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尋馬行挺進孢子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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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平青安靜地躺在長椅上,看似很乖巧地讓醫生給他縫合傷口。
他割得用力,傷口又長又深,地上到處都是血跡和用過止血的紗布。
燕父也早到了,一言不發地看着小少縫合傷口。
秦總和汪總都沉默不語,尤其是秦總。
大概是小少威脅過他太多次,而每次都不了了之,所以讓他覺得,燕平青不過就是在犯病而已。
誰能料得到,他居然真的那麼一刀就割了下去。
好像他連接頭和身體的不是脖子,而是一鋼筋,就那麼割下去,眼都不眨。
不過,我還是發現了,這裏面,燕少和燕父,似乎都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擔心。
醫生來得非常快,在他來之前,燕少一直捂着小少的脖子,防止他失血過多。
而燕父在看到醫生已經在動手處理傷口的時候,神就緩了下來。
我看得出來汪總和秦總都嚇得不輕。
因為小少如此胡攪蠻纏,秦總對於我非要住院的提議就此擱淺。
他走得時候,甚至帶着一絲抱歉地對小少道:“你,好好休息。”小少只看着天花板,面無表情。
等他們都走了以後,我急忙撲過去,抓住燕平青的胳膊,罵道:“你想死嗎?動不動就玩刀。”沒想到小少依然看着天花板,卻是十分不屑地哼了一聲:“秦月天那個犟脾氣,就是要嚇嚇他才好。”我還想説什麼,燕少把小少自殺用的刀扔在了我的面前。
我拿起來一看,這才發現刀上包裹了一層厚厚的透明膠布。
燕少冷冷看着小少:“以這刀的鋒利程度,沒裹這層膜,他氣管都被割斷了。還能躺在這人氣。”我這才知道,小少身上放了不止一把刀,這把是專門用來玩自殺威脅人的。
這刀雖然鋒利,但裹了一層強韌的透明膠帶,用非常大的力氣,才能把透明膠帶割開,末尾的力道,不多不少,剛剛夠割斷頸動脈。
燕少跟我説,小少作為一個自殺專業户,早練就了剛剛好的力道。
絕對可以飈血但不傷命。
燕少説:“你沒發現醫生處理得都很練嗎?”我:“…”要不是看在小少目前還有傷的情況下,我就一耳光,扇過去了。
不過,雖然不致命,但小少確實也了很多血,我便問他有沒有事。
小少搖搖頭,捷地坐了起來:“沒什麼,我休息一天就好。後天出發,雷打不動。”這之後,燕少和小少便做了一天的準備。
小少畢竟失了血,很多時候都坐在一旁,半闔着眼,動也不動,讓我想到一條冬眠的蛇。
晚上的時候,他突然拿出自己和蔣河暢的兩本書,連在一起翻了一遍,然後就扔到碎紙機裏,嘩啦嘩啦全都剪成了碎片。
然後再扔到垃圾桶裏,扔了一火柴進去。
我問他為什麼非要燒掉。
小少指了指自己的腦子,説:“全部在這裏了,留下就是禍害。”小少將我身上的槐木墜子取了下來,掛在心口上,對我道:“為防萬一,這東西我保管着,有事你們可以躲進來避難。”然後他對燕少説:“哥,把你的印章也給我。”燕少似乎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把印章了出來。
這一晚上。
小少和我們一起,都沒有睡。
他一直對着鏡子,拿着一支狼毫筆,仔仔細細地對着鏡子畫自己的鬼臉,畫了一層又一層…