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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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人生究竟是怎樣?她的愛情又如何?
不是太少便是太多,或是太遲,或盡是錯誤!總而言之,就是不能恰到好處!
她該等待郭家河?還是回到吳啓邦的懷抱?
張傑亮的離去、王茱蒂的威嚇、周絲凌給她的羞辱、對翠憐的負疚…,所有的困窘和苦楚似乎是約好般忽然間一起撲向她,要把她撕得四分五裂…一。
她真的真的好想號陶大哭一場!可是,悲哀到了最深處,似乎連放聲傾的力氣也沒有!她只能木頭人似地呆坐在那兒,默默地垂淚、自傷…
哭了將近半個鐘頭,眼看着天也黑了。她覺得心裏好空、好空,如果再不能找到一個人尋求一些温暖,她知道自己已經接近崩潰邊緣了!
她不能再去找張傑亮,更不能去倚賴吳啓邦。唯一能夠投靠的,只有一個郭家河!
只有他温熱的懷抱、堅實的肩頭,可以使她靠近去傾吐悲懷,以及所有的愁思!
她拿出行動電話,打給大郭。
“貞媚!我一直在找你!你這幾個鐘頭跑到哪裏去了?”大郭的聲音透着焦灼與不安,急迫地問。
“我出來走走,心情很不好…”投訴着,委屈的眼淚又落了下來。他的關心讓她獲得及時的安。在這個世界上,只剩下大郭一個人會關心她的死活了!她含淚又帶笑地在心裏告訴自己。
“我去找你!告訴我你在哪裏!”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急促,在她聽來,這又是一種愛情的表示。
“大安公園,新生南路這一邊。”她告訴他,同時拿出面紙,打開粉盒想要修飾自己。
“好,我去接你!”他用迫切的聲調匆匆結束了談話。
懷着甜的期待,她站在路邊等着他。短短几分鐘之內,他趕來了。
坐進了車內,她不含情脈脈地、又陶醉地看了他一眼。
只有他是世上她唯一能投靠和奔赴的人!如果她不再去想起翠麟,以及未知的明天──“記得上次我們去吃土雞的地方嗎?”大郭朝她笑笑,有些心神恍彿地問她。
“外雙溪啊!當然記得!”她偏頭想想,很快回答。
“我們再去那裏好嗎?”
“當然好!”她立即説,用那種能夠重温舊夢的陶醉和甜心情看着他。
一路上,他出奇地沉默,沒有開口説話。
到了那家庭園餐廢,只見杜鵑花開得更燦爛奔放了,一叢又一叢在串連的彩小燈泡下綻放着豔和濃香。
點了酒菜,服務生也退下了,大郭這才問她:“貞媚,你哭過了?”被他這麼一問,她又淚眼汪汪起來,好一會兒才能搪着胡亂回答他:“沒什麼,一個好朋友突然要離開,我覺得涸普虛,我失落得愈來愈多,覺得有點承受不了…”她拚命眨眼睛,想把淚水回肚子裏去。
她的話使原本就侷促不安的大郭更忐忑不忍,但他還是勉強自己安她:“你太重情了,人生本來就充滿了生離死別的變數,這是人的宿命,有生就有死,有聚就有別,誰也逃不掉!”
“你難道不是嗎?我覺得你對生離死別的調適力也許比我還差呢!你才是一個最重情的人!”她想起他為翠麟的輾轉反側,為自己的愁腸百轉與掙扎,不由然升起對他約滿心愛憐和相借之情,又告訴他道:“我還清清楚楚地記得,那一次我在這裏告訴你吳啓邦吻了我,你那吃醋又不肯承認的樣子!你比誰都多情,對不對?還有,你躲在陳太太家的陽台上拚命喝“多情藍莓酒”在為了吳啓邦告訴你另外一個男人的事而泡在pup裏生悶氣…,大郭,我知道你是一個最多情、最温柔的男人,你説,你是不是?”她靠倒在他的懷裏,用雙手勾着他的脖子。
“唉──。”大郭先是重重長嘆一聲,貞媚不明白是為了什麼,按着他才又説:“我也記得,在這裏,你曾經説我是一個道德君子…”
“是啊,你永遠是,但我心裏,你永遠是!”她把他箍得緊緊的。
“不,貞媚,人生充滿變數,沒有一件事值得你去絕對地肯定!也許有一天,你會恨我、怨我,把我打下十八層地獄,貶得一文不值!”他輕撫她的頭髮,嘲着自己。
“不會的!既便有一天你和翠麟姐重修舊好,回到她身邊做一個好丈夫,我仍然會把你歸類在好男人這一邊!”
“是嗎?貞媚,我寧願你恨我、怨我、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