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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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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傷,我喜歡你。”毫不在意黎長歌在一旁,狐狸眼大大方方的告白,面帶微笑,眼神温柔。

琴傷卻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嚇住了,她眨了眨漂亮的黑眼睛,訥訥半晌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狐狸眼也不急,他握着她柔軟的小手輕笑:“你不用現在就回應我,我只是把我的立場告訴你而已。寶貝,你可以全身心的信任我,我能為你付出的,一定比你想象的多的多。”琴傷依然沒有反應,她好像是被他嚇愣了,只是傻傻地看着他,一句話也説不出來,珠玉般的腳趾頭羞澀的動了一下,狐狸眼看見了,出傾倒眾生的微笑,將她的小手送至邊,輕輕一吻:“以後,你就是我的公主。”

公主?!琴傷越來越聽不懂狐狸眼在説什麼了。他説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清清楚楚,可這些字句串聯在一起後,她卻怎麼也搞不懂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從來都是蛇蠍心腸的烏鴉,曾幾何時也配做尊貴美麗的公主?!

修長的手指從她柔軟的黑髮下滑到緻的下巴,狐狸眼略帶挑釁地看向黎長歌,彷彿在跟他宣戰。哪怕兩人之間有着盟約,但是誰先得到她的芳心,那也得各憑本事不是?他可不喜歡共享。他要獨佔琴傷──哪怕這會破壞他和黎長歌的契約。

他就是個卑鄙小人。怎,麼,樣?

黎長歌對狐狸眼的挑釁並無多大反應,他只是安靜地,温柔地凝視琴傷。在失去她一次後,那種錐心刺骨的疼他再也不要嚐到了,他要好好守着她,哪怕最後能給她幸福的不是他,她不會再選擇他,他也要完成多年來在心頭沈澱着的夢想──讓她幸福,讓她不要再繼續淚,他再也不要見到她哭,見到她絕望的眼神與破碎的靈魂。不管能為她修補靈魂的人是自己還是別的男人,那都不重要,只要她幸福,他什麼都願意去做。

長歌之於琴傷,便是那無法割捨的愛與等待的化身。她總是那麼輕易地沈浸在他温柔的眼睛和乾淨的擁抱裏,他是她短暫而又漫長且充滿惡與罪孽的人生中唯一的光芒與信仰,這種信仰已經在前世刻進了她那破碎不堪的靈魂裏,鐫刻深邃,無法忘懷。

狐狸眼看着他們倆深情對望,覺得自己被忽略了──可他從來都不是能被別人輕易忽略掉的人。大掌在琴傷纖細的肢上輕輕一掐,順利掐回她的注意力,讓她把視線投到自己身上,然後對着她微笑:“我不喜歡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卻把目光放在另一個男人身上,我會妒忌的,寶貝,你好歹也要照顧一下我身為男人的自尊心哪。”語氣輕鬆,但卻很認真。

黑眼睛眨了眨,琴傷是真的不知道狐狸眼在打什麼鬼主意,她在黑暗中生活了太久,即使眼前的光明美好而又觸手可及,她也不敢真的伸出手去。都是鏡中花水中月,看着無比美好,可是一觸碰就什麼都沒了。

她的生命中從來都沒有奇蹟發生,即使有真實與美好的出現,也會在轉瞬間消失不見。

她已經很習慣了。

不去期待,自然不會失落。不去渴望擁有,就不會覺得遺憾,她不能得到的太多太多了,還不如孑然一身,什麼都不要,只跟命運屈服。

------琴傷是真的被這兩個男人糊塗了,但她也清楚狐狸眼是那種鬼話連篇的人,所以壓兒就沒想過要從他嘴裏得知事情的一切,可他話裏的醋勁兒和酸味兒卻讓她很是傻眼。他們才認識多久?他就願意為了她得罪顧寧川?這賠本的買賣,划得來嗎?狐狸眼如果是個稱職且明的商人,他就應該知道這是一個多麼不明智的決定。

喜歡他的女人一定很多,哪怕他並不富有,只憑借這張臉,狐狸眼應該就不乏追求者了。可是他卻要她照顧一下他的自尊心…琴傷越發覺得有問題,她看了看狐狸眼,又看向黎長歌──哪怕是長歌,她也不敢再全心全意的信任與依賴,他們倆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狐狸眼是個人,自然看得出琴傷心裏的不解和惑,其實這事兒説開了也沒什麼,但至少得給他點甜頭嚐嚐才行,這樣他才能毫無可惜的説出來不是?

