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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國舅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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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啦,得啦,”皇后擺了擺手:“皇侄,你就別為他人的事情心了,現在,該你了,你的事情,怎麼辦啊?”

“朕,朕的事情?”望着皇后那冷冰冰的面孔,聖上彷彿學生站在師長的面前:“朕有什麼事情啊?朕沒有什麼事情啊!”

“少跟我裝糊塗!”皇后吼道:“你又揹着我,在後宮亂來了不是?”

“沒,沒,”聖上否認道:“沒,沒有,姑姑,請相信朕,自從受到姑姑的教誨以後,朕一向行為檢點,再也不去後宮亂來了!”

“行為檢點?再也不去?哼,來人,”皇后手臂一搖,兩個小太監架着一個大腹便便的宮女走了進來,聖上的腦袋嗡地一聲,在皇后的視之下。

只是幹咂着嘴,一句話也説不出來了,皇后指着宮女的大肚子問聖上道:“皇侄,這是誰幹的好事啊?”

“這,這,”聖上否認道:“姑姑,自從上次亂來被姑姑教訓後,姑姑的教誨侄兒始終銘記於心,再也沒有造次過!”

“沒有造次過,撒謊!”皇后點着宮女的大肚皮:“這不是聖上所為,難道是太監乾的麼?”

“姑姑,”聖上無比委屈地喃喃道:“侄兒真的沒有造次啊!”

“聖上,”小太監膽怯地將午餐端到聖上的面前:“請聖上用膳!”

“呶,呶,”聖上指了指盛怒的皇后:“給姑姑,讓姑姑先吃!”

“我不吃!”皇后也耍起小孩子脾氣來,啪地推開飯食,小太監沒有端住,嘩啦一聲,杯盤碗筷滿地翻滾,聖上見狀,剛剛吃了一口,也啪地推向一邊:“嗚,姑姑不吃,侄兒也不吃了!”

“你,”皇后也湧出苦澀的淚水:“侄兒既然與姑姑有二心,不肯向姑姑説實話,姑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唉,我不活了!”説完,皇后縱身一躍,腦袋瓜徑直撞向牆壁,聖上嚇得媽啊一聲:“姑姑,莫要亂來!嚇煞侄兒!”聖上與小太監慌手慌腳地衝向皇后,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再過一秒鐘,皇后腦袋便會撞在堅硬的牆壁上,聖上絕望地喊了一聲:“姑姑,你死了,朕也不活了!”

“皇后,”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賊阿二突然閃進宮內,並不寬闊也談不上偉岸的脯毅然絕然地橫在牆壁上:“皇后莫要如此,這事當真與聖上無關,但容奴才慢慢道來!”***話分兩頭,且説皇后將平安侯送出皇宮後,阿二心不死:皇后又要出遠門了,老太監也被皇后打發回老家了,如此一來,偌大的皇宮裏只有不成的小聖上一個人了。

這真是難得的大好時機,現在不出手,更待何時?於是,阿二決定在離開京城之前,豁出命再冒一次險,喬裝潛入皇宮,抓住良機,遍宮中彩女,也不枉活此生。

阿二花重金僱來一名車伕,叮囑他將沫兒送至距離京城最近的一個小鎮子,安頓在一家小客店裏。那家客店,賊在跡江湖時曾經小住過,與店老闆比較悉。

“做了平安侯也算光宗耀祖了,我要去西郊祭祀祖宗!”這是賊甩給沫兒最充分的理由:“你先出城小住幾,祭祀過祖宗,我便回來接你的!咱們從此遠走高飛,共用富貴榮華!”送走了沫兒,阿二從商鋪裏以高價購得一套豔麗的女裝,他將女裝夾在腋下悄悄地潛回皇宮。在宮門前,阿二突然猶豫起來。

他想憑藉侯爵的身份以及與聖上特殊的關係,告之於衞士,徑直進入皇宮去。不行,如果聖上親自接見我,那將如何是好?皇后歸來之後,聽説我沒有去封地,而是逗留在宮內,必將治罪於我。

賊又在宮牆外徘徊了一會,最初,阿二決定重舊技,翻牆入院,卻又考慮到皇宮之地,非同望族豪宅,必設重兵守衞,自己對宮內環境毫無所知,造次不得。

怎麼辦吶?阿二終於犯起愁來,他舉目遠望,像個地質學家似地踏察起皇宮周圍的地形來,豁,賊有了新的發現,在皇宮的西北角有一片茂密的松柏林,微風輕徐而來。但見樹林“嘩嘩”作響,樹梢百鳥啁啾,一彎溪水繞林而過,一眼石板拱橋橫跨水面,在舒緩起伏的山丘可見數棟古樸的廟宇似建築,好一處置身於凡世之外的桃花源!

