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四個人的一天中撿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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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次見面，仔細算起來也有一年了。先不説辛洛斯自己的變化，這個年輕的商人比初次見面時，倒是多了幾分成。

羅倫斯的天賦很好，他或許是天生的商人。他獨自一人，揹着他的小包，靠着他的頭腦和口才，去那未知的遠方尋求着自己的機遇。而這一年來的時光顯然也沒有白費，光是從他的屬上就可以輕易的看出來。

辛洛斯看着年輕人那高達十四的財政，心中又起了心思。雖然仍然比不上克萊斯，但是在愛爾蘭郡，財政方面能比他還高的也實在沒有幾個了。更何況，羅倫斯是土生土長的德斯蒙德人，用起來也放心。

“這段時間過的怎麼樣？”辛洛斯看着羅倫斯，年輕人臉上滿是風霜和些許志得意滿。儘管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辛洛斯還是試探着問道:“回德斯蒙德來怎麼樣，我這裏很缺人手。”辛洛斯在觀察羅倫斯，羅倫斯同樣也在看着辛洛斯。眼前的貴族變化真是大，才過了多久，雖然仍然是那個輪廓，但是氣質卻變得這麼多…不僅外貌變得更加柔和而美麗了，整個人甚至都像在散發着光芒。就算躲在人羣之中，也總是能被人輕易的看出來。

這就是來自王都的貴族嗎？

行人們看到一位貴族過來和攤主攀談，生怕惹上事情的行人們紛紛離去。羅倫斯心中苦笑一聲。還是對着子爵回答道:“謝您先前的幫助和好意，但是梵卓大人，我希望…我是説。我的閲歷和能力還不夠，我想要再鍛鍊一下自己。”商人彎行禮，話語也算委婉得體。但是辛洛斯仍然能從中受到那淡淡的不甘，如此直白的拒絕一位貴族是不明智的。只是尚且年輕的商人顯然還無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緒，血氣很輕易的就戰勝了自己的理智。

有點可惜，不過那天他選擇了克萊斯，羅倫斯心中多少有些怨念吧。別的貴族會怎麼樣。辛洛斯不知道。不過他可沒追究的意思，不願意那就不願意吧。

他並不打算強求。

“不要太勉強自己。如果覺累了就回來吧。不管如何，德斯蒙德都是你的家。”嘴裏隨意的説了幾句場面話，辛洛斯立刻將話題轉到了買賣上:“你這裏好像有許多新奇的東西，能給我看看麼？”

“樂意之至。我的爵爺。”

…

愛麗看着眼前那些巧的小玩意，眼中滿是渴望。長女抱着父親的大腿，不斷的用小臉蛋蹭來蹭去。

“爸爸，那些都好可愛，愛麗都好想要。”辛洛斯了小傢伙的腦袋，一時動差點就答應了。但是伊扎里斯的預言卻讓子爵無比的在意，創世神的預言…雖然她自己也説了，預言可以被改變，但是女傭什麼的。還是太過分了。自覺對長女太過寬鬆的子爵覺得，自己有必要對愛麗嚴厲一點了。

辛洛斯想了想，對着長女伸出了三手指:“你只能買三個…”父親的表現無疑讓女兒很失望。原本神的兩條金馬尾也軟趴趴的垂在愛麗的肩頭，跟主人一樣無比的垂頭喪氣。看到女兒那失望的樣子，辛洛斯心中彷彿被無數猛獁象踩過，脆弱的心臟受到了一輪又一輪的碾壓傷害。原本堅如鐵石的心也無比的動搖起來了，經過一番嚴酷的思想鬥爭之後，子爵顫抖着張開了自己的手掌:“五個。不能再多了。”

“嗚…”愛麗撅着嘴，但是也不再辯駁。而是拉着自己的妹妹，開心的蹲在地上，不斷的挑選了起來。

“嘿嘿，娜諾卡，你快點看這個，這隻泥做的狗狗和史託卡好像啊，我們把它放在牀頭吧。”

