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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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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度教看來,,不僅僅是男歡女愛,更是一種古老而莊嚴的儀式:通過體的合,實現靈魂的躍遷和淨化。今天,拉賈就是要完成這樣一個儀式,與老齊的子進行一次暢快淋漓的媾,以洗盡心靈深處積藏多年的自卑。

拉賈對於自己的身材和體力,還是信心十足的。另外,他自幼酷愛印度古典文化,讀過各種版本的經,而且一直身體力行,雖然拉賈出身在印度南部。

但並不矮小短。這些年來,為了擠入上社會,拉賈一直在模仿主生活方式。他定期去健身房,打高爾夫,玩沙灘排球,還曾經學過沖。與書呆子老齊相比,拉賈的體質當然要強壯得多。

更何況,印度南部,斯里蘭卡和孟加拉等地男人的能力,是亞洲知名的,很多有錢的本女人,每年都要專門去那裏買。拉賈確信自己準備好了,他從架子上拿起一條浴巾,圍在間,打好一個活結。

然後,推開了浴室的房門。拉賈的眼前突然一暗。他停下腳步,睜大雙眼,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適應了新的環境。房間裏,深褐厚重的落地窗簾,遮住了陽光,也遮住外面的一切:海,沙灘,棕櫚,民居和對過的辦公樓。

寬大的軟牀,靠牆擺在房間正中,柔軟純白的牀罩,散發着淡淡的温暖。牀頭兩邊的牆壁上,各有一盞小小的黃的壁燈,暗淡的光暈,柔和而又曖昧。牀尾的一角,側坐着一個女人:飽滿的前,結實的肢,豐滿的,修長的‮腿雙‬。

她就是老齊的子艾琳,拉賈曾經的同學,現在的同事和下級,只見她含羞側頭,神態平靜安詳,髮髻已經解開,烏黑的長髮披散下來,遮住了半邊臉龐。

而那妙曼的身體,也只剩下最後一絲遮掩:紫鏤空的罩和內褲,透明的長筒絲襪,還有黑的半高跟皮鞋。

拉賈的心,咚咚地跳着。他屏住呼,慢慢地移動着目光,沿着女妙曼的曲線,把艾琳的身體仔細審視了一遍,然後,緩緩挪開,最後,停在了牀頭。那裏,隨意擺放着一件淺藍的真絲襯衫,一條深灰豎紋的西服套裙,還有一副無框近視眼鏡。

拉賈的家裏,也有這樣一件淺藍的襯衫,和一條深灰的套裙,只不過都是大號的尺碼。這些年來,隨着拉賈在公司裏地位的上升,他的慾和‮趣情‬也在不斷提高。他厭倦了印度女人慵懶的紗麗,也不喜歡白種女人過分暴的背心短裙。

艾琳,這個來自中國的白領麗人,成了拉賈心中美麗,端莊,成,以及其它一切美好覺的化身。

他默默地記住艾琳的常穿着,給老婆買了同樣的職業裙裝。每隔一段時間,拉賈就會勒令老婆打扮成艾琳的模樣,趴在書房的桌前,分開腿,高撅肥,褪下內褲。

而他本人,則意氣風發地立在後面,一手叉,一手扶,狠狠地,野蠻地衝撞,瘋狂地吼叫。哦,艾琳!哦,老齊的子!浴巾,無聲無息地落在地上。***街對面的辦公樓,三樓的大辦公廳,被隔成一個個低矮的格子間。高級研究員們每人一間格子,據説比二樓的要大一些。格子間的位置很有講究,靠窗的,歸老員工或老闆的紅人,靠走廊的,屬於資歷淺或不招人待見的員工。

格子間裏沒什麼擺設,一張桌面,一把椅子,一台電腦,一個人。隔斷很矮,抬起頭,整個大廳一覽無遺,毫無任何私密

據説這叫做開放式辦公,便於提高效率。靠窗的一個方格里,端坐着一箇中年男人,神情專注,緊盯着面前的電腦顯示屏。他就是艾琳的丈夫老齊。

老齊已經過了四十,微微有些謝頂。少時的貧困,影響了發育,使他看起來有些單薄,但也更突出了他碩大聰明的腦袋。上個週末,老齊寫了一段程序,用來批處理基因序列的數據,可以極大地提高工作效率。

現在,他正在做最後的調試。老齊出生在淮北,自幼父母雙亡,是吃嫂子的存活下來的,也是靠兄嫂和其他窮親戚的幫襯,才讀完了初中。

老齊沒有辜負鄉親們的期望,初中畢業,就考取了科大少年班,後來,又公費赴美,完成了博士學業。老齊沒有按期學成歸國,而是滯留了下來,還藉着國內的政治風波,在九二年拿了綠卡,也就是所謂的血卡。

