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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回巧遇靈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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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與陳太真寒暄之後,又將注意力落在了羅鷺身上,眼如刀打量這氣度不凡的年輕人。但看似輕描淡寫的注視卻讓羅鷺如芒在背,心中忐忑,更不敢與徐清對視,求救似的望向了他的大師兄。

就在陳太真要出言解圍之時,徐清終於開口問道:“你就是羅鷺?”羅鷺聞聽此言,只覺心頭一顫,如墜冰窖一般,竟有一股説不出如何的難受,彷彿魂在身外,夢遊太虛之上,又猛地落入九幽深淵。

陳太真一皺眉頭顯出不愈之,低喝一聲振醒了羅鷺,旋即笑道:“哈哈,剛才卻忘了向徐道友引見,這位便是我家師尊新收的弟子。羅師弟還不過來見過峨嵋派的徐清師兄!”後面那句卻是對羅鷺説的。

羅鷺只覺尤錘灌頂一般,心神一震,那種陰如寒冰的氣息一掃而空,僅僅一瞬間,竟不覺出了一身冷汗。的望了陳太真一眼,趕緊朝徐清躬身施禮,恭敬道:“青城派羅鷺,見過徐師兄。”雖然他不知徐清其人如何,但能讓陳太真忌憚如此,就絕不是個簡單人物。

徐清淡淡道:“芸芸眾生皆慕長生,昔你在仙道之前,拋棄親友倒也無可厚非。只是如今芷仙為我弟子,自有幾分私心,因此瞧見你難免生出偏頗之心。罷了,此事就此揭過去吧,你與芷仙之事我也不多問,是是非非皆成過眼雲煙。”羅鷺還待辯解。卻被陳太真狠狠瞪了一眼,嚇得趕緊把話到了肚子裏。

徐清接道:“不過我醜話可説在前頭,如今芷仙既已拜我為師。就不容有人欺侮於她!你既然志在求仙,又早聲言不好女,就一心求道早蹬仙吧。我本不芷仙再多困擾,奈何她掛心母親遺物,今前來就是要取回一張混在嫁妝裏的古琴,還請着人取來,我師徒這便離去。”見事情發展到此種地步,羅鷺也有些慼慼然。雖然他對芷仙並無男女愛情。但兩家怎説也還是至親,如今卻鬧得親戚反目。嘆息道:“既然師兄吩咐,小弟不敢不從。”又望向芷仙。卻只見她面冷漠,彷彿陌路,只是眼睛放光地看着徐清,看來真不想再與他有什麼瓜葛。

“還請任師傅上前院倉房,在前裘家送來的嫁妝裏找到一張古琴。”羅鷺心有慼慼,聲音低沉的吩咐道。不過當他看見任中虎轉身而去地背影,又忽然想到長生大道就在眼前,又何必為一女子悲慼,反倒有種無牽無掛的輕鬆。

陳太真笑道:“不若道友請屋裏坐會,飲杯香茗慢慢等候如何?”徐清淡淡道:“陳道友好意心靈。不過常言道話不投機半句多如今你那師弟與我這徒兒,皆心中鬱結,恐怕還是少説話的好。待到後,陳道友何上凝碧崖,不要忘了到碧筠院來坐坐就好。”那任中虎辦事也真利索。還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就抱着一隻青綢布包裹的匣子疾奔回來。羅鷺打了個眼,示意他直接送給芷仙。

“表小姐看可是這張琴?”任中虎撥掉青綢,翻開木匣道。

芷仙一見那匣中古琴,頓時眼內沁淚。奔了幾步上去。輕輕‮摩撫‬上琴絃,玉指落處發出“嗡嗡”之聲。雖是一張舊琴。但平保養的還非常好,聲箱琴絃皆不見乾澀。看來芷仙平也是琴不離手,以人氣薰染,方能讓這張尋常的古琴生出些許空靈之氣。

話説中國的民族樂器與西方大有不同,不重聲,更講究氣韻。自古以來音樂就被文人賦予了多種寓意,早就超了簡單地五音範疇,追求天人合一的清遠幽靜的意境。樂器也是一樣,如古琴、簫這等器物,若是有人持,以人氣薰染,則本身滋潤透落,非但音優美,且極不易損壞。但若長時無人觸碰,即便擦油打蠟,也依然難免木竹乾澀開裂。不久就失了本身靈氣,聲音乾澀,更易折損。