“咦，這個是什麼，看上去好凶的樣子…哈，我們晚上拿這個去嚇羅伊德吧。”

“唔，都好有趣的樣子，好想全部帶回家。”

“姐姐，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幫你做啊。”

…

兩個小傢伙圍在一起説着悄悄話，辛洛斯不打算打擾她們，而是拉着瑪麗安娜的手，也開始了自己的挑選。

羅倫斯的定位很清晰，顯然是瞄準了那些小孩子和婦人。不過行腳商人這麼做也是有理由的，比起那些利潤巨大，但是容易出現意外的貨物，這些永遠受孩子們歡的東西才是最適合他這樣的小商人的。對於這樣的小商人來説，任何一次決策失誤，就意味着幾年的辛苦付諸東。

羅倫斯的想法本來並沒有錯誤，帶着這些貨物來參加秋收祭，想必能獲得不錯的收入。但是…不適合瑪麗安娜。

辛洛斯自己就不用説了，完全對這些東西無愛。而早已過了那個年紀的瑪麗安娜，也同樣如此。儘管平裏她一直在很努力的適應自己夫人的位置，但是比起送這些可愛的小物件，她顯然更喜歡那些實用的長劍和鎧甲。

這可不行。

“羅倫斯，你好像去了很多地方。你這裏有沒有什麼有趣的…愛爾蘭以外的特產什麼的？”

“確實有一些，不過恐怕入不了您的眼。”

“無妨，拿出來看看吧。”

…

羅倫斯猶豫了一下，從馬車上拿出了幾個匣子擺在了辛洛斯的面前。辛洛斯打開一看，發現裏面是一副人物肖像畫、一個劍柄、以及幾張殘破的卷軸。

除了那副肖像之外，其他兩個都可以説的上是破銅爛鐵一級的。而那副肖像雖然筆法細膩。但是在時間的沖刷下，又沒有得到過好好的保養，肖像的臉部早已模糊不清了。

只是作畫的人無疑費了無數心血在上面。儘管已經無法看清臉龐。但是瀰漫在身穿華麗黑禮服，頭戴紅玫瑰花狀髮飾的美麗的金髮少女旁的憂鬱，卻始終無法散去。恍惚中，辛洛斯覺得，彷彿下一刻，那畫中的少女就會從畫中走出來，來到這紛雜的世界。

辛洛斯疑惑着。半吊子法師放出了自己的意念，嘗試着去受上面是否有魔法的痕跡。可是嘗試了幾次之後。仍然是失敗而回。

大概只是畫的比較傳神吧。

辛洛斯略微看了幾眼，發現肖像背後還有幾行小字，只是使用的文字和語法太過冷僻，雖然和帝國語有幾分相似。但是卻並不完全相同，反倒是有些接近古代帝國之前的作品。

“拿到鑰匙的人們啊，請謹遵以下記載前往黃金鄉…第一夜…第二夜…令魔女迴歸永遠之安眠…安息吧，吾最愛的…”太過模糊，實在是無法辨認了。

【肖像畫:一副古老的肖像畫，其起源甚至在古代帝國之前，原本好像記載着什麼秘密。但是在時間的沖刷下，任何秘密都失去了意義。愛也好，恨也好。一切都歸於虛無。】好像是一段狗血劇的見證啊，那就買下好了。不管怎麼説，既然是古代帝國之前的作品。雖然保存的不好，但是最起碼的收藏價值總是有的。

辛洛斯這麼想着，示意羅倫斯替自己包起來。轉而看向了第二個東西，那個奇怪的劍柄。

真的只是一個劍柄。

辛洛斯翻來覆去的看着這個劍柄，雖然無法從上面那模糊的銘文上看出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作品，但是從劍柄的保存程度來看。頂多也就是幾十年的產物。這樣的東西，羅倫斯為什麼會拿出來賣呢。

