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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離職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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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準備出發之際,酒吧門外停下了幾輛,下來有二三十人,洛川一看,就知道剛才那四個人又回去叫了同夥找上門來。還沒等他們進來,洛川就走到門口,心想,這回可算有的玩了,二三十個人,平時實在碰不到這麼多。

但是對方看到洛川一人站在門口,也知道剛才的經過,竟然沒人敢上。秦簫心想,就這麼對峙着,這次野餐也算是泡湯了,就問洛川還有別的好辦法沒有。洛川想了想,嘿嘿一笑,道:“有是當然有,忘了跟你説了,你還能見見老戰友呢!”於是打了個電話,嘰裏咕嚕的就是沒讓秦簫聽到。

果然五分鐘的光景,幾輛警車就到了。不過那羣人好像有恃無恐,沒有要走的意思,秦簫心想,這幫人果然大有來頭,連警察都不放在眼裏。

不過這回也讓秦簫吃了一驚,這次出警帶隊的竟然是自己的老排長劉東昇!他下了車只是給洛川驚了一個軍禮,然後轉頭就厲聲説道:“給我把這些人都給我扣下,回去一個個地問!”這個小曲不到一刻鐘就解決完畢了,秦簫就用東北大碴子的口氣問劉東昇道:“我説排長,你來我們這旮幹哈呢?”劉東昇上來抱住了秦簫,興奮地説道:“你小子,自從復員後也不來看我…”他接着説道:“這是連長讓我來這的。”隨後他看了看洛川。

洛川道:“你們排長從小沒了父母,在自己的屯子裏,靠着眾人的接濟長大,後來參軍,這不軍隊裁軍,他也要復員,我想他回他老家也沒啥意思,以後見個面費勁的,我費了好大的勁才讓他轉業到我們這兒。”秦簫這才明白,於是邀排長一起去玩,可是劉東昇還得值班,就帶着鬧事的這些地痞回去了,後來得知沒鬧大,也就扣了幾天做了個筆錄讓他們回去了。

大家野餐就在東西峪村之間的黛溪河邊,在此不比細述。

經過秦簫在傳染病醫院的近半年的工作,整個麻風病人的管理也進入了正規,而且受到了醫院領導的肯定和病人家屬的好評,甚至好多其他縣市的疾控和傳染病預防人員也來他們這“取經”至於媒體,更是抓住這種臉的機會大肆宣傳,這讓秦簫有點猝不及防,甚至有點討厭這種打亂自己正常工作生活的事情。

此時張豪健正在健康生活報的報社,這是家小報社,只在縣城有點發行量,主編楊振義問張豪健此次的來意。

張豪健毫不諱言地説道:“楊叔叔,你跟我爸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了,這次我爸有點小忙要您幫忙,事後必有重謝。”楊振義一聽覺得此事有來頭,畢竟他跟張正國只是上高中的時候一個學校的校友,老情談不上,現在張正國的張氏集團已經是上市的公司,牛氣的很,幾年一直沒有來往,這次突然讓他兒子找上門來,肯定有事,彼此寒暄了一下就直接問張豪健的來意。

張豪健也不避諱,直接説道:“我們醫院最近的麻風病管理病人在市裏小有名氣,引來了一片讚譽之聲,這您是知道的。可是裏面的某些主管大夫卻是非法行醫,沽名釣譽,還希望楊叔叔您作為媒體輿論的直言者,披這些不法行為才行。”楊振義不心裏犯嘀咕,至於最近的這些事情,事關民生,正是自己工作的範疇,可是這事情各級領導都覺得很爭面子,張正國讓我在這上面抹黑,這不是明顯去犯眾怒嗎?將來我這小報還有生存的空間嗎?不對張豪健説道:“豪健啊,你有什麼證據嗎?”張豪健從口袋裏掏出了一份詳細的調查案底,説道:“這是醫院大夫秦簫負責的病人的處方,這是我爸挨個到患者哪裏到的。實不相瞞,他秦簫按理説怎麼亂來跟我們張家沒多大關係,可是楊叔叔您知道嗎?這些治療的方子,尤其是這中藥方子,就是我們張氏集團的‘張氏燒傷膏’的處方,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麼得到的,拿我們家的方子來給外人用,還佯裝是自己的處方。”張豪健見楊振義半信半疑,繼續説道:“楊叔叔,您看,這是我們公司生產的藥品説明書,跟秦簫的方子上的七味藥分毫不差。當然,我們雖然有生產專利,但是醫生只要是不進行盈利目的,還是可以的,麻風病人的治療是免費的,所以從法律上講還是説的過去的。可是我爸就是氣不過,因為這要是他自己想出來的,是個巧合也就算了,但是您知道,我們跟秦家都是河東村的人,這方子是他祖上從我們手裏騙去的,這件事想來楊叔叔您也早有耳聞。”張豪健見楊振義仔細看着,默默地點了點頭,道:“你們跟秦家的恩怨我有所耳聞,您是説這方子是他秦家竊取的您張家的,但是你爸爸沒法從法律上尋求解決的辦法,所以讓我幫忙,可是你想我怎麼做呢?”張豪健見楊振義的話有轉機,立刻加温,説道:“這是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其實從法律上早就出了訴訟期,所以我爸爸的意思是從另外一個角度進行揭。”

