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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好熱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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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桑衝絕望地唉息一聲,低頭看了看劇痛難忍的雙臂,這才發覺,自己的雙臂片泛起,那又細又薄的形狀,與涮火鍋的羊片,毫無二致。

透過刺蝟般突起的片,可見白森森的骨頭和滴淌着鮮血的血管和筋脈。

“哥們,祝賀你,今天的刀數已經剮完,”劊子手們小心翼翼地將桑衝從木樁上鬆解下來:“哥們,監斬官有令,今天就進行到這裏,走,我們攙着你,回獄中休息。”

“哥們,”另一個劊子手獻殷勤道:“你想吃點什麼,儘管跟我説,我一定盡力給你置辦去!”

“唉,真痛啊!”藥力漸漸失去作用,桑衝忍不住呻起來:“啊…呀,痛死嘍!”在劊子手的攙扶之下,桑衝艱難地,一瘸一拐地走出法場。

“我要喝酒,”平裏因男扮女裝而滴酒不沾的桑衝,此刻突然縱聲嚷嚷起來:“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好,好,”劊子手頻頻點頭:“好,好,哥們,我這就給你買酒去!”劊子手們不敢怠慢,一罐最為烈的、最有刺的白酒,很快便擺放在桑衝的面前:“朋友,給,喝吧!”

“哥們,”劊子手們討好般地將熱氣騰騰、餘香四溢的燒雞、豬手、醬牛一盤盤地端到餐桌上:“朋友,吃吧,吃吧!”

“吃…”桑衝伸出血模糊的手臂,撕下一條燒雞腿:“唉,人生如夢啊,吃吧,喝吧,喝他個一醉方休!”説完,桑衝舉起酒罐,咕嚕咕嚕地痛飲起來。

高度酒的刺不僅使桑衝暫時忘卻了疼痛,甚至食慾大增,一口氣吃掉了半隻燒雞、一大塊醬牛、兩隻豬手。酒足飯飽之後,桑衝打着酒嗝,竟然安之若素地酣睡起來。

“朋友,醒一醒,醒一醒!”第二天早晨,劊子手推搡着依然醉意朦朧的桑衝“朋友,醒一醒吧,該行刑啦!”一想到將再次遭受空前慘烈的凌遲之刑,桑衝的身體不可控制地哆嗦起來。

混濁的睡眼:“夥計,我求求你們了,今天,就完成了刀數,將我處死吧,這太痛苦啦,誰也忍受不了啊!”

“是呀,是呀,哥們,我們非常同情,非常理解你,可是,”劊子手聳了聳雙肩“可是,你不是也聽到了。

皇上有旨,應該凌遲三啊,哥們,我們長了幾個腦袋,豈敢抗旨不遵?”

“唉!”桑衝聞言,舉過酒罐,咕嚕咕嚕地狂飲起來“對,對,”劊子手們嘟噥道:“朋友,你多喝點酒,就能減少點痛苦,喝吧,喝吧,哥們!喝醉了,就不知道痛嘍!”殘酷的凌遲之刑再次開始,今天,劊子手們選中了桑衝的‮腿雙‬,為此,他們有充分的理論據:“大腿的多。

並且遠離心臟,只要別把血管和動脈割破,這位哥們就不會死掉,並且,大腿又又長,是增加刀數、而又不危及命的最佳位置。”説完,劊子手旋轉起手中的刮刀。

只見刀片無比靈巧的翻飛扭動,直看得人眼花繚亂,只一瞬間,桑衝的兩條大腿便是一片血污,其遭遇與雙臂完全一樣,片橫泛,慘白的骨頭和筋脈若隱若現。

因事前飲下大量的白酒,神志不清、神恍惚的桑衝,閉着雙眼,一聲不吭,任憑劊子手肆意刮划着‮腿雙‬。

“唉,他又昏過去了!”當劊子手刮完桑衝的兩條大腿時,發覺桑衝再度昏死過去,劊子手們只好又如此這般地掏藥膏,塗抹在桑衝兩面目全非的大腿上,桑衝終於甦醒過來:“夥計,已經割多少刀啦?”

“一千二百多刀,朋友,你就再忍一忍吧!”

“唉,”桑衝悵然唉息道:“還有一千五百多刀呢!這可讓我如何忍耐啊,菩薩啊,你就發發慈悲,讓我方某快點死掉吧!”

“那可不行,”劊子手急忙應道:“朋友,你現在死掉了,我們可慘嘍!”第三天,也就是皇后規定的最後一天,這也是令桑衝最為痛苦的一天,按照凌遲的慣例,這一天,劊子手們將剮剝桑衝的面龐、頭皮以及腹,隨着刀數割滿,桑衝將在極度的痛苦中,慢慢地死去。

經過兩天的剮剝,桑衝已經無法忍受下去,一次又一次地昏死,又一次又一次地醒來,經驗豐富的劊子覺到,再這樣不停地剮剝桑衝的面龐,他一定會提前死去。

想到此,劊子手拿出了看家絕活,先是彼此間會心地瞟視一眼,然後,鬆解開桑衝,開始剮剝他的背脊。

“來,朋友,咱們開始刮後背!”兩個兵卒抬扶着奄奄一息的桑衝,劊子手重新磨快短刃“朋友,你再忍一忍吧,背部,可是增加刀數的好地方啊!”唰…啦,唰…啦,唰…啦,唰…啦!頃刻之間,桑衝的背脊和後便被劊子手們剮剝得一片狼籍,桑衝在經歷了常人無法忍受的巨痛之後。

終於如願地停止了呼,劊子手握着依然滴血不止的刮刀,怔怔在望着氣絕身亡的桑衝,又瞅了瞅了校尉,很顯然,忙亂之中,劊子手已經忘記了刀數。

此刻,只等着校尉報出刀數來。校尉煞有介事地盯視着小本子,劊子手們心中默默地念叨着:菩薩保偌。

但願能夠達到皇后規定的刀數。校尉收起小本子,表情漠然地走上前來:“怎麼,死啦?”