好像看出了辛洛斯的疑惑。商人自然而然的為子爵開始瞭解答。只是並不是羅倫斯，而是那個一直躲在羅倫斯身後，披着斗篷的傢伙。蓋住頭臉的女人用着有些沙啞的聲音，對着子爵説道:“這把劍已經被毀掉了，它的主人早已成為了歷史。但是，有意義的卻並不是這把劍本身，而是這把劍身後所代表的意義。”

“這個劍柄其實是一個見證，不管時代如何變遷，人類總是在不斷的進步。但是這些進步卻並不是總是正確的…您玩過積木吧，越往上增添一塊，以後想要增添就越困難。尤其是底下那一塊放的並不是太過恰當的時候…這個時候，準確的做法自然是讓其提前坍塌，不至於讓積木過高重量過大而摔得無可挽回，可以給下一堆積木累積的空間。您説對嗎？”

“魔界轉移註定是會失敗的，雖然已經身死，但是意外的能留下這個劍柄…倒也算的上是為後人留下一個警告吧。”只是這段話太過飄忽，用的又是奇怪的俚語，辛洛斯本聽不懂。

經過你這麼一説，這個劍柄的格瞬間就不一樣了啊。從一個破銅爛鐵變成了前人的遺物，聽這個女人的意思，好像這玩意有着什麼無比濃厚的歷史意義一樣。收藏這樣的東西，應該是一件很具紀念意義的事情。

然而，它只是一個破劍柄，並沒有什麼用。

【艾雷諾:被毀滅的短劍，它的本身，就是一個傳奇的證明。然而現在的它，並沒有什麼用。或許，你可以用來當門閂？】“那麼這位小姐，這個劍柄多少錢呢？”披着斗篷的女子伸出了自己的手，比了一個手勢:“一個銀幣。”看起來，雖然嘴上吹的天花亂墜，但是這位小姐也沒有忘記，這只是一個爛劍柄而已。

還行，那就先收着吧。就當是買塊鐵了，以後找個機會回爐吧。辛洛斯示意羅倫斯把劍柄包起來，繼續看向了最後的那幾個卷軸。，羅倫斯大概真的很有收破爛的天賦，撿來的東西怎麼都是…辛洛斯的學識還算高，可是本看不懂這上面歪七扭八寫的什麼玩意。而那破破爛爛的賣相，更是為它本就不高的印象分減了不少。

“那麼這位小姐，這些卷軸有什麼説頭嗎？”

“…只是很普通的卷軸而已，大概是某些修士寫下，無意之間傳出來的吧，咱對這些東西也不是太瞭解。”咱？這是哪裏的俚語，怎麼這麼奇怪。

辛洛斯左看看，右看看，還是最終決定買下了它。並不是因為子爵腦袋被猛獁象撞了，而是…

【死海古文書:由天使艾華斯、天使羅丹合著的經文。原本有着數百卷之多，可惜在上一次的聖戰中，大部分已經毀於戰火，只有少部分留存於世。】是艾華斯！那個八婆天使嘴裏的艾華斯！安第爾和夏娜洛特好像知道些什麼，但是都不肯説，而那個該死的光球也同樣如此。既然這樣，那就讓他自己來吧。

把這玩意拿回去好好研究下，説不定能從中看出來艾華斯的來歷。

“那把這個也給我包…”

“王都來的貴族也就是這種水準了，竟然在地毯上淘換這些無用的東西。讓我想想，是打算用這些看上去就很舊的東西來偽裝成家族的傳承麼？”辛洛斯話音未落，背後卻傳來了一個有些悉的聲音。但是又並不是太，至少辛洛斯完全想不出是誰。子爵一轉身，看到的卻是…

“原來是我們的猛獅啊，你不在森林裏捕捉兔子，來人類的城市裏幹什麼？”ps:推薦，點擊，收藏，咱都要…。如果有打賞和月票就更好了，默默地伸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