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奸徒伏誅力戰四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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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山大為難,望了鳳姑一眼,道:“賢侄女,你學藝清風庵,一住十八年,令堂在這段時間之內,獨居寒山,好不容易等到你藝滿出師,正該母女團聚一些時
,你又要仗劍江湖衞道除魔,叫你娘如何能夠安得下心呢?”黃鳳姑道:“白叔父教訓的是,不過,師命難違,叫侄女何去何從呢?”黃夫人嘆息一聲,道:“這件事,咱們暫時不作決定,等你那白兄弟回來之後再説。”白玉山眼看那黃鳳姑似是很堅持,也不便再多講話。
黃鳳姑笑一笑,道:“你們先不用為此事煩心,目下先查出爹的被害原因要緊。”三個人就在這隱僻的茅舍中停了下來。為了保守行蹤,三人一直守在房中,監視外面的行動。
第二天午時剛過,白天平推門而入。他穿着一件青衫,戴了一個寬沿大帽。
白玉山未問經過,臉一繃,道:“生擒到那張總管沒有?”白天平一欠身,道:“擒不到那姓張的,孩兒怎麼回來覆命?”白玉山泛現笑容,道:“你這孩子,敢頂撞我了。”白天平道:“孩兒不敢,爹爹恕罪。”黃夫人有些看不過了,一揚眉,道:“玉山,對孩子怎能這樣個狠法,天平,你過來。”白天平欠身行了過去,道:“伯母指教。”不待黃夫人吩咐,鳳姑娘早已搬一把竹椅兒放在母親身側。
黃夫人指着椅子,道:“你坐下。”白天平道:“人犯還在室外,孩兒帶他進來。”黃夫人道:“你沒遇上什麼危險吧?”白天平道:“還好,有兩場搏殺,都被小侄應付過去了。”黃夫人道:“孩子,你很謙虛。”白天平笑一笑,道:“伯母誇獎。”白玉山低聲道:“嫂夫人,咱們先問過那假黃七,大哥被害的經過如何?”一句話,頓使充滿着和氣的小室,吹起了一陣寒風,所有的人,都凍結了臉上的笑意。
黃夫人黯然嘆息一聲,道:“天平,你問過張總管嗎?”白天平道:“小侄未敢擅專。”白玉山道:“去帶他進來。”白天平應了一聲,轉身而去,片刻工夫,提了一個大麻袋行了進來。原來,他把那人裝在一個麻袋之中。
白天平解開袋口,倒出一個人。果然是張總管,緊閉着雙目,橫卧在地上,似是被點了道。
黃鳳姑微微一笑,道:“兄弟,你怎麼擒到他的?”白天平道:“他出來巡查,送到了我的手中。”白玉山道:“拍活他的道。”白天平應了一聲,拍活他數處被點的
道,但仍點了雙膝間的要
。張總管長長吁一口氣,睜開了雙目。
心懷舊恨,面對着這位改名換姓的張總管,黃夫人有些難以控制的動,冷冷説道:“黃七,你還認識我嗎?”張總管想掙扎着起來,但雙膝被點,身子無法站起。望了黃夫人一眼,道:“你是黃夫人。”黃夫人道:“膽大奴才,黃夫人也是你叫的嗎?”張總管臉上泛出一股
