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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満霜本領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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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婷好半天才回過神,踮着繡鞋尖兒一陣掙扎,推開男兒,撫着酡紅的小臉嗔道:“別…給人瞧見了怎麼辦?莫胡鬧!”此際早已行出鎮集,離了屋舍密集處,四周全是野地,雖説皓月清冷,映得一片銀燦燦的無比明亮,隱約可見遠處地平線的無乘庵輪廓,實則偏僻得很,不虞有人窺看。

應風就愛她害羞的模樣,莫婷大夫可是難得手足無措的,抓小雞似的一把摟住,抱着女郎直壓上一株大樹,兩人吻得難捨難分。

片刻莫婷覺魔手越來越不安份,男兒大腿擠進了她的腿縫間,抵緊陰,光是這樣便帶來一絲雷殛似的刺麻快,唯恐把持不住,死死將他結實的膛撐開,嬌絮絮:“別…別在這兒!回去…回去我給你。”男兒又啄了濕糯的櫻一口,故作驚喜:“原來回去還有麼?”

“有…”女郎紅着小臉微眯杏眼,咬的模樣很難説是挑逗或挑釁,既颯又媚,無比人。

“我想要了,今晚你非乾死我不可,可別想逃。”兩人牽手回到小院,折騰至月上中天,並肩癱在榻上不動,連扯過錦被或散落的衣物遮掩身體都力有未逮。

應風盯着撥步牀的藻頂,向女郎説了心中盤算。

“你這是想利用她。”餘光見她又厚又軟的沃酥潤膩滑,不住起伏,氣音裏似還有一絲高的餘韻,分辨不出是斥責或不滿的口吻,也可能兼而有之。

“有了她,我們或許用不着逃到南陵。”他儘量以輕鬆的口吻説着。也可能是酣倦漸了成意猶未盡,應風覺自己正在恢復神,為稍後的貪歡預留伏筆,不想在這會兒惹怒她。

“況且以我的眼界,嚴人畏的武功只在羽羊神之上,刀鬼豔鬼更不消説。帶上阿妍,這幫人不足為懼。”

“…拿她當護身符麼?”莫婷聽着像在搖頭。

“我們還要牽扯其他無辜的人進來?”

“護身符保平安,是吉祥物,盾才是擋刀擋劍。我們不是拿她做盾牌。”應風枕着手臂轉過頭,望着星眸半閉的女郎,指尖在雪肌上游移,莫婷篩子般顫抖着,迸出酥膩的輕哼。

“我會再同韓小子説。但由你來引導他效果更好。醒着的時候讓他去找阿妍,記住別漏這裏和你的事,其餘我們隨機應變。

“韓雪得以與阿妍相見,歡喜得差點鼓爆膛,謹守長老吩咐,不敢提及莫婷莫大夫、無乘庵和藏身之處,只説暫住鎮郊,蒙一户人家收留,平幫忙些打魚補網的雜務云云,好説歹説矇混過去。

近旬之期轉眼揭過,藏林隔便送藥往縣衙所在的潭鎮,監督袁大人藥浴,他習慣了獨來獨往,多留簡豫與兩小在此間。三人百無聊賴,簡豫吵着要吃“峒州山筍”在冒牌叔叔的指點下,韓雪輕騎過關,雙姝對其手藝似乎評價更高,令應風頗不是滋味。

他與韓雪仍依往例替換身魂,換隻在莫婷院裏進行,以免節外生枝,留在阿妍處的總是應風,而非韓雪族小子個高人不傻,雖不致以為長老對阿妍有什麼想法。

但不能與愛侶促膝夜談、互問晨安,也不是毫無抱怨,因此在莫婷的居間協調下,特意讓韓雪留宿一晚,了卻心願。應風原以為這兩天就沒自己什麼事了,懶得窺人卿卿我我,以致夜半驚醒,陷入身魂嵌合的不適時。

恍惚間竟有些今夕何夕之。(韓小子…混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叔叔…叔叔!)識海中無有回應。身魂對嵌,偶爾…其實是經常…會這樣。

接管他人的身軀就像兩枚不成對的齒輪試圖咬合,面對排異時,沒有溝通識海的餘裕,得過一下才能恢復正常。身體的痛苦並非最難受,強烈的孤獨和無助才是。

應風習慣有應無用的陪伴,但在身魂嵌合之初,應無用卻無法回應召喚,同時動彈不得、五斷絕,像被關在極其狹窄的匣子裏,極可能使意志崩潰,而“意志”現今等同應風的一切。

這也是莫婷堅持換必須在她的監管下進行之故,他幾次在轉換間發生狀況,全賴莫婷挽救,才沒出大亂子。

女郎無論在體或心靈上都特別能撫他,除兩人是天造地設般的合襯,也與她多年鑽研累積深厚,以及有系統地觀察應風有關。應風滾落長凳,摔得頭暈眼花。

好不容易適應黑暗,才想起睡在主屋裏,睡牀便是兩條長凳並起,將就着湊合。阿妍與簡豫同睡一房,即使藏林不在。也不能壞了“男女有別”的規矩。郎中偶爾會留宿潭袁氏夫婦處,今本應帶阿妍同去,但她知韓雪會留下過夜,便勾串簡豫,找了個藉口不跟。應風活動着四肢,忽聽院外一陣馬蹄聲過,貓着竄出,見月下十餘騎揚尾絕塵,似往鎮郊的方向。

