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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都篇082贈畫學曲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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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回頭,見孟得立在一旁,笑着説:“你先下去吧!”孟得笑道:“七爺,外面風大,小心着涼了。”七爺點頭,轉頭看向霜兒:“你竟然來我府上,難道醫書都看完了?”淺淺的笑,配着他嘴角淺淺的酒窩,何其美妙!

霜兒點頭,笑着對他説:“看得七七八八了,我怕你急着用,所以今便送過來了。還有…”他愣了一瞬,淺笑着説:“怎麼了?”

“我在你的醫書上寫了幾個字。”霜兒有些緊張。

七爺呵呵笑了起來:“我道以為是什麼事,想不到你看起來明的,卻這麼膽小!”霜兒回嘴道:“我對別人倒膽大的,可不知為何,一對着你,我便有些害怕。”七爺眼神依舊温柔如水,給人一種臘月陽光的覺。這就是個人魅力,有的人天生長着一雙犀利的眸子,所以他們總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距離,可是七爺不一樣,他的眼神總是那麼親切。

七爺默默地哦了一聲,“那我是壞人?”

“不是,你是好人!”霜兒趕緊擺手。七爺邊帶出一絲淺淺的笑意,轉過頭去,淡淡的説:“傻丫頭。”那麼輕描淡寫的話,卻勾起了她心底的漣漪。

霜兒看到他嘴角一直噙着笑,心裏暗想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嘴裏卻已經問出來了。七爺笑道:“我在想,你到底要讓我保持這個姿勢多長時間!”她這才反應過來,撲嗤一聲,笑道:“你竟真拿我的話當真了。”談笑間,他微微動了動頭,影子一動,池水裏的游魚都晃晃悠悠的散去了。

霜兒覺得有些可惜,手撐着亭欄杆,失神地望着水裏的魚兒。七爺笑道:“看你的樣子,是不是覺得可惜的?”

“可不是,我長這麼大,還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景。魚吻落影,説給誰誰也不相信的。”霜兒笑了笑,回頭過來,恰好看到七爺凝神看她的樣子,不覺揚了揚眉,湊近身看着七爺説:“如果能夠將這一刻拍下來就好了!”

“拍?”七爺似未聽懂般重複了一遍。

霜兒抓了抓後腦勺:“就是用一個機器,將此時此景描畫下來。”七爺細細品味了一番,淺淺一笑:“也就是讓畫師畫出來?”額,也是,這個時代沒有攝影機,能畫出來也不錯。

霜兒點了點頭。…若林堂幾個大字橫斜逸出,霜兒站在大門口,仰望着祁焰:“有些歪了!”祁焰擺了擺招牌,問道:“現在呢?”

“還是有點歪!”霜兒皺着眉頭,手指敲了敲額頭,思考了一瞬,見祁焰一動不動地站在高處,回頭一看,竟看到一輛馬車緩緩地過來。

霜兒認得那馬車,是七爺的。霜兒一喜,嘴角含着笑説:“是七爺!”祁焰悶悶的盯了她一眼,轉過頭去,佯裝沒有聽到般低聲問:“你跟他關係倒是好的。”霜兒吐了吐舌頭,擺了擺手,“你吃醋了?”祁焰驚訝地回頭,悶哼了一聲:“才沒有!”説話間,他已從高處跳下,回頭望着七爺的馬車一眼。

七爺揭開簾子,淺淺一笑:“剛好路過,所以給你帶點東西過來!”霜兒臉上笑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七爺微微遲疑了一下,從一旁拿出一幅畫。霜兒一顆心懸了起來,他給自己畫做什麼?

七爺含笑盯着她,半晌也沒有説話。霜兒接過畫,展開一看,昨的風景躍然紙中,魚吻落影,好不愜意,只是少了某人的英容而已。

霜兒一顆提着的心落了地,心下有點説不清楚的失望。七爺緩緩看了她一眼,沒有説話。崔舍道:“還不謝謝七爺?”七爺笑着搖搖頭:“你若喜歡,隨時都可以到府上來。我讓孟得替你留一個門。”霜兒低頭抿着嘴沒有説話。

七爺揮了手,對霜兒道:“我還有事,先行告辭了。”言罷崔舍已駕起馬來。

看着他們愈行愈遠的身影,霜兒心裏有種説不出道不明的情緒。祁焰一直立在門口,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從他的眼神中依稀看出他的憤怒。

“清晨一起來,你便一直髮呆,難道你現在還要發呆不成?”祁焰看着她手裏的畫軸,淡淡地問。

霜兒撅着嘴:“放心好了,我們將招牌掛上去以後,便可以開鋪做生意了。到時候你我想發呆都沒有時間!”祁焰嗤了一聲,冷冷進屋去。

兩人又收拾準備了一整天,再過幾,若林堂便可正式開張。此時已入了深秋,寒風已早冬而來。霜兒縮了縮身子,她所住的房間比較温暖,此時寒風已凍得人發抖了,就不知道祁焰那屋子冷成什麼樣。霜兒的房間位於北面,而祁焰的房間與她的房間隔了一塊竹地。寒風吹過,樹影搖曳。霜兒叫了門,好久也沒見祁焰過來開來,這才回頭一看,發現祁焰正斜身坐在竹林中央。

“昨你跑到屋頂上,現在又跑到竹林裏面,你就不怕這裏有蛇蟲鼠蟻?”霜兒丟了一片竹葉過去,祁焰捷地接住了竹葉,淡淡地望向她:“外面風大,你不冷嗎?”

“我才不冷!”霜兒坐在他的身旁,凝神看着他的側面。

祁焰一直注視着手中的竹葉子,半晌也不説話,過了許久,他將竹葉子放於前,輕輕吹了一首優揚的曲子。那聲音很輕,很淡,稍帶着一絲歡快的氣氛。霜兒手撐着臉龐:“這是什麼曲子?貌似比前吹的曲子要歡快些。”

“鳳求凰!”祁焰淡淡地放下竹葉,轉頭過來。

霜兒拍了拍手,以前便聽説司馬相如憑這一曲鳳求凰便贏得了美人的芳心,看來這曲子很不錯。想罷,她湊臉過去,笑道:“祁焰,你教我吧!”

“你為什麼要學?”祁焰的目光很犀利,霜兒縮着脖子,“因為這曲子好聽。”他默默地點了點頭,從一旁摘下一片竹葉,遞到霜兒手中,轉頭細細看了她許久,才淡聲道:“小心別傷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