怒之氣,但因格於形勢,只好忍了下去,道:“主母別來無恙?”黃夫人冷冷説道:“你怎樣謀害主人,還不從實招來。”張總管很冷靜,目光轉動,打量了黃鳳姑、白玉山一眼,道:“這位是白二爺。”白玉山道:“不敢當,白玉山。”張總管目光轉到黃風姑的臉上,道:“你是黃姑娘?”黃鳳姑道:“是我,你們派的人太無能了,所以,沒有把我們母女害死。”張總管淡淡一笑,道:“白二爺,黃大爺的死是死在你的劍下,是嗎?”白玉山道:“不錯。”張總管道:“你們兄弟鬩牆之爭,和我張某人有什麼關連呢?”黃鳳姑怒道:“白叔叔和我爹情同手足,他為什麼要殺我父親?”張總管道:“姑娘那時還在牙牙學語,怎知箇中內情。”黃鳳姑為之語
,半晌答不出話來。
白玉山微微一笑,道:“黃七,我們就是希望查出箇中的真正內情,希望你能夠合作。”張總管道:“你們兄弟之爭,和我無關。”黃夫人道:“你推的倒乾脆,那你送一杯茶,先夫喝過之後,就死於劍下,難道和你無關嗎?”張總管道:“夫人,生死大仇,不可任憑猜想,冤枉了在下不説,使死者含冤事大。”白天平一直站在他的身後,此刻卻突然接口説道:“果然是狡猾得很…”張總管猛轉身,看見了白天平,立時臉
大變。
白天平冷漠地接道:“你希望要證明是嗎?”張總管輕輕咳了兩聲,道:“這個,這個…”白天平冷漠地接道:“你如不是從主人手中取得寶物,奉獻堡主,以你這付德行,怎能當外務總管之位?”張總管道:“你,你…”白天平道:“你覺着奇怪是嗎?”張總管嘆口氣,道:“你好像早知道了。”白天平道:“如若我沒有把你的底子摸清楚了,也不會擒你到此…”語聲一頓,接道:“你不肯自白罪狀,那是你的事,不過,你這是自找苦吃,等你吃過苦頭,然後,我會拿出證明,叫你心服口服。”張總管神微現驚懼,緩緩道:“你如真能拿出證明,我自會認罪,但你拿不出證明,不能冤枉了我。”白天平道:“你很狡猾,想看證明容易,但你要先吃點苦頭。”右手一探,抓住了張總管的右臂。
大約是張總管已經吃過了白天平不少的苦頭,白天平五指抓住了他時,他立刻神大變。
白天平五指一加力,錯開了張總管右肘的關節。這等分筋錯骨的手法,痛苦異常,張總管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叫。白天平放開了張總管的右臂,又抓起了張總管的左臂。
錯開了一條右臂,已疼得張總管滿頭大汗,又抓起張總管的左臂時,張總管臉立時變成了青白的顏
,慘叫道:“你這等手法…”白天平冷笑一聲,接道:“對付你這等狡猾之徒,自然要用非常手段,我要錯開你雙臂腿雙上的關節,要你嚐嚐這些分筋錯骨的手法。”張總管強忍着痛苦,道:“你們自鳴俠義道中人,用這等手段對人,不覺着有些慚愧嗎?”白天平道:“那要看對什麼人了,對付你這種人,不用點殘忍的手段,你不會從實招來。”張總管緩緩説道:“黃莊主乃死在白玉山的手中,此事人人皆知,如何能賴在我的頭上!”白天平右手一用力,又錯開了張總管的左臂,道:“我倒瞧瞧你身上有幾
硬骨頭。”張總管又慘叫一聲,出了一身大汗。
白天平冷冷説道:“你熬着吧!我錯開你腿雙的關節之後,就拿證明給你瞧。”白玉山本想阻止,但聽白天平説能夠拿出證明,又忍了下去。
錯開了兩臂關節時,白天平巳暗中分開了張總管兩處經脈。
張總管不但有着骨折之痛,而且全身的經脈收縮,那痛疼,已超出了一個人所能忍受的極限。他覺到全身的經脈,不停在收縮扭曲,到處似刀割一般的難過,疼得張總管全身的汗水,濕透衣褲,口中大聲喝道:“天啊!這是什麼刑法,你殺了我吧,給我個痛快。”白天平道:“我不會取你之命,但你將遍歷人間的痛疼,我要錯開你的右腿的關節了。”張總管大聲喝道;“不要啦,快點替我止疼,我實説了。”白天平雙手齊出,很快的接上了張總管的斷臂錯筋,道:“你最好別再狡賴,那只有使你遍嘗無法忍受的痛苦。”張總管滿臉恐怖之
