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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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去看了幾眼,見屋子裏只有他一個人,隨即想起檔案上説,他老伴幾年前就因為癌症去世了。這對我來説是個好事,老年人身子弱。就算影響再小的蠱蟲,也會給他們的身體增加負擔,容易減少壽命。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願意對老人動手的。
不過。監獄長不同,他在二十年前是非常重要的人物,我必須要從他身上清楚一些事情。
把房門關上,我坐在椅子上,看着那目光茫,已經失去自我意識的老頭,問:"你叫藍正軍?"
"是的。"
"二十三年前,曾擔任本市第三監獄監獄長?"
"是的。"
"一九九二年六月七。監獄曾發生殺人案,死者曾是武校教官,你還記得嗎?"
"記得。"
"把詳細過程説一遍。"藍正軍眉頭微皺,似是在努力回想,對老年人來説,過去的事情,很容易回想起來,反倒是最近發生的事情,經常會忘記。因此,沒多久,他便開口説:"那天有人給我彙報,説徐龍死了。有犯人用削尖的牙刷進他喉嚨和眼睛裏,因為當場死亡,所以我立刻讓人把犯人抓起來。後來這件事被擺平,不了了之。"
"是誰擺平的?"
"劉鐵。"
"劉鐵是誰?"
"市裏的一個混混頭子。早年靠坑蒙拐騙起家,黑白兩道都很。他找人把這件事蓋住,因為徐龍的死,是發生在洗澡間,知道的人並不多。劉鐵找人把知情的封口,又花錢給上面蓋住,只報了個受傷。"
"他為什麼要幫你掩蓋這件事?"
"因為殺死徐龍的犯人,是受到他的指使。"繫上陣亡。
在藍正軍的敍述中,劉鐵作為主謀,蓄意買兇殺人。他提前給藍正軍送了十萬元,希望對這件事裝作不知情。不要深究。至於善後工作,他會幫忙搞定。九二年的十萬塊,幾乎相當於三套房子,很多人的月薪也不過幾百塊而已。這麼大的一個數字,藍正軍自然動心。況且,徐龍骨頭硬,在監獄裏也不是很配合工作,經常會對一些不合理的事情抗議。
獄方不喜歡這樣的犯人,自然對這事不再過問。後來事情出了後,劉鐵果然如之前所説,把事情化解。這個可惡的混混頭子,後來在市裏混的很好,九五年的時候,因為乾飯店發了大財,一路風生水起,越做越強。兩千年前後,就搬離了這個小城市,聽説去了北京,具體的情況,藍正軍也不清楚。
"劉鐵為什麼要殺徐龍?不是説買兇的人裏,有和徐龍鬥毆的那些嗎?"我問。
"買通犯人的,是與徐龍鬥毆的人,但給我送錢並擺平這件事的,是劉鐵。"藍正軍回答説:"但劉鐵為什麼要殺徐龍,沒人知道。不過,劉鐵當初給我送錢的時候,並沒有説要殺人,他只説想給徐龍找點麻煩。"
"劉鐵曾和徐龍發生過沖突嗎?"我問。
"沒聽説過。"藍正軍説。
我皺起眉頭,看樣子,劉鐵確實是主謀。他心機深沉,怕惹禍上身,所以指使另外幾人買兇殺人,而自己則負責上下打點。如此一來,當年的武鋒無權無勢,能打聽到的消息,也不過表面那些。死在他手裏的人,其實都只是幫兇,真正的兇手,依然隱藏在幕後。
而藍正軍的話中,則説明當年的事情,或許另有隱情。
劉鐵與徐龍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找人害他?也許有人覺得,這是因為劉鐵和那些混混有情,所以幫忙出頭。可在我看來,一個能在後期混那麼好的混混頭目,怎麼可能做這種蠢事。就算要報復,那些混混自己也有本事買通犯人去圍毆徐龍,何必他親自出面?再者説,就算要揍一個犯人,需要花十萬塊打點監獄長?再加上之後上下打點,掩蓋這件事的花費,起碼也得好幾十萬。在那個年代,幾十萬塊,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雖然藍正軍説,劉鐵並沒有告訴他會有人死,但我琢磨着,或許劉鐵早就打算殺掉徐龍。因為什麼原因,讓他願意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我又問了藍正軍幾個問題,均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劉鐵移居北京後,便很少回來,幾乎不與這裏的人有任何聯繫。像藍正軍這樣與他曾有黑幕易的人,自然雙方能避就避。想找到劉鐵,一時半會恐怕很難。
我一邊翻看手機上的名單,一邊詢問,最終確定了後續幾個目標。
而後,我站起來,站在藍正軍身前,看着他那張滄老的面孔,問:"幫劉鐵殺徐龍,這件事你有沒有後悔過?"藍正軍搖頭,説:"沒有,我覺得很幸運,可以用一個犯人的生命換來十萬元。"我不再猶豫,朝着藍正軍臉上,啪啪就是幾巴掌。然後一指點在他手臂上,注入少許蠱力,隨後冷笑着離開。像藍正軍這樣的人渣,也配做官?雖説他早已離職,但當年做過的事情,卻沒有消失,歷史的長河一直淌,罪惡,是無法被沖刷乾淨的。
那幾巴掌,只是基於個人的憤怒,而後面注入的那點蠱力,會讓他餘生每晚都四肢劇痛,直到他忍不住這痛苦選擇死亡。我要讓他深刻體會到,這世上並非沒有報應,哪怕你以為自己已經逃了懲罰,可報應,在該來的時候,始終要來。
武鋒的憤怒,無處發,我要為他討一個公道!
離開藍正軍的家,我馬不停蹄,立刻趕往下一處。
第二個人,名叫衞國濤,是當年的武校負責人。他現在已經將近八十歲,但因為身體素質好,活的很快活。徐龍當年被他趕出了武校,我要清楚,這是為什麼。因為教官要收留一個孩子?這個理由站不住腳,更何況武鋒説,父母出世後,武校就拒絕他繼續入學。就算再鐵石心腸的人,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做出這樣的事情。
韓青給我的資料中顯示,衞國濤在徐龍死後第七年,也離開了武校。那時候全國各地,突然興起一陣練武的狂,他獨自開辦武館,廣收門徒,是市裏有名的武學大師。這個大師究竟是虛名,還是真有份量,我不得而知,但他當年開的武館很大。雖然是"館",卻比一般的武校還要好。想幹成這樣的大事業,自然需要很多錢。衞國濤雖然做了很長時間的武校負責人,但薪資並不足以支撐他辦成這事。要説其中沒有內幕,我千萬個不信。
很快,我到了檔案中所説的地址。這裏是一片很高檔的小區,衞國濤也算個有錢人,兒女雙全,不過都出國了,留下他和老伴守着數百平方的別墅。
這種高檔小區,自然也有門衞,可卻攔不住我。依法放倒後,我施施然走到那別墅前,按響門鈴。不久後,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打開門,着眼睛看我,問:"你是誰?"我手掌在她臉上撫過,這名應該是保姆角的中年婦女隨之倒下。因為她與這件事沒有什麼關係,所以我只用了讓人昏的蠱毒。伸手將她接住,輕輕放在地上後,我推門走了進去。
別墅很大,房間也很多,可我那鋭的觸覺,卻讓我清楚察覺到兩名老人的氣息。
往一樓的某個房間走去,伸手擰動了一下把手,房門應聲而開。我站在門口,看着牀上並排躺着的兩名老年人,心裏思考着該如何做。
這時候,只聽"啪嗒"一聲,房間的燈被打開。一個老頭半倚在牀頭,他看着我,眼神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