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坐到庥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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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病不起…千萬不要!他痛苦地以手摀着臉,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冰冷、還顫抖着,他害怕失去她,她一直是個好女孩,他卻從來不曾給她好臉,就算只是名義上的夫,他對她好一點、多關心她一些又會如何?他一直怕自己會愛上她,但他終究還是守不住自己的心。
他心裏早已有她的存在,否則他昨天本不會挽留她,之前他還説得那麼瀟灑,説遲早有一天會放掉她,而從挽留她的那一刻起,他才知道他對自己撒了天大的謊言。現在,他該怎麼做才好?
“老公…你為什麼…不回來?老公…你在哪裏?”她意識不清地低泣,他放下雙手,看着她高燒的病容,心憐地撫觸她紅通通的臉頰,她在期待他回來嗎?他該死地放她一個人在家,以為保持距離對他而言是安全的,卻從沒理會過她是怎麼想的,也從不回應她親密的叫喚。
“你在…哪裏?”她像孩子般無辜地噎着。
“我在這裏…老婆。”他不再遲疑地托起她的身子,將她抱在懷裏,強烈地想給她温暖和安。
“老公…我…好愛你…愛我…好嗎…”他的心因震懾而狂悸,無從錯辨的她是愛他的,因為要是不愛他。
她不會期待他回家,他要拒絕她的愛嗎?他冰涼的臉貼在她灼燙的臉頰上,他想給她愛,希望她快點好起來,永遠不要離他而去,永遠陪在他身邊…永遠。
***季深雪沉重的腦袋終於漸漸地清醒,也逐漸能清楚地聽見周圍的聲音,風正咻咻地拍打窗欞,夾雜着驚人的雨聲,心想颱風應該是來了。
她還聽見身邊有很多人低聲談的聲音…“她好多了嗎?”她聽見周漢銘語帶關懷地問道,他的聲音聽起來離她很近,有個陌生的聲音回答他…“血壓正常,温度也正常了,休息個幾天就能痊癒了。”她緩緩睜開眼…一名穿白袍的醫生正在替她量血壓,管家和傭人全都圍着她,而她那位凜然不可侵犯的老公就坐在她的牀邊,眸光深邃地看着她,她怯生生地把眼別開,不想和他的眼神接觸。
“少你終於醒了。”女管家一臉欣喜地説。
“我怎麼了?”她覺自己睡了好長的一覺,不停地重複作着同一個夢,她夢到六年前和周漢銘相遇的那個舞會,他好温柔。
她不斷地跟他説話,兩人不停地跳舞…醫生量好血壓,對她説:“周太太你高燒不退,現在好多了,已降到三十六度,心跳和血壓都正常了。”
“我發燒?那我不能去度…我是説旅遊,我不能去了嗎?”她試着想抬起手摸摸自己的額頭,居然使不出力。
“延期了,快點好起來,應該可以去。”他居然回答她,她看向他,發現他笑笑的。在他臉上看不到冷峻的表情,她到納悶,他的意思是他也想去,還是在笑她的孩子氣?
“周兄,待會兒到我診所來拿藥,你老婆會好得更快些。”柯醫生説着,調整點滴的滾輪,小心地出她手臂上針頭,貼上膠布,撤走空的點滴瓶,帶回去處理。
“好。”周漢銘馬上傾身,伸手按住她手臂上貼膠布的地方。季深雪有點無措,按壓幾分鐘是有止血的功能。
但他應該是做給別人看的吧!他沒有否認她是老婆,她並不到奇怪,他一向都只在別人面前跟她當夫。好可悲,她情願待在她的美夢裏不要醒來,她在夢裏跟他説愛他,他還温柔地抱抱她。
那個擁抱好真實,充滿熱力,就像真的一樣,醫師收拾着看診的工具,約三分鐘後,周漢銘放開她,領着醫生下樓。季深雪彎起手臂,安靜的目光隨着他遊走。
“少,你沒清醒,少爺都不肯放柯醫師走呢!”門關上後,管家悄悄地對她説。
“少,從早上少爺發現你病了,就一直寸步不離地守着你呢,連午餐和晚餐都沒吃。”
“他還親自幫你擦身子散熱,好温柔喔…我們都很動呢!”女傭們也説。季深雪脹紅了臉,他…幫她擦身子?她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不敢相信他會那麼做,她們説的可是她認識的壞老公?
