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鸞鏡清輝鎖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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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怒極,狠狠瞪了他一眼,來未來的及説什麼,宇文慵已經走到我身邊,左手撐着我身後的樹幹,英俊如雕塑的臉龐逐漸近,線條完美的薄近在眼前,揚起一個冰冷的弧度,幽幽地説“怎麼,想用這種方式引我的注意麼?
我一愣,他和我離得這樣近,可以清晰覺到鼻息呼出的熱氣輕拂在我臉頰…臉上一紅,心中已是怒不可遏,頓了頓,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挑了挑眉説“是又怎麼樣?”宇文慵似是沒想到我會這樣回答,微微一怔。我趁機狠狠推開他,冷冷地説“每次見到你都沒好事,躲都躲不及呢!哼,引你注意?你倒還真高看了我!”説着白了他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宇文慵怔住一下,忽又自後握住我的手腕,將我一把拽了回來。我不有些不耐煩,他還有完沒完了!回頭剛想給他點教訓,他卻一把將我擁到懷裏,一陣温熱的男子氣息面而來。他有力的手臂環住我纖細的肢,一手掠了掠我細碎的劉海,輕輕吻了吻我的額頭,一臉魅惑的笑容,説“好了,別鬧了,怎麼還在跟我慪氣。”他嘴的温度滲透到我皮膚裏,我不渾身一陣發麻,看着他的眼神,心中大駭,暗想這人莫不是神分裂吧?在他懷裏試着掙扎一下,卻半點也動彈不得。粉白的花瓣紛飛而下,我微微側過頭,透過影影綽綽的花樹花枝,眼角忽然瞥見幾個人影,立在梨花樹後的不遠處。
原來如此。我會意,抬頭看了一眼宇文慵,輕輕回抱住他,作勢把頭靠在懷裏,實際上是用他的衣襟擦了擦被他吻過的額頭。輕聲説道“清鎖不敢。”
“四弟…”一個明亮的聲音從我們身側傳來,簡簡單單兩個字,卻彷彿藴含着許多複雜織的情。來者身穿一襲明黃的長袍,文弱的臉上略顯疲憊。
宇文慵出一副剛剛發現他們的表情,鬆開我,躬身行禮説“臣弟參見皇上,參見宰相大人。”我急忙也俯身行禮,偷眼看過去,只見平行着站在他身邊的宰相大人宇文護,身後的隨從卻比這皇上還要多。
二.
“清鎖參見皇上,參見宰相大人。”這梨花樹下只有我跟宇文慵兩個人,這麼多雙眼睛盯着,想不出聲也難。四周靜住片刻,我忙垂首説道。
“起吧。”一個略顯文弱的聲音自耳邊響起,我下意識地仰頭看他,只見那明黃的龍袍已經近在眼前,他不似宇文慵般劍眉星目,反倒周身散發一種儒雅的氣質,眉宇間凝着一股無奈而壓抑的哀愁,化成一抹虛張聲勢的倔強來。居高臨下地端詳我片刻,冷然笑道“宰相大人這外侄女果然眉清目秀,嬌俏動人,難怪要用她來拴住你了。”我臉上微微一紅,一時間分不清這是諷刺還是誇獎。這元清鎖有着與我在現代一模一樣的容顏,皮膚白皙,眸子如墨,固然算不上絕,不過如果把審美標準放低一點,應該也算是個小美人了。
皇上的聲音不大,宰相大人等一行人也並沒有跟過來,所以這話只有我跟宇文慵兩個人聽得到。皇帝單手扶起宇文慵,目光相接的瞬間,二人眼中都湧動着各自紛繁複雜的情緒。看來這兩兄的情很好,我在心中暗想,一邊嘆息道,可惜他不似宇文慵那樣善於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所以才會被宇文護毒死。
我所悉的歷史,對他們來説,卻是延展着的未知的未來。這種覺很微妙,所以在我看向皇上的時候,眼中情不自就帶着一絲憐憫。他驀一抬眼,正對上我同情又嘆息的眼眸,倏地一愣。眼前這兩個長身玉立的男子,我知道他們命運的大方向,卻對期間的細節一無所知,所以在悉一切的同時,眼中也有我自己的茫。
宇文慵眼神複雜地瞥向我,既有對我剛才舉動的驚詫,也有一絲防備和視。似是怕我會把皇上方才那番話告訴宰相宇文護。我回了他一記白眼,真是受不了他對我的猜忌。我不就是他死對頭的老婆的遠房侄女嗎?怕被算計怕被監視,當初就別要啊,拿我撒什麼氣!
