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在斯托伊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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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新聞真令人吃驚。”
“可不是,我稱它為特別新聞。以前我從沒聽説過什麼隱身人,確實從沒聽説過,可現在,聽到的怪事就這麼多”
“他就幹了這些嗎?”馬弗爾先生故作鎮靜地問“還不夠?”水手説。
“沒有找個什麼機會再回去嗎?”馬弗爾説“逃走了,就完了,呃?”
“完了!”水手説“怎麼!——還不夠嗎?”
“太夠了。”馬弗爾説。
“我認為夠了,”水手説“我認為夠了。”
“他沒有幫手嗎——報上沒提他有幫手嗎?”馬弗爾焦急地問。
“有這樣一個人你還覺得不夠?”水手説,”沒有,謝天謝地,還沒有説他有什麼幫手。”説到這裏,水手略微停了停,繼續道:“一想到這傢伙在四處亂跑,我就覺得不舒服!既然他現在還逍遙法外,從某些跡象可以推測,他已經——我想他們的意思是,他已經向——斯多港來了。要知道,這兒就是斯多港啊!這回可不是什麼美國奇聞了。想想吧,他會幹些什麼!要是他喝醉了酒,想找你麻煩,你怎麼辦?假如他想搶劫——又有誰能阻擋得住?他可以到處亂闖。可以偷,可以輕而易舉地從一羣警察中間穿來穿去,就像你我躲開一個瞎子一樣,甚至還要容易些!儘管瞎了的聽覺非常靈。隨便哪兒有酒他就想”
“當然,他有非常有利的條件,”馬弗爾先生説“那麼”
“你説得對,”水手説“他是有有利條件。”在這段時間內,馬弗爾先生一直專注地在觀察自己的四周。傾聽最輕微的腳步聲,尋找有什麼看不見的動作。最後他彷彿作出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用手捂住嘴咳了一聲。
他又向四周看了看,傾聽了一會兒,然後彎下身,低聲對水手説:“跟你説實話吧,我恰巧知道一些關於隱身人的事情。是從別人那裏聽來的。”
“噢!”水手説:“你?”
“是的,”馬弗爾先生説“我。”
“真的?!”水手説“我想問”
“你會大吃一驚的,”馬弗爾先生用手捂住嘴説“真是駭人聽聞。”
“你快説!”水手説。
“怎麼啦?”水手關切地問。
“牙痛。”馬弗爾先生説,把手放在耳朵上。接着他抓起身旁那幾本筆記簿“我想我得走了。”説完,古怪地沿着凳子似乎故意繞開對方走了。
“可是你正要告訴我關於隱身人的事呀!”水手提醒道。
馬弗爾先生好像在暗自嘀咕。
“騙人的勾當。”一個聲音説。
“是個騙人的勾當。”馬弗爾先生説。
“可是登在報上呢。”水手説。
“也是騙人的勾當,”馬弗爾説“我悉那個造謠的傢伙。本就沒有什麼隱身人啊唷!”
“那麼這張報紙又是怎麼回事?”水手問“你的意思是説”
“一句也不可信。”馬弗爾一口咬定。
水手被得大眼瞪小眼,手裏還拿着報紙。馬弗爾先生痙攣地把頭轉來轉去。
“慢着,”水手站起身來慢慢地説“你是説”
“我就是這麼説的。”馬弗爾説。
“那麼你為什麼讓我把這些騙人的廢話給你説下去呢?你居然讓一個人自己捉自己,這是什麼意思?”馬弗爾先生鼓起雙頰,他也在生自己的氣。突然,那水手臉漲得通紅,他緊緊握着雙拳。
“我整整為你説了十分鐘,”他吼道“你,你這個可惡的畜生王八蛋,一點規矩也沒有”
“別跟我吵嘴,”馬弗爾先生説。
“吵嘴?我好心好意”
“來,”一個聲音説。於是馬弗爾先生突然把身子轉了一圈,邁着古怪的步伐走開了。
“你還是滾吧,”水手説。
“誰滾開?”馬弗爾先生説,他歪斜着身子,古怪而急促地往後退去,時不時身體突然劇烈地晃動了一下。走了一程以後,他開始獨自含糊地訴説起來,不知是為了抗議還是反駁。
“混蛋!”水手叉開兩腿,雙手叉在間,看着遠去的身影。
“瞧着吧,你這個混蛋,想捉我!沒門,報上登着呢!”馬弗爾先生一邊撤退,一邊斷斷續續地反駁了一陣,退到拐彎處後就不見了;可是水手仍然威風凜凜地站在馬路中間,直到來了一輛屠夫的車子,他才讓開。他轉過身向斯多港走去。
“到處盡是些莫名其妙的混蛋,”他輕聲地自言自語道“他想捉我,拿我尋開心——這就是他耍的把戲報上登着呢!”不久,他還聽到發生在附近的一件怪事。當天早晨有人看見在聖·邁克爾巷拐角的地方有“滿滿的一把錢”(絕對不少於此)憑空沿着牆角在飛翔。當時發現這一奇蹟的也是一名水手。他馬上下意識地伸出手,不料錢沒抓到,卻被推了個倒栽葱。當他站起身的時候,這一把憑空飛翔的金錢已經不知去向。我們的這位水手錶示:他是個很願意相信別人的人,但這件事似乎太不合情理了,不過從這以後,他也覺得需要重新考慮這個問題了。
十天以後,貝多克地方的新聞已經趨向陳舊了,那位年長的水手揣摩了這些事實,方始清醒過來,那可惡的隱身人不就曾經有一度出現在他的身邊,與他擦肩而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