“只要你一個香吻,寶貝,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他出魅惑的的笑,狹長的眼對着琴傷放電,可琴傷的反應只是茫然地看着他,一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實在是…呆萌的可愛。狐狸眼忍不住就親了下去,她不主動,他主動也是可以的嘛。

撬開那粉粉的小嘴兒,仔細品嚐香滑的小舌,一吻作罷,而狐狸眼依然意猶未盡。他瓣,似在回憶琴傷的美好滋味。

“真甜,琴傷寶貝,你真是叫我為你神魂顛倒。”是的,就是神魂顛倒,這個女人讓他神魂顛倒。

琴傷沈默地看着他,眼睛眨了眨,似乎在問:你要告訴我的話呢?

狐狸眼笑了,他摟住琴傷的,忍不住又是一個響亮的吻落在她的瓣上,聲音帶笑,有種天不怕地不怕的覺:“其實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兒,你走的那天早晨,在黑貓派人來帶你之前,我叫人把黎先生給搬了進來,那時候他好幾不吃不喝不睡,已經有些水了。”聽到這裏,琴傷不由自主地看向黎長歌,眼裏滿是心疼與不捨。他卻對她温柔地笑,握住她一隻小手,温温暖暖地放在掌心,身體上的傷痛算什麼,能比得過她被烈火焚燒的劇痛嗎?黎長歌甚至對此有些愧疚,只是站了幾天而已,沒想到自己的身體素質這麼差。

狐狸眼又開始嫉妒了。他扳過琴傷的小臉,強迫她眼中只有自己的倒影才繼續説道:“我跟他説,給他兩個選擇,一是跟我説實話,我可以幫他,與他聯手把你奪過來,因為我看得出他有多麼愛你,可那天早上在山上那座墳前,你分明裝作不認識他的模樣;二…也是很簡單的,他不説也可以,我也不為難他,但是憑他的本事,想和顧寧川鬥,明顯還要差上那麼一截,他需要一個有力的盟友,而那個人,捨我其誰?再説了,在這之前我就派人去調了你的資料,出乎意外的乾淨與簡單,自小被養在黑貓訓練調教長大的尤物,可那座山卻是顧寧川買下來的,而山上那座墳裏埋的人,據説是顧寧川這輩子最恨的女人。於是我又派人去查了那女人的資料,事實就顯而易見了。黎先生那麼愛那個女人,又怎麼會對寶貝你如此痴心?而且…那天晚上,如果我沒有聽錯,他叫你心愛,心愛不正是那個女人的名字?”琴傷知道,狐狸眼是個聰明人,但她沒想到他會聰明到這種程度。世界上居然有人相信兩具身體,卻是一個靈魂的事情?!

見她呆呆愣愣的不説話,狐狸眼笑意更深:“我並不信鬼神,但是你身上有一種奇怪的氣息,即使在那一個禮拜裏你表現的很正常,可我知道,你不需要睡眠,不需要進食,甚至不需要喝水…試問哪一個正常的人類能做到?”而她的身體與面永遠都是剔透如玉,冰涼絲滑,本什麼病都沒有。

“還有啊,寶貝,記得你走的前天晚上,我你吃東西的事情嗎?”雖然不知道他提這個做什麼,但琴傷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她記得那天晚上,原先狐狸眼並不太管她吃不吃的,可那天晚上他卻強硬的很,愣是讓她把每道菜都嚐了一遍,還問她口如何。

“那你是怎麼回答我的?”琴傷仔細想了想“很好吃,很美味。”她不懂,這個回答有什麼錯嗎?他家裏的大廚都是頂尖的,做出來的東西難道不是好吃美味的?!

