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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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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撞到懷裏的人,唐煜風一時有些錯愕,莫名地覺得這個場景似乎曾經在哪裏發生過。多年前那個陽光晴暖的午後忽然劃過腦際,小孩兒糊地向自己道歉然後顫抖着推開自己跑掉的樣子,在此刻那樣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他有些怔然,有些事情本以為早就刻意忘記了,可當時光輕輕轉身掀起小小的一角,才發現,那個讓他‮夜午‬夢醒時牽掛的孩子,那個讓他心中泛起第一份柔軟又複雜情的孩子,那個自己不知該接近還是要遠離的孩子,一直被自己藏在一個那樣深的角落——從不肯觸碰,卻也無法忘卻。

當年的孩子已經褪去了稚氣的輪廓,高的的身形像一棵拔又清新的青翠竹枝,散發着卓然的生命力和蓬朝氣,像那時候一樣,他伸出手扶起懷裏的人,手離開的那一瞬,心中泛起了微小的失落和悵然,輕微的,卻無法忽視。

可他還是放手了,雖然沒有顫抖,但他覺得到那個柔韌的身體在一瞬間的僵硬緊繃,這是他最為不解的地方——印象中唯二的兩次相遇,為什麼,他這樣害怕自己?而且,不僅僅是害怕,那是一種混合了牴觸,厭惡,悲傷,甚至是隱隱帶着仇恨的複雜情,他曾經以為是自己想多了,但再次相遇他終於能夠確定,這個與自己本應不相識的人,竟對他產生了這樣一種無法解釋的複雜情。

心中的疑問一直都在,第一次他放任了,這一次…

穆斂夏拼命剋制住身體裏叫囂盪的情緒,他對自己説,穆斂夏,你已經給了自己三年的時間去成長,去適應,如今,你再沒有理由逃避了。

——這個人,你早晚都要面對。

少年低斂着的纖長睫羽輕輕一抖,繼而緩緩張開,出下面那雙澄亮清明的眼瞳,他平靜地開口,語氣中帶着恰到好處的歉意,“對不起。”銀邊鏡片後的那雙眼閃爍了一下——他變了。和三年前的一味恐懼逃避不同,眼前已經成長為少年的他,有了面對自己的勇氣,也學會了不動聲地掩飾心中的想法,包括恐懼,與仇恨。

看着眼前的少年將自己嚴密地裹在層層鎧甲之後,唐煜風説不清心中是什麼滋味,印象中那個一直柔弱的毫無反抗力的孩子忽然間長大了,學會了偽裝,也學會了勇敢。他看着少年暗暗豎起身上的刺戒備着,那種警惕又倔強的神情讓他忍不住想要扒開那層厚厚的偽裝,出裏面的人毫無防備的模樣。

他忽然俯□靠近少年,聲音輕得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你在害怕。”少年靜默了一瞬,臉上的微笑還是那樣得體,“我不懂你在説什麼。”唐煜風緊緊盯着少年狀似平靜的臉,嘴角的弧度緩緩加深,“你在怕我,為什麼?”少年抬起頭正視唐煜風鏡片後的那雙眼睛,他的目光明亮又堅定,琥珀的眸光中沒有一絲閃爍,他説:“不,我不怕你。”穆斂夏説得很慢,卻一字一頓,字裏行間出堅不可摧的信念和力量,他是看着唐煜風説的,但那句話,同樣是對他自己説的。

唐煜風,如今的穆斂夏,不會再害怕。

兩個人的目光織在一起,卻沒有一個人肯率先退敗,就像是一場只有那兩人才懂的鋒,旁的人看不清,也不進。

在一邊看了全程的社長大人此刻內心洶湧着熊熊烈焰——嗷嗷嗷~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真是決然彩,那對視中的的火花迸刀光劍影你來我往好不熱鬧!而且纏繞其中的那種只有他們兩人才明白的曖昧氛圍真是看得人移不開眼啊有木有!這是什麼?這就是看點啊混蛋!

