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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敝上下了嚴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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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廓深邃,肩寬窄,手腳頎長。五官雖不像,卻予人“還未長開的韓雪”之,應是鮮明的族特徵所致。

“你們飛雨峯是收族有癮了還是怎的,給你找了個小一號的替身?”韓雪才發現行蹤暴,大氣沒敢上一口,好不容易等那打草撥樹的少年轉往他處,才苦笑道:“就我意圖逃走的那年,莫師弟才上的飛雨峯,説不定哪天我出了什麼事,山上便以他代之,反正使節團來的都是些不相干的人,也認不出孰是孰非。

他待我還不壞,龍方師兄他們一發脾氣,他肯定能先找到我。若飛雨峯那廂不急,往往能拖上大半天。”這與應風的觀察不謀而合。族混血的“莫師弟”身手捷,神出鬼沒,他若有心要跟,韓雪有大把的機會餡,每回總靠應風臨機應變,才堪堪將其甩,另謀安全之處傳功授藝。

這回他竟能找到附近來,如非巧合,代表少年聰明到發現應風選址的慣,越找越近。這讓應風不由得在意起來。

“他是哪位長老門下?”

族血裔,比開枝散葉的弟子還不如,豈能登堂入室?”韓雪笑道:“但莫師弟上山時得蒙大長老賜名,地位還是比我高些。

龍方師兄他們是不敢欺侮他的,也有説他手下極硬,鬧僵了曾將對手打成重傷,不過都是傳言,問他也不置可否,同啞巴差不了多少。”應風一凜。飛雨峯大長老“匣劍天魔”獨無年,是目前奇宮資歷最深的紫鱗綬長老,雖於通天壁慘變中自斷一臂,從此閉關隱居,不再參與合議,威信仍在。

、運古就是在他的授意之下,以鰲躍門、絕蜃嶺兩脈記名的形式納入飛雨峯轄下,補強了新生代的戰力。

在諸脈無不受到開枝散葉稀釋戰力的普遍窘境中,依然維持住飛雨峯的領先優勢,也讓不滿已久的六姓宗族略,又過了幾年不吵不鬧的安生子。

首徒納蘭異死後,次徒唐奇頹廢多年,近失蹤山上也不加聞問,可見影薄。獨無年此後更無傳人,少年如獲長老賜名,資質絕不在顧運二人之下,是族血脈作梗,饒以獨無年的地位,也無法突破宗族藩籬,栽培族雜種成材,只能扔在角落生灰塵。按“異奇瑰殊”的排行,這莫師弟要不叫瑰,便是叫殊了吧?趕明兒讓福伯去打聽打聽,在混血少年摸清韓雪的老底之前,捋一捋是何來路。

趕早不趕晚,諸事安排停當,應風便即下山,與葉藏柯在約定處碰面,換彼此手裏的情報。

葉藏柯隱去雷景玄未提,只説馬長聲疑為刀鬼,以及兩湖大營丟失餉銀十萬兩之事,他與五爺分手後,雷景玄既擔下盯梢執夷府尹衙門的差使,葉藏柯索順着鐵鷂莊的線索摸回去,查了鎮海鏢局湖陰、湖陽等九大支局總座,人稱“萬里銜刀”的洛乘天暴斃一案…

他原以為霍鐵衫與喬歸泉,洛乘天之死縱有蹊蹺,也是連雲社該追究,與己無關。如今霍鐵衫與馬長聲串到了一塊兒,馬、洛二人又是大清河派的同門,洛乘天死於此際,且屍骨匆匆火化,不合湖陰湖陽的土葬或水葬習俗,箇中因由就十分耐人尋味了。

潛入舊洛邸搜查,果在後院發現不易窺見的打鬥痕跡,雙方均是使刀,其中一方的斫痕既深且寬,近於厚背鬼頭刀,與洛乘天所用的掣海龍刀特徵相契。

另一方使的是雙刀,刀痕一深一淺,恐怕是長柄朴刀與單刀混用。兩人刀路相近,僅有兵刃上的不同,同門相鬥的可能大增。

“降界的‘刀鬼’確實是使雙刀。但其中並無長柄朴刀。”應風道:“刀法我涉獵有限,然長兵用法不同短兵,應是常例。葉大俠見多識廣,或有以教我。”葉藏柯怪眼一翻,一把將酒葫蘆扔了過去。

“喝酒我能教你,打架可萬萬不敢做奇宮弟子的師傅。更何況是風雲峽的麒麟兒?”應風摸摸鼻子尷尬笑道:“葉大俠莫消遣我啦。”仰頭飲了一口,被烈酒嗆着咳嗽起來,葉藏柯大手一拍,笑道:“你要説酸話,我只好陪你説了,可不是我歡喜説。

我喊你應兄弟,你喊我一聲‘葉大哥’便是,這般文謅謅的你來我往,天亮都説不完。”應風好不容易緩過氣,苦笑拱手:“葉…咳咳…大哥,是小弟失禮,大哥勿怪。”馬長聲若是降界的幕後黑手之一,首輪的白城山何以能擬真如斯,也就有了合理解釋。首輪歸來,應風即派福伯下山打探消息,確認顧挽松的生死。

