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對其人來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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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你們倆小子，知不知道運筒上的點數是怎麼來的？”見二小大搖其頭，嘖了半天，老氣橫秋道:“下回結算時，要同羽羊神問清楚，省得被人坑了也不知道。人輪呢，是砍殺一種變異的鬼怪加一百點。

但同一種怪無論你砍得再多，頂天也只能加到兩百，從砍第三隻開始就是白做工，千萬不要戀戰。

“這回的幽窮降界除開守關者不算，一共也只有兩種變異鬼怪，因為一進入儀式人輪已白送了一百點，就算你兩種鬼怪都殺好殺滿，也只能拿到…”

“四百點！”何搶先舉手。龍大方滿意點頭。

“鬼牙兵呢你們就不用想啦，連我都打不了，你們倆上去也是送頭而已。

但鬼牙卒子弱得一，隨便砍翻兩個，你們兄弟倆就能再各掙一百點，這回錯過，下次可別手軟。”

“明白了。”

“至於事輪、物輪，規則更簡單。辦好使令上的事，一件事加一百，頭一個辦成的再加一百。儀式裏有些東西入手就能加分，看是一樣還是幾樣一組，一入加一百。”何微微一怔，沉道:“這麼説來，我的事輪除了白送的一百，另外又加一百，這是為什麼呢？”鹿希接口道:“那是因為我們組一，是最快打開陣儀的一組，所以我們三個為這事都加了一百，名目是‘首次打開降界陣儀’。”何擊掌道:“原來如此！那下回降界，最快打開陣儀的一組還能拿到這一百麼？”鹿希淡道:“得試試看才知道。”何摩拳擦掌，頗有躍躍試之態。

忽想到什麼，咧嘴笑道:“我明白啦，我搶了那院生的衣衫、梆子和燈籠，藉由這些道具助師兄師姐身，所以它們是一組的，我的物輪也加了一百。

看來，未必是要拿什麼價值連城之物，能用來完成使令的，就能得到點數。”

“正是如此！”龍大方點點頭，轉向何汐。

“弟弟也彆氣餒，你是一上來便受了傷，沒法殺敵、取物，完成使令付的任務，下回再加油便是。”何汐怯生生地點頭，眼神有些飄忽。

“明…明白了，多謝師兄。”

“但有件事奇怪得很。”龍大方定定望着他，笑得諱莫如深:“你既掛了一路病號，何以事輪物輪能各加兩百分？這與那豔鬼一來便照準你口噼落，究竟有何關連，何小弟要不代一二？”＊＊＊何汐稚氣未的小臉“唰！”變得煞白，何一下沒反應過來，還想笑着打圓場，驀地應心緒，臉微變:“怎麼回事？”何汐顫聲道:“沒…沒有啊，龍…龍大方記錯了。我事輪、物輪哪來的四百分？”龍大方就等着他這麼説，以筷尖蘸了酒水，在桌頂寫下何汐的六輪字面。血人事物時地乾乾離離巽兑“你結算的時候，運筒上不是這樣麼？”何汐嚇得不輕，臉上沒點血，鐵了心不認，兀自搖頭:“不是這樣。”面上掠過一抹很難説是頑固還是堅毅的異采，與平予人的柔弱模樣大相徑庭。龍大方不慌不忙，怡然笑道:“所以是我記錯了，對不？

你事、物兩輪都是乾卦，並沒有拿到額外的嘉獎點數。”何汐點了點頭。

“…那就當是我記錯了唄。”龍大方聳肩，微眯着眼，幾不可見的眼縫間迸出一抹鋭芒。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得到的點數會是零才對，應該是死人了。如何能活到現在？”何一算果然是，他弟弟也就拿了四百點獎勵，事、物兩輪若給的不是“離”卦。而是“幹”卦，還得再扣四百點，堪堪歸零，早該同關洛、林泉他們一樣，倒斃於羽羊柱前，豈能活蹦亂跳的？此事若不代清楚，別説結盟了。

自己兩兄弟就在人家的地頭，指不定要把命代在飯桌上，一扯何汐的袖子，沉聲道:“老實説！到底是怎麼回事？”兄弟倆心意相通，何汐心念電轉間明白了事態之嚴重，不容推諉搪，定了定神，小聲道:“我…我在穿堂的夫子桌上，瞧見一個緻的珠飾盒子，順手拿了，後來那…那個女鬼殺來時淨是追我，還衝我砍了一刀。

我疼得要命，見滿身是血，以為死定啦，哪知卻非我身上所，而是盒子替我擋了一刀，裏頭冒出血來。”斯言固然離奇，卻與間的傷痕不謀而合，使一切有了合理的解釋。

按説一刀斫下，刀頭入處，傷痕該是最深的，其後隨着刀刃離體，痕跡次第轉淺，但何汐所受，分明是極其輕淺的表皮劃傷，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什麼替他擋下最初的鋒鋭一擊，上所留，不過是行將離體的拖曳末餘而已。