,望着白天平道:“你好惡毒的手段。”白天平笑一笑,道:“對你這等惡人,不用一點厲害的手段,你是不會害怕了。”張總管長長一嘆,道:“在下想求白二爺答應一件事。”白玉山道:“你説吧!什麼事?”張總管道:“我如説了實話,你得讓我死去。”白玉山道:“這個,我不能做主了,還得請問黃夫人了。”雖然,張總管還未招出加害主人的經過,但他的口氣,已然承認了這件事情。這使得黃夫人和白玉山,都放了心,尤其是黃鳳姑,眉宇間原本積滯的重重憂苦,突然間開朗了許多。
黃夫人冷冷説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如若你是害死先夫的兇手,我絕對不會饒你之命。”張總管道:“在下不是求活,而是求死。”黃夫人道:“求死?”張總管道:“是的,在下如若説出了內情,但求夫人給我一個痛快。”黃夫人道:“好!你説吧!”張總管道:“唉!在下屈身為奴,本是受命而去…”黃夫人道:“可是受那武家堡主之命?”張總管點點頭,道:“不錯。”黃夫人道:“用心何在?”張總管道:“黃大俠收存一塊玉佩…”黃夫人道:“一塊玉佩能值幾何,你們竟忍心害了先夫之命。”張總管道:“那不是一般普通的玉佩,那玉佩上的圖案,是一把鑰匙,可以開啓泰山南天門口的寶鼎。”黃夫人道:“南天門口的寶鼎?”張總管道“是!那寶鼎之內,藏有一件武林珍品,非照那玉佩上的圖形造成鑰匙無法打開。”黃夫人道:“我怎麼沒有聽先夫説過,那玉佩圖案的事?”張總管道:“黃大俠雖然很珍視那塊玉佩,但他並不知那上面的圖形,就是開啓寶鼎的鑰匙,如若永遠不知道,在下偷走那塊玉佩,也就是了,不幸的是,他竟然知道了。所以,在下不得不下手謀害了他。”黃夫人目光轉到白玉山的臉上,道:“玉山,你大哥生前,和你提起過那塊玉佩的事嗎?”白玉山沉思了一陣,道:“大哥死亡前一個月吧!他和小弟提過了一件事,他説他無意中得到了一件武林奇物,目下還沒有人知曉…”黃夫人接道:“你們談的,可就是那玉佩嗎?”白玉山道:“談什麼?大哥沒有説清楚,而小弟也未追問。”黃夫人道:“這就奇怪了,你大哥從沒有和我談過這件事情?”張總管道:“因為他知道的很晚,還來不及對你夫人説。”黃夫人道:“玉山,泰山南天門寶鼎中藏寶一事,江湖上可有傳聞嗎?”白玉山道:“有,不過,那已是大哥死後數年的事了。”黃夫人道:“江湖上都傳説些什麼?”白玉山道:“小弟只聽説南天門外寶鼎中的藏物,已然被人取走,唯因小弟那時已心灰意冷,不願多知江湖中事,所以,未再追問下去。”黃夫人目光又轉到張總管的身上,道:“你説吧!”張總管道:“在下一直找不到適當的機會,因為黃大俠一直把那塊玉佩帶在身上,直到他知曉了隱秘,在下就無法再拖下去,只好在茶中下了一種毒藥,使得黃大俠和白玉山比劍之時,忽然失去了自主之能,死於白玉山的劍下。”黃夫人突然下淚來,臉上也變得十分蒼白,冷冷説道:“黃七,你到黃府之後,先夫和我,都把你視作自己人,未曾虧待過你,你竟然忍心直下此等毒手?”張總管道:“夫人,別忘了在下是奉命而去,用心就在找尋那塊玉佩,把它謀取到手,這必得討取黃大俠的信任,才能達到目的。”黃夫人道:“你取走玉佩也就是了,為什麼一定要設計殺人?”張總管道:“黃大俠已知那玉佩的用途,在下取走必遭追殺,那隻好先行下手了。”黃夫人道:“你用的什麼毒物,放入茶中,那殘茶半盞,經我事後檢驗,其中未含毒藥。”張總管道:“那裏面是一種很奇異的物藥,無
