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45章再説一句廢話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就好像某甲痘瘡所生的痂皮,能助某乙抵禦痘瘡。憐姑娘經奚長老鮮血一澆,解了喪心結的箝制也未可知。”痘瘡乃瘟疫的一種,傳播極快,幾乎無藥可解,又稱“天花”金貔朝的醫者發現將痘瘡病人創口上所結的痂皮,研磨成粉末後以秸管入鼻中。

或取瘡膿滲入皮膚的創口,皆可使他人生出抵禦,免於染瘟。此後太醫院皆設痘診科,乃有“察痘章京”一職,專司防疫。獨孤寂一聽就明白了。

只覺她説得在理,無可辯駁,冷冷一哼。

“你個醜丫頭倒是懂行,連太醫院的旮旯兒都教你摸透了。”奚無筌眸焦渙散,憐清淺並着赤修長的玉腿斜坐,懷抱愛郎,不肯將視線移開,唯恐錯失他漸趨淺弱的每次呼,直到四周跫音漫蕩,逐漸包圍收攏。

“深雪兒…”

“別這樣叫我。”女郎冷冷回眸,側身的曲線美得難以言喻,玲瓏浮凸的渾圓椒,恍若象牙磨就的細,還有那扁扁的股蛋兒…“瘦”這個字在她身上完全就不是缺陷,反有一股仙氣,透着不屬此世的疏離,如自明月中來。恢復意志之後,這種出離的氣質益發鮮明,像是雕細琢的玉像,被仙人撮一呵,忽有了生命。

“我同你不是這樣的關係。”歲無多拖着腳一瘸一拐地走近,涎臉笑道:“你若還記得…唔,看來的確沒忘,我這兒可不是這麼説的。你要還嫌生份,少時讓大夥也都幹一幹,悉,自也是一家人。”一抓褲襠,被氣刃劃得狼籍不堪的綢褲上渲染更甚,如綻開朵朵藍紫牡丹,他卻毫不在意,笑得猥褻。遊無藝等也都笑起來,只曲無凝無半分笑意。

在最遠處率先停步,冷冷開口:“不明白她是怎麼回事,光想着行取樂,莫非是嫌命長?奚無筌的血若能解去”喪心結“,於我等説不定是最可怕的劇毒,你們只想!”歲無多笑道:“這有什麼難的?一把火將屍身燒了,難不成灰還能死你麼?留下咱們最親愛的深雪兒,愛怎麼研究便怎麼研究,待兄弟們玩膩了,在重新埋入中陰土,試試她還剩幾分陰人之前,你想開膛破肚。

或大卸八塊也行,用得着怕成這樣?

“遊無藝本抗議,歲無多卻以迅厲的眼制止。曲無凝聽到能將女郎活活剖開後,差點抑不住笑意,整個人沉浸於親手施為的欣悦,自未留意二人眉來眼去。

憐清淺未被喪心病狂的言語所懾,清眸環視四周,將近的每張灰白麪孔看進眼裏,冷道:“你們是病了,歲無多,我也不來計較。可惜我力有未逮,不能將你們一一制服,再尋求解方。

為天下蒼生着想,今,只能請你們去死了。”陰人們盡皆大笑,彷彿聽了什麼笑話般。遊無藝猛拍大腿,對歲無多笑道:“我見她也沒怎麼醒啊。

只是瘋成了別樣。老大,都怪你不好,這等上貨不肯與兄弟們同享,卻讓她去給瘋子幹,哪知解藥一澆頭,成了女瘋子。

“歲無多原本豪笑不止,聞言眼珠滴溜溜一轉,忽然省悟,笑容一收,冷笑道:“你要打他的主意,未免異想天開了。

你不過是我用來喂他的一塊而已,真以為自己是他的老婆?”憐清淺冷冷道:“將他喚來此間,看是聽你,還是聽我的?”歲無多凝着她。

嘴角越咧越開,模樣已不似人,像即將食人的野獸,面上卻無笑意,揚聲道:“老二,她給你啦。若不能讓她像條‮狗母‬般哭着求饒,便換小師弟上。”遊無藝大笑稱是,烏影一晃,蝙蝠般捲風撲至。遠處曲無凝冷冷抱臂,強抑着躍躍試,血瞳放光。憐清淺仍保有陰人時的記憶。

隨着恢復神智的時間越長,思慮也越清晰。遊無藝在奇宮弟子中並不以武功見長,但比起她來仍是高明許多,她本想得歲無多召喚“那人”搏一搏微小的勝機,可惜歲無多沒有上當。低頭凝視懷中愛郎,喃喃道:“筌郎筌郎,今我隨你去。

九泉之下,再做一對恩愛夫。”一人從天而降,信手一掃,將憐、奚二人推至一旁,擋在凌空撲至的遊無藝之前,哼道:“你們的一通渾話,沒見現場忒多小朋友麼?”遊無藝厲笑探爪:“找死…”語聲未落,腦袋突然爆成一團黃白相間的血霧,身軀啪的一聲落地,頸上空空如也,創口平如刀削,復遭火灼,連血都沒怎麼

那人活動肩膀,出異常發達的犬牙,懶憊的笑容教人想掐死他。

“…這樣埋回中陰土裏,不知還能不能活?”卻是向憐清淺問。

女郎注意到來人披頭散髮,一身陳舊蟒袍,雙手間拖着長長的鋼細鍊,説不清是貴人抑或罪人,回過神來,微微頷首致意:“斷首必死。多謝壯士相救。”

