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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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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寧川把她鎖在房間裏,杜絕她離開的可能。他並不是完全限制住琴傷的自由,而是要無時無刻,只要一抬頭一睜眼就必須見到她。黑貓早晚還會來帶走他,他比誰都清楚,也因此他更加嚴謹地守着琴傷,他不會讓自己靈魂的縫補者再一次離開,那種失去所有連心都碎了的痛,他這輩子都不要再經歷了。

琴傷並不知道顧寧川心底是怎麼想的,但是對於他異樣的堅持,她很是不解,顧寧川對樊心愛應該是沒有情只有仇恨的,對於和樊心愛像極了的自己,他應該也是厭惡而非如此温柔憐惜的呀!琴傷從來都沒有得到過顧寧川的温柔,他的温柔一開始給了天使,而當天使死去後,他就再也沒有温柔可言了,曾經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如今真的得到了,可琴傷卻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開心。她的心底隱隱開始顫抖,覺得好像有什麼自己始終不曾知道的事情要衝出屏障,張牙舞爪地對着她咆哮。

夜已經深了,顧寧川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好像是一個小孩子得到了心愛的玩具,愛不釋手,連晚上睡覺都不肯鬆開。他抱得太緊了,琴傷有些不舒服,和顧寧川在一起的這幾天,每夜他都這樣抱着她,而她就維持一夜這樣的姿勢直到天亮。

外面的月光透過窗簾灑在地板上,不知為什麼,琴傷總覺得心頭有東西在堵着,難以釋懷。她小心翼翼地離開顧寧川的懷抱,在他睜眼醒來之前將枕頭到了他懷裏,看着他像個孩子一般皺了皺眉,嘴巴也抿了抿,然後把臉在懷裏的枕頭上面蹭了兩下,又沈浸夢鄉去了。

他連睡的時候眉頭都是深鎖着的。

琴傷伸出手,想靠近他一點,可在離顧寧川臉頰一公分的地方又停住了,然後緩緩地收回來。她坐到地毯上,撐着自己的下巴趴在牀上,靜靜地凝視着顧寧川的睡臉,這個曾經讓她那麼瘋狂愛過為了得到他做了那麼多錯事的男人。他那麼俊美優秀,讓人只能仰望崇拜不敢接近,卻從來不屬於她。她要如何去救贖他?原本以為那具身體的死亡可以讓事情終了,可看起來似乎並不是這樣。顧寧川彌足深陷其中,一點都不想出來。他的人生都是對她的恨,而當她不在了,他便失去了活着的目標和念頭。

如果世界上有通靈師可以把她的靈魂鎖在身邊,琴傷絕對相信顧寧川會這麼做。

她轉過身,背抵着牀,低下頭輕輕地嘆了口氣。

突然,一陣輕微的聳動聲從門外傳來。琴傷猛地站起身,那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樣寂靜的夜裏,也足夠引人了。

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顧寧川──哪怕保護他的代價是自己再死一次。琴傷不怕死,她只怕死的不夠乾脆,也不夠乾淨。她乾乾淨淨地來到這人世間,中途得自己滿身狼狽,最後更是穢物滿身的走,如今重活一遍,哪怕自己仍然骯髒不堪,也希望死亡的時候能夠乾乾淨淨。

她希望自己是乾乾淨淨的,哪怕只是靈魂上,哪怕只是自己苟且偷來的,也希望死後能夠入土為安。

赤着腳,琴傷起身,黑的睡袍下一雙如玉的小腿慢慢移動到門口,毫不遲疑地拉開,然後──黑眼珠瞠大,滿是不敢置信。

對方捂住了她的嘴以免她發出聲音來,但琴傷是不會叫的,她只是愕然地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簡單的黑襯衫和藍的牛仔褲,如果不是在顧寧川家裏,琴傷會以為他是出來旅遊的!

狐狸眼對她出頑皮的笑容:“好久不見,琴傷寶貝。”説完,鬆開捂住她小嘴的手,狠狠地吻了下來,薄輾轉碾壓過粉瓣,然後對着牀上的顧寧川輕笑:“再見。”便要將琴傷打橫抱起帶走,琴傷想掙扎,卻被他摁在懷裏:“乖,別亂動。”她也怕吵醒顧寧川,聲音啞啞的,小小的:“我不走。”

“看到另一個人的話,也許你會改變主意。”狐狸眼輕輕鬆鬆地制服她的掙扎,走到客廳的巨大落地窗前,掀開窗簾,玻璃已經打開,琴傷順着他的視線朝外看,眼淚瞬間充斥眼眶。她猛地別過頭,心頭被劇烈地撞擊着。狐狸眼笑了一笑,抱着她縱身躍到巨大的氣球裏,飛快降落,然後收起氣球將她進早就準備好的車子中,自己也鑽了進去。

多久了?