芷仙從那木匣中取出古琴,細細‮摩撫‬,彷彿能再覺母親到那撫琴彈調地手,不由得一陣失神。就在此時卻忽然聽見一聲暴喝“賤人!拿命來!”那斷腕的武士劉勇,陡然從身邊一個武師的間搶出一柄寶劍,飛身就像芷仙刺去。這一劍蓄勢已久,直奔心,就要奪了芷仙命。

作為一個視武如命的武師,斷了一隻手可比要他命還難受。劉勇手臂殘廢,已是心生死志,雖然他也看出徐清本領不凡,不過連死都不怕了,還哪會顧忌其他許多。只是他知敵人厲害,偷襲只有一次機會,並未貿然動手。只等方才一見芷仙見到古琴,心神恍惚,這才突下殺手。

芷仙一聽那吼聲,駭然回望,就見一個面容扭曲的斷掌大漢,縱身撲來。睚眥盡裂,呲牙咧嘴,彷彿凶神惡煞一般。爆發出渾身潛力的劉勇,旋風一樣,瞬間竟已經到了眼前,明晃晃的寶劍眼看就要刺進她的口。芷仙捧着古琴,只傻愣愣的看着那寶劍襲來,彷彿嚇愣住了,也不知躲閃抵擋。

在場的眾人無不驚駭,就連陳太真也被此驚變給嚇了一跳。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一個普通地武師竟然敢當眾行兇。若是裘芷仙真死在這,一個峨眉弟子死在了青城弟子家裏,這事可就説不清楚了。雖然徐清也不能真將他和羅鷺如何,但被這樣一個潛力巨大的修真給恨上,總不會是一件愜意的事情。而且現在朱梅正找不到機會打壓姜庶,要是給師父惹了麻煩,那可就不妙了。

陳太真眼神一厲。凡人的生命對於他來説也與螻蟻無異,祭出飛劍就要結果了那武師命。不過他出手快,還有人比他更快!陳太真才灌注真元。變化劍訣,卻見徐清那邊一道銀光電而出。甚至都沒看清他是如何御劍,那彷彿明月地劍光就貫穿了劉勇地膛。但那劉勇去勢太急,雖然心臟被飛劍轟碎,當場斃命,但身子依然藉着慣向前飛掠,寶劍去勢竟也不減!

徐清眉頭微微一皺,那銀劍光乍然閃爍出更亮的光芒。就聽見“噗”地一聲彷彿魚泡破裂的輕響,那武師的屍體瞬間就被銀光化作了一片飛灰,甚至連同他手中那柄鋼寶劍也沒能倖免。

“好快!”陳太真此刻心裏只閃念出這兩個字。當然這也不僅僅是説徐清地劍快。那察先機地能力,反應的速度,甚至陳太真地飛劍剛才出手,那邊就已經將那武師打的屍骨無存了!雖然這其中地也就差了瞬間,但修真者之間的比鬥,拼的卻正是這一瞬間。

陳太真臉陰鬱地壓住了飛劍,同時也有些慶幸,剛才初見時,沒有衝動的出手。心道:“聽説這個徐清上峨眉山才三年,竟然就有此等修為。真是讓人駭然啊!看其御劍之術竟然已經到了劍隨心動的境界,委實比我更勝一籌,若是再加上乾坤針相助,我也真未必是他對手。”

“啊!”直到那劉勇在霜蛟劍下化作了飛灰,芷仙才驚呼出一聲。劫後餘生。餘驚未消“呼哧呼哧”氣。剛才見那明晃晃的寶劍刺到眼前,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徐清若無其事的收了劍光,淡淡道:“既然此間無事,我師徒就此告辭了。”彷彿剛才他殺的本就不是一個大活人,只是一直小螻蟲。