看着無聲對視的那兩人,周欣只覺心中的靈此刻就像開了外掛一樣“咕嘟咕嘟”地往外冒,一雙眼睛裏閃耀的光芒足以讓探照燈都自慚形穢。最開始她對於穆斂夏只是有些興趣,卻並不是非他不可,因為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但現在看到了他和唐煜風之間的那種難以言説的氛圍,她終於知道少了什麼——少的就是這種覺,那種一看就知道兩個人有故事而且還複雜糾纏想要讓人探究下去的覺。

福至心靈的社長大人踩着一寸高的小皮靴“蹬蹬蹬”來到兩人面前,豪邁地伸出手一邊攬了一個,説出了自己的心聲:“跟我混吧少年!”對視被打斷,穆斂夏有些恍然地看向搭在肩膀上的一截白藕臂,花了三秒鐘理解了話裏的意思,他動作有禮卻乾脆地拿開那隻胳膊,“我沒興趣。”而且…剛剛那麼義正言辭地説才不會沒骨氣去求別人演出的姑是誰啊喂!

一點都沒有被人拒絕的自覺,社長大人再接再厲地搭肩膀,然後開始了滔滔不絕的以“跟我混有前途”為中心的主題演講。

——想讓她放棄?開玩笑,唐煜風那種表面温和好脾氣實則冷眼旁觀刀槍不入的子自己都能把他拉進來,小學弟,你就乖乖從了我吧。

被耳邊的的聲音得不堪其擾的穆斂夏剛想就這麼離開,卻在下一刻停住了腳步——因為唐煜風看向他的眼神。

他看着穆斂夏,邊噙着一抹看似温潤實則玩味的笑意,對於周欣的話既不附和,也不反對,可眼中的神卻分明在説:看,你就是怕了。

被那目光得心中頓時湧起一種説不清是憤怒還是不服的情緒,少年口而出:“你參加嗎?”嘴角的笑意不着痕跡地深了一分,眉間卻出幾許無奈,唐煜風答道:“是啊,之前答應了的。”

“那好,我也參加!”説完這句話,穆斂夏便轉身離開,將落在身上的各種視線遠遠地甩在後面。

同樣是圍觀了全程,眾人只看到穆斂夏撞到唐煜風之後兩個人不知道小聲説了些什麼,然後就被周欣的那句“跟我混”打斷了,而一開始斷然拒絕的穆斂夏不知道怎麼又想通了,當然也不排除是被他們社長大人的那番情演講給説動了…雖然可能不大;而他們的社長大人偏偏就是從那短暫的對視中發現了兩個人之間微妙的氛圍,以及被刺的不斷冒泡的靈

——該説她的確有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麼。

與廚房就“小怪獸的形象及尺寸革新”這一議題結束了探討的秦叔解決了今天的主要任務,心情甚好之下泡了一壺自己最喜歡的信陽尖,打算偷得浮生半閒,悠哉一把。但這邊剛把茶泡好就看到自家小少爺提前回來了,還帶着一身“目前不要惹我不然保證你一定會死得很難看”的剽悍氣場,蹬蹬蹬就把自己鎖進了卧室。

秦叔的一顆心馬上就提起來了,誒呦餵我的小少爺這是誰又惹到你了,怎麼都炸了喲!

內線電話的鈴聲響起——“秦叔,焦糖布丁。”

秦叔認命地奔向廚房。

半小時後——“秦叔,再來一盤。”

秦叔再次奔向廚房。

穆府眾人只見第三次撂下電話的管家大叔輕輕嘆了口氣,神情凝重地重新拿起電話開始撥號。

此時秦叔的心裏活動——如果連焦糖布丁都無法治癒小少爺心中創傷的話,那就只能使出殺手鐧了!