老齊一直認為,這是他一生欠下的第一粧孽債,也是最大的一樁。從那時起,老齊開始年不利,事事坎坷。

老齊的科研做得很好,導師也非常賞識他,竭力給他寫推薦信,可是,他就是找不到工作,無論是在學術界還是在工業界。

沒辦法,他只好一期又一期地做博士後。就這樣,小齊變成了老齊,同學們看他的眼神,也由羨慕和崇拜,變成了同情和憐憫。

老齊在科大有過一個女朋友,是他的學姐,安徽桐城人,非常愛慕少年才子。老齊出國的時候,指天發誓決不辜負學姐。世事難料,後來老齊拿了血卡,不敢輕易回國,而學姐又無法出國,就這樣,他背叛了誓言。

在今天,這只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但老齊認老理兒,把這當作了自己的第二粧孽債。出國後,老齊一直沒有女人,直到遇見艾琳。艾琳是被老齊從機場接回來的。

老齊是實驗室裏的老梆子,又有車,組裏所有的從中國來的新人,都是他負責接機和安排頭幾天的食宿。老齊對艾琳,比對其他同學更照顧一點兒,註冊,租房,選課,都是老齊領着去辦的。

學校在郊區,比較偏僻不方便,後來艾琳晚上做實驗,也是老齊陪着,甚至乾脆就是老齊替她做,更不用説搭車進城買菜之類的小事。要説老齊一點私心沒有,倒也不是。從機場的第一面,老齊就覺得艾琳有點像一個人,就是曾經餵養過他的嫂子。

當然,老齊從來沒有告訴過艾琳,因為他知道,子肯定不認為自己和村婦有什麼共同之處。必須肯定地説,老齊對小師妹沒有什麼非份之想,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然而,命運的安排,有時候會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老齊永遠不會忘記,零一年的一個夜,楊柳依依,月溶溶,他正陪着艾琳往停車場走,姑娘忽然停下哭了起來。

老齊頓時不知所措,又是詢問又是安撫,好半天,艾琳才哽咽着説出了傷心事,原來,姑娘發了許多簡歷,都沒有迴音,又想到自己年齡不小了,連個男朋友也沒有,不由得難過起來,老齊明白了,小師妹是在為自己的居留權和前程擔心。

他於是用了半個多小時,現身説法,安艾琳,只要做了博士後,就可以延長簽證,絕大多數中國人都是這麼過來的,至於婚姻大事,不必着急,新版產科教程已經做了修改,把高齡初產的定義由三十二歲提高到了三十五歲。

不料,小師妹哭得更厲害了,最後,竟然撲倒在老齊的懷裏。一個月後,老齊和艾琳去市政廳扯了結婚紙。(初為人婦的艾琳,潔白的婚紗,鮮豔的花束,甜美的笑容。)老齊雖然迂腐,但並不愚蠢,他當然明白小師妹是個人

艾琳在國內怎麼樣,老齊不清楚,但出國後這幾年他還是瞭解的。這位師妹,心氣很高,但同時也非常現實。這些年,她約會過的男朋友不下兩位數,除了黑的,白的黃的都有,還經常跟齊師兄簡明扼要彙報幾句。

本地白人男生家境還可以,人長得也不錯,有立體,就是隻想玩兒,五年內恐怕不可能結婚。上海來的商科生素質太差了,講了一晚上他家如何有錢,在盧灣區有三處房,到最後買單還要各付各的。

香港男人真沒趣,中文讓人聽不懂,英文更是稀裏糊塗,還自以為比大陸人高一等,去他妹的。啊呀,台灣小男生太娘了,還説什麼在台灣,媳婦都要和婆婆一起住,真是嚇死人了。

現在,艾琳需要同時解決居留和婚姻兩件大事,情急之下,選擇確實不多。艾琳需要這樣一個男人,有相似的文化背景,同等的受教育程度,還有,這個男人在家裏必須是弱勢的,因為艾琳有很強的控制慾,這樣一來,選擇就更小了。

相似的文化背景,同等的受教育程度,使範圍縮小到大陸來的留學生或曾經的留學生,而這些男人,有綠卡的大多已經成家,單身的一般又沒有綠卡。算來算去,艾琳算到了老齊的頭上。

這事情看起來像意料之外,其實細想一下也是情理之中。有時候,老齊覺得自己的婚姻有點兒可笑,好像一樁易,不過,如今這世道,有幾件事不包含利益的換?

婚後,老齊是一個絕對的好丈夫,艾琳也努力做一個好子。因為丈夫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八,艾琳扔掉了所有的高跟鞋,改穿半高跟或平跟鞋。他們的運氣突然好起來,就像老人們説的衝了喜。艾琳很快就懷了孩子,老齊的心裏踏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