此間並無車馬大道經過,夜馳已屬蹊蹺,要説這個去向有什麼值得應風上心的,也只有一處。無乘庵。

“…不妙!”應風翻出小院。在鎮郊的曠野緩丘間狂奔,連返家叫上莫婷的餘裕也無,趕到無乘庵時,見林外空地間繫着十餘匹健馬,眾騎士擎炬落鞍,清一的黑衣,除魚皮密扣的夜行裝束,亦不乏寬袍大袖。

或着尋常武服者,只是作漆黑而已。遠遠望去,有的蒙面有的則無,兵器各異,就沒見過服裝紀律如此鬆散的刺客。為首之人並未蒙面,一身青衫,身材頎長,越眾而出。

“庵裏的人聽着!據報殺嬰惡匪‘紅蝠鬼母’玉鑑飛藏匿於庵中,本縣特來拘提,識相的乖乖開門就縛,莫本縣使出雷霆手段!”

“玉鑑飛怎會同無乘庵扯上關係?”應風越聽越是心驚,驀地一凜:“咦,説話這人不是…”庵內傳出一把慵懶動聽的嗓音,聲不甚響,入耳卻字字清晰,如抵着肩説話:“這兒沒有叫玉鑑飛的。

你口口聲聲自稱‘本縣’,有夜半登門、領着黑衣刺客的縣令麼?”竟是言滿霜,她的這手近乎“傳音入密”難在以一對多,仍似並頭竊語,須有極深的內功才能施展,意在震懾來人,效果也極顯著:未掛覆面巾的幾人收斂形容,或轉凝重或驚詫。

風獵響的炬焰下照得一清二楚。這份修為甚至超過應風此前對女郎的瞭解,暗忖:“我始終是低估了她。滿霜如此能為,羽羊神是怎麼把‘連心珠’植入她體內的?

“青衫人不為所動,反踏前一步,舉火朗道:”本縣乃堂堂東溪縣父母官,豈能有假?你若非玉鑑飛,公堂之上,自會還你清白。

嚴拒拘捕非即盜,就算未犯下劫嬰殺嬰的惡行,定有他案在身,本縣絕不寬貸!勸你快快出來,切莫自誤。

“應風唯恐驚動眾人,不敢再靠近,見那青衫服劍之人不到三十,面如冠玉,儀表堂堂,唯兩頰瘦削,臉略顯青白,刻意蓄起的三綹須莖稀疏絲軟,像是少年硬充大人,偏又難掩那股子嫉憤青澀,反顯孤寒。這人的確是東溪縣令成冶雲。

應風隨藏林先生去過一回潭,背了半人多高的藥材包袱,還幫忙袁健南浸洗藥浴,在袁氏夫婦所設的筵席間見到成冶雲。

虞龍雪對他沒好臉,袁氏夫婦一行寄居的大屋説不上破爛,可也不甚體面舒適,比之洛雪晴母女在江沄村租的祠堂多有不如,沿鎮一路至此,不乏更寬敞的居所,雖以縣令之尊不好強佔百姓屋舍,要説成冶雲盡力了也着實勉強,難怪姨娘生氣。

此際二見,瞧得最清楚的,卻是他持炬的右手。成冶雲的五指修長,骨節大,掌紋深如鐫刻,瞧着竟是練家子,且練的還是外門功夫。

阿妍説他是進士及第,是紮紮實實自科考中取得的名位,非仗了誰的庇陰。這等讀書種子何以通兵刃,令應風頗生疑竇。思忖之間靈光閃現,他才發現自己很可能想岔了。

他一直認為龍方攻打無乘庵,該是像之前的降界任務,破魂甲、鬼面具和得自羽羊神的各種神兵利器備便,眾人乘夜掩至,以戰術隊形突入庵內,有偵查、有疑兵,也有專替主力打掩護等各種分工,這是他們學自降界,且的。

龍方颶數月來按兵不動,以應風對他的瞭解,不以為是虛擲時光,或單純因謹慎而裹足不前。藏於吊兒郎當的詼諧外表下,龍大方向來想得多又想得細。

他的謹慎完全反映在做足事前準備的習慣上,應風毫不懷疑他會拿羽羊神那套,繼續在山上發展勢力,直到擁有一支軍隊,然而還有其他可能。譬如…驅虎狼。

驅使任一支江湖勢力來找無乘庵的麻煩,可混淆己方的判斷,致使在“到底是龍方一側否”的質疑間遊移擺盪,貽誤軍機。

若能推動朝堂勢力,則致盲的效果將好到無以復加…就像現在這樣。不管成冶雲帶來的是什麼人,只要言滿霜敢對成大人動手,現成便是“刺殺朝廷命官”的罪名,除了開門投降,無乘庵沒有太多選擇。

咿呀一聲庵門推開,一抹翠衫綠裙的苗條身影,娉娉婷婷跨出高檻,濃髮及柳,金絲掐雲冠,同樣畔服劍、手提燈籠,直是明豔不可方物,卻不是儲之沁是誰?

(糟糕…現在是開門的時候麼?)應風差點沒仰天吐出一口老血。對方不僅人數佔優,光是兩額太陽鼓起、看得出內外兼修的好手,起碼就有五六人之多,偏偏這幾個都是沒掛覆面巾的,服也最雜,還有明顯就是道袍木蘭衣的形制,本不像刺客。

不蒙面表示不怕人知道,肯定比藏頭尾的更難當。自開庵門,這幫江湖異士若要硬闖,滿霜本領再高,豈能以一人之力擋下?便擺空城計也太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