看到我不又諷刺的表情,宇文慵微微一怔。我轉身朝皇上福了福,小聲説“皇上所言極是。只是嫁與令弟,實非清鎖所願。若是棋子有什麼不對,或許你該去怪那下棋的人。”一番話説下來,在場的兩個男人的都是一僵,頗有些震驚地看着我。涼風驟起,雪白的梨花花白紛然落下,落在我的發上衣上,伸手輕輕一掠,提高了聲音説道“清鎖一夜未閤眼,先行告退,還請皇上和宰相大人恕罪。”
“…去吧。”皇上尚未答話,宰相大人開口道。
“是。”我順從地朝宇文護行個禮,乖巧地笑着,一轉身,臉上已是半點笑意也無。只覺得好累,好累。拜託老狐狸們以後自己鬥去好不好,不要總把我算進去。
“唉,押解齊國戰俘那位仁兄也夠慘的了,這才跑了幾個,他就被削了職關入大牢。”
“他就算不錯啦,皇上仁厚,若是落到冢宰大人手裏,可是要掉腦袋的。聽説那些戰俘不肯屈服又非常團結,跑掉一個都會是心腹大患。”
“是啊,所以宰相大人下令,把那一百來個戰俘關到水牢裏去了。水牢可是仗着天險鑄成的牢籠,聽説那裏的柵欄和枷鎖都是銅所制,即使是削鐵如泥的寶劍也無法把它劈開。…惟一的一把鑰匙還保管在宰相府,我看那些戰俘是一輩子都別想逃出去了。”
“唉,那也是他們活該,誰讓齊國總是跟我們大周作對。…對了,聽説齊國派了大將斛律光來談和呢,過幾天就要到了。”
“斛律光?是輔佐蘭陵王高長恭打敗我軍的那個斛律光嗎?
…
哎呀,到時辰了,光顧着説話,該去門口換崗了!”
…
原來熬夜之後,是很難恢復體力的。我回房間倒頭便睡,醒來之後只覺渾身痠痛,望了望天光,現在已是下午,伸了個懶,腦中盤算着下一步該怎麼走。漫無目的地走出房門,正在園子裏的花蔭下站着,隔着茂密的花木林,正好聽見兩個侍衞在那竊竊私語。
眼看兩個侍衞漸漸走遠,我卻仔細回味着他們的對話,輕嚼着那個名字…
蘭陵王,高-長-恭。好像在那裏聽過,潛藏在記憶深處,卻一時找不到出口。斛律光,這名字好像也見過的…只是我現在腦子混亂,一時想不起任何細節。
正兀自站着,只見我房間裏的侍女急急跑來,朝我匆匆行個禮説“小姐,奴婢到處找也找不到您,恐怕夫人都等急了。…夫人方才派人來***去丹靜軒,小姐還是趕緊去一趟吧。”這侍女年紀很小,慌慌張張的,一臉的惶恐。看來宰相夫人元氏在這府裏可是很有地位了。
“嗯,我們走吧。”我朝她温和地笑笑,深一口氣,轉身隨她往丹靜軒走去。心中暗自思忖着,元清鎖是元氏的遠房侄女,按説如果有她護着,她在司空府應該也不至於被欺負得那麼慘。多半是因為清鎖子懦弱,對宇文慵又十分戀,不肯替宰相大人監視他,沒什麼利用價值,元氏漸漸也不再把她放在眼裏。…現在的北周,最有權勢的人就是宰相宇文護,如果能把他的夫人元氏拉向我這邊,那我以後的子就會好過許多。看宇文慵和那個什麼媚主子還敢不敢欺負我。
可是要想得到她的器重,首先要讓自己有利用價值。…而我的利用價值,應該就在宇文慵身上吧。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