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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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俄的政治經濟體制、幅員氣候和資源決定了它是世界上最能經受住戰爭考驗的國家,沒有之一。
在中蘇戰爭期間,蘇俄紅軍遭受了一次重創,主力損失過半,隨後在整個1920年之中都屬於被動的狀態,被波蘭、白軍和協約國聯軍一路進攻,幾乎就要被攻陷莫斯科,即便是在這樣的狀況之下,蘇俄還是撐了過來,並且在1920年底的11月份發起了猛烈的反攻,擊潰了白軍和協約國聯軍。
看到這樣的消息,不僅連宋彪都開始懷疑當初未能一鼓作氣消滅蘇俄是不是某種巨大的錯誤,他甚至懷疑某一天,這個當時看起來無比正確的決定,總有一天會讓他後悔莫及。
帝國的zhōngyāng內閣zhèngfu已經開始進入換屆期,程璧光將從海軍大臣的位置上卸任,回到福州擔任中國船舶工業大學的校長,那是在福州船政學堂的基礎上擴建的大學,就像弗吉尼亞軍事學院附屬於弗吉尼亞大學一樣,中國船舶工業大學本身也設有福州海軍學院,這是因為兩所高校都源自於福州船政學堂,只是一所面向公眾,一所是軍事院校而已,兩者而且是相輔相成的關係。
在正式卸任之前,程璧光帶着他最後的決策前往皇庭zhōngyāng宮覲見皇帝陛下,這也將可能是他最後一次覲見皇帝,因為一旦他卸任了,作為一個普通人是很難再見到皇帝的,哪怕是他還繼續擔任中國船舶工業大學的校長。
在帝國海軍大臣的位置上工作了十年。程璧光有痛苦難耐的時候,有被國民苛責的時候,也有被內閣痛罵的時候,當然也享受成功和喜悦之時,此時回想過去十年的歷程,他也覺得是充滿了喜怒哀樂。
他還是很自豪的,在他主持海軍的這十年裏。帝國海軍從幾萬噸的總噸位擴大到了38萬噸,帝國也成為一個擁有五艘無畏戰列艦、21艘裝甲巡洋艦、13艘輕型巡洋艦、47艘驅逐艦和32艘防衞艦的中等海軍強國。
這天下午,就在約定的時間裏。程璧光在即將接替他出任海軍大臣的宋文翽的陪同下,前往zhōngyāng宮辦公廳覲見皇帝陛下,兩人之外還有韓麟的一路陪同。
他們進入辦公廳之時。宋彪正在瀏覽和蘇俄有關的情報彙總。
當初未能消滅蘇俄是一種很大的遺憾,但也是有好處的,就在蘇俄內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因為只有中國和蘇俄正式締結了外關係,大量的俄國知識分子正在想盡辦法湧入中國,帝國駐俄國的大使館和總領事館在過去的半年裏簽發了42萬份緊急簽證,帝國zhèngfu和各單位也大量邀請俄國專家來華工作。
當然,帝國更親睞的更是德國的人才,從1919年6月份開始。帝國在德國就設立了外國專家局駐德國總辦事局,帝國zhèngfu、社會機構和數千家企業在德國常設的數千家外駐機構,每一家都在積極招攬人才,上至科學家和著名的zhèngfu官員,下至高水平的工程師和技術工人。
震旦大學、zhōngyāng帝國大學、zhōngyāng科技大學、山東大學等設有德語部幾乎都在這兩年間迅速擴大了數倍。其中僅震旦大學的德國籍教授和講師從127人快速增加到483人。通過官方和企業間的雙層通道,帝國大量從德國購買技術專利,廉價兼併那些技術優秀和資金匱乏的企業,從德國身上汲取一切所需要的營養。
當程璧光、宋文翽在韓麟內侍官的陪同下步入辦公廳,站立在這棟金碧輝煌的圓形穹頂的房間zhōngyāng,心中不知作何想。皇帝是一貫的民族產業的鼎力支持者。
皇庭zhōngyāng宮是這樣的奢華和香豔,卻連每顆螺絲釘都是國產貨,這樣的事情已是國內人所共知,在程宋二人的頂上是東海出產的水晶吊燈,地面是克孜勒出產的唐努烏梁海織花龍錦紋地毯,金的花紋玻璃上面用碎彩玻璃鑲嵌着美輪美奐的山水風景畫面,青山碧水和花相輝映,這裏所用的紅木、檀木和金絲楠木都是國內選的上等佳材,因為國內的檀木和金絲楠木都已經近乎絕跡,zhōngyāng宮寧可大量使用雞翅木和柘木,也不從南洋進口,除了中屬新幾內亞之外。
