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一百五5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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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堂擦拭頭髮動作一頓,抓着浴巾手微微使力,他轉過頭,就好像完全沒有聽懂身邊黑髮年輕人語氣中微怒,中年男人不帶任何情緒地反問阮向遠:“你會嗎?我倒是很想聽聽你答案。”阮向遠近距離地看着白堂,他面容表情平靜,相比起一般犯人面對王權者那羣人時卑微或者明顯牴觸情緒,不卑不亢,就好像此時此刻跟他坐一起,只不過是一名和他擁有同樣地位普通犯人,阮向軟沉默良久,而後忽然嗤嗤地笑了起來,他站了起來,啪啪兩聲拍了拍股上並不存灰塵,他勾了勾角——“還真説不好,”面對身邊四號樓王權者眼中閃爍不明情緒,阮向遠無動於衷地回答,“説不定我還真就是這麼想呢——‘如果雷切想要三號樓話,為了討好他,就乾脆給他好了,或許這樣他就會對我加好一點’什麼,哈,還真他媽是開啓了一片三觀天地。”話説到後,黑髮年輕人話語中已經帶上了明顯嘲諷情緒。
然而,白堂卻發現自己真沒有辦法從對方眉眼間來判斷這些話真假——那認真表情和微笑樣子,就好像眼前黑髮年輕人就是真如此嚮往膚淺之人,但是,當他説話時候,言下嘲諷之意又無須置疑。
阮向遠踩着宵後一道預備鈴離開了,剩下白堂一個人坐原地,中年男人一動不動地,雙眼看着黑髮年輕人離開方向,沉浸了自己思考當中——直到一隻手從他手中將那塊浴巾拿走。
腦袋上,重被罩上了一塊帶着明顯剛剛烘烤過暖意乾燥浴巾。
站白堂身後人一言不發,修長雙手用那塊乾淨浴巾輕柔地將中年大叔頭髮裏水跡一絲不苟地擦乾,力度剛好,手法也足夠嫺——就好像他壓就經常這麼做一般。
“…大叔,人都走了,還看?”站王權者身後,年輕獄警聲音淡淡,鮮少出現過多情緒臉上也沒有多餘表情,他微微垂下眼,只是低着頭,彷彿完全一心一意地致力於用那塊獄警將男人頭髮擦乾。
白堂微微一怔,這才回過神來,當對方柔軟而温暖指尖浴巾縫隙之間輕輕擦過他耳廓,男人下意識地伸手想去抓身後人手腕,卻毫不意外地被輕輕拍開。
“不要亂動。”絕翅館歷史上強獄警雷伊克此時此刻卻令人大跌眼鏡,像個老媽子似,微微蹙眉慢地説,“外面又開始下雪了看不到嗎?你怎麼可以偷偷自己跑來游泳,頭髮濕漉漉地坐這裏也不吹乾。”白堂微微眯起眼,出平裏習慣那副笑眯眯神情,只不過,此時此刻從他瞳眸中透地,確實真心實意温和笑意:“雷伊克,這個時候你應該從一層樓開始點名準備宵了。”而被叫道名字獄警卻充耳不聞,固執地堅持自己話題:“這種天氣就不要游泳了,不然腿又會舊疾復發,難道不會痛嗎?
