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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婚姻與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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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2月,阿西莫夫開始在查爾斯·多森教授的指導下攻讀哥倫比亞大學的博士課程,當時他剛認識杰特魯德不久,碩士學位證書上的墨跡還未乾。

阿西莫夫與多森一見如故,他非常欣賞多態的才智。學院分給他一間研究室,他與另一位博士研究生一起在那兒開始了工作。但他在哥倫比亞並沒有呆多久。

3月,阿西莫夫見到了著名的科幻小説家羅伯特·亨納恩。當時,亨納恩到新澤西約翰·坎貝爾家中拜訪。坎貝爾認為,該是讓這兩位作家見面的時候了。

阿西莫夫差點沒能找到坎貝爾的家。雖然他當時已經22歲了,但從紐約到新澤西的旅行對他來説簡直就是件大事,好幾次他都差點路。他找到坎貝爾家時,已經很晚了。做完介紹後,他又很不明智地喝了杯酒,一下便醉倒了。儘管如此,那天晚上休息前,亨納恩提出請阿西莫夫去他工作的賓夕法屆亞海軍造船廠當一名化學家。

阿西莫夫猶豫了一段時間。如果接受這份工作,他將開始掙薪水,開始時年薪是2600美元;但這時他在學業上已有了一定的獨立能力,並且與多森教授相處得很愉快。但一份真正薪金的誘惑實在難以抗拒,況且他也喜歡亨納恩的公司。在與父母、杰特魯德、多森反覆商量後,他最終決定,如果他通過了求職面試,就接受這份工作,等戰爭結束後再繼續攻讀博士學位。與此同時,婚禮計劃也進展迅速,子定在7月。

阿西莫夫在上班前,曾去過賓夕法尼亞兩次。正式被僱用後,他平時就得住在那兒,只有到了週末,才能返回紐約看望父母與杰特魯德。

阿西莫夫與杰特魯德母親瑪麗·布魯格曼的關係一直不好。他認為她是個專橫跋扈的潑婦。據阿西莫夫稱,她對女婿的才華不屑一顧,並一直認為他配不上自己的女兒。而阿西莫夫也對瑪麗·布魯格曼滿心憎惡,只要她在場,他總要説些刻薄話。

杰特魯德的母親對癌症有着近乎病態的興趣。她沒完沒了地談這個話題。阿西莫夫曾刻薄地取笑她,説她嫉妒每一個得了癌症的人。杰特魯德的父親是個沉默寡言的老實人,家中人人都喜歡他。他一切都聽子的,極不善際。阿西莫夫雖然喜歡他,卻從未真正瞭解過他。

阿西莫夫後來稱,岳母對杰特魯德的影響是造成他們夫婚姻破裂的主要原因。他稱杰特魯德對母親太恭順了,並總是將母親的願望排在第一,而把他放在後面。儘管阿西莫夫與布魯格曼太太互相敵視,7月26,艾薩克還是與杰特魯德舉行了婚禮。儀式安排在布魯格曼家,場面很温馨。在場的有雙方父母、杰特魯德的弟弟約翰、阿西莫夫的弟弟斯坦利、妹妹瑪霞。

雙方家中都不信教,主持儀式的神父是通過電話本找到的。這位神父堅持説,必須有個不相干的證人在場才能舉行儀式。杰特魯德的父親只好將他能找到的第一個人拽進來當證人。但神父又稱,證人沒按規矩穿戴,必須戴頂帽子,事情幾乎變得有些可笑。布魯格曼只得翻箱倒櫃地找出一頂帽子借給陌生人戴上,儀式這才開始。

兩家人接着便奔赴科尼島,在半月酒店舉行了結婚慶祝酒會。這對新婚夫婦早早就離開了,趕往曼哈頓市中心的一家廉價旅館——迪西旅館度他們的良宵,只留下客人們盡情地豪飲狂歡。在這對新婚夫婦驅車離開酒店時,布魯格曼太太狂呼:“杰特魯德,記住。如果你不幸福,就回家來。”阿西莫夫毫不避諱地承認,他們的新婚之夜是個災難。結婚時兩人都是童身,本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兩人過得都是閉的生活,從未接受過教育,也未得到過父母關於這方面的指點。杰特魯德一直對生活不是很興趣,在阿西莫夫的朋友與同事中,已是件眾所周知的事。阿西莫夫最喜歡的笑話之一是問:猶太人的生活前熱身運動是怎樣的?答曰:懇求一個半小時。①阿西莫夫稱,這個笑話總讓他想到杰特魯德。