“不是壯士,你該叫我侯爺。”那人聳聳肩,亂髮下鋭眸一睨,哼笑道:“這便死了,有甚好囂張的?一羣孩!喏,一人説三句,遺言説完就來領死了啊!”離得最近的一名陰人瞠目結舌,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老…老大…”冷不防細鍊甩至,這回非是爆頭。

而是整個人被得四分五裂,一身碎骨血糜朱漆也似,潑了另一名陰人一身,臟器肌悉數化去,偌大的身軀只餘淅瀝稠漿。

“…這樣中陰土能不能恢復?”那人又問。

“回侯爺的話,應是…不能。”憐清淺有點不知該如何回答了,遠處的曲無凝驚駭太甚,忘記了應該要逃跑,喃喃道:“這…這如何能夠?你…又是何人?這…這是什麼功夫?”能把不老不死的陰人像漿果般隨手捏爛,普天之下,舍十七爺其誰?

獨孤寂咧嘴一笑,衝他豎起了三指頭,細鍊甩出,將曲無凝與另兩名陰人齊齊打爛,起腳一蹴,遊無藝的無頭屍如礟石般離地,沿路撞飛村民土匪,當者無不腦破頸折,死狀奇慘。

戰陣上投石攻城,也不過是這番景象。村民肝膽俱喪,奪路竄逃,踩死的倒比打死的多。十七爺邁開步子,緩緩朝歲無多行去,陰人之首本退走,赫然發覺全身氣機被鎖,無論如何挪退,均不出落拓王爺的視線所截。

猶豫一霎,鱗靴已踩着他的影子。獨孤寂足底運勁,陰人雙膝跪倒,勢頭之猛,怕連膝蓋都要撞碎,再也動彈不得。應風等壓力一空,接連趕至,連平無碧也趕過來。

“奚長老!”

“師兄!”興許是聽見了人聲,奚無筌眸焦忽凝,見憐清淺一雙妙目凝着自己,灰敗的面上驟現華採,整個人都神起來。

握着深雪兒的涼滑柔荑,喃喃道:“真…真是你,深雪兒。我…還以為是夢,又是夢…“憐清淺噙淚含笑,柔聲道:“不是夢,真是我。

深雪兒終於等到你啦,咱們再也不分開,好不?”奚無筌閉目頷首,淚水滑落,睜眼又更清醒些個,低聲道:“我先放開手,一會兒就好。

事情辦完,這輩子便握着不放。”憐清淺輕捂檀口,唯恐他看見自己淚崩,顫抖着別過頭去。

“師…師兄…”奚無筌歇了一會兒,艱難開口。

“我在。”殭屍男子排闥而至,單膝跪地,握着他漸趨冰涼的手掌。

“師兄請説。”他二人分屬不同派系,不序長幼,互稱“師兄”不過是禮貌而已。殭屍男子心氣本高,身份地位又不同一般。

知止觀的長老合議上就沒瞧誰順眼過。今是親見奚無筌的武功為人,悔未深,徒留遺憾,故以此相稱。

“在場…諸弟子,便師兄照拂。”奚無筌啞聲道:“望…師兄不避塵染,將他們…平安帶回龍庭山。”倖存的弟子們料不到奚長老重傷垂危,頭一個想到的仍是後輩,悲傷難,無不垂淚。

殭屍男子點了點頭:“我理會得,你就別心了。”奚無筌勉力伸手,應風知他叫的是自己,趕緊接過。

“長老,風在此。”

“你的手掌,我…我很抱歉。你…你莫怨我。”有意無意將少年之手疊在殭屍男子手背上,殷殷叮囑:“山上…山上之事,力合則強,力分則弱,己身好惡,實不…緊要。各退…各退一步,以免有憾。”應風不忍甩,咬牙低道:“弟子牢記在心。”殭屍男子亦有愧,點了點頭。

“無…無碧…”

“嗚…師兄,我在!嗚…”奚無筌已難辨方位,遑論視物,勉力一笑。

“我…我不回山啦,這位…是我結髮子,今後我要和她…和她一塊兒。鱗綬你…你帶回山去,從今而後,好自…好自…“聲音沉落,終至不可聞。

平無碧嚎啕大哭,不知哪兒生出的氣力,冷不防地奪下一柄長劍“唰!”一聲,架在歲無多頸上,眥目嘶聲道:“妖…我殺了你!償命來!”

“且慢!”誰也料不到是貝雲瑚開聲制止,獨孤寂一聽她開口,靴底潛勁之至,平無碧登時動彈不得。

身穿大紅嫁衣、姿容絕豔的少女排開眾人,走到歲無多身前,森然俯視:“是誰,將你們到這兒來的?”歲無多行動受制,潰敗如泥,竟半點也不害怕,的眼神恣意打量貝雲瑚的身材臉蛋,好整以暇道:“你心中既有答案,何必問我?是了。

你想透過我的嘴,説與別人聽麼?小花娘,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一個”信“字。不能取信於人,你要好好檢討自己才是,借刀殺人,豈可久長?”

“你…”獨孤寂掏了掏耳朵,冷笑不絕。

“不如這樣罷,你再説一句廢話,我便攪爛你一條手臂,是爛到中陰土修補不回的程度,算起來,一、二、三、四…你有五次機會。要不收起閒嗑牙的衝動,好好替寶貴的五肢打算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