“寶貝啊寶貝,你有時候真是天真的可愛,叫我怎麼能不喜歡你?”狐狸眼笑不可仰。

“那天晚上你吃的東西,沒有一樣是正常的,當然,食材絕對沒有問題。”他立刻説出這句話以安撫聽到“沒有一樣是正常的”的黎長歌,免得他撲上來打架。

“只是那些菜的味道全部都不對。有的什麼作料都沒放,有的是苦的,該是甜的卻是鹹的,該是鹹的卻是辣的,該是辣的卻是酸的…那天晚上的所有食物,味道都是不正常的。寶貝,就連我吃了幾口都覺得噁心,你卻吃的面不改,還説很好吃很美味…你説,我能不懷疑你嗎?所以第二天黎先生跟我説的話,我才肯採信,不然你以為我是傻子,會相信同樣一個靈魂,卻換了一具身體?”他實在是太明瞭。琴傷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除了黑貓之外的人得知自己沒有味覺的事情。她抿了抿,沒有説話,只是安靜地坐在那兒,可即使是這麼安靜,也美好的如同一幅風景。過了很久,在狐狸眼和黎長歌兩人的注視下,她才張開嘴巴,艱難地問道:“…所以,你想怎麼樣?我什麼都沒有,也沒什麼值得利用的地方,你知道這些事,與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她的語氣很是淡泊,但卻透着令人無法忽視的哀傷。狐狸眼想起她的資料上寫的,心口針扎似的疼。真是見鬼,他這輩子見過的可憐人沒有幾百也有上千,可從來都不曾像對她這樣憐惜心疼過,難不成自己是遇到了這輩子的剋星?

“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想對你好一點,寶貝,請相信我,我沒有任何利用你的意思。即便你不相信我,那你也應該相信他吧?”指指黎長歌,雖然很不滿,但是狐狸眼也很清楚,自己在琴傷心裏的等級,跟黎長歌,那是沒得比的。

果然,那雙黑眼珠大的出奇的美眸不由自主地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入目的是她摯愛之人的臉龐,他一如既往的温柔與深情,那一的憤怒與悲傷好像都是她的幻覺,不過昨,卻像是已死了。琴傷不知道自己眼前出現的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她的噩夢總是在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度過,從來都不肯放過她。她不敢去回味美好,那種美夢醒來可現實卻無比冰冷刺骨的覺實在是太痛苦了,世界上有誰能夠受得了呢?

“長歌…”強烈的渴望讓她對着他伸出手,希望能投入他的懷抱,再受一次他的温度與碰觸。

黎長歌將她擁入懷中,明明是兩具不一樣的身體,可抱在懷裏的覺卻是那麼悉,他小心翼翼且温柔如水地摟住琴傷,好像懷裏抱着的不僅是她的身體,還籠着她破碎不堪的靈魂。老天哪,你來告訴我,如何才能將她彌補?填滿?讓她快快樂樂的過活?她過得太苦太苦了,她甚至連希望都沒有了,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她一馬?為什麼給她新生,卻仍然讓她抱着這樣的身份,懷着這些痛苦的記憶?

“琴傷…”他叫她琴傷,不叫她心愛,因為他希望她是嶄新的一個人,拋卻仇恨與苦痛,可以勇敢的仰視陽光的一個人。人,而非畜。

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能讓她做個普普通通快快樂樂的女孩,盡情的享受人生,去上學,逛街,朋友,而不是揹負如此深沈的罪孽一個人承擔所有,她不應該這樣,她值得最好的!

“我愛你。”他説他愛她。琴傷偎在黎長歌懷裏,小臉緊緊貼着他的膛。當年那頗為瘦弱的少年已經成長為男人了,他始終不曾忘記她,也不曾不愛她。這樣真好,這是她乏善可陳的人生裏最美好的事情:“謝謝。”她説謝謝,但沒有説她也愛他,也許她早就不知道什麼是愛了,那場大火焚燒的不僅僅是她殘破的身體,骯髒的靈魂,還有那唯一干淨的愛情。

跟着烈火,一起化為了灰燼。

琴傷閉上眼睛,她奢侈的享受着這令人心動不已的温暖,覺得自己彷彿要透支掉已經支離破碎的生命還有靈魂。黎長歌説話,他的腔因此而震動着,嗡嗡的,好聽又柔情萬千:“所有的事情都有我來為你解決,你什麼都不用擔心,只要好好的活着,高興一點,每天多一點笑容,答應我,好不好?”哪怕黃泉碧落,他也再不鬆開她的手。

“你很累了,先睡一會兒,等到你醒來,一切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