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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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姓漢子見逃無望，便站住腳步，三角眼裏閃着怨毒的光芒，恨道:“銀劍玉刀，我和你們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對我苦苦相？”周劍道:“畢勝，你雖然和我們兩個沒有冤仇。

但你做了多少喪盡天良之事，你有問過自己的良心嗎？你還想要存僥倖心理嗎？今要不是我們及時趕到，這三位少俠只怕又要遭了你的毒手！”錚地出銀劍。畢勝雖然明知不是兩人對手，但困獸猶鬥，何況人乎？他大吼一聲突然向後衝去，他的目的是謝明萱。

謝明萱看着他衝上來的身影，皺了皺好看的眉，碧玉刀輕輕揮出。

“啊！”畢勝在狂吼聲中倒翻出去，空中灑了一蓬鮮血。

他落在地上駐刀而立，面一片灰白。他前裂了一道長長的口子，乃是為碧玉刀所破。博實在想不到年紀輕輕、嬌嬌弱弱的謝明萱居然有這等武功，心中十分景仰。周劍立在畢勝面前銀劍伸出，喝道:“畢勝，你惡貫滿盈，今就受死吧。”身形如蛟龍出水，劃出一道奇幻美麗的軌跡，向畢勝。

“噹噹噹”一陣刀劍接觸聲響。周劍借力翻躍回來，卓立原地，銀劍已經入鞘。

畢勝仍是駐刀而立，他怨毒萬分地看着周劍，嘶聲道:“周小輩，我詛咒你…我詛咒你得不到那個姓謝的小騷貨…我詛咒她被千人踏…萬人騎…”周劍大怒，如電般至，一腳踢在畢勝前。

畢勝張口吐出一塊血塊，啪地摔在地上，一個江湖上馳名的賊就此斃命。少年和少女忙上前道謝救命之恩。博也跟了上去，卻不知道説什麼好，只好對謝明萱吐吐地誇讚她武功好。

周謝二人卻十分謙恭，禮數很周到。眾人相互通了姓名。那少年少女乃是兄妹兩個，哥哥叫雲鶴，妹妹叫雲燕，是住得離此不遠的中州大俠雲九鷹的兒女。二人因為父親大壽在即，而出門去請雲九鷹的至老友泰山派掌門人鐵拳無敵鄭八方。

鄭八方因為有事，請他們兩個先回來，説三後的大壽他一定趕到。不料雲鶴雲燕在回來的路上卻碰到臭名昭著的大賊“金狼”畢勝。

幸好周謝二人趕到，不然三人都將難逃毒手。因為眾所周知，畢勝是男女兼收。周劍、謝明萱笑了，原來二人正是為雲九鷹祝壽而來。於是在雲鶴雲燕的帶領下，五人一同向雲家進發。路上博問周劍江湖中是不是有個女俠叫寒霜的。眾人都用奇特的目光打量他。

博一陣不自在，道:“怎麼啦？”周劍笑道:“江湖上以霜為名的年輕俠女是不少，但沒有人叫寒霜的。”博想了想道:“也許她用的是假名，你先説説都有誰叫霜好不好？”周劍意味深長地道了一聲“好吧”吧字拉的老長，看着博有些發窘的表情，笑道:“以霜為名的俠女最出名的當算是‘天嬌’冷紫霜了。

據説她的霜月劍法和紫電掌法都已到大乘境界，雖然比起名門大派諸如少林、武當掌門人的武功略有不如，但和青城、峨眉這樣的門派的掌門就不相上下了。

第二個以霜為名的俠女乃是慕容世家的少主慕容霜，據説她的九轉簫神妙無比，據説論武功已將追上她的父親、慕容世家當代主人、江湖人稱“鬼手”的慕容狄。

只是她不大行走江湖，所以名氣遠不如冷紫霜。第三個乃是峨眉派的後起之秀，人稱‘小天嬌’的秋霜。不知道你的寒霜到底是哪一位呢？”博想了想，道:“你見過她們嗎？”周劍搖搖頭。博輕輕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是哪個，碰到她我自會認出來，”＊＊＊雲家在鄭州城的東部，是一座非常豪華的大院。五人來到時，天已黑，北風吹起，估計明天要變得更冷了，洗漱已畢，雲九鷹很親切的接見了周劍、謝明萱和博三人。

他雖然已經從兒女口中得知博內力極差，乃是剛踏入江湖的一個無名小卒，對他還是十分客氣。大家一起用了晚餐，席間談笑風生，博盡顯博學本，引得眾人十分詫異和敬佩。

不過博卻另有用意，他很客氣地説自己想學點武功，以便闖蕩江湖。眾人聽了他只是最近才開始練武，不愕然。雲九鷹摸了摸他的骨骼，嘆道:“博小兄弟，不是我打擊你。你這身骨骼確是練武奇才。