“什麼角度?”楊振義立刻問道。

“秦家雖然是世代相傳的老中醫世家,但是現在是法治社會,他秦簫要給人開具中醫處方,也必須有中醫醫師資格才行,可是他沒有考取中醫醫師資格,就敢胡亂的開方子給病人,這不是草菅人命嗎?我知道您怕惹上級領導不高興,但是您想想,您是社會的喉舌,就是要揭事實真相,講實話的,如果這件事您反其道而行之,將事實説出,一定會受到各界的關注,你的報紙肯定也會家喻户曉的。”張豪健接着説道:“再者,這件事跟我們麻風病管理的業績沒有直接關係,是他秦簫在這中間不依法行事,給業績抹黑的。”説着張豪健掏出一張支票,説道,這是我爸對您個人的一點小意思,還請楊叔叔您笑納。

楊振義一看,出手就是十幾萬的支票,心裏一橫,也覺得這事確實是有損醫德,於是答應了下來。

秦簫今天剛上班正要出門去麻風患者家隨訪,就接到賈院長的通知,説是讓他去王院長哪裏去一趟,有急事。秦簫也不敢耽擱,直接就開車去主院那邊去了。

到了王院長辦公室門前,秦簫害怕又是什麼媒體採訪,這也不是頭一回了,所以整理了一下儀表,就敲門進去了。但是辦公室裏沒有什麼記者媒體,只有王院長一個人在踱步,見到秦簫後,立刻無奈地説道:“秦簫啊,看來這次你王叔叔也救不了你了…”説着遞過去一張縣衞生監督所的通報。

秦簫聽完王軍的説話,立刻拿起通報看了起來:通報關於處理秦簫同志非法行醫的通報:茲有xx醫院醫生秦簫,未有中醫執業醫師資格,而在2012年9月至2013年4月期間,為病人開具中醫處方,屬於非法行醫行為。鑑於秦簫同志未對病人造成嚴重的人身及財產損害,情節較輕,經討論,給予秦簫同志警告處分,並暫停執業活動六個月。

xx縣衞生局2013年5月12秦簫不語,王院長等他看完了,説道:“你這件事情已經被媒體知道,並大肆報道,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縣衞生部門領導也要我給出一個滿意的明確的答覆,給社會一個代,換句話説,我沒法留住你了。”秦簫依舊沉默,他此時覺得有莫大的委屈,又有無法承受的恥辱,他們秦家世代行醫,不敢説沒有出過差錯,但是沒有一次像自己這樣,如老鼠過街,人人喊打,連爺爺的老朋友王院長這樣的人都不敢維護自己。

秦簫許久不説話,王院長看着也有點心疼,他知道這個小夥子這半年來,風雨無阻,確實立了不小的功勞,但是人言可畏,他卻因為一點小小的失誤造成這種不公平的待遇。王院長説道:“秦簫,其實你要是有點自我保護意識,就可以把處方給賈院長來開,或者直接給我來開,我也是有中醫執業資格的,唉,不説了,那個時候誰會想到會有人抓住這個事情不放啊…”秦簫沒等王院長把話説完,抬起頭來,朗聲説道:“王院長,不,王叔叔…其實我早就想這樣叫你,你能肯定我我就很滿足了,但是在我遞辭職報告之前,懇求您答應我一件事。”王院長和藹地説:“你説吧,我盡力辦到。”秦簫説道:“也沒什麼,就是希望王叔叔別把這件事告訴我的爺爺,他現在在濟南,身體已經越來越不好,我不希望他再為我擔心。”王院長點了點頭,説道:“好孩子,我知道了。”秦簫最後寫完了辭職報告,給了賈院長,回來又把自己的幾個病號讓何靜代為管理,並囑咐了每個病號的具體病情和應該注意的事項,收拾行李開着車就往縣城裏奔去。

張正國對兒子的表現極為滿意,但是張豪健卻內心有一種極大的恥辱,於是低聲説道:“爸,你説我們這樣做好嗎?你不知道,他的那幫病人,都哭着喊着到醫院求情,我當時都覺得這事我們辦得有點太那個了。”

