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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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北捷一行夜趕路,隱匿蹤跡,一邊不斷派出幹的探子,打聽各方消息。
總算尋覓到一個隱蔽的營地後。眾人集合在殘破的大帳內,再度商討諸事。
“白姑娘的計策果然非常有用。”若韓欣然報告:“鎮北王出現在密林的當,我按照白姑娘所言,安排了身形和鎮北王相似的幾個人,在各地現身擊殺尋常的雲常兵,並且四處要他們自稱鎮北王,現在整個雲常軍心惶惶。”羅尚興奮地點頭:“這真是一石二鳥之計。雲常普通士兵都嚇壞了膽,言四起。但一個人絕不可能同時在幾個地方現身,雲常的高等將領,都認為這是惑敵之計,就算何俠接到通報,也只會以為這是謠言。只要他不立即派遣大軍來圍剿我們,我們就會有息修養的機會。”
“何俠那小賊一定是中計了,”森榮朗地笑道:“探子回報,何俠接到四方傳來的急報後,不但沒有集合大軍趕赴東林,反而立即出發到歸樂去了。可見他絲毫也不相信鎮北王真的在東林。哈哈,説到底,還是白姑娘謀定而後動,計策高明。”娉婷坐在楚北捷身旁,被眾人連連誇獎,淡雅的臉上非但沒有喜,反而輕輕嘆了一聲,逸出一個苦笑:“娉婷實在汗顏,何俠親自趕赴歸樂,恰好説明娉婷這個惑敵之計被他識破了。”
“什麼?”眾人臉的笑容一時凝住。
楚北捷在桌下經經握着娉婷的小手,轉頭看了娉婷一眼,從容笑道:“何俠趕到歸樂那天,歸樂大軍覆滅的時候就到了。對於我們來説,要再從歸樂得到兵力的幫助,已成妄想。”雲常軍力益龐大,繼北漠、東林大軍崩潰後,如果連歸樂大軍都遭覆滅,哪裏還有足以對抗何俠的兵力?
總不腦瓶他們一萬五千的兵馬和雲常幾十萬大軍硬碰硬吧?
剛剛才為惑了何俠而高興的各位將軍明白過來,臉頓時變灰。
何俠收拾了歸樂大軍後,將再無後顧之憂,憑雲常現在的實力,大可以在將來好整以暇調兵包圍他們,像貓抓耗子一樣慢慢玩。
楚北捷見眾人信心低落,微笑起來,對娉婷調侃道:“白姑娘計策高明,是否有辦法對付眼前這惡劣的局面?”娉婷回他一個温柔的眼神,心有靈犀道:“王爺一副有成竹的樣子,可見智珠之握,何必問我?”楚北捷朗聲笑起來:“你在考我?”桌下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東林王后病情稍好了點,也被扶到軟墊上斜挨着,此時話道:“我幾乎是看着鎮北王長大的,對鎮北王領軍深具信心,再糟糕的局面他也可以從容應付。反而是白姑娘的本事,讓我很想見識。”她是楚北捷的王嫂,話一出口,分量不輕。娉婷知道她有意考自己的本事,也不在意,妙目轉,緩緩掃過帳內一圈,才輕啓紅:“雲常兵多,我方兵少,這是何俠最大的優勢。現在,我們必須將他的這個優勢,轉為劣勢。”漠然皺眉:“優勢如果能轉為劣勢,那當然最為理想,可是如何能做到?”森榮説話最直接:“簡直就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娉婷淡淡反問一句,語氣雖輕,卻顯示出暗藴在內的自信,一字一句如珠玉落盤般,清晰地分析道:“雲常軍隊之所謂益壯大,是因為收了大量的降兵俘虜。森榮將軍,請問這龐大的雲常軍隊,有多少士兵是何俠一手帶出來的?”羅尚搶在森榮之前回答了這個問題:“現在的雲常軍主要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其它國家的降兵,另一部分是雲常的正規軍。降兵當然是半路加入,忠誠度不高,至於雲常的正規軍,也不是何俠的原班人馬。如果雲常軍中出現大變動,何俠很難控制局面。”
“這也是何俠之所以不惜採取斑壓政策,寧願起民怨也要不擇手段在最短時間內收服四國的原因。他必須在可以控制的時間內完成大業,因為他本就承擔不起一次大規模的軍中動亂。”楚北捷低聲加了一句。
以駙馬之名統領大軍,上有實亡但名仍存的雲常王族,下有口服而心未服的大臣將領,外有含恨投降的東林、北漠將士。
雲常目前看似輝煌的軍隊,其實建在不紮實的地基”何俠深明此理。