①艾薩克·阿西莫夫:《阿西莫夫又笑了》,哈普·科林斯出版社1992年版。

新婚之初,阿西莫夫並不是很在意他們不成功的生活。他被杰特魯德得神魂顛倒,認為她美極了。早年時,子的美貌令他覺得自卑,尤其是當他知道她不是因為他的長相才嫁給他時。後來,他們之間幾乎不存在的生活導致了不和諧和婚姻危機,最終使得兩人離異。

阿西莫夫夫婦在艾拉本·愛克斯的凱茨基爾斯渡的月,這是個比較便宜的度假勝地,紐約的勞動階層頻繁光顧。杰特魯德與阿西莫夫似乎都認為這地方不怎麼樣,但像許多新婚夫婦一樣,只要兩人能在一起,環境是次要的。

渡完一週的月後,8月2,他們回到了紐約。兩人決定一起搬到賓夕法尼亞,並馬上開始尋找他們的第一套公寓。

海軍造船廠的工作環境與阿酉莫夫以前的工作環境相去甚遠。他從事的戰爭物資實驗,這些物資包括炸藥、用做偽裝塗料的材料、食品與戰地醫藥等。這個小組的每位化學家都有自己的項目,阿西莫夫無須與別人進行小組合作,這令他很高興,但他又不得不與一小組人共用一間實驗室。

阿西莫夫有一大堆關於海軍造船廠的故事。他的這些故事使人覺得,他在造船廠的子並不是那麼糟。造船廠建在賓夕法尼亞附近的沼澤地帶,地方很糟糕,天氣通常也很惡劣。但阿西莫夫與亨納恩相處融洽,兩人雖不在一起工作,卻經常共進午餐,有時晚上還一塊出去消遣。

阿西莫夫對造船廠食堂的飯菜尤為不滿。他覺得伙食太差,認為自己有義務煽起大夥的情緒,向上司提出抗議。亨納恩當時專門負責食堂,並且職務也比阿西莫夫高出幾級,對他的抱怨極為惱火。為了反擊阿西莫夫的無理取鬧,他煽動造船廠出台了一條新規定:任何抱怨飯菜不好的人,都將按言行的輕重被處以罰款。結果,在損失了幾美元后,阿西莫夫決定寧願帶三明治上班,也不願冒破財之險。數年後,當兩人在科幻小説界的聚會上碰面時,這一小曲成了輕鬆的笑談話題。

阿西莫夫與亨納恩有許多共同之處:他們曾在海軍造船廠共事,兩人都是科幻小説作家,又都曾為約翰·坎貝爾與《驚奇》雜誌拉過磨,這一切使兩人成了好朋友,並保持了終身的友誼。令人高興的是,當代最傑出的三位科幻小説家,阿西莫夫、亨納恩與阿瑟·克拉克,儘管他們之間存在競爭,但彼此都是好友。

阿西莫夫是在戰爭結束後認識克拉克的。阿西莫夫在海軍造船廠工作時,克拉克正在英國研製雷達。直到20世紀50年代,克拉克才以其備受好評的作品,如《童年的結束》,躋身於頂尖科幻小説作家的行列。60年代,阿西莫夫與克拉克成了朋友與競爭夥伴。1972年,兩人擬訂了克拉克—阿西莫夫條約,申明克拉克是世界上最優秀的科幻小説家;阿西莫夫則是世界上最優秀的科普作家。他們的自我膨脹簡直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只要克拉克去美國,如1969年期間,他應哥倫比亞廣播公司之邀介紹阿波羅號登月,一般都要與阿西莫夫聯繫,兩人一起共進晚餐或在晚會上碰面。後來,每當克拉克收到奇思異想者的大批來信,提出瘋狂的科學構想時,他總在覆信中建議:“阿西莫夫博士可能對此有興趣,他的地址是…”在造船廠工作的子中,曾有一則軼事令阿西莫夫最為開心。事情牽扯到廠裏一位自視頗高的女秘書。一天,她上班時戴了一條非常招搖的手鍊,是她的男朋友頭天晚上送給她的,金鍊子表面上鑲滿了大粒的寶石。她抱怨説,美中不足的是,早上這條手鍊髒了。阿西莫夫碰巧聽到這話,便建議説實驗室有可以清洗手鍊的化學制劑,秘書頓時笑逐言開,把手鍊遞給了阿西莫夫。

