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花舞語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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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我的女兒，花舞語。”很平靜的聲音。

平靜得就彷彿仲夏之夜輕拂海面的微風。

窗外也是一片平靜，靜得連那本不屬於這，卜季節應該出現的蟲鳴聲，都隱隱約約地聽見了。

聽完楊錚的話後，黑衣人那顫抖的身子逐漸地平息了下來，眸中也已不再那麼動。

“是的，我就是花舞屠。”她拿下頭上的黑中，一頭亮麗飄逸的秀髮立即出現在楊錚眼前。

花舞語的眼眶上有點紅潤，她注視着楊錚，用一種彷彿不屬於她的聲音問:“看來在小木屋頭一次見面時，你就已知道我真實身份。”

“是的。”

“那你為什麼不揭穿？”

“揭穿了有什麼用？”楊錚淡淡他説:“你失敗了，會再有另外一個人來接替，計劃不成功，還會有新的計劃產生。”他嘆了口氣，接着又説:“為了這件事，已經犧牲那麼多人了。”——“又何昔再犧牲你。”這句話楊錚並沒有説出來，但他相信她一定懂。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難道不怕我殺了你？”

“不到時候，你是不會出手的。”楊錚説:“更何況狄青麟要你到我身邊的最大目的並不是殺我。”

“那是為了什麼？”

“他想軟化我的心。”楊錚苦笑。

“想用你來讓我心裏有了情。”

“但是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他這個計劃也就等於失敗了。”

“沒有，他沒有失敗。”

“沒有失敗。”花舞語問:“他為什麼沒有失敗？”

“你雖然不是我的女兒，可是你長得很像她。”

“她”當然是指呂素文。

“我每次看到你，就想起她。”楊錚看着她那帶有倔強的眼睛。

“多看你一次，就對她多出一分思念，多一分思念，我的心就多一分亂、多一分苦。”花舞語看着他。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她必須要殺的人，可是她卻發覺自己下不了手。她既不是他的女兒，也不是他思念的人兒，為什麼會下不了手？

為什麼？

花舞語自己也説不上來。是他的痴情令她動？或是她已對他有了一份情？

“久生情”這是自古以來就存在的事實。

兩人朝夕相處，誰也不敢擔保不會發生情，男女之間的事，又有誰能擔保、預料？

楊錚今年已有四十八歲，花舞語才二十剛出頭，兩人的年紀相差一倍以上，更何況兩人又是敵對的，怎麼可能產生情呢？

但是花舞語憑着女獨特的“觸角”她已在他的眼中深處看到一縷情絲，她已知道這縷情絲是由“她”而轉變出來的，也就是説，他想在她身上找“她”的影子。

花舞語卻不在乎，她不怕代替別人，只要能夠和他生活在一起，遠離這些無奈的恩恩怨怨，她就已心滿意足了。

這是種什麼樣的情？

花舞語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用一種含有柔情萬種的眼光凝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