無味,而且人服下之後,也沒有中毒之徵,但服下之後,卻會忽然間,喪失功力。”黃夫人緩緩説道:“所以,你就借白兄弟手中之劍,殺死我的丈夫?”張總管道:“在下説的句句實情。”黃鳳姑突然接口説道:“那物藥是什麼樣子,你拿出來給我瞧瞧?”張總管道:“那物藥很珍貴,何物配成,在下不知,在下到你府上去時,只有一份。”黃鳳姑道:“你取了我父親收藏的玉佩有功,回到了武家堡就擔任了外務總管,是嗎?”張總管道:“不錯,在下因立此大功,擔任了外務總管。”黃鳳姑道:“那武家堡主,可是姓武嗎?”張總管點點頭,道:“是。”黃鳳姑道:“聽説那武家堡背後,另有高人支持,那些人都是什麼身份?”張總管笑一笑,道:“在下只是一個外務總管的身份,對堡中事務,知曉的不多,奉命辦事,真的機要在下並無參與的身份。”黃夫人深埋於心中二十年的仇恨,陡然間泛上心頭,忽然間飛起一腳,踢在那張總管的前
之上。但聞那張總管慘叫一聲,滾落在七八尺外。這一腳落勢很重,只踢得張總管口噴鮮血。
黃鳳姑伸手扶持着母親,坐在木椅上,緩緩説道:“娘,你不要生氣,把他給女兒懲治。”黃夫人道:“你挖出他的心肝來,為孃的要看看他有沒有心肝。”黃鳳姑心中暗道:目下的處境,這段恩怨拖延不得,不如早些把他處決了,也好少去很多的麻煩。黃姑娘算過了心中一筆帳,突然一上步,長劍探出,冷森的劍鋒,直指張總管的前
。
那張總管雖苦苦求死,但真的面對死亡時,心中又害怕萬分。
臉蒼白,喊出了一聲驚呼。黃鳳姑長劍一絞,果然把張總管的心肝都絞了出來。
黃夫人突然下淚來,道:“孩子,設立你父親的靈位,咱們不到他的墳前奠祭,也要使陰靈得到安
。”一切似早都備好,黃鳳姑打開了一個小木箱,取出了父親的靈位。
黃夫人手捧着血淋淋的心肝,跪在亡夫的靈前,悽然淚下,道:“夫君陰靈有知,兇徒已伏誅靈前了…”白玉山突然行了過去,跪在靈位之前,緩緩説道:“大哥陰靈有知,小弟這裏給你謝罪了。”突然間,左手一探,摸住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寒芒一閃,自向右手腕上斬了過去。
聰明的鳳姑娘,早已經留神到了白玉山的舉動,白玉山揮刀斬手時,鳳姑娘立時右手一揚,點了過去。她反應雖快,但仍是遲了一些,鳳姑娘點在白玉山左臂的指力,使得白玉山匕首一偏。這一刀,他本意齊腕斬掉右手,但鳳姑娘點偏了刀勢,變成了只斬下右手上兩截指頭。
黃夫人這才覺察,伸手把白玉山的刀子奪了下來,道:“兄弟,你這是何苦啊!”白玉山不顧右手上鮮血淋漓,不顧十指鑽心的痛苦,雙目中熱淚滾滾,奪正而出,道:“嫂夫人,不論大哥是否被人下了毒藥,但我卻是一劍殺死了大哥的兇手,嫂夫人顧念我事出無心,不要我償命,我已經莫名了,我斬下一隻手,稍謝罪過,以求自安。”黃夫人黯然説道:“我誤會了二十年,心中已甚不安,兄弟,你這做法,豈不要嫂嫂慚愧死嗎?”白玉山道:“唉!如若當時我出劍慢一些,或是及時收住劍勢,那就不會傷到大哥了。”黃鳳姑低聲道:“白叔叔,你和先父,練招成習,自然知道,那一劍決傷不了先父,是嗎?”白玉山點點頭,道:“大哥武功高過於我,如若他身不中毒,那一劍,自然傷不了他。”黃鳳姑道:“這就是了,那如何能怪叔叔。”蹲下去,取出物藥,替白玉山包紮傷勢。