“他原也不是什麼壞人,只是…”娉婷臉上不經意掠過一絲模糊的悲傷,振作起來繼續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在雲常大軍內引起一場極大的騒亂。”明確的目標一旦出現,覺得前路茫茫的各位將劣譾時來了神。
“妙!”森榮大笑起來,擊掌道:“與其辛苦地擴張我們自己的軍隊,不如想辦法破壞敵人的軍隊。”漠然比較冷靜,理智地分析道:“知易行難。何俠也是有名的將領,練兵自有一套,雲常大軍不會説亂就亂。”
“漠然説得有理,要使雲常大軍發生騒亂,必須從多方面入手。其實,已經有人幫我們做了第一件事。”楚北捷鼓勵地看着漠然:“漠然應該可以猜得出來本王説的是誰。”被鎮北王當面點名試考,漠然認真地思索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抬頭道:“對了,是北漠上將軍則尹。他單槍匹馬在千萬雲常士兵前向何俠挑戰,雖然落敗,可是也傷了何俠的臂膀。此事已經秘密地傳遍各地,何俠也是會受傷的,這對深深敬仰何俠,把何俠當成天神一樣尊敬的普通通士兵來説,一定會在心裏留下陰影。”他顯然是答對了,楚北捷對這跟隨他多年的下屬出欣然笑容,讚賞地點頭,嘆道:“則尹雖然曾是本王的對手,但他這份剛毅熱血,令本王極為欽佩。”
“好一條漢子。”羅尚沉聲道。
若韓和森榮是跟隨則尹多年的將領,聽他們説起上將軍,眼睛不微微發熱。
“我想了第二個方面,其實這事,也已經有人做了。”東林王后也加入討論:“就是向四方散佈鎮北王出山的消息。鎮北王和小敬安王是天下兩大名將,自從鎮北王失蹤後,天下人都將小敬安王視為無人可匹敵的戰神。所以,鎮北王的出現,會動搖何俠好不容易在雲常軍中建立的不敗形象。”楚北捷出一絲苦笑,轉頭對娉婷道:“本王真的有點後悔。當初與何俠在歸樂邊境對陣時,如果不採取離間計,佯裝撤退,而是直接與何俠硬碰硬一場,留下一段鎮北王曾在戰場上打敗小敬安王的歷史。那我的出現,將會更令那些正追隨何俠的將領們緊張。”娉婷齒而笑,低聲道:“王爺似乎忘了,當時娉婷正為歸樂大軍出謀劃策。若是真的硬拚下來,我和少爺連手,王爺未必能佔多大的便宜呢。”楚北捷被她靈動的眸子一瞥,身上每個孔都舒暢得想要唱歌,失笑道:“是我自大了,請娉婷大軍師見諒。”兩人目光輕輕一碰,都覺臉紅心跳,似乎説不完的情話都湧到了喉間,恨不得痛快倒出來。只是眾人在前,討論的又是悠關生死的戰局,怎能這般不識輕重,娉婷悄悄收了目光,想將手從桌下回來,微微一動,竟被楚北捷握得更緊了。
“第三個方面,我看應該針對雲常的內局,何俠只是駙馬,這個名分不高不低,十分尷尬。”
“所以他正緊張地籌劃要建立新國,正式登基為王,把名號給打正了。”
“他真的統一四國,建立新國的話,那不但東林、北漠、歸樂不存,就連他自己的大本營雲常王族,也會消失。”若韓冷冷道:“要把一個國家百年的王族抹去,並非那麼容易。雲常的大臣和將領一定會有人心懷不滿。就像對付雲常丞相的一樣,何俠也一定也會想辦法迫害那些不認同他的雲常人。”
“聽説雲常的耀天公主死得蹊蹺。我看何快不但對付那些不認同他的將領大臣,甚至連他自己的子也不放過。”娉婷聽了,臉上黯然。
森榮倒是興致:“他們明爭暗鬥,我們正好來個漁翁得利。藉機散佈何俠謀害耀天公主的謠言,讓一向忠於雲常王族的軍隊軍心大亂。”
“是否要想辦法和那些被何俠迫害的雲常將領秘密接頭?説不定他們會背叛何俠,投靠到我們這邊來。”漠然道。
“這不能輕舉妄動,萬一反被何俠識破,將計就計,我們就危險了。”娉婷道:“如今並非公平較量,何俠錯了一步,尚可憑藉龐大的勢力挽回,我們稍錯一點,就會全盤皆輸。”楚北捷贊同娉婷的意見,道:“本王的意思,必須派出密探,深入瞭解雲常內情,區分哪些真的可能投靠我們,哪些即使對何俠不滿,也絕不會背叛雲常大軍。前者秘密接頭,慫恿他們起義。”東林王后明白過來,接着道:“後者暗中刺殺,栽贓給何俠,化雲常人與何俠的矛盾。”楚北捷笑道:“王嫂見識高明呢。”
“鎮北王説得如此透徹,再不懂的人也會明白了。”楚北捷又道:“上面所説的,只是造勢而已,就如在一片乾枯林木上灑滿了油,但要燃起滔天大火,還必須一個小小的火花。”這是關鍵之處,此話一出,眾人都屏息聽他説下去。
不料楚北捷卻偏過頭,對娉婷笑道:“白大軍師若能想出生成火花的法子,本王便親吻白大軍師的小手十下,以示。”他心癢了多時,此刻情不自,竟把情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