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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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黃昏,陽光很是旭暖,碧湖裏波光瀲灩,微風吹來,輕拂在身上,像陽光一般温柔。
她兒坐在湖邊的躺椅上,放下了手裏的書,眯起眼睛抬頭看了看蔚藍的天空…
真是難得的悠閒時光啊!在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裏時,無論是學習還是工作,都忙碌得要命,哪有這樣的清閒時刻?
陶萜帶着陶欣然出席那個什麼商會派對去了,也許經過這次派對,會使這對兄妹的關係有所改善,那就再好不過了!
姒兒順手從草地上揀了塊小石子朝湖面拋了過去,石子“撲通”一聲就沉到了湖中。
“失敗!”姒兒撇了撇嘴,再待去揀石子時,一隻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手指纖長,膚白皙,手心裏放着一片薄而平的小石子。順着手向上看去時,就見到了駱宇傾,夕陽下,他的眼睛烏黑純淨得幾乎令人停止呼。
姒兒有些訝然,卻仍是笑了一笑,剛想伸手去接過那石子時,駱宇傾卻忽然收回手去,輕輕一揮,石子橫飛出去“撲、撲、撲…”在水面上連跳九下才沉沒。
“好!”姒兒拍手,問道“你的傷口好了嗎?可以隨意走動了?”駱宇傾在她身邊的地上盤膝坐下,淡淡地説:“房間裏很悶。”他的眼睛注視着前方的湖面,顯得説不出的落寞。
姒兒凝視着他,對眼前的這位天才設計師有着濃濃的好奇。
“你為什麼會中槍?又為什麼要搞得這麼神秘?對不起,也許我太好奇了,不過我曾經在雜誌上看到過一些有關於你的採訪報道,媒體對你的評價是説你不怎麼喜歡説話,格有點內向,經常把自己一個人關起來搞創作…你給我的覺應該是那種遠離世俗的、孤高清傲得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人,不應該和槍殺這麼血腥恐怖的事情扯上關係才是。”駱宇傾聞言輕笑了一下,目光卻仍是淡漠:“這世界上沒有什麼真正超凡俗的人。也許我的人真的是隔離羣體而自命清高的存在的,但是我的設計不,它們能為某些人帶來巨大的利益,任何東西只要與金錢扯上關係,就再也不會免俗。”
“你的意思是你這次的受傷事件是因為你的設計引起的?”她兒睜大了眼睛。
駱宇傾又拋了一片石子出去,石子在湖面上跳動着,像是顆跳動的心,然後墜入了水中。
看他的神情沒打算再回答這個問題,姒兒心裏暗歎了口氣,正不知該説些什麼好時,就聽駱宇傾忽然説道:“你怎麼會來到這的?”
“哦?”姒兒有點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來得很巧,恰好就救了我一命。”原來他指得是那件事。姒兒笑了一笑,説:“緣分吧…其實沒什麼特別的原因。我來這參加一個會議,而以前的學妹正好住在這個城市中,所以邀請我住到她家來,就這樣,來的第一個晚上就碰到了你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説來真是好戲劇化的,覺就像是看場真人版的電影。”駱宇傾向後仰面躺了下去,目光看向天空,神飄渺,令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亦或是什麼都沒在想,只是發呆。
姒兒見他不説話,便也不再開口,重新打開手邊的那本書看了起來。
這個黃昏是寧靜卻又温暖的,柔柔的風輕揚着,空氣中淌着一種和諧恬靜的氣氛。
不知道過了多久,姒兒聽到駱宇傾説:“你看這天上的雲彩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他沉默了那麼久,忽然間説了那麼句話,姒兒反而覺有點意外,她也抬起頭看向天空,不嘆了口氣緩緩地説道:“白雲蒼狗,瞬息人生…只是這些雲彩組合成的形狀倒是千姿百態,妙不可言啊!你看那邊,那一大片的紅霞像不像一隻展翅飛翔的火鳥?你再看這邊,這像不像一隻貓和一隻兔子在互相招手?還有那個…那個…”説到這時,姒兒忽然愣住了。那天邊的一團白雲,組合起來的圖案竟是像極了前夜夢境裏的那個怪獸!
駱宇傾察覺到她的停頓,便問道:“怎麼不説下去了?”
“它像一隻怪獸,有着人類的面孔,卻長着山羊的角和老虎的利齒,眼睛很大,大口獠牙,額頭上還有一對立耳或大犄角,身子兩側還有一對鋒利的爪子,人面而羊身…”
“你説的是饕餮。”姒兒一驚:“你説什麼?陶萜?關陶萜什麼事?”駱宇傾搖了搖頭,糾正説:“不是陶萜,是饕餮…中國古代的一種珍獸。《山海經·北山經》裏曾説:鈎吾之山…的獸焉,其狀羊身而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齒人爪,其音如嬰兒,名曰抱,是食人。敦璞注言:為物貪琳,食人未盡,還害其身…《左傳》所謂饕餮是也。這種怪獸好吃且好美食,追求天下美食、食盡天下美食,已再無可食之物,因而食人,可謂走火入魔。”
“啊!”姒兒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駱宇傾有些奇怪地問道:“你笑什麼?我説的很好笑嗎?”
“不是不是,不關你的事,而是…你不覺得饕餮和陶萜發音很像嗎?而且你説的什麼好吃且好美食,不讓我想起陶萜好像也是個美食家啊…他不會是饕餮轉世吧?哈哈…”姒兒越説越覺得好笑,幾乎笑得直不起來。
駱宇傾不也輕笑起來,點頭説道:“很有道理…不過這樣説他的,你不是第一個,其實很多人背地裏就是那麼叫他的…饕餮陶萜,果然很像,真難為陶爺爺當初是怎麼給孫子起名的…”姒幾眨了眨眼睛説:“哦,陶萜的名字是他外祖父起的?”
“嗯,據説是。他的外祖父是經營古董生意起家的,想必對中國的神話傳説也懂很多,因為古董上是經常會雕刻或描繪着這些古代的神獸的。”
“令人驚訝的巧合…”姒兒笑着總結,忽聽身後傳來叫聲:“學姐…”她扭身看去,就看見陶欣然遠遠地站在花園裏,臉慘白,神情似乎很動。
姒兒站起來走過去,問道:“怎麼了?欣然?”誰知陶欣然見她走近反而退後了幾步,眼中噙滿了淚水,緊咬着一聲不發。
“到底出什麼事了?派對裏出問題了?”姒兒柔聲問道。
陶欣然看了她幾眼,又看了依然躺在湖邊草坪上的駱宇傾一眼,轉身就跑。看到那樣哀怨的眼神,姒兒忽然明白了,連忙跟着跑過去,在追到大廳樓梯時終於追上了陶欣然,握住她的手臂一把拉了回來,厲聲説:“聽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陶欣然只是咬着哭,什麼都沒有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