“不,不,”阿西莫夫急忙推辭“我沒有時間,還是找個技工為你洗吧。”阿西莫夫將秘書領到實驗室,叫來了一位女技工。她對秘書遞來的美的鏈子讚歎不已,馬上開始用最弱的製劑——稀釋的酒清洗手鍊。

不一會兒,女技工面無血地找到了阿西莫夫,結結巴巴地説:“出大事了。”她哆嗦着拿出項鍊的殘骸——手鍊成了白,一半的珠寶都落到了燒杯裏。

阿西莫夫只是笑着説:“如果我是你,我本不會擔心。不過,今晚我可不願是她的男朋友。”阿西莫夫的刻薄並未隨着年歲的增長而有所收斂。他不能再攻擊老師了,但如果誰想在嘴上佔他的便宜,他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打敗。

另一位秘書碰巧汗稍重,她以為阿西莫夫反應遲鈍,結果反被阿西莫夫羞辱了一番。當時阿西莫夫剛蓄上鬍子沒幾天。有天早上,他去實驗室上班,這位秘書對他説:“艾薩克,你該不會是想留鬍子吧?”阿西莫夫反擊道:“為什麼不呢?你不是都留成了嗎?”可憐的姑娘淚水立刻奪眶而出——為此一星期都沒理阿西莫夫。

還有一次,一位非常苗條的女孩決定攻擊一下阿西莫夫的便便大腹。由於杰特魯德的悉心照料,再加上平時缺少鍛鍊,他的肚子最近了起來。當時阿西莫夫正往燒杯裏倒腐蝕化學藥品,事先戴了個橡膠圍裙,使得肚子越發顯得突出。女孩拿起一支玻璃管,説:“我真想用這管子在你肚子上穿個孔,把空氣放出來,這樣你看起來就更像個男人了。”艾薩克馬上反相譏:“如果你真有這想法,我建議你還是用管子把部吹起來,這樣你看起來就更像女人了。”憤怒的女孩抓起一把椅子向他砸了過來。艾薩克丟下手中的活,落荒而逃,直到她的怒氣平息後才敢回來——這次他差點因自己的無理而身負重傷。

在戰爭的頭一年,阿西莫夫夫婦的家庭生活還是很温馨。早年,他們思恩愛愛,有共同的興趣、品位和願望。杰特魯德是個好廚師,也是個盡心盡職的子。然而,從阿西莫夫似乎將子當成了母親,倚重於她提供的物質享受與神支持,有時幾乎像個孩子。他不能忍受與她有片刻的分離,杰特魯德稍有離去,對他都是一次情上的磨難。

婚後不久,杰特魯德發現,儘管丈夫是美國人,她仍只擁有在美國的暫時居住權。她必須回加拿大幾周,辦理有關證件,然後才能取得永久居住權。在子離開的子裏,阿西莫夫憂心忡忡,生怕杰特魯德會被拒絕人境。他無法集中力工作,整個晚上都在屋中踱來踱去,掰着指頭數着子等杰特魯德回來。

婚後的初期生活給阿西莫夫留下了永久的美好回憶,尤其是他在賓夕法尼亞海軍造船廠工作的那段子裏,他們共同度過的那些週末。他們婚後的第二個家安在一個叫温格特汀的地方。每個週六的夜晚,他們都過得頗具特。晚飯後,阿西莫夫到附近的店裏買回早到的週報紙,兩人蜷在沙發上一塊看,先是看連環畫,再看滿是戰爭情況的當新聞。在寒冷的深冬,他踏雪回到家中,子端來一杯滾熱的可可,收音機裏傳來科爾·波特的歌,阿西莫夫尤其喜歡在這種氛圍裏與子一塊蜷在沙發上看報紙。有時,兩人在下班後乘直達火車回紐約度週末。週,他們偶爾也會康尼島的大道上的環島散步。有時,杰特魯德的弟弟來和他們一起度週末。小夥子即將應徵入伍,他們談論各自的未來計劃,在温馨中度過一個輕鬆的紐約仲夏夜。

1944年,歐洲戰事正明顯地朝著有利於盟國的方向發展,但徵兵的陰雲仍威脅着像阿西莫夫這樣不願人伍的人。有些士兵在軍中服役已超過18個月,由於要對他們進行輪換,因此必須徵召第二批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