在羅鷺和眾武師驚駭的目光下。陳太真微微躬身。微笑着説道:“道友慢走!還請向醉道人前輩問好。”徐清架起飛劍,懸在空中一抱拳。道:“我定會將陳道友的問候帶給師尊,後會有期。”言罷揮手撒出一股柔勁將芷仙捲起,白靈自己一穿身已經站到了徐清身邊。霜蛟劍乍然亮起漫天白光,一道長虹,直向南方夜空飛而去,眨眼間已經不見了蹤影。

見徐清走遠了,羅鷺才鬆了一口氣,再看灑了一地的青白灰燼,想起不久之前那竟還是一個大活人,不由一陣骨悚然。但那劉勇在他家中數年,雖然生莽撞,平素為人卻豪,甚有人緣。如今橫死在此,羅鷺更不好怠慢,否則豈不寒了眾人地心!趕緊一臉沉痛之,吩咐任中虎等人將劉勇骨灰收斂,許諾厚葬並撫卹家屬,一應瑣事便不細説。

待羅鷺處置停當回了屋裏,才得空問道:“大師兄,剛才那徐清究竟是何人?”其實他心裏還想問怎如此囂張,生怕觸了陳太真的黴頭,沒敢問出來。

陳太真瞳孔一縮,冷冷的看着他,道:“怎麼?覺得我處置失當,落了咱們青城派的面子?”羅鷺卻沒想到陳太真竟如此,趕緊賠罪道:“大師兄莫要想岔了,小弟後還要多多仰仗師兄,怎敢語含譏諷之意!”陳太真也知羅鷺並非此意,説完就後悔了,剛才他也真被氣的夠嗆。嘆道:“哎!師弟不要怪罪師兄啊!剛才那事實在憋氣,徐清小兒竟一點面子不留!”説着猛地灌了一口茶,道:“師弟不知,我青城雖然也算是名門大派,不過要比起峨嵋派來…還是…”雖然陳太真言辭含糊,不過羅鷺那也是個人,又怎聽不明白呢!那言外之意就是人家勢力大,咱們惹不起。

羅鷺知道此時也不好多説話,只能沉默不語,但他地眼珠滴亂轉,也不知道心裏在尋思些什麼。

翻回頭再説徐清這邊,他駕馭飛劍出了成都府,就將速度慢了下來。徐清初為人師,正好藉機嚐嚐教訓弟子的癮頭。聽完芷仙講述過往,狠狠賞了一個爆粟,道:“你這傻丫頭,既然明知道打不過,還不逃跑等什麼?這次是我來的及時。若是下次我不在身邊你怎麼辦!”芷仙委屈道:“但飛劍是師父給地,要是被人搶去…”看着芷仙光潔的額頭上紅了一塊,徐清心中猛地生出一股淡淡地破壞慾望。又是一個爆粟,道:“你不是明地嗎!既然那傢伙看上你的飛劍了,那就給他。總之先跑了再説,回來告訴師父,還能不給你出頭!”

“人家怕師父生氣嘛!”芷仙可憐巴巴地道,還配合滿眼的小星星望了過去,得徐清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更讓人擔心的是,白靈在旁邊還緊盯着芷仙的一舉一動。就差拿個筆記本記上學習心得了。

徐清笑道:“你這丫頭就這張嘴兒好聽!總之你給我記住了,後再遇上這種情況,管他是什麼東西。只要保住命比什麼都強!飛劍法寶丟了還能再煉,要是小命沒了,我上哪找你的轉世投胎去?”其實徐清剛得了碧目神針,心情好得很,倒是沒有訓斥芷仙的意思,更多地還是寬豔撫。閒言少敍,這一行二人一獸就直往南方峨眉山飛去。成都距峨眉山本不遠,出了成都不久就遇上了岷江,正可沿江而下。只不過一夜事多,天濛濛見亮時也才走了大半路程。

順着翻湧奔騰如龍南下的岷江向南望去。只見一座突兀拔立的青峯,山勢絕仙,凌峯衝出羣山之上。在那峯下橫卧一列山巒,沿江而下皆是絕崖險壁,彷彿被岷江之水從中劈開。若是此間山民一看便知。那拔高絕地山峯便是棲霞峯,峯下山嶺則是赫赫有名的凌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