已經多久了?

琴傷早已忘記自己已經多久沒有再碰到這雙深情温柔的手了,她怔怔的看着面前勉強微笑可眼裏都是淚的男人,小嘴翕動,良久才喚出他的名字──像是在唸一首足以令人肝腸寸斷的小詩:“長…長歌?”黎長歌想出温柔的笑容撫她,可眼淚卻掉了下來;他想説些什麼讓她不用擔心不用害怕,可話到了嘴邊卻都碎掉了;他想用力把她抱入懷中保護她,可雙手卻像是僵硬了一樣動不了,明明很想抱住她,可又怕傷害了她。

“對不起…”他能説出口的,居然只有對不起這三個字。

如果當時他勇敢一點,堅定一點,再深愛她一點,她怎麼會尋短見?那場大火…那場他沒有看見卻從顧寧川口中殘忍的一字一句聽到的大火將她徹底帶離他的生命。

“對不起…對不起…”他鼓起勇氣想要擁抱她,可琴傷卻看着他的雙手,愣愣地看着,恍如隔世一般凝視着他的臉,嘴輕輕地動了一下“長歌…”她的聲音好沙啞,沙啞的一點都不像是她了。黎長歌忍住想要大哭一場的慾望,握住她冰涼的不可思議的小手,將她帶入懷中,緊緊地抱住她,一個字也説不出來。

她還活着啊,她還活着,她還活着!世上再也不會有什麼能比她還活着更美好了,再也不會有了。

琴傷傻傻地趴在黎長歌的肩頭,和十年前相比,他強壯了很多,懷抱也變得結實了,好像能為她遮擋世上一切風雨瓦礫,能把她破碎的靈魂籠在掌心,再也不讓她破碎。

------“你們倆抱夠了沒有?琴傷寶貝,可是我把你帶下來的。”打斜裏伸出一隻猿臂,勾住琴傷的,不由分説地將她從黎長歌的懷抱扯到另一個温暖結實的膛。狐狸眼的聲音略略慵懶,帶着調笑的意味,勾過琴傷小小的下巴:“嘿,寶貝,你不給拯救你的騎士一個的吻,順便奉上你的芳心嗎?”語畢,也沒等琴傷回應,薄就壓了下去,輾轉親吻過琴傷柔軟的瓣,這味道真是甜美,讓他足足想了一個禮拜之久。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她這樣令他如此神魂顛倒…真他媽的是見鬼了!為了她,他選擇了跟冰人顧寧川為敵!天知道這樣會給他的生意帶來多大的損失!

琴傷被他親的懵了,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半晌沒説出話來。她的眼睛十分漂亮,即使在黑暗中也依然閃閃動人,黑眼珠很大,也因此顯得特別乾淨和媚惑,豔麗的容貌和悽絕的淚痣,讓她成為令人過目難忘的絕美女。琴傷看看狐狸眼,又猛地回頭去看黎長歌,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

狐狸眼讚賞地看着她,不愧是他喜歡的女人,腦子轉的就是快:“沒錯。”他低聲湊近她耳邊,在白的耳垂上了一口“我都知道了,黎小弟把一切都跟我説了。”黎長歌的拳頭攥得咯吱咯吱響:“再説一遍,不要叫我黎小弟!”懶洋洋的瞟他一眼:“你不是小弟是什麼?”身手簡直弱爆了!

“你要不是小弟,還需要跟我聯手把她帶出來?”琴傷就算再傻,從他們這奇奇怪怪的對話裏也能聽出點兒什麼來了,她不可思議地眨眨眼:“你們…”

“心愛…不,琴傷,”黎長歌緊張地看着她,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強迫琴傷直視他烏黑充滿温情的瞳眸:“我一個人沒有辦法和顧寧川抗衡,只能和別人合作,這樣才有百分百的可能將你帶回我身邊。”

“我不懂…”琴傷來回看着這兩個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協議的奇怪男人。

“你們…你們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要把我帶出來?我必須在那裏等待黑貓派人來接我回去…”狐狸眼慢悠悠地打斷她的話,握住她的一隻小手,在白的指尖咬了一口。琴傷疼得下意識縮了下肩膀,不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