“死啦,”劊子手答道:“沒氣啦!”

“校尉大人,我們完沒完成刀、刀數?”劊子手心裏沒底,膽顫心驚地詢問道。

校尉猜測出他們的心思,狡詰地一笑:“哼哼,想知道嗎?”

“當然想知道,求你告訴我們吧,我們心裏沒底啊!”

“可是,按規定,你們沒有權力知道,我得直接稟報皇后!”

“別,別,校尉大人,你開開恩,悄悄地告訴我們,讓我心裏有個底啊!”

“哼。”校尉轉身走。一個劊子手慌忙拉住他:“校尉大人,別急着走哇,你看!”他拉開衣襟,將一塊閃閃發光的銀錠亮給校尉。校尉眼前一亮:“那好吧,你們可別往外説啊,實話告訴你們,你們還差三刀!”

“啊,這,這,這可怎麼辦?”劊子手們頓時傻了眼。

校尉討好地説道:“你們也不容易,我可憐你們的,我已經偷偷地作了手腳,給你們多加了三刀,沒事啦,你們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去吧,我去皇后那裏稟報,就説你們圓滿地完成了任務!一刀不差!”

“謝謝你,謝謝你!”劊子手一顆懸着的心,總算落了地,而那塊銀錠,則理所當然地揣進了校尉的包裏。

“哦,”校尉收好銀錠,翻身上馬,一邊策馬飛奔,一邊手舞着小紅旗“讓一讓,”校尉策馬衝出人羣“向皇后稟報,桑衝已被凌遲處死!”桑衝雖死,劊子手們的工作並沒有就此完結,按照皇后的旨意,桑衝死後應當戳屍梟首,只見一個劊子手拎起大鐵錘,咚地擊碎桑衝血模糊的前,另一個劊子手抓過尖刀,無情地切開桑衝的脖頸,一番折騰之後,一隻鐵鏈鈎住桑衝被剮盡麪皮的頭頗。

隨着鐵鏈緩緩的上升,桑衝的內臟被一一掛起,與頭顱一併高懸在木叉上。

“哦,開始賣人妖的嘍!”當桑衝支離破碎的屍首被懸掛起來後,人羣開始騷亂起來。

大家手中端着瓷碗,紛紛擁上前來:“我買一碗!”

“…”在民間,有一種怪誕的習俗:人可以入藥,並且包治百病!乃祖傳秘方,於是,面對着遞過來的瓷碗,劊子手們小心翼翼地收集着桑衝的片,希望桑衝的碎能把行賄的銀錠賺回來。

“哇…”劊子手們接過一隻只瓷碗,興致地轉動着桑衝的屍骸,唰唰地片切着上面的碎沫,當桑衝的背脊轉動過來時,人們不住地驚呼起來:“真是好手藝啊,剮得齊齊刷刷的!”

“是呀,”望着桑衝橫豎的背脊,人們麻木不仁地嘆道:“瞧這樣子真像是刺猥猥的啊,一的都豎起來了!”

“…”當劊子手們正忙着出售桑衝的碎時,皇后已經開始着手處理宮內的嬪妃綵女了,哥哥故去後,遺留下來的這些個女人,讓皇后很是頭痛,皇后總想把找個藉口將她們活埋了。

可是,傳數千年的殉葬制度,先帝即位之後便明令廢止了,這讓皇后一籌莫展,而今天,皇后終於抓住了把柄,你們既然寂寬寞難耐,違反宮,這就不能怪我不客氣了。

皇后將宮女們一通庭杖之後,又以聖上的名義下達一份詔書:“聖上有旨,為了表示對先帝的忠孝之心,在先帝駕崩週年祭,將宮內的綵女悉數奉上!”聖旨傳來,宮內哭聲震天,從而由皇后導演出一幕最為慘絕的人間悲劇,數千名宮娥綵女,統統活埋了!

***正午的驕陽好似一隻大火球,高懸在無雲的天際,萬丈光芒猶如無數鋼針刺灼着行者的背脊,輕徐的微風夾裹着熱辣辣燥氣撲面而來,周身頓覺莫名的疲乏和睏倦,阿二打了一個哈欠:唉,好熱的天啊,如果找個客棧睡個午覺,那覺別提有多舒服了!

哞…哞…哞…牧童臉上蒙着破衣衫,仰面朝天地躺在大樹下發出輕勻的鼻息聲,勞累了一上午的老黃牛忠誠地守候在小主人的身旁,見平安侯噠噠噠地騎馬而來,熱情地打着招呼:哞…哞…哞…“謝謝,你好哇,老黃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