白天平呆呆的站着,臉上是一片木然的表情,望着白玉山出神。他本有能力,阻開父親那一刀,但他不敢出手,眼睜睜看着父親,斬下了兩截指頭。
黃鳳姑包好了白玉山右手傷勢,緩緩站起了身子,白了白天平一眼,道:“兄弟,你怎麼不出手攔住叔叔?”白天平道:“小弟不敢,我明白爹爹的心願。”黃夫人緩緩起身,順手一把,拖起了白玉山,道:“兄弟,我要你在你大哥靈位之前,答應嫂嫂一件事。”白玉山一欠身,道:“嫂嫂吩咐。”黃夫人道:“你已經斬下了兩截手指,心中一點不安,也應該消除了,從今之後,不許你再把此事耿耿於懷…”白玉山接道:“嫂夫人…”黃夫人道:“你先要答覆我這件事情。”白玉山黯然一嘆,道:“小弟答應。”黃夫人道:“兄弟,你一向出言必踐,你這一答允,嫂嫂我就放心了。”白玉山道:“玉山已表明心意,又得嫂嫂諒解,自會珍惜此生了。”白天平突然行前一步,跪在黃夫人的身前,道:“侄兒叩謝伯母。”黃夫人臉上泛理出無限的慈愛,扶起白天平,道:“孩子,為什麼要謝我?”白天平黯然説道:“家父為劍傷伯父一事,一直耿耿於懷,這些年來,隨時存心以死相報,目下雖然已真相大明,但家父的以死全義的用心,仍未息去,適才伯母一番開導,才使他打消去求死之念,此恩此德,叫小侄如何不。”茅屋中充滿一種悲愴和慈愛的氣氛,黃夫人輕輕的拍拍白天平,忍着滿腹創痛,笑道:“孩子,伯母誤會了你爹二十年,我才是內心中極
不安,幸得你爹不和我這婦人之見計較,伯母才能安得下心了。”白玉山道:“嫂夫人,言重了。”目光轉到白天平的身上,道:“退下去,長輩的事情,你怎可隨便多口。”白天平應了一聲,退到一側。
黃夫人嘆口氣,道:“玉山,天平的武功比你如何?”白玉山已聽出黃夫人弦外之音,但卻又不能回答,只好尷尬一笑,道:“好像比小弟強些。”黃夫人道:“他的才智和理事之能呢?”白玉山道:“勉強過得去,小孩子見識不多,還得歷練,歷練。”黃夫人道:“我瞧他哪方面,都很高明,兄弟,孩子大了,不可任意叱罵…”白天平屈下一膝,接道:“伯母容稟,家父一向對晚輩管教嚴厲,小侄已經習慣。”黃夫人點點頭,道:“好孩子,好孩子。”黃鳳姑收好了父親的靈位,白天平也埋起了張總管的屍體。
白玉山輕輕咳了一聲,道:“嫂夫人,你是否準備到大哥的靈前去祭奠一下?”黃夫人目光突然轉到白天平的身上,道:“孩子,你説能不能去?”白天平欠身應道:“伯母垂詢,小侄不敢不據實回答,武家堡連受驚擾,必已有了動靜,可能已派出大批人手,分頭搜索張總管的下落,因此,小侄覺着,此刻伯母不宜行動。”白玉山怒道:“多口…”黃夫人阻止白玉山,道:“賢侄,説下去,伯母覺着你説得很有道理。”白天平道“就小侄所知,幾位江湖大門大幫的高人,都已到了此地,準備一舉擊潰武家堡。”黃夫人道:“為什麼?”白天平道:“武家堡在這十幾年中,作了不少孽,傷害了不少的人,而且也擄掠了不少的人、物,各大門户中,追蹤失落的弟子、財物,慢慢的,都找到了武家堡這條線索。”