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延城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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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七的大戰讓赤谷城外滿目蒼夷,戰馬和士兵的屍體遍佈在城外的原野上,蕭索的北風低聲嗚咽,靜靜的訴説着戰爭的殘酷。
韋立雄、甄啓山、章波、吳振翼立馬在城外五里的一個高地上,靜靜的看着如而退的己方騎兵。
“三位統領大人,不能再這樣強攻了。”吳振翼看着遠處,沉聲説道。幾的戰鬥已讓這個年青而勇猛的將領受傷數處,緊毅的臉上略顯蒼白。
三人淡淡的看了吳振翼一眼,均出不屑的眼神。甄啓山不以為然的説道:“怎麼?吳副統領莫非害怕了?”
“怕?”吳振翼低聲沉,旋即面
奮的説道:“前五
都是我一人親自率隊衝鋒在前,有的人卻在後面逍遙快活!我知道你們看不起我,早就巴不得我死在戰場之上,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大丈夫馬革裹屍,有何懼哉!就算你們不拿士兵們的
命當回事,也要考慮自己的
命和大將軍的大局!再這樣攻下去,我軍必敗!”
“這可是你説的,我們可沒説過。”甄啓山淡淡的説道。
“吳副統領,大將軍令我們三部合攻此城,我們怎麼能無功而返呢?”章波肅然説道。
“是啊,這幾天來我們損失慘重,烏孫人又何嘗好受?只要再堅持幾,我軍必勝!只是我們把建功立業的機會給你吳副統領,卻説我們想要害死你,實在讓人害心啊。”韋立雄嘆氣説道。
吳振翼知道三人向來是同一口徑,哪會真有韋立雄説得那樣好心。若是勝了,功勞自然是他三人的,若是敗了,當然是自己這個先鋒不利,這種事情他見得多了,早就不以為奇。
自從一路順利的攻下南城和温宿兩城後,三人的自信逐漸變得茫目起來,互相的吹捧逐漸滿每個人的心裏。在只有一萬多守軍的赤谷城受此挫敗,哪裏肯甘心。竟然妄圖藉着
製的攻城器械,以善於騎戰的三營強攻赤谷,着實讓吳振翼氣憤不已。想着這幾
戰死的萬餘將士,吳振翼又是一陣心痛,這些勇敢的士兵們,完全是白白葬送在赤谷城下,一點價值都沒有。
“謝謝韋統領的好意,吳某絕非貪功之人,只是希望三位大人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若是連自己的命都丟在這裏,就太值了吧!”吳振翼冷冷的説道。
“吳副統領太過危言聳聽了吧。雖然我軍略有損傷,但實力仍然遠勝烏孫,就算勝不了,也絕不至於落敗。”甄啓山板着臉説道。
“略有損傷?”吳振翼冷笑説道:“三萬騎,現在已差不多傷亡一半,這還叫略有損傷?大宛騎兵五
前便遁去無蹤,隨時都可能出現在我軍後方,到時兩軍夾擊,我們還能支持多久?三位統領恐怕也不是喜歡拿自己
命開玩笑之人,其中利害應該比我清楚!”吳振翼也知道士兵的傷亡對他們來説只是一個數字而已,只要不危及到他們自己,他們才不會管死多少人呢。是以改換策略,以他們自己的
命相威脅,以期令三人改變強攻此城之心。
“後方?逆水和風火兩營已進駐庫車綠洲,憑大宛那幾千騎兵,能奈何得了我們?再不濟我們也可以退回庫車綠洲,若是吳副統領真的擔心小命不保,那我們倒可以考慮讓你單獨回庫車綠洲養傷?”韋立雄不屑的説道。
“哈哈哈,吳副統領可以考慮考慮,我們定會滿足你的要求的。”甄啓山大笑説道。
“不錯,若是攻不下此城,我們哪裏有臉去見大將軍。不過吳副統領既然受了傷,我們也不會強人所難的。”章波正説道。三人一向排斥吳振翼,更何況這兩
已數度攻入城中,三人更對勝利充滿把握,一時間哪裏肯定吳振翼的勸諫。
“你們!”吳振翼憤怒的指着三人,卻又不知道説什麼好。想了想,策馬狂奔離去。身後頓時傳來陣陣暴笑之聲。
“嗚…”號角吹響,三營的又一次進攻再度展開。
延城潘宗向高坐在大殿之上,閉目聽着各方彙報的這幾的軍情。留在中軍的各將則分列在堂下,靜靜的等候着潘宗向的垂詢。
“逆水營駐南城,風火營駐温宿,庫車綠洲全境已盡在我軍掌握之中,擄獲百姓共七萬餘人,牛羊萬頭,蔡達和郭海兩位統領詢問,是否全數押解至延城?”參謀將軍潘澤海輕聲問道。雖然算起來潘澤海是潘宗向的叔輩,不過卻屬旁支,是以在潘家的地位並不高。若不是此次潘宗向帶來的核心人員,大多從潘氏宗族挑選,潘澤海仍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官。
“就安置在庫車綠洲,不必押送到這裏來了。牛羊才萬頭?姑師看來是想堅壁清野了。赤谷城那邊傳來消息沒有?”潘宗向淡淡的説道。
“赤谷城方面,據説遭到頑強的抵抗,不過三營統領回報説正在加緊攻城,相信不用幾便可攻下,請大將軍靜侯佳音。”潘澤海恭敬的説道。
潘宗向皺了皺眉頭,不滿的説道:“真是一幫飯桶,姑師軍在玉門就有十萬之眾,赤谷城不過是些老弱殘兵,居然這麼久還沒打下。”
“玉門關落入姑師大軍的手裏,大將軍真不打算趕回奪回玉門關嗎?”潘澤海輕聲問道。
潘宗向搖了搖頭,不以為然的説道:“奪回?奪回來幹什麼?姑師人處心積慮的把我們引過來,以為可以據守玉門關,斷絕我的後路,我不得不強行攻城。哼,現在回去豈不是正中他的詭計?我偏不如他意,他斷我後路,我也斷他後路,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但是現在涼州防守空虛,若是姑師軍趁機引兵入關,恐怕以涼州現在的實力,無法抵擋。”潘澤海凝重的説道。
潘宗向笑了笑,不以為然的説道:“這個倒不用擔心,楊誠是個能打硬仗之人,手下的飛虎營又是一支勁旅,姑師想要打敗他還得費些功夫。若是楊誠守不住,那就更好,長安那些傢伙總不會坐視不理的。也讓他們知道一下打仗的滋味,免得總是説三道四,讓他們也吃點苦頭,到時看誰還敢追究軍令狀的事情。”
“不過…”潘澤海沉道。
“不過什麼?”潘宗向淡淡的問道。
潘澤海想了想,略有憂慮的説道:“這段時間我們捕獲不少西域百姓,但所獲的糧草卻極少,況且我們大軍深入西域已久,現在後方的補給又完全斷絕,僅以之前的糧草,恐怕再堅持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