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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都篇081笛情魚吻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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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兒坐在書桌前,靜靜看着《神農本草經》和《素問》。與其他幾本比較起來,他應該更喜歡這本〈素問〉。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滑過封面,才輕輕地打開第一頁。素問是現存最早的中醫理論著作,相傳為黃帝創作,所以又叫〈黃帝內經素問〉。以前她還叫畢若雯時也曾學習過裏面的內容,老頭子以前也給她看過。

笛音繞繞,好不悦耳。霜兒聽到了悉的笛聲,淡淡一笑,推開門一看,竟看到月光下有人斜身傾倚。那人半側容顏,神冷竣。祁焰所坐的房檐比較高,所以霜兒花了很久的時間才爬上去。她拍了拍衣裳,半蹲下去:“怎麼突然一個人跑到屋檐上來吹笛子?”祁焰淡淡回頭一望,若有所思的看着天空,不説話,依舊自顧自的吹奏着笛音。

霜兒聳了聳肩,一手奪過他邊的笛子,仔細把玩了一番,這笛子很巧,雖只是普通的笛子,可是它的外面卻雕刻了一對比翼飛翔的蝴蝶。霜兒湊到嘴邊吹了一下,聲音尖鋭刺耳,趕緊放下笛子,極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後腦勺。

祁焰盯着她微微愣了一瞬,接過她手中的笛子,再放在前輕輕一吹,同樣是吹笛,她吹的如同老嫗病重時的嚎哭聲,而他吹的卻美妙無比。霜兒吐了吐舌頭,好奇地看着他説:“真難為你了,一個人坐在這麼高的地方吹這麼憂傷的曲子。”祁焰側過頭來,眼中帶着些許的憂傷:“你可知道剛才我吹的曲子叫什麼名字?”霜兒搖頭,她雖能飆高音,但是對這些曲藝琴行等了解不多。

“〈白頭〉。”聲音剛落,霜兒便大聲的哦道:“就是卓文君奏給司馬相如的白頭?難怪聽起來那麼悲悲切切,原來真是一首憂傷的曲子。”祁焰緩緩回過頭來,微仰頭看着她:“你來試試!”霜兒趕緊擺手:“要不這樣,我唱歌,你吹笛,怎麼樣?”祁焰仰頭看了看空中的圓月,舉起笛子,目光側了過來,“你唱!”霜兒想起心然的〈冰煌雪舞〉,那需要極其空靈的聲音才能夠唱出曲子的韻味。霜兒清了清嗓子,朝祁焰婉爾一笑,便唱了起來。祁焰凝神看了許久,終於低下頭來,眼中帶着些許的朦朧。他聽了一會,已知道了曲子的節奏,隨即跟着歌聲吹了起來。笛聲由起初的若有若無慾斷不斷變成了後面的連綿繚繞、****悱惻。

霜兒一聲高音沒有飆上去,臉剎地羞得通紅。祁焰緩緩放下笛子,凝神看着霜兒羞得通紅的臉龐。他淡道:“你的聲音真好聽!”

“…”靠,這傢伙是不是故意在刺我!霜兒在心裏暗暗的罵。

“這曲子也很不錯。”祁焰見她沒有反應,繼續道。

霜兒抬起頭,佯裝無事般環顧了四周。祁焰斂了斂心神,淡淡地轉過頭:“當初你去梨香院,是不是就是因為你這天籟般的嗓音?”霜兒一愣,追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去過梨香院?”

“…”祁焰的眉眼中升起一絲若有若無的黯然。…桌上的〈素問〉已翻了一遍,看來七爺對這本書很上心,裏面有很多細節都由他用筆墨圈點出來,霜兒將他重點圈出來的內容再詳細看了一遍,無非是一些養生用的東西,不覺有些嘆,他身體不好,難怪他會那麼看重養生之道。

她展開筆墨,又將幾個重點養生的地方圈點出來,寫完以後又覺得唐突,不知道七爺會不會怪罪,想罷,她展開布,在上面寫了幾句:“未經許可,便擅自圈塗,實在過意不去。”寫完以後又詳細看了一遍,這才躺下入睡,腦子裏依舊回想着七爺那身襲白衣的絕代風華,那麼一個如嫡仙人般的男子,真是上天賜與人間的珍品。

清晨一醒,霜兒便抱着醫書去映府找七爺。映府大門半掩着,只有一個人立在旁邊。霜兒説明了來意,那守門人便趕緊霜兒進去了。路過的孟得見了霜兒,笑着説:“原來是姑娘你,你是來找我們七爺的?”霜兒婉爾一笑,不説話。孟得會心的笑了,接過霜兒手中的醫書:“七爺現在正在後院養魚,姑娘,需要我帶你去嗎?”霜兒想了一瞬,覺得還是不要去找了,所以搖頭説:“不用了,你替我跟七爺説聲謝謝,就説謝謝他的醫書。”孟得點了點頭,伸手送霜兒出去,卻聽到有丫頭福禮道:“孟爺,七爺請您和這位姑娘一起去。”

“七爺知道我來了?”霜兒一驚,見孟得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趕緊斂了驚,笑了笑,與孟得一起去找七爺。

幾排翠的綠竹葱鬱而立,此時雖説是丹桂飄香的季節,可是竹葉卻依舊茂盛得很。偶爾有幾片竹葉落下,落入池水裏,蓋住了池裏黃黃紅紅的游魚。

一紫衣男子着太陽而坐,落影映在水中,而湖水裏的游魚則親吻着他的身影。眼前的一幕太美妙,霜兒不敢出聲,只能怔怔地看着那游魚親吻着他的影子。都説女子能夠沉魚落雁,沒有想到,男人也能有這等魅力,讓魚兒皆親吻其影。

“來了?”七爺回頭,看到了霜兒和孟得。原本聚在一起親吻着他身影的游魚們都驟地一散,四處竄動。

“別動!”霜兒猛地將他攔住。游魚們終於又安靜起來,輕輕地在水裏搖晃着尾巴。

霜兒輕輕靠近七爺:“你的美,連魚兒都愛不釋手!”七爺微微一愣,微笑着問:“難道你打算讓我一直這樣一動不動?”

“魚兒難得遇到令自己安心的東西,你就將就一下,讓它們能夠自由自在無所畏懼的待一會兒不好嗎?”霜兒坐到他的身旁。

他微抿着嘴角笑着:“那好吧,你就在我身旁陪我坐會兒!”他揮了揮手,霜兒注意到魚兒又有些驚慌了,便趕緊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指極其冰冷,這樣的温度與他平和的格完全不一樣。霜兒愣了一下,趕緊將他的手放了回去,一絲羞一絲惱地説:“七爺,你叫人找我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