阿二夾着女裝奔向松柏林,當他走到石拱橋前時,發覺距離小橋數十丈的地方,在溪水孱孱的河畔,隱映着一座造型別致的小涼亭,阿二沒作多想,鬼頭鬼腦地溜進涼亭,匆匆換上女裝。

然後,便是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地描眉畫眼,在最短的時間裏便將平安侯描畫成了婢女。

“站住!”阿二剛剛收拾停當,正走出涼亭時,從石板橋上傳來嚴厲的女音:“好哇,你好大的膽子啊,光天化之下竟然溜出宮,你活膩了?”阿二呆立在亭子裏,在女人的訓斥聲中扭頭窺視。

只見一個年輕的尼姑面嚴肅地向自己走來,聽她的口氣,定是誤將賊當成從皇宮內逃出來的綵女了:“你這樣魯莽,會惹來殺身大禍的!”説話間,尼姑已經走進亭子,阿二以職業賊的目光瞥視對方一眼:年輕的尼姑身着淡灰的長袍,寬鬆的布依然遮掩不住發的墩墩體,慘白的面龐着莫名的憂傷,一對看似漠然的卻充滿情的眼睛令阿二想入非非:好的冰美人,好人的俏尼姑啊!

“快跟我走,讓御林軍撞見,你我誰也逃不了!”説着,俏尼姑挽起阿二的手腕,二話不説地跑過石拱橋消失在密林裏。從不遠處的尼姑庵裏,傳來悦耳的、極有節奏的馨聲,透過繁茂的枝葉,可見一個女童靜坐其間,不知疲倦地擊打着木魚。

見尼姑領着陌生的婢女走過來,女童非常有禮貌地站起身來,將阿二讓進庵內:“施主請坐!”

“童兒,烹茶!”尼姑令女童烹茶待客,阿二心神不定地環視着庵內,廟庵甚是簡陋,不過頗具女人味道,曲欄幽檻,紙帳梅花。主牆壁塑有觀音大士像,案几放置着美的貝葉經。

輕風忽然一掠而過,將書頁拂起,阿二雖然不認得幾個字,也被那金書小楷、飄逸似雪的清秀手書所傾倒,卷後注有:“空照書”三個字!

“瞅你的穿戴,是婢女吧!”阿二正瞅着空照尼姑的秀楷發怔,尼姑端着烹的茶水來到賊的身旁:“你在宮內是伺候哪位娘娘的啊?”阿二一時間回答不上來,他故作沉思地將面龐轉向窗外,一道道綠油油的青藤從窗前盤繞而過,窗下襬着心蒔過的盆景,此境此景,真是別有天,令阿二暗想:這空照尼姑絕非等閒之女啊!

“嗯,”望着一盆蘭花花,賊突然想起聖上經常掛在嘴邊的、據聖上自己所言:很乖,特別討人喜歡的蘭美人!於是,賊順嘴便溜了出來:“蘭美人,奴婢是伺候蘭美人的!”

“哦,”空照尼姑輕了一聲,真誠地勸賊來:什麼、什麼凡事都要忍耐,堅持就是勝利,不到關鍵時刻,千萬不能輕舉妄動:“小不忍,則亂大謀矣!”這些話雖然令賊莫名其妙,滿頭霧水。

不過從尼姑忿然的神態,以及對當朝天子的鄙視,阿二猜中了幾分:這個女人一定對聖上和皇后懷有深仇大恨,出家為尼絕非她的本意,在皇宮附近唸經,是在尋找時機,或是刺殺天子,或是顛覆本朝!

“姐妹,”尼姑面同情之地詢問起賊的身世來:“你是因何成為皇宮婢女的啊?”

“這個麼…”賊靈機一動,又再胡編亂造起來:“大師,奴婢的命好苦啊!唉…”阿二將自己説成是江南名門望族之女,家父因文字獄被先帝凌遲處死,家屬沒入官府,所以,自己便被選入宮中,給娘娘當婢女使喚。

“請問,你是何家望族的後代?”

“這個…這個…”阿二一時語:“這個…這個…案發時,奴婢年紀尚小,還不記事,奴婢的身世,都是懂事後從綵女們以及娘娘的嘴裏隻言片語聽來的,她們誰也不肯告訴奴婢真實的姓氏,怕惹下大禍!”

“是啊,”空照尼姑深表同情:“宮中的婢女,每個人都有一筆血淚帳,這筆帳,遲早遲晚是要跟昏君清算的!”

“大師,”賊趁機打探起尼姑的身世來:“聽大師口氣,彷彿對當朝聖上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吧?”

“唉!”空照尼姑牙齒咬得“嘎吱吱”發響:“姐妹,你猜對了,我與當朝聖子,有殺父之仇,滅門之恨!”

“請問大師,你是哪家名門之後啊?”

“哪家?”尼姑瞟了阿二一眼,似乎在説:你是怎麼回事?在宮內當過一次婢女,連我與當朝聖上是什麼關係都不知道?

“我與當朝聖上,乃表親也,現在的聖上,就是我的表弟,我的父親便是國舅!”

“哇!”賊驚訝道:“奴婢終鎖在宮中,只知埋頭幹活,向來不問宮外之事,不過,國舅的事情,奴婢多少還是知道一些!”阿二想起聖上的講述,望着這位篡國賊的後代:“聽蘭美人講,國舅的下場很慘很慘的啊!”

“還很慘很慘吶,簡直是慘絕人寰啊!”俏尼姑孤傲冷漠的風度突然一掠而光,頓足捶地講述了一樁慘不忍聽的、因宮廷政變而衍生的人間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