當時人在問心齋的何，所共的劇烈疼痛並非是金創，而是透而入的刀勁，才能起到閉止的效果，致令兩小雙雙倒地。

至於怎麼也想不明白的巨量失血，最終何汐揭曉答案，竟是由盒中所出。何面沉落，伸手道:“盒子在哪？拿來！”何汐遲疑片刻，從貼身暗袋取出一枚比骰子大不了多少的小巧雞血石，雕成珠寶盒的模樣，緻非凡，不僅盒蓋、扣鎖、包角銅片等纖毫畢現，連盒上的寶鈿珠飾都以金銀絲掐嵌而成，維妙維肖，令人愛不釋手。

“這是什麼玩意？”龍大方翻來覆去試圖打開，終歸白饒。

“忒小的物什莫説擋刀，擱桌上都未必能砍中，又能裝多少血進去？何小弟，都什麼時候了還要藏着着，你膽氣不小哇。”應風制止了他的獰笑進，好整以暇，隨口解釋:“神域之物若不讓帶出，就會是這般模樣。”取出錦匣給眾人傳看。

“師兄，你這是奇門兵刃啊，有名堂不？”龍大方為白玉小劍的巧所懾，稱奇之餘，也對師兄沒換柄名劍到詫異…

他可是盯着兵器目錄了半天口水，苦於囊羞，看得上的換不起，讓換的覺上又差了點什麼，不如先存起來再説。

師兄是懷揣着兩千點的土豪，怎就換了柄鏟子？

“説來話長，下回降界直接讓你看實品，受更深。”應風微笑，轉對何。

“別怪你弟弟，我以為他不是有意隱瞞，是幽窮降界太怪了。

短短一夜生死頃刻，一返人間又病得死去活來…莫説是他，很多事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不知將何去何從，心裏很多線頭理不清，此乃人情之常。

“正為此故，我們才要同盟，大家合力求生，先把最頭疼的部分扛住了，才有餘裕整理別的事。只要不是存心害人。

就毋須相互指責，從今而後，我們五人禍福與共，彼此扶持，不能再有隱匿不報之事，這才是最緊要。”何點了點頭。

原本凝重的神情隨即廓清，又恢復原本開朗調皮的神氣，輕輕撞了弟弟一拐:“師兄的話，你都聽見啦？”何汐面愧，縮頸低道:“都…都聽見了。”應風含笑問道:“兑換獎勵時，羽羊神有沒有説那是什麼？”鹿希與龍大方不聲，仍飲食談笑，悄悄留上了心。

“它説這盒子叫‘淚血鳳奩’，是觸發血衣令的特殊道具，入手的話，物輪直接加兩百，毋須付出額外的持有代價。

但也沒什麼特殊的好處，説盒裏貯裝女子的無數血淚，永遠都不完…我也不知能幹嘛。”龍大方竊笑:“説半天文謅謅的，怎不叫月事寶盒就好？”何氏兄弟想笑又不敢笑。

應風惱他出言無狀破壞氣氛，狠狠瞪了一眼，鹿希卻“嗤”的一聲笑出氣音，見應風眉目不善，斂起笑容正道:“一個月一次的才是，打開就的不是。”龍大方一口酒差點噴在應風臉上，憋笑憋得額筋暴凸渾身顫抖，離中風只差最後一里路。應風決定不理這幫素質奇低的豬隊友，繼續聚焦於“淚血鳳奩”之上。

“事輪呢？羽羊神有沒解釋，何以事輪一口氣加了兩百點？”

“有。”何汐道:“它説取得道具觸發血衣令，加一百點，但我沒有完成這個血衣令，所以拿不到血衣令的獎勵。另外一百點，説是‘首次觸發血衣令’。

我本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聽到龍大方解釋‘首次打開降界陣儀’之後才明白過來，應該就是最快觸發血衣使令，額外獎了一百。”從時間上算起來。

那時應風尚未取得繡卷，的確是何汐早了一步，否則他與鹿希還能各掙一百，不無小補。問題是:何汐入手鳳奩，觸發了血衣使令。

他在首輪降界裏掛了傷病號，使令無法完成，那麼在下一輪裏，這個任務依然有效嗎？難道…這是個跨越輪次、永遠有效的特殊使令？

“這…我沒有問得太細。”其實用不着解釋，眾人不難想像在兑獎室中，肯定是羽羊神一個勁地自説自話，少年縮頭夾手沒敢口的模樣，倒也沒有苛求的意思，但何汐還是提供了很有意思的重要信息。

“羽羊神説了，這是特殊使令，除非我把‘淚血鳳奩’換回兑獎池，折取三十點，盒子就會重回下一輪的降界裏，由取得之人打開使令。若不繳回，只要持有道具，使令便一直是有效的，解令可得九百點。”（…九百點！）四人倒一口涼氣，忽覺少年之所以隱匿不説。

甚至瞞着孿生哥哥，似也不是毫無道理“淚血鳳奩”隱藏的特殊使令簡直就是大補丹，應風首輪降界在血衣令上連下三城。

也不過就是九百點，對其他人來説，簡直是難以想像的數目。

“汐，你沒繳還鳳奩是對的，這使令的獎勵太誘人了，雖也有‘繳還再取’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