“少你冒汗了呢!我去拿乾的巾來。”女傭熱心地進浴室去拿巾,很快地踅回。
“身體散熱後冒汗一定要擦乾,不能再着涼了。”女管家接來巾,小心地拭去她臉上的薄汗。正要扶起她替她擦拭身子…
“你們去拿吃的來,這裏給我來就行了。”周漢銘很快地回到她房間來,他直接下令,拿過管家手上的巾,取代管家的位子,親自扶着她。
“不…”季深雪發出微細的抗議聲,但沒人聽見,管家和女傭領命退出房外了。周漢銘細心輕巧地託着她軟綿綿的身子,讓她的上半身倚在他身上,掀開她的睡衣,擦她的背…“停…手…啊!”她微顫地推他,心慌地問:“已經沒有外人了…你還演得那麼真?”
“你怎麼知道我是演給別人看的?”他沒有停手,手勁輕柔地為她擦拭。
她的身子輕顫着,使不出勁反抗他,無助地倒在他的膛上,他身上的熱力竟和朦朧的夢境裏一模一樣…她眼睫不住地濕潤了,他的手繞到她的口來了,她羞窘得一陣心慌意亂。
“別這樣…”她雙手揪住他的大手,虛弱地要他停止。
“怕什麼?”她不要跟他有親密的接觸,得不到他的愛也就罷了,她不要他虛情假意地做給別人看。
“不説,是怕愛上我吧,愛我就早説啊!”他淡笑,拿巾她的口,逗得她驚呼。
“我…又沒説過我愛你。”她脹紅着臉,心情紊亂地辯解,扣緊他的手。
“是嗎?”他俯下臉,瞧着懷裏息的她,不告訴她,她已在夢中吐了真言,她仰着一張暈紅的臉,和他四目接,他的笑為什麼突然變得那麼温和?太不像平時的他了。
“你不會…也發燒了吧?”
“哈哈…”他笑出聲來,手滑出她的箝制,往她的際擦拭,她呆愣地看着他的笑容,忘了要阻止他。
他輕拭她細緻的皮膚,伸長手拿了大靠枕,墊在她背上,扶着她躺下,拉着被子蓋到她的頸子。
“想去玩就別再生病了。”他嗓音低柔。突來的熱在她眼底亂竄。
她好怕自己會脆弱地當着他的面哭了,她難道還在夢裏,還沒完全清醒嗎?她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他,懷疑他究竟是不是那個厲聲吼她的惡魔老公,他還過分地剝了她的衣服…“我説錯了嗎?”他問,她木訥地搖頭,也許錯的是她,她還沒完全清醒。
“少爺,少,晚餐送來了,廚子熬了粥。”管家領着女傭端來晚餐。
“我吃不下。”她不覺得餓。
“那怎行?多少要吃點東西才能吃藥,柯醫師大概開好藥了,我出去拿。”周漢銘起身代管家。
“看着她吃飯。”
“是。”管家很樂意地答道,還説:“少爺,外面風雨那麼大,你開車要小心。”
“我知道。”他走了。季深雪再度難以相信地看着他走出房門時從容的身影。他竟要在風雨加的夜裏出門去替她拿藥?為一個不愛的女人冒險出門,值得嗎?她滿心驚詫。女傭和管家服侍她吃東西,她勉強吃了一口,忍不住嘔吐了,她們倒水給她,她連喝水也吐,什麼都不下。
“怎麼會這樣?少你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管家着急地問。季深雪搖頭,她並沒有不舒服,而是沒見他回來,她連心都難安了,怎會有心情吃東西?折騰了快一個鐘頭,周漢銘回來了。
管家着急地向他報告:“少爺,少什麼都吃不下,喝水也吐了,這下該怎麼吃藥啊?”
“你覺怎麼樣?”他着急地放下藥,坐到她牀邊,俯視她蒼白的小臉擔心地問她。季深雪半天説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