蜀錦、蘇繡、壯錦、蒙毯在zhōngyāng宮之中的運用最為廣泛,使得這座東西合璧的皇庭在內部更超越了前代前朝的各座宮殿,具有整個帝國的象徵,並且是帝國傳統奢華工藝的典範之作。
自皇帝移宮zhōngyāng宮以來,這還是程璧光、宋文翽兩人第一次進入zhōngyāng宮,一路走來,兩人都是一般的慨萬千,正是在這樣的匹敵沙皇葉卡捷琳宮、夏宮般奢華恢弘的帝國皇庭宮殿裏,才能覺到沙皇時代的結束,帝國時代的誕生,一個強大的東方帝國正屹立在歐亞大陸的東端和太平洋的西海岸上,宛若喜馬拉雅山一般的高塔明燈,照亮了整個世界。
不知道是何故,大約是想到以後再見皇帝一面已不可能,程璧光心中痠痛,真想跪在地上和皇帝慟哭一番,他可嘆皇帝不能早點來到帝國,以至於帝國海軍要受那般的屈辱,如今的他雖然是要離開海軍,心裏卻充滿了真正的希望和最為美好自信的憧憬。
他只是可憐自己以後再也見不到皇帝了,這般的覺便像是刀子一般割開了他的心,讓他難過的想要嚎啕大哭。
老了,老了。
越是年老如斯,他越是覺得自己忠君太晚,後悔莫迭,越是悔恨自己年老體衰,不能再在皇帝身邊效命。
整個國家都倒向宋彪這位華皇,無可挽回的以那種瘋狂的姿態盲目崇拜着。視若神明,奉若聖賢古帝,程璧光也不過是國民中的一位。當整個國家和社會都崇拜皇帝,所有人都信奉着,個體就再也難以避免,相互成為一種無法抵擋的大趨勢,如果你自己不能全身心的崇拜皇帝。而別人都是如此,你大體連自己都會覺得自己的腦袋有問題了。
這種從眾心理和無理智的盲目崇拜是非常可怕的,正如二戰之前的本人崇拜天皇。德國人崇拜希特勒,蘇聯人崇拜斯大林,還有泰國人崇拜泰皇一樣。很可怕,但對宋彪自身而言又是非常有利的,對於凝聚國家和民族的集體意志、戰鬥力也是非常有價值的。
宋彪其實能夠體會國民的這種心情,也能理解程璧光這些內閣大臣們的強烈的忠君思想,因為除了這種強烈到可以為皇帝奉獻生命和一切的忠君之外,他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來回報皇帝賜予他們的生命和價值。
宋彪之所以支持東正教,正因為東正教承認君權的至高無上的統治權,也就是所謂的國王兼教宗身份的特殊,唐紹儀和皇后這樣的基督徒轉入正教,也是要起到表率作用。從每一個可以去做的地方穩固皇權,哪怕唐紹儀內心深處嚴厲反對這種事。
唐紹儀內閣中的基督徒很多,這和帝國全面學習西方追求現代化的有關,但絕大多數的內閣大臣在滿清皇朝時就已經信教,比如説唐紹儀、張康仁、歐陽賡、歐陽錫、程璧光、宋文翽、蔡紹基…連皇后都是這樣。這個比例絕對要比國內的教徒在人口中的總比例高出幾百倍。
皇后是教徒,這很正常,她父親和叔父都是從美國神學院畢業回來的,舒家上下都是。
因為宗教上的這種特殊聯繫,唐紹儀在內閣中形成了一個特殊的派系,隨着帝國之中的皇權地位益高漲。而唐紹儀也有了足以“功高震主”的功績,唐紹儀一系隱隱有些試圖反制這種瘋狂上湧的皇權至尊思和盲目的忠君主義,他們的原則是正確的,目標是要維護君主立憲制的進步神和內閣zhèngfu的dúli地位,避免時代的倒退,但還是遭到了無情的傾軋。
宋彪知道他們是對的,可還是要反制,才會出現讓皇后迫唐紹儀轉入東正教的事件,從源頭壓制君主立憲神源的普世nzhu原則。
現在的帝國就和本在一戰後的軍國主義氾濫膨脹期的很像,在忠君主義席捲全國的大中,內閣已經很難獨善其身,而軍方則是忠君主義的最強支持者。宋彪身在國外指揮部隊作戰時,內閣之中的忠君派和西方派的內戰暗鬥就一直是以程璧光、舒方德領銜對決唐紹儀、蔡紹基。
程璧光正是在這樣的情況和自傲之下,以強烈的忠君思想走進了皇庭zhōngyāng宮的辦公廳,和宋文翽一起向皇帝深躬行禮,道:“臣下等拜見皇上。”宋彪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示意一個較近的位置,和韓麟吩咐道:“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