“你説的‘那個’是無恥吧,”張正國正道:“兒子,世間的很多事情,沒有對錯之分,只有有利和有害的區別,你也別罵你老爹,我這樣做也是為我們張家爭這口氣。”張正國接着笑着説道:“最近你做的確實不錯,跟何靜那個小護士也分開了,我也沒想到何靜竟然懷了身孕,早知道我也不會這麼決絕了。不過我準備給你找一門好的親事,等這事平復以後,我就着手準備。”秦簫不想回河東村,雖然爺爺不在,但是村裏人一看,他每天在家,什麼也不幹,就會明白怎麼回事,況且許爸爸和許媽媽也會知道,讓他們跟着擔心,於是開着車來到了孟凡的酒吧。

一整天了,孟凡見秦簫在他這只是一個人喝悶酒,問他只説他辭職了,仔細問也不願再多説,不過孟凡立刻想到了一個人,於是給蘇小曼打電話,讓她來安秦簫。

蘇小曼是晚上下班吃完飯後才來的,那個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秦簫依舊坐在座位上喝悶酒,不過蘇小曼沒有喊他。

秦簫也沒注意到,只是想着剛才要了七杯酒,可是桌子上只有五杯酒,於是對着服務小妹喊道:“美女,我這剛才少給了兩杯!”那個服務小妹是sx某地的人,以前是這工業園區的產業工人。這工業園區有幾十萬員工,是亞洲最大的棉紡織基地,hnhb,zjjs很多人都來這打工。後來她又在孟凡這幹,已經在這工作很久了。因為秦簫經常光顧孟凡的酒吧,所以也就彼此比較悉了,聽道秦簫喊她,但是酒吧這時人已經比較多了,沒有聽清具體是什麼,於是喊着問道:“你説什麼?”

“少了兩杯!”

“什麼?”小妹還是沒聽清。

秦簫實在氣不過,於是用她經常説的家鄉方言喊道:“短了兩杯!”這次這個小妹是真的聽清楚了,微笑着又給倒了兩杯送過來。

蘇小曼知道了秦簫已經被迫辭職的事,本來想好好安他一下,不過正好看到秦簫還有這麼好的興致跟服務小妹子**,氣也就不打一處來,走到秦簫身後,冷冷地道:“看來秦大夫興致不錯,酒量也不小啊!”小妹知道蘇小曼老是跟秦簫死磕,更是笑着就離開了。秦簫見是蘇小曼,不僅沒有莊重,反而更加來了興致,説道:“怎麼了,有句話説的好,叫‘莫思身外無窮事,且盡生前有限杯’,我這失業了,難得有時間,還不能來着消遣消遣啊!”

“好啊!”蘇小曼一甩馬尾辮,接着秦簫的話道:“那就煩請秦大夫也説説自己失業的事情,讓我也消遣消遣一下唄!”秦簫嗑着瓜子,説道:“好啊,那你得陪我喝酒。”蘇小曼從來不喝酒,但是她這次也看出秦簫雖然表面無所謂,其實內心苦悶難説,毫不猶豫地説道:“好啊。”説着拿起七杯中的一杯一口氣就喝沒了。

秦簫還沒來得及阻止,蘇小曼已經一杯下肚,但是説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自己也就把今天一天的遭遇給蘇小曼説了一遍,從早上到王軍院長的辦公室,到下午捲鋪蓋走人,毫無遺漏。但是秦簫忽然覺,説出來還是很痛快的,尤其是説道自己努力給麻風病人治病,風雨無阻,卻遭到這種待遇的時候,內心的苦悶才算一吐為快。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這算什麼,來喝酒!”蘇小曼接着説道,於是兩人又各都幹了一杯。

不一會兒,七杯酒全部喝完,但是蘇小曼的確不是何靜,這其實跟格無關,何靜可以千杯不倒,甚至有的時候孟凡遇到她都有點犯怵,但是蘇小曼就不一樣了,喝了這四杯酒,而且杯杯都是一飲而盡,瞬間她就醉意朦朧,趴在桌子上打盹,馬尾辮從肩頭直垂間。

秦簫也已經醉醺醺,這才知道,蘇小曼是來勸自己的,肯定組織語言準備了好多話,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幾杯酒下肚,她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秦簫睜大眼睛看着身旁這個姑娘閉着的雙眼,時而咕噥的嘴,還有瀑布一般的長髮,忽然覺蘇小曼好美,自己也是喝醉了情不自,竟上去在她長長的睫上面親了一下,頓時聞到她身上特有的味道和鼻孔裏呼出的沁人心脾而又混着酒的馥香。

此時蘇小曼竟然被驚醒,抬起頭來,看着秦簫,秦簫頓時不知所措,心想看來這一巴掌是躲不過了。可是沒想到蘇小曼看了秦簫大約兩秒鐘,竟然沒有打他的後腦勺,而是一把摟住秦簫的脖子,撲在他的懷裏。嘴裏還咕噥道:“我困了,揹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