無奈奇宮與白城山相距遙遠,幾於東海兩端,信息傳遞不易。兼且顧挽松近年來深居簡出,據説身子大不如前,劍冢衙院重重,以其身份地位,外人難以掌握動向。

也就到了第三輪結束,才知副台丞有恙,離山修養去了,去哪兒沒人知道,劍冢庶務都扔給剛到任不久的主事談大人打理。

此君既非武弁也不是文官,據説是器作監出身,把滿山整得死去活來,誰也沒心思管副台丞在何處逍遙。顧挽松就算死,也決計不是死在白城山上,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葉藏柯的情報來源也證實了此節。

“台丞變狼鬼”的把戲,細究不過剪影而已,誰也沒真的看見人變成狼。至於變老的“顧挽松”易容術也能辦得到,應風畢竟與他多年未見,指認做不得準。

羽羊神這招只是騙他個先入為主罷了,他對白城山的印象也就是古代的石遺址,與易容成顧挽松老妝的那人印象疊合,產生“身在白城山”的錯覺,不必真在白城山上。

這種程度的模擬,任顧挽松副手多年的馬長聲也能辦到,但洛乘天在這事裏,扮演的是什麼角?是察覺師弟不法的師兄,還是同合污。最後慘遭滅口的共犯?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葉藏柯肅然道:“從打鬥的痕跡推斷,無論刀法修為,洛乘天都在馬長聲之上,而且差得不是一丁半點,那場刀決,贏的是洛乘天才對。”掣海龍刀的厚刃痕跡長短、深淺一致,如巧匠細量刻就,代表遊刃有餘。洛乘天有意,甚至可以不留下這些“錯手”的刀痕,從頭到尾是配合馬長聲而已,隨時能結束戰鬥。

雙刀的痕跡越到後來越顯散亂,還有用力過猛,以致敲掉一小塊石礎磚角的地方,從其上的鐵粉痕跡推斷,兵器怕不止捲刃而已。

一方遊刃有餘,另一方敗象已呈,為何倒下的是洛乘天?

“或者…合攻?”應風舉手。

“那得是個全沒留下痕跡的頂尖高手,出則中的,一擊必殺。”葉藏柯緩緩搖頭。

“有這樣的人在一旁,洛乘天不敢跟他耗這麼久,要戰要走,須更明快。我甚至猜測馬長聲是蒙面,改使長柄朴刀,只為隱瞞身份。洛乘天想出真功夫,才周旋忒久。要解這個謎,還須着落在洛夫人身上。”

“…陸師叔麼?”

“嗯,兩湖不興火葬,但水葬土葬恐屍體落於其他人之手,才忙不迭地燒化遺體。洛乘天的女兒未必見過屍身景況,但他的老婆總不會一無所知。

我要監視無乘庵,不便在洛家母女之前臉,還須老弟跑一趟。”應風則説了在降界得到天予神功雜氣之事,以及諸女腹間顯現的紋,只略去了歡好的部份。

以葉藏柯的見聞廣博,沒聽過有這種似內氣又非內氣的內家心法“紋”卻不是前所未見的新鮮花樣。

“我聽説在南陵的華筵國,有種名為‘血花’的紋身異術,只對女子體生效。”葉藏柯索遍枯腸,着額角沉道:“刺青時,以針尖蘸某種奇花果實的汁,紋於女子肌膚上,待花為身體所收,紋刺的圖樣便即消失不見,須等女子極之動情,乃至攀上極樂的巔峯,方能復現。

“我曾追查一宗拐賣少女的案子,聽聞被評為上品的女子,都將刺上這種‘血花’刺青,送到某個專供達官貴人樂、秘而不宣的銷金窟。

正打算循線潛入,對方卻派使者前來,送上枴子集團的腦袋,更將受害少女完璧送回,附帶豐厚的賠償,算是開了我的眼界。”使者是名纖長的黑衣女子,烏紗蒙面,若約素,輕功絕佳,雖只出一雙清冷明眸,周身卻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騷豔。不是煙視媚行,舉手投足都想勾引男人的那種。

相反的,此姝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正是她渾身魅力的泉源,瞧得人躁動不安,直想違背其意願,盡情對她做出種種穢之行。

女子冷漠有禮,再三表明她背後的勢力,無意違背江湖規矩,更不想與“赤水大俠”葉丹州為敵。

此番是枴子團伙自把自為,已施薄懲,望葉大俠海涵云云。葉藏柯尚在嘴嚼其中玄機,黑衣女子話鋒一轉,淡道:“葉大俠若不肯罷休,敝上下了嚴令,無論葉大俠有什麼要求,我等自當盡力滿足。”沒半分輕佻挑逗,光那份冰冷淡漠的反差,便足令世間男子硬得發疼,但她越有那個意思,小葉反倒不屑索討…以赤水大俠的風瀟灑,葉藏柯早過慣了處處留情,每天在不同的玉臂朱間醒轉,狂歌縱酒的快意子。不能一親黑衣女郎芳澤固然扼腕。

但小葉更受不了被女人當成笨蛋,以為張開‮腿雙‬就能馴服他。自此他在東海地界,再見不到“血花”的蛛絲馬跡,彷彿不曾存在。直到應風帶來降界裏的消息。

“這樣看來…”葉藏柯抱臂良久,忽抬頭齒一笑。

“咱們少不得要走一趟那撈什子仙觀,瞧瞧觀子裏藏得有哪一路狐仙了,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