可惜啊可惜，你練武太晚了，太晚了，如果十年前，不，哪怕是五年前，你遇到我的話，你必能仗着我雲某的鷹揚十七劍在江湖上大放異彩。唉。”雲九鷹十分慨。博開始也有些難過，那自己豈不是永遠也練不成蓋世武功了麼？看雲九鷹替他難過，不過意不去，微微一笑道:“雲大俠不必替我難過，雖然不能習武，但我可以行醫，也可以在江湖上走動的。”雲九鷹擊掌道:“照啊！小兄弟説的很對，號稱‘死神對頭’的一代醫聖張青囊也不會武功啊！可是他行俠仗義，縱橫四海，無論黑道白道無不對他老人家禮讓三分，連當年的魔教教主都對張前輩客客氣氣。所以説，不會武功並不要緊，只要努力上進，什麼都能幹出一番驚人的事業來。”博其實心裏一點都不能釋解，但他還是故意振奮道:“多謝雲前輩，晚輩一定會有所作為，不辜負前輩的期望！”雲九鷹捋着鬍鬚，欣地點頭微笑。

博被安排在東廂一個房間，隔壁就是周劍。博在牀上躺了一會，總是無法睡着，就翻身起來，披衣在院子裏踱步，皺眉思索着該如何學好絕世武功、找到寒霜。正入神間，一人呼道:“博兄弟。”博轉頭一看，卻是周劍。

周劍換了一身畫着綠箭竹的白衣，皎潔月下顯得更是瀟灑出塵，他笑道:“在想念意中人麼？”博臉微微一紅，否認道:“不是。”周劍呵呵一笑:“這有什麼好害羞的。我就敢承認自己在想人。”博好奇地問:“在想謝姑娘？”周劍搖頭道:“別亂説，我和明萱情如兄妹。”博道:“那你在想誰？”周劍道:“呵呵，個人隱私。你呢？”博道:“我也是個人隱私。”看了看周劍似笑非笑的模樣，衝口道:“是寒霜姑娘。”周劍道:“江湖上沒聽過這人的名字，她不是江湖人吧。”博大搖其頭:“不然不然。

她絕對是江湖人，她武功很高的。”周劍道:“還是個美女？”博自豪地道:“絕美女。”周劍道:“人家武功絕高的絕美女怎麼會看上你了？”博道:“我救了她一命撒。另外，我，我天賦異稟。”周劍忍住笑道:“誰告訴你這個的？”博道:“寒霜姑娘。”周劍道:“她可真夠豪放的。”兩人東拉西扯，十分投機，不覺時間飛逝。博突然道:“周大哥，我們結拜兄弟好不好？”周劍微一遲疑，道:“好啊。我二十二歲，你多大？”博道:“我十九歲，你是大哥，請受小弟一拜。”説着跪倒磕頭。周劍彎把他扶起，笑道:“二弟，客氣了。”又道:“我行走江湖已經三年，還真沒有和誰如此親近過。呵呵，咱們兄弟算是有緣。”博高興道:“我也是。

大哥瀟灑英俊，武功高強，實在是我的偶像。”周劍一笑道:“我這點功夫，在江湖上不過是二，哪能稱得上是高手。真正的年輕高手是天嬌冷紫霜那類人。”博道:“我相信大哥終究會追上他們的。”周劍一笑，心道:“冷紫霜天縱奇才，哪能説追上就追上？”便轉移話題問道:“二弟，你是特別想在江湖走動嗎？”博道:“是啊。寒霜是俠女，我也得變成俠客，這樣才能配得上她。”周劍問了他和寒霜認識的經過，道:“你演練一遍她教你的招式。”博道:“好。”回憶起寒霜所教掌法，施展起來，他記極好，又天資聰明，一套並不完整的掌法使得妙無方，極具威勢。

白天和畢勝打鬥時的招數也一一在內。不仔細觀察，還真很難發現他沒有絲毫內力。周劍嘆道:“二弟，寒姑娘果然是個高手，雖然我不認識這套掌法的名字，不過這顯然是極高明的絕技。

如果配以相應內力，像我這樣的就是十個也不是你的對手。”博驚喜道:“這麼厲害？那內力…”隨即頓住，臉陰沉下來，自是想起了雲九鷹的話。

周劍見他神變化，明白他在想什麼，便拍着他肩膀道:“二弟，別喪氣，誰説年紀大了就無法修煉內力的？記得當年威震江湖的奇俠簡少陽先生，自小體格孱弱，無法習武。

但是他最後別出蹊徑，煉製出問心梭，天下震動，無人敢在他面前大聲氣。那是何等讓人嚮往的境界！二弟，你也可以的！”博驚喜加，緊握着周劍的手道:“真的？真有這樣的人？”周劍道:“不錯。”把簡少陽的傳奇事蹟娓娓道來。（詳見楊同學挖的大坑《問心梭》。^_^）。博兩手互擊，舒了一口氣道:“不錯，明天我就離開此地，遊歷名山大川，嗯，一定會有奇遇被我碰上的。”周劍道:“是啊。”兩人一番長談，竟然過了一夜，抬頭看東方微白，已是天明瞭，博眼睛，道:“困了。”周劍也打了個哈欠，道:“是…我睡去了。”兩人站在各自房間門前，揮手作別。博倒在牀上，衣服也不就沉沉睡去，夢中自是夢見自己迭逢奇遇，神功大成，找到寒霜，共赴巫山的情景。他張開雙臂抱住寒霜，叫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