耳邊是等待接通的提示音,秦叔耐心地等着電話那頭的人接聽,沒有一點不耐煩。大概過了近一分鐘後,電話才接通,沒等秦叔這邊開口,那人就彷彿知道他要説什麼,“斂夏怎麼了?”秦叔總算找到了主心骨,開始詳細地描述小少爺提前回來之後的種種舉動,包括那有去無回的三盤焦糖布丁…放下了電話,秦叔總算舒了口氣,安開導小少爺這種高難度的事,舍他家大少爺其誰啊,這都幹了多少年了練着呢。

二樓,穆斂夏的卧室少年咬着叉子有些鬱悶地盯着眼前再一次空了的盤子,心裏還是堵得慌。其實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心中就隱隱有些後悔,雖然理智上知道自己終究有一天要面對唐煜風,但當這一天真正來到的時候,他還是會有一種措不及防的覺。

此時他才知道,無論之前做了多少心理建設和暗示,這一天,他永遠無法如想象一般自如談笑着面對。

這樣也好,少年粉潤的角勾起一個略帶艱澀的弧度,雖然今天可以説是被着做出了選擇,但如果不是這樣,不知他什麼時候才能真正邁出第一步。更或許,那一天永遠也不會到來。

理智是一回事,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知道該怎樣做”和“做”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他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是在鬧彆扭,可他現在確實需要一個途徑來發下心中矛盾的情,不然他非把自己憋死。

放下叉子,正打算叫秦叔再送上來一盤,電話卻在手即將觸上的前一刻響了。

穆斂夏有些怔愣,這個時候會有誰打電話過來…總不會是那個奇葩的社長大人追殺過來了吧?!

雖然知道是周欣的可能幾乎為零,但是,就算只有萬分之一他也賭不起啊,在心裏悄悄地想了一下那時候的場景…穆斂夏堅決地把手縮了回來,太可怕了喂,傳染源什麼的!

沒想到那邊的人意外地有耐心,電話清脆的鈴聲在房間中鍥而不捨地持續響起,深深覺得無力的穆斂夏做好心理建設去應對那萬分之一的可能,他緩緩吐了一口氣,才接起電話,小心翼翼地説了聲:“…喂?”

“斂夏。”傳入耳中的聲音低沉又帶着那個人特有的冷冽,可穆斂夏卻輕易地聽出了其中隱含的關心和擔憂,長久以來躁動不安的情緒莫名地在聽到這人聲音的一刻得到了安撫,繼而不知從哪個角落又悄悄地冒出來一點説不出來的委屈。

少年有些不知所措地將頭埋進綿軟的枕頭裏,話筒還貼在耳邊,就連其中細小電的噪聲都那麼清晰,過了一會兒,他小小聲地叫那邊的人:“哥哥?”

“嗯,我在。”

“…怎麼會給我打電話?”穆斂夏心中隱隱有了微妙的預,不會是秦叔又説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那邊很快回道:“想你了。”這樣曖昧的話語從穆向秋的嘴裏説出來卻一點也不顯得扭捏,他的語氣淡淡的,彷彿是在説很平常的一件事,一句“想你”就這樣説出口,再自然不過的情態,像是從心底而發,帶着悠長雋永的尾韻。

少年埋在枕頭裏的臉緩緩漫上一層緋,那雙大眼睛卻澄亮得如同細細打磨過的水晶石,他將腦袋從枕頭裏抬起來,猶豫了一下,説道:“我也想你了,哥哥。”少年不知道在他話出口的那一瞬,遠在千里之外的穆向秋,他冷峻的臉上出了怎樣温暖的神

作者有話要説:關於【周欣此人眼光實在鋭】篇:孫少斌:“就新出場人物周欣的調查結果來看,此人眼光獨到鋭,喜歡雷點狗血,偶爾風,經常人,是個很難推倒的boss。”馮鑫:“她分明就是開了掛好吧,我們腫麼就看不出來斂夏和唐渣之間的暗洶湧啊淚…”蓋蘭:“而且她還看穿了唐渣那層人皮下面(?)的真面目。”馮鑫【嚇了一跳】:“誒?!你是誰好像有點眼…”蓋蘭-_-#:“你個小破孩只比我的戲份多一丟丟你炫耀線啊!”ps:最後的最後,兄長大人了一小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