黃夫人道:“武家堡掠奪財物,還有可説,但他擄掠了很多武林人物來此,有何用心呢?”白天平道:“這就是武家堡與一般綠林盜匪不同之處了,他們不但要財物,而且還要人才,他們來不及從小培養,就從各大門户中,選那些資質很高的人,設法改造…”黃夫人接道:“一個人,奠基的工作十分重要,如若他身受的薰陶,早已經有了正大門户的氣度,就算被武家堡中人擄了過去,也未必能夠變成他們用的人。”白天平道:“我想,他們一定有一種很特別的辦法,來訓練他們。”白玉山接口説道:“天平,那伍元超和鐵成剛,也被他們看上了?”白天平道:“是的,伍兄和鐵兄,都具有很好的資質…”白玉山道:“那他們兩人陷入了武家堡中,豈不是將淪為武家堡的弟子嗎?”白天平道:“這方面,孩兒已經有了準備,大概還不會把他們陷入武家堡中。”白玉山道:“這件事很重要,伍、鐵兩位,都是鐵錚錚的漢子,如若陷他們於不仁不義,那還不如把他殺了。”白天平道:“爹爹請放心,孩兒在這方面已經有了安排…”語聲頓了一頓,接道:“黃伯母,小侄有幾句話,説出來…”黃夫人接道:“別吐吐的,有什麼事,只管説出來吧!”白天平道:“小侄之意,請伯母和爹爹,先行離此。”白玉山道:“為什麼?”白天平道:“因為,近
之中,這武家堡將有一場很兇險的搏殺。”黃夫人道:“你也要參與嗎?”白天平道:“小侄是主要人手之一,自然是不能不參與了。”黃鳳姑道:“兄弟,我可以去嗎?”白天平道:“以姐姐這身武功,自然可以去得,不過,小弟的意思是,姐姐不用去,留在黃伯母身側,人手多一些,也好有個照應。”黃鳳姑道:“家師俠名滿天下,我不能違背師訓啊!”黃夫人道:“你很想去了?”黃鳳姑道:“師命難違啊!”黃夫人道:“好吧,天平,你帶她去吧!我和你爹先回大名府去。”白天平道:“伯母,小侄之意,請兩位老人家先行離開這裏,找一個更為隱秘的地方,暫時住下來,等候幾
,再回大名府去。”黃夫人道:“為什麼,”白天平道:“近
之內,武家堡風雲際會,往來的正
兩道中人,必然是十分眾多,伯母如果上路北行,很可能遇上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黃夫人啊了一聲,道:“原來如此。”白玉山道:“這地方很清靜,如是行蹤還未
,我們就在此停留幾
。”白天平道:“孩兒不敢低估武家堡,只怕他們會很快找到了此地。”白玉山道:“那就是你生擒張總管
漏了行蹤。”白天平道:“很可能,但此地距離武家堡太近,那自然也很容易為人發覺。”黃夫人道:“平兒説的是,玉山咱們還是走吧!”黃鳳姑道:“我去收拾東西。”白天平忽然間臉
一變,搖了搖頭,道:“姐姐,來不及了,咱們準備
敵。”白玉山一皺眉頭,道:“怎麼?有人來了。”白天平道:“是,而且人數不少,他們正自緩步接近。”白玉山凝神傾聽了一陣,道:“你沒有聽錯吧?”白天平道:“沒有聽錯。”這時,黃鳳姑也聽出了一點異聲,立時拉上後窗垂簾,低聲道:“白叔叔,你手傷未愈,能不出手,就別出手了。”言罷,無限恭順。
白玉山道:“這點傷,不要緊。”黃夫人道:“作孽嘛,傷勢還未收口,怎不影響動手!”白玉山笑一笑,道:“嫂夫人説的是。”黃夫人收拾了一下重要東西,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