆向秋的寶貝弟弟調侃他…

偏偏這廝沒能接收到孫少斌同情的腦電波,好不容易能在穆向秋身上發現點新聞了,他興奮啊,不八卦一下能行麼?明明是一張深邃英俊的臉,偏讓他笑得帶出了幾分猥瑣,“大家都是男人,我懂的,哪天領出來介紹介紹…”穆向秋凜冽的目光都快把那人穿透了,可他渾不在意地胳膊,還想繼續説。

“咳咳,最近李維家的那個好像有些動作。”看情況不對,孫少斌連忙上前打圓場,開什麼玩笑,讓赫達再説下去,後果可就不是一句玩笑那麼簡單的了。

見兩人的注意力終於轉移到這個話題上,孫少斌暗自鬆了一口氣,繼續説道:“雖然李維家的那個才能不足,但他背後的人,這段時間好像有點着急了。”

“李維家的那個”指的是候選人之一,韋爾斯,若是光憑他的頭腦和手腕,早在開始沒多久就被淘汰了,可他不但留下來了,還站穩了腳跟,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背後的那個人——羅娜夫人。

作為一個女人,而且最初是以‮婦情‬的身份,她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權力絕對不可小看,當然,這個女人的野心同樣不小。

雖然是西蒙的‮婦情‬,可卻沒人會因為這個輕視她,亦或許在最初不是沒有人鄙夷蔑視,只不過,後來這些人一部分看到了她漸漸展出來的手腕和能力,改變了看法,還有的,則是被她當成施展手段的對象,永遠地消失了。甚至有人想過,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也只有被稱為“沙狼”的西蒙老爺子才降服得了。

羅娜夫人背後做的那些事情自然是不可能都瞞過西蒙的,但西蒙不追究,大家也就有了近乎共識的一種想法——羅娜夫人還真是得西蒙老爺子的歡心。當然,這個想法在各人心裏自然也有不一樣的理解和揣測,但大體上的結論是一致的,如果可以,不要與這個女人為敵。

可是,再得老爺子的歡心,西蒙的繼承人選裏也不會有她,這次選拔對於羅娜夫人來説,是一個信號,一個成敗在此一舉的信號——既然她不能參與這次選拔,那就讓她的人蔘加,目前參加的人選中沒有她的人,那就把其中的一個拉到自己這邊。

——韋爾斯,就是羅娜夫人最後選定的人,她的傀儡,她在這場選舉中角逐的替身。

在孫少斌提及羅娜夫人的時候,穆向秋眼中有凌厲的冷光一閃而逝,“既然她等不及了,就讓她動吧,動作越大,破綻才越多。”不同於剛才與穆斂夏講電話時隱隱透着温柔與寵溺的語氣,這句話,他説得淡漠到幾近冷酷。或許,此時的穆向秋才是大家悉的,冷靜,強大,殺戮果決。

那個温柔的,包容的,會疲憊,會傷心,偶爾也會惡趣味地逗着自家小孩兒,然後笑出聲的穆向秋,只出現在穆斂夏面前。

每一面,都是那個人;每個穆向秋,都是同一個他。

人是那樣複雜,或許連我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個角要扮演,對着特定的人會出不同的表情,這種轉換甚至發生在意識認識到之前,彷彿已經成為了生存的一種本能——這麼多的表情,各種各樣,甚至完全迥異,都是我們自己。

可是,總會有一個人,在他的面前,你不需要考慮該用哪種表情去應對,你可以自在地表現那個真實的自己而不會有顧慮。

因為,你所有的一切,看在那個人的眼中,都是珍貴的。

我從睜開眼來到這個世間開始,便一直尋找,我在找你,找那個——可以包容我的壞欣賞我的好——的你。

作者有話要説:關於【赫達你居然真相了】篇:孫少斌【盯——】赫達-_-|||:“你幹嘛這樣看着老子,我喜歡的是軟妹子…”孫少斌:“我只是好奇你的構造到底哪裏和我們不一樣。”赫達:“納尼?!”孫少斌:“這兄弟倆的事我們可都揣着明白裝糊塗呢,你居然給捅出來了…”某白【磨刀霍霍】:“嘿嘿,你知道的太多了!”赫達/(tot)/~~:“老子不就是八卦了一下穆向秋麼,你們説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啊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