…
頭髮也要擦乾再出去,冒了還是要麻煩我照顧你。”白堂完全不為對方完全忽略了自己問題生氣——事實上,他幾乎已經完全習慣了和雷伊克這種詭異相處模式。他只是依舊微笑着閉上了嘴,安安靜靜地等待着雷伊克説明他來意——是,互相瞭解就是這麼可怕事情,他甚至不用回頭去看雷伊克眼神或者表情,光憑着自己對他格瞭解,就知道獄警之所以出現這裏,一定是有事情要告訴他。
果然,雷伊克替他擦頭髮動作頓了頓,之後,獄警那平淡無起伏嗓音不鹹不淡地飄了過來——“今天早上,聞裏似乎出現了一個悉面孔。”
“恩?”白堂一愣,下意識回過頭去看雷伊克——不怪他有些驚訝,事實上,這個傢伙很少跟他説外界事情…換句話來説,絕翅館這麼殘忍環境,卻被他倆當成了可以安安靜靜生活與世隔絕世外桃源。
所以當獄警主動提起外面事情,多少還是讓白堂覺得驚訝。
“昨天晚上,蕭末被送進醫院搶救,”雷伊克話語一頓,而後,藉着淡淡地陳述,“因為安眠藥服用過量。”白堂那張笑面佛似臉上,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難得出了錯愕表情。
他當然知道雷伊克説這個人是誰——中年男人下意識地抬手去蹭了蹭自己右腿小腿,如果不仔細看話,那絲毫看不出年紀緊繃肌小腿之上,沒有人能注意到那一排彷彿曾經被什麼東西深深扎入之後,留下一排排不可消磨疤痕——蕭末,亞洲黑幫巨頭,和白堂一海之隔亞洲,這個名字幾乎可以説是一手遮天存…當年,蕭家妄圖擴張勢力版圖,卻白堂這裏踢到了硬鐵板,那個時候,蕭家還是蕭末老爸當家,蕭末還是個讀初中年紀,卻已經跟着老爸走南闖北——説起來,自己腿上傷疤,還是當年那個初中生一手所賜。
後來蕭家老當家死得早,蕭末接手後似乎有着手洗白蕭家意思——因為當時白堂自己已經金了絕翅館,只是隱約聽進來犯人説這個天才少年好像也確實成功了,外面都稱呼他是名副其實天之驕子——這樣人,怎麼會自殺?
白堂收起震驚樣子,眨眨眼:“死成了沒?”
“沒有,”雷伊克説,“還昏,但是大概是死不了了——多就是個植物人什麼。”
“那也很慘了,聽説他還有兩個兒子,才是幼兒園年紀。”
“恩,”雷伊克不鹹不淡地應了聲,“怎麼,你還想接過來當養子不成?”
“虎父無犬子,”白堂嗤嗤笑着擺擺手,“雖然還是孩子,但是看着蕭家血統,這兩個大概也不是省油燈,備不住辛苦拉扯大了什麼時候就反過來咬我一口。”雷伊克不太冒地哼了一聲,看樣子是對白堂説話不太信服——“你這種人,天生就是用來多管閒事。”
“啊,冤枉人可不好。”獄警臉上寫滿了對於對方狡辯無奈:“我替你收拾爛攤子還不多?”
“呵。”白堂笑眯眯地,對於獄警指責顯得理直氣壯。
“…”又是一陣沉默——然而卻並不尷尬。
和雷伊斯那種急吼吼幼兒園小孩格完全不同,此時此刻獄警似乎非常滿意現下這種安靜環境,反而口風一變,慢地跟他説起了那個三號樓人問題——完全話題跳躍。
“我還以為你對某些東西不興趣,”雷伊克沒頭沒腦地説,但是他完全不用擔心白堂聽不懂他話,“怎麼難得對那個黑頭髮小鬼那麼上心?”
“你猜?”
“不猜。”獄警嗤之以鼻。
彷彿早就猜到對方不會配合他這個遊戲,白堂樂呵呵地丟出一個不那麼負責地答案:“因為覺得他和當年我有點像。”
“是説死腦筋這件事嗎?如果不是話…這種話虧你説得出來…”雷伊克無語道,“人家可是會打架,而且那個小鬼,被雷伊斯吃得死死…看上去智商也不高樣子。”
“啊,你看人還是這麼浮於表面,雷伊克。”白堂笑了笑,耐心地回答。
雷伊克頓了頓,看上去對於白堂這種説法並不太生氣——事實上,他幾乎是早就習慣了中年男人對於這種事總喜歡拿出來調侃他臭病,獄警充耳不聞,繼續道:“三號樓事情,無論是不是你猜測那樣,好還是不要多管——如果真是雷因斯有心一手控…”雷伊克聲音漸漸變小。
白堂抓住對方他頭髮手,將腦袋上浴巾一把拽下來,他扔開浴巾抓住浴巾手腕轉過身,笑眯眯瞳眸第一時間對視上了一雙不帶任何情緒雙眼:“你想説,如果是雷因斯話,你護不住我?”
“放。”雷伊克回了自己手,眉眼間一改之前柔和恢復了冷淡,“單打獨鬥話,那傢伙只是跟我不相上下罷了——但是你知道,這不是樓層戰或者王戰那種小兒科事情。”
“小兒科事情?”四號樓王權者眼中笑意濃,“哎呀,身為王權者,居然有種被獄警大人看不起錯覺。”雷伊克不動聲地一愣,隨即出一個無奈表情:“裝什麼,自從你當上王權者,就從來沒有打過王權戰吧,少給我做出一副受傷模樣。”白堂聳聳肩,示意雷伊克繼續。
丟給他了一個警告眼神,示意這貨不要再老不休地拼命打岔,雷伊克將白堂從地上拽起來,摁椅子上,練地從口袋裏摸出一瓶藥酒放一旁,藉着,不容拒絕地伸手將白堂一邊腿放自己膝蓋上——白堂白皙皮膚之上,那疤痕顯得簡直有些令人觸目驚心。
無論多少次看到這個,雷伊克卻還是忍不住皺眉。
獄警伸手將藥酒倒王權者小腿之上,他身後空地之上,震耳聾宵正式鈴被他完全無視,獄警只是低着頭,專心致志地用嫺技巧做着推拿,等了一會兒,等那吵死人鈴聲結束,他這才抬起頭瞥了白堂一眼,語氣緩慢地繼續道:“不是怕了雷因斯,只不過我覺得,那個人決定事情,可能很少人能夠依靠外力去動搖。”
“我覺得小狗説得對,”白堂若有所思地説,“其實雷切不像是有那麼大野心人——畢竟,也不是準備絕翅館呆一輩子。”對於這種説法,雷伊克冷笑一聲:“雷伊斯那個傢伙,雖然萬事不靠譜,對於危機本能預警可是好得很,他都覺得事態不對了,還有什麼好值得遲疑——你有沒有聽説過,什麼叫動物本能侵佔?”
“…”
“那個紅大概只是憑着這種野獸似本能做事罷了…他才不乎他出獄以後絕翅館是什麼樣,他只乎現,他存絕翅館,他是不是能千秋萬代。”白堂被雷伊克後一句“千秋萬代”逗樂,他搖搖頭:“我可是雷切之後才出獄,簡直不敢想象那種雞飛狗跳環境,難道沒有什麼人能阻止他麼?”雷伊克手下動作一頓。
沉默良久,獄警抬起頭,認認真真地盯着四號樓王權者雙眼:“有。”白堂微笑:“是什麼?”
“不能靠外力動搖,並不代表就無懈可擊。”雷伊克下意識地瞥了眼之前白堂盯着發愣方向,“如果內部某個環節發生了連雷因斯都沒有想到意外,那麼事情結果發生改變,也就沒什麼可奇怪了。”
“雷伊克。”
“什麼。”
“你今天説話很難懂啊。”
“那是因為你上了年紀,大腦變得遲鈍了。”
“哎呀哎呀,”白堂伸手去拍獄警肩,“這話説得真過分——上週晨會上伊萊還説我是絕翅館歷史上地位堅固不可撼動智慧型王權者呢。”
“去追憶他人無營養稱讚並且信以為真,這種行為本身就是變老標誌行為之一吧。”
“…”作者有話要説:_∠)_文章標可是強強,大家完全可以對狗崽子節放心_∠)_以及下篇文主角蕭大叔來打了個醬油…咔咔咔昨天因為臨時出門,